第20章 诗词震古今-《我是纨绔世子,怎么就要造反了?》

  叶凌云那句“谁说我叶凌云不敢来?!”

  如同惊雷炸响,瞬间压下了广场上鼎沸的喧嚣!

  短暂的死寂之后,是更加汹涌的议论浪潮!

  “他真敢来?!”

  “好胆!居然真敢上台!”

  “啧啧啧,这下有好戏看了!”

  “洗头兄!开水兄!准备好你们的表演!”

  嘲讽、质疑、幸灾乐祸的目光如同实质般汇聚在叶凌云身上。

  他无视了这一切,步履从容,如同巡视领地的君王,一步步踏上那灯火辉煌的高台。

  熊大紧随其后。

  叶凌云站定,目光扫过台下黑压压的人群,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朗声道:“本世子在此!诸位‘小可爱’们,想死你们了!”他故意拖长了“小可爱”三个字,语气带着浓浓的戏谑。

  台下瞬间一片哗然!

  “小可爱?!”

  “噗——!这叶世子……当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谁是他的小可爱?!恬不知耻!”

  许多人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清这位“名动临安”的纨绔世子。

  月光与灯火交织下,他身形挺拔,面容俊朗,眉宇间带着一股玩世不恭的贵气,单看外表,确实与传闻中那个不学无术的败家子形象相去甚远。

  不少人心中嘀咕:这叶世子……倒生了一副好皮囊。

  “呦!叶世子!”台下立刻有人起哄,声音尖利,“今儿怎么没倒在外坊姑娘的温柔乡里?跑这听香坊来附庸风雅了?您老……认得全字儿吗?”

  哄笑声四起!

  文人相轻,何况是对待叶凌云这等“异类”。

  叶凌云掏了掏耳朵,仿佛在掸去什么脏东西,脸上露出一种百无聊赖的表情:“外坊的姑娘?腻了!一天七八个,夜夜笙歌,铁打的肾也扛不住啊!本世子今日……换换口味,来内坊听听曲儿,顺便……指点指点江山。”

  他语气轻佻,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狂妄。

  “无耻!”

  “下流!”

  “腌臜之事也敢登大雅之堂!简直有辱斯文!”

  几个自诩清高的老学究气得胡子直抖。

  叶凌云嗤笑一声,眼神陡然变得锐利如刀,扫过那几个叫嚣的老学究:“腌臜?食色,性也!

  孔圣人都说了,这是天性!

  怎么就不能说了?

  难道你们这群道貌岸然的家伙,来这惜玉阁真是为了听曲儿?还是说……”

  他故意拖长了语调,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一个个都是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羡慕嫉妒本世子天赋异禀、坚挺持久?!”

  “你……你……放肆!”那几个老学究被戳中痛处,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叶凌云,半天说不出完整的话。

  叶凌云冷哼一声,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都给本世子闭嘴!本世子行事,向来只遵本心!

  你们算什么东西?

  也配对本世子指手画脚?!

  想议论?行啊!等下诗会开始,有种就上台来,跟本世子比试比试诗词!

  没那个胆量,就统统给我——闭嘴!”

  狂!狂得没边了!

  台下瞬间炸开了锅!

  所有人都被叶凌云这番狂妄至极的言论惊呆了!

  随即是更加汹涌的愤怒和嘲讽!

  “比诗词?他也配?!”

  “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宁大人!快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

  “坐等叶世子被打脸!四百万两啊!想想都肉疼!”

  高台一侧,礼部尚书宁致远眉头紧锁,目光深沉地注视着叶凌云。

  他心中并非没有波澜。

  叶凌云方才那两句“食色,性也”和“只遵本心”,虽出自《孟子》却用得恰到好处,带着一种近乎离经叛道的通透,绝非不学无术之辈能随口道出。

  再联想到他前些日子对付三皇子和宁国公府的手段……此子,绝非表面那么简单!

  难道……他真有倚仗?

  不!不可能!

  文采一道,讲究的是数十年寒窗苦读,是深厚的底蕴积累!

  绝非一朝一夕可成!

  他叶凌云纵有急智,也绝不可能在诗词上胜过自己!

  但……那四百万两白银的赌注……他为何如此笃定?

