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尘埃落定，暗涌未平
真空老祖与云飞扬伏诛，邪气森森的祠堂大殿内，一片狼藉。血腥气、焦糊味与那尚未完全散去的甜腻异香混杂在一起，诉说着方才那场战斗的惨烈。
林雪闭目良久，任由泪水无声流淌。十年的重负，仿佛随着那两行清泪，卸下了一些，但更深沉的疲惫与空茫，也随之涌上心头。大仇得报，可逝去的亲人，终究是回不来了。
顾清风扶着她的肩膀，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体的微微颤抖。他没有出声安慰，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如同一座沉默的山，给予她最坚实的依靠。
韩奎与韩铁胆带着镖局精锐肃立四周，看着满地狼藉和那两具尸体，尤其是白袍人兜帽下露出的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众人心中亦是感慨万千。谁能想到，当年名门正派的天之骄子，竟会因情生恨，堕入魔道，酿成如此惨剧。
良久，林雪缓缓睁开双眼，眼中的泪水已干，只余下冰雪般的清明与一丝深藏的疲惫。她轻轻挣脱顾清风的手，走到真空老祖（刘世延）的尸体前，弯下腰，将其胸前那枚已然碎裂的黑色龙纹玉佩捡了起来。
玉佩触手冰凉，即便碎裂，依旧能感受到其中残留的、扭曲而暴戾的龙气与邪力。
“这玉佩，是前朝皇室之物？”林雪端详着碎片，问道。
顾清风上前一步，沉声道：“观其形制与龙纹，确与大明开国之初的皇室信物相似。刘世延以此物吸纳、窃取残留的南京龙气，滋养自身邪功，方能苟延残喘，并拥有如此实力。”
林雪点了点头，将玉佩碎片收起。此物虽邪，但或许日后还有用处，或可作为证据。
她又走到云飞扬的尸体旁，看着他至死都带着怨毒与疯狂的面容，心中最后一丝波澜也平复下去。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扭曲的爱恋，让他选择了最极端的毁灭之路，最终也毁灭了自己。
“将他……找个地方埋了吧。”林雪轻声道，声音里听不出喜怒，“毕竟，也曾是同门。”
“是。”韩铁胆应声道，挥手让两名手下上前处理。
“娘娘，此地不宜久留。”顾清风提醒道，“方才激战动静太大，恐怕已惊动南京守军和官府。诚意伯府突遭此变，需妥善处置，以免引起朝野震动。”
林雪深吸一口气，压下体内的虚弱感，眼神恢复锐利：“顾大哥所言极是。韩奎，你带人仔细搜查整个诚意伯府，将所有与莲尊教相关的证据、书信、财物，尽数找出封存！注意，莫要放过任何暗格密室！”
“包在老子身上！”韩奎摩拳擦掌，立刻带人分头行动。
“韩总镖头，你带人清理战场，将真空老祖的尸体处理掉，对外……暂时封锁消息。”
“明白！”韩铁胆领命。
林雪看向顾清风：“顾大哥，麻烦你动用南京城内的关系，设法稳住官府和守军，为我们争取时间。”
顾清风点头：“我已安排人手，南京守备太监与我有旧，短时间内应不会插手此地。只是，真空老祖临死前所言‘祂已苏醒’，指向南方，此事……”
林雪神色凝重：“此事非同小可。莲尊教盘踞东南乃至南洋多年，根深蒂固，真空老祖或许只是冰山一角。那所谓的‘祂’，恐怕才是莲尊教真正的核心与恐怖所在。我们必须尽快厘清此间首尾，返回杭州，将此情报上奏朝廷，并早做应对。”
她隐隐感觉到，覆灭莲尊教的征程，或许才刚刚开始。真空老祖的伏诛，只是斩断了其伸向中原的一只触手，而那深藏于南洋迷雾中的本体，或许正在酝酿着更大的风暴。
不多时，韩奎兴冲冲地回来禀报：“娘娘！找到了！在书房下的密室里，找到了大量莲尊教的往来书信、名册，还有不少金银财宝！他娘的，这老小子富可敌国啊！”
“名册？”林雪眼神一凝，“仔细收好，这或许是厘清莲尊教在朝野内外党羽的关键！”
“放心，一只蚊子都飞不出去！”
