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新团队太能吵,张勤头疼!-《国运七零,嫌我女娃?我科研兴邦》

  “龙芯一号。”

  研究开始了。

  没有誓师大会,没有口号。

  只有争论,计算,实验。

  硬件组,赵砚川带着人,一头扎进了指令集里。

  为了一条指令,一个寄存器的设计,能吵到凌晨。

  软件组,栋梁班的学生们更痛苦。

  他们要为一个不存在的cpU,写编译器。

  蒙着眼睛在悬崖上盖房子。

  李昂的头发越来越油。

  赵亚男的黑眼圈比在深市还重。

  所有人都在转,不停地转。

  食堂,宿舍,实验室。

  三点一线。

  一周后,凌晨三点。

  张勤揉着太阳穴,走出自己的小办公室。

  整个计算机中心,灯火通明。

  硬件组的会议室里,赵砚川指着黑板,嗓子已经哑了,还在跟人争。

  软件组的大厅,李昂的脑袋枕着键盘,睡着了。

  方月月在冲一杯浓得发苦的咖啡。

  角落的行军床上,有人裹着军大衣,一动不动。

  张勤站了一会儿。

  她转身,走回硬件组会议室,敲了敲门。

  争论声停了。

  赵砚川回头,看见是她。

  “还没睡?”

  “你也没睡。”

  张勤走了进去。

  “出来一下。”

  两人走到走廊尽头。

  夜风吹进来,有点凉。

  “我们得改改。”张勤开口。

  “改什么?”

  “工作方式。”

  张勤看着他。

  “我们不是机器,再这么下去,人要先垮。”

  赵砚川没说话。

  他知道,他手下已经有两个人晕倒在实验室了。

  “那你说,怎么办?”

  “轮班。”张勤说。

  “轮班?”

  “对。”

  “所有人重新分组,三人一组,每组必须有一个人轮休。”

  “可以去京科大听课,可以回宿舍睡觉,可以去市里逛。总之,必须休息。”

  “我们三个核心,也一样。”

  张勤看着赵砚川。

  “谁都不能倒下,我们也要轮流休息。”

  赵砚川看着她。

  “我同意。”

  他几乎没有犹豫。

  “人是本钱,这道理我懂。”

  “那就这么定了。”张勤点头,“排班表,你来做。”

  “没问题。”

  事情敲定,张勤转身要走。

  “张勤。”赵砚川忽然叫住她。

  “嗯?”

  “谢谢。”他低声说。

  张勤脚步顿了一下,没回头,摆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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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新的排班制度推行了。

  拿到排班表,整个中心爆出一阵欢呼。

  李昂看着自己下周能休三天,一拳砸在桌上。

  “老大万岁!”

  “活过来了!”

  就在这时,内部电话响了。

  前台打给张勤。

  “张总工,有您的信,华东大学寄来的。”

  华大?

  张勤走到前台,接过一个厚信封。

  拆开。

  第一页是江玉菊的信。

  信里说,华大和文大一共二十五名顶尖学生,想加入“龙芯一号”项目。

  信的后面,是二十五份简历。

  张勤拿着信,手有点抖。

  她立刻找到赵砚川和苏院士。

  苏院士看完,一拍大腿。

  “好事!天大的好事!”

  “缺人!我们现在最缺的就是人!”

  赵砚川也看完了,他看向张勤。

  “人可以用,但必须可靠。”

  “我明白。”张勤点头,“名单上报,背景核查。”

  “还有。”张勤看向赵砚川,“审查通过后,这些人,需要有人去做思想工作,讲清楚我们这儿的规矩。”

  苏院士指了指赵砚川。

  “这事,你最合适。”

  赵砚川没说话。

  “行。”他最终点头。

  “正好。”张勤看了一眼排班表。

  “赵总工,下个星期轮到你休息,你刚好可以去办这件事。”

  赵砚川拿着信,叹了口气。

  ……

  三天后。

  二十五名新成员,通过了审查,陆续加入701所。

  项目组规模,扩大了一倍多。

  进度也快了起来。

  但问题也来了。

  “这个内存地址分配方式不合理!”

  “但这样寻址速度最快!”

  “你们北工大出来的人,是不是都这么不注重代码美感?”

  “你们华大的是不是只会纸上谈兵?!”

  理念冲突,习惯差异。

  整个团队几乎每天都在吵。

  张勤和苏院士成了救火队员。

  上午刚调解完硬件组,下午又要去给软件组顺毛。

  整整两个星期。

  张勤感觉比之前还累。

  她和苏院士连开了三天三夜的会,重新制定了所有工作流程和标准,细化到每一行代码的注释。

  这才勉强把这支“多校联军”拧到一起。

  这天下午。

  赵砚川回来了。

  穿着一身干净的便服,头发也打理过,神清气爽。

  他走进计算机中心,感觉气氛不对。

  依旧忙碌,但每个人脸上都挂着一种麻木。

  他一眼就看到了张勤。

  她正对着屏幕,揉着太阳穴。

  “我回来了。”他走过去。

  张勤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看了他一眼。

  她没说话。

  站起身,拿起桌上的搪瓷缸子,径直从他身边走了过去,连眼角都没斜一下。

  赵砚川一个人僵在原地。

  怎么了这是?

  他拉住路过的方月月。

  “月月同学,我不在的这两个星期……发生什么了?”

  方月月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

  “赵老师,您是不知道。”

  “新来的那帮人,太能吵了。”

  “他们说李昂的电路设计是‘野蛮施工’,李昂说他们是‘绣花枕头’,差点打起来。”

  “还有,为了一个函数接口,华大和文大的两个组,写了两个完全不兼容的版本,谁也不服谁。”

  “最后还是张勤熬了两个通宵,把两个版本重构成一个。”

  “苏院士的降压药,都加倍了。”

  方月月同情地看着赵砚川。

  “张勤这半个月,每天睡不到四个小时,不是在解决技术问题,就是在解决人的问题。”

  赵砚川听着,脸上的轻松表情一点点没了。

  他看着张勤离开的方向,又看了看这个乱糟糟但勉强在运转的实验室。

  这个假,休得有点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