  宁致远心中第一次掠过一丝不确定的阴影。

  叶凌云感受到宁致远审视的目光,心中冷笑。

  论文采积累,我确实不如你。

  但……我身后站着的,是华夏五千年文明星河中最璀璨的星辰!

  是李白、杜甫、苏轼这等照耀千古的巨人!

  大乾的诗词,或精巧,或华丽,但终究少了那份历经沧桑的厚重与洞察世事的深邃。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这“妙手”,是苦难的淬炼,是胸怀天下的赤诚!

  这些养尊处优的才子们,懂什么?!

  就在这剑拔弩张、气氛紧绷到极点之际!

  “咻——!啪——!”

  “咻咻咻——!啪啪啪——!”

  数道尖锐的破空声骤然撕裂夜空!

  紧接着,一朵朵、一簇簇绚烂无比的烟花,如同九天银河倾泻,在墨蓝色的天幕上轰然绽放!

  赤红如血,金黄如日,碧蓝如海,姹紫嫣红!

  流光溢彩,璀璨夺目!

  巨大的光团盛开、坠落,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将整个惜玉阁映照得如同梦幻仙境!

  人群的喧嚣瞬间被这壮丽的景象吸引,爆发出一阵震天的欢呼!

  所有人都暂时忘却了台上的对峙,仰头沉醉于这转瞬即逝的华美之中。

  叶凌云也抬头望去,眼中闪过一丝异彩。

  火药!如此成熟的烟花工艺,证明这个世界的火药技术已经相当发达!

  不知道……有没有人将其用于战争?

  烟花易冷,繁华落尽。

  当最后一颗火星消失在夜空,广场上重新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回高台。

  陈萱儿适时上前,声音如同清泉,带着一丝安抚人心的魔力:“烟花虽美,终是刹那芳华。

  唯有诗词文章,方能传颂千古。

  诸位才子,值此月圆之夜,何不挥毫泼墨,留下不朽篇章?

  今日诗题,便是这亘古长存之——明月!”

  她美目流转,带着恰到好处的期待:“不知哪位才子,愿做今岁诗会第一人,抛砖引玉?”

  台下瞬间安静下来。众人面面相觑,无人应声。谁都知道,在这种场合,第一个上台往往意味着“垫脚石”,真正的佳作往往压轴出场。

  去年,宁宸轩便是最后登场,一举夺魁。

  今年,据说最后的位置已被大皇子内定。

  叶凌云在台上站了半晌,感受着那些或鄙夷或好奇的目光,心中冷笑:合着刚才让我上来,就是给宁致远当背景板,顺便供人取乐的?

  “要不……叶世子第一个来?”台下不知哪个角落,响起一个充满恶意的声音。

  “对!叶世子!您不是要夺魁首吗?您先来!”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叶世子!请吧!”

  起哄声此起彼伏。

  陈萱儿眼波流转,看向叶凌云,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促狭:“叶世子豪情万丈,想必早已成竹在胸?不如……就请世子殿下,为今夜诗会……开个头彩?”

  叶凌云迎上陈萱儿那妩媚中带着探究的目光,心神微微一荡。

  这女子,当真是祸水级别的!

  他定了定神,洒然一笑:“既然萱儿姑娘相邀,本世子岂能推辞?这第一人,本世子当了!”

  他向前一步,目光扫过台下,带着一种睥睨天下的狂傲:“不过,本世子丑话说在前头。

  只怕我这诗词一出,某些人……就再没胆子上台献丑了!”

  “哗——!”

  台下瞬间炸开了锅!

  “狂妄!”

  “大言不惭!”

  “赶紧的!别光说不练!”

  “我倒要看看你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洗头兄!开水兄!准备就位!”

  叶凌云深吸一口气,目光投向夜空中那轮皎洁的明月,仿佛在追忆着什么,声音清朗而悠远:

  “水调歌头,”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郑重,“宋·苏轼。”

  (主角内心:背诵习惯了,还没改过来,赶紧找个借口圆一下。)

  他目光转向台下,带着一丝追思:“此词,乃本世子一位故去挚友,东坡先生所作。

  今日,借花献佛,遥寄明月,以慰先生在天之灵。”

  苏轼?东坡先生?台下众人面面相觑,一脸茫然。

  没听说过啊?是叶世子杜撰的人物?

  还是哪位隐世高人?

