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智取白鹿角-《庐山藏宝图》

  第20章 《智取白鹿角》

  \"趴下!\"

  罗子建的吼声与箭矢破空声同时响起。欧阳菲菲只觉肩头一热,整个人被张一斌扑倒在地。三支黑羽箭钉在她刚才站立位置的柱子上,尾翎还在嗡嗡震颤。

  \"东厂的狗鼻子真灵。\"陈文昌缩在断墙后,手忙脚乱地翻找背包,\"我们才找到半张漕运图,他们就...\"

  第二波箭雨袭来,碎石飞溅。罗子建从腰间抽出那柄抢来的绣春刀,金属冷光映出他眉间的细汗。五天前他们被错认成锦衣卫时,哪会想到要真刀真枪对上东厂?

  \"菲菲!\"张一斌突然惊呼。罗子建转头看去,只见欧阳菲菲左肩晕开一片暗红,她咬着嘴唇把一支折断的箭杆扔在地上。

  \"没事,就是擦破点皮。\"她声音发颤,却强撑着去捡掉落的羊皮地图。那是他们在鄱阳湖送了三日\"外卖\"才从醉仙楼掌柜那换来的。

  罗子建心头一紧。书院残垣外,十几个穿褐色贴里的番子正呈扇形逼近,为首的矮胖男子腰牌晃荡——东厂小旗官吴老二。三天前他们在九江码头见过这人,当时陈文昌用手机铃声假装\"传音入密\",吓得这群古人跪地求饶。

  \"把法器交出来,留你们全尸!\"吴老二尖细的嗓音像钝刀刮骨。他身后两个番子举起劲弩,寒光对准他们藏身的断墙。

  \"妈的,拼了!\"张一斌摸出防狼喷雾,却被罗子建按住手腕。

  \"看那。\"罗子建用刀尖指了指书院后方的悬崖。残阳中,一座六角石亭孤悬崖边,亭顶石雕白鹿的右角在夕照下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漕运图背面的诗——'白鹿折角处,自有明月舟'。\"

  陈文昌眼睛一亮:\"那石鹿角是空心的!\"

  欧阳菲菲突然抓住罗子建的手:\"你们走,我拖住他们。\"她脸色惨白,却从靴筒抽出一把匕首,\"我在武当山学过...\"

  \"闭嘴!\"罗子建罕见地动了怒。他扯下t恤下摆给她简单包扎,转头对张一斌道:\"带他们从侧门走,我去取鹿角。\"

  \"你疯了?那悬崖起码六十度!\"

  罗子建已经脱下碍事的外袍。作为国家地理杂志摄影师,他爬过比这更陡的绝壁。把绣春刀插在腰间,他抓起地上藤蔓试了试韧性:\"还记得我们在龙虎山怎么对付那群假道士吗?\"

  陈文昌突然掏出那瓶老干妈辣椒酱,露出狡黠的笑:\"三分钟。\"

  箭矢再次袭来时,变故陡生。陈文昌猛地将辣椒酱泼在烧红的断剑上,刺鼻红雾瞬间弥漫。番子们咳嗽着后退的刹那,张一斌抡起半截房梁冲了出去,欧阳菲菲则用手机播放出刺耳的警笛声。

  罗子建像猿猴般窜向悬崖。裸露的岩石烫得掌心发疼,但他顾不得了。攀岩俱乐部学到的反踢手法此刻救了他的命——当一脚踩空时,他全靠三根手指吊住身体。上方传来金铁交鸣声,张一斌的怒吼混着欧阳菲菲的痛呼。

  石亭近在咫尺。罗子建腾身跃上平台,绣春刀狠狠劈向石鹿右角。\"铛\"的一声金鸣,鹿角断裂处露出中空的青铜管道,一卷泛黄的绢帛应声而落。

  \"拦住他!\"吴老二的尖叫从下方传来。罗子建回头看见三个番子正往悬崖上爬,最前的那个离平台已不足五米。他抓起绢帛塞进怀里,抄起断裂的石鹿角砸向攀岩者。

  惨叫声中,罗子建抓住一根老藤纵身下滑。落地时右腿传来剧痛,但他顾不上查看,拖着伤腿冲向书院侧门。浓烟中,他看见张一斌背着昏迷的欧阳菲菲,陈文昌举着冒烟的背包当盾牌。

  \"走!\"罗子建把绢帛塞给陈文昌,自己断后。绣春刀划过冲在最前的番子咽喉,温热血浆溅在脸上。现代人的道德观在生死关头土崩瓦解。

  穿过坍塌的侧门时,吴老二的声音阴魂不散:\"他们不是锦衣卫!那个会雷法的黑匣子肯定在...\"

  暮色四合,四人跌跌撞撞钻进山林。罗子建边跑边展开绢帛,心却沉了下去——这上面密密麻麻全是梵文,只在角落盖着个古怪的八角形朱印。

  \"不是漕运图?\"张一斌气喘吁吁地问。

  \"是海图。\"陈文昌突然说,\"你看这个标记,像不像郑和宝船?\"

  欧阳菲菲在张一斌背上发出痛苦的呻吟。罗子建撕开她肩头衣物,倒吸一口凉气——伤口周围已经泛紫。\"箭上有毒。\"

  \"去星子镇!\"陈文昌翻出他们伪造的路引,\"鄱阳湖边的药铺老板欠我个人情...\"

  背后山林间火把如长蛇游动。罗子建背起欧阳菲菲,少女滚烫的呼吸拂过他后颈。他们不知道的是,吴老二此刻正跪在一顶蓝呢轿前,轿帘后伸出的苍白手指摩挲着那半张漕运图。

  \"主子,那些人用的法器...\"

  \"是建文帝余党无疑。\"轿中人声音如冰,\"那个受伤的女子,要活的。\"

  当四人狼狈逃到悬崖边时,前无去路后有追兵。张一斌摸出最后的\"法宝\"——一个户外救生哨。凄厉的哨声响彻山谷,却引来更多火把。

  千钧一发之际,崖下突然飞上数条钩索。十几个黑衣人猿猴般攀援而上,雪亮刀光瞬间放倒追兵。为首的黑衣人揭下面巾,月光下露出一张与欧阳菲菲七分相似的脸。

  \"阿姊...\"欧阳菲菲微弱地唤道,随即陷入昏迷。

  黑衣人冷冷扫视三个现代人:\"你们谁碰过我妹妹的身子?\"

  悬崖下的鄱阳湖波涛暗涌,如同四百年来未曾揭晓的谜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