  熊大更是挠头:故去的挚友?东坡先生?世子殿下什么时候结交的?我怎么不知道?梦里吗?

  叶凌云不再解释。

  他微微仰首,仿佛在与明月对话,声音带着一种穿透时空的苍茫与叩问: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第一句出口!如同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

  简单!直白!却带着一股撼人心魄的力量!

  那是对宇宙洪荒、对时光流转的终极叩问!

  一股苍茫、孤寂、浩瀚无垠的意境,瞬间笼罩了整个广场!

  台下那些准备嗤笑的面孔,瞬间僵住!这……这起句?!

  宁致远瞳孔骤然收缩!握着折扇的手指猛地一紧!

  这气象……这格局……绝非寻常!

  叶凌云的声音继续流淌,如同月光倾泻: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词句流转,意境陡变!

  从对宇宙的叩问,转向对仙境的向往与畏惧!

  那份对超脱的渴望,对孤高的恐惧,矛盾而真实!

  如同一个孤独的灵魂,在尘世与仙境之间徘徊挣扎!

  台下,一片死寂!

  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瞪大了眼睛!

  那些嘲讽声、嗤笑声,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瞬间扼住!

  不少人的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震撼!

  宁致远身体猛地一震!

  眼中爆发出骇人的精光!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他心中反复咀嚼,如同被重锤击中!

  这意境!这转折!这情感!

  简直是……神来之笔!

  一股寒意,不受控制地从他脊椎升起!

  叶凌云的声音变得舒缓而洒脱: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这一句,如同天籁!

  将那份矛盾挣扎后的释然与洒脱,展现得淋漓尽致!

  既然仙境孤寒,不如就在这人间起舞,与自己的影子相伴!

  那份豁达与超脱,瞬间击中了无数人的心灵!

  陈萱儿早已忘记了促狭,美眸中异彩连连,痴痴地望着那个沐浴在月光下的身影。这词……这意境……这情感……

  叶凌云的声音陡然变得低沉而深情: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月光流转,照过朱红的楼阁,低垂的绮窗,映照着不眠之人。

  那对月圆人不圆的无奈与怅惘,对离别的深深遗憾,如同潮水般涌来!

  台下,已有离乡背井的游子,忍不住低声啜泣起来。

  宁致远脸色煞白!

  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这词……这词……已经不是好不好的问题了!这简直是……千古绝唱!足以光耀万古!

  他……他怎么可能赢?!拿什么赢?!

  叶凌云的声音再次拔高,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豁达和……对人间最美好的祝愿: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最后一句落下!如同洪钟大吕!响彻云霄!

  又如同涓涓细流,浸润心田!

  那是对人生无常的深刻领悟,更是对世间一切离人的最美好、最真挚的祝福!

  整个听香坊广场!

  死一般的寂静!

  绝对的寂静!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所有人都如同泥塑木雕般僵在原地!

  脸上写满了极致的震撼、难以置信和……一种灵魂被洗礼后的茫然!

  月光如水,静静洒落,笼罩着高台上那个茕茕孑立的身影。

  不知过了多久。

  “啪嗒!”

  一声轻响打破了死寂。是宁致远手中的玉骨折扇,失手掉在了地上,摔成了两截!

  这清脆的碎裂声,如同一个信号!

  “轰——!!!”

  如同压抑了万年的火山轰然爆发!整个广场瞬间沸腾了!巨大的声浪如同海啸般冲天而起!

  “神作!千古神作啊!!!”

  “此词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呜呜呜……”

  “叶世子!我服了!心服口服!!”

  “洗头兄!开水兄!快出来倒立洗头!倒立吃月饼啊!!!”

  欢呼声!惊叹声!哭泣声!叫喊声!

  汇成一股前所未有的狂潮!席卷了整个惜玉阁!

  宁致远面如死灰,失魂落魄,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

  他看着台上那个身影,眼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挫败和……深入骨髓的恐惧!

  高台之上,陈萱儿泪眼朦胧,痴痴地望着叶凌云,心中有什么东西,被彻底击碎了,又有什么东西,在悄然滋生……

  熊大张大了嘴巴,足以塞进一个鸡蛋!

  眼珠子瞪得几乎要掉出来!

  世子殿下……神了!

  真他娘的神了!那一千两……稳了!赚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