又过了约莫一个时辰，天色将明未明之时，诚意伯府内的首尾已大致处理完毕。真空老祖的尸体被秘密运走处理，云飞扬的尸身也被悄然安葬。重要的证据被打包封存。
林雪站在诚意伯府最高的阁楼上，眺望着渐渐苏醒的金陵城。晨曦微露，为这座古老的都城镀上了一层淡金色的光晕，龙盘虎踞，气象万千。
十年前，她家破人亡，流落江湖。
十年后，她亲手斩仇敌于金陵。
恩仇了了，但肩头的担子却并未减轻。太子妃的身份，玄冰传人的责任，以及对那未知“祂”的警惕，都让她无法真正松懈。
“雪儿。”顾清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林雪没有回头，轻声道：“顾大哥，你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顾清风走到她身边，与她并肩而立，望着远方：“当务之急，是携证据返回杭州，助太子稳定东南局势，并上奏陛下，清剿莲尊教余孽，应对南方之变。至于那‘祂’……”他顿了顿，语气坚定，“无论是什么，我们一起去面对。”
林雪转过头，看向顾清风。晨光中，他的侧脸轮廓分明，眼神沉稳而温暖。
她冰冷了许久的心，似乎也感受到了一丝暖意。
“好。”她轻轻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极淡却真实的弧度，“我们一起。”
她再次望向南方，目光仿佛穿透了千山万水，看到了那波涛汹涌的南洋深处。
新的风暴，或许正在那里酝酿。
但此刻，金陵的龙吟已歇，至少，告慰了逝去的亲魂。
“传令，所有人等，携带证据，即刻撤离南京，返回杭州！”
林雪清越的声音，在晨曦中传开，带着一丝疲惫，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新的征途，即将开始。
真空老祖与云飞扬伏诛，邪气森森的祠堂大殿内，一片狼藉。血腥气、焦糊味与那尚未完全散去的甜腻异香混杂在一起，诉说着方才那场战斗的惨烈。
林雪闭目良久，任由泪水无声流淌。十年的重负，仿佛随着那两行清泪，卸下了一些，但更深沉的疲惫与空茫，也随之涌上心头。大仇得报，可逝去的亲人，终究是回不来了。
顾清风扶着她的肩膀，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体的微微颤抖。他没有出声安慰，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如同一座沉默的山，给予她最坚实的依靠。
韩奎与韩铁胆带着镖局精锐肃立四周，看着满地狼藉和那两具尸体，尤其是白袍人兜帽下露出的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众人心中亦是感慨万千。谁能想到，当年名门正派的天之骄子，竟会因情生恨，堕入魔道，酿成如此惨剧。
良久，林雪缓缓睁开双眼，眼中的泪水已干，只余下冰雪般的清明与一丝深藏的疲惫。她轻轻挣脱顾清风的手，走到真空老祖（刘世延）的尸体前，弯下腰，将其胸前那枚已然碎裂的黑色龙纹玉佩捡了起来。
玉佩触手冰凉，即便碎裂，依旧能感受到其中残留的、扭曲而暴戾的龙气与邪力。
“这玉佩，是前朝皇室之物？”林雪端详着碎片，问道。
顾清风上前一步，沉声道：“观其形制与龙纹，确与大明开国之初的皇室信物相似。刘世延以此物吸纳、窃取残留的南京龙气，滋养自身邪功，方能苟延残喘，并拥有如此实力。”
林雪点了点头，将玉佩碎片收起。此物虽邪，但或许日后还有用处，或可作为证据。
她又走到云飞扬的尸体旁，看着他至死都带着怨毒与疯狂的面容，心中最后一丝波澜也平复下去。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扭曲的爱恋，让他选择了最极端的毁灭之路，最终也毁灭了自己。
“将他……找个地方埋了吧。”林雪轻声道，声音里听不出喜怒，“毕竟，也曾是同门。”
“是。”韩铁胆应声道，挥手让两名手下上前处理。
“娘娘，此地不宜久留。”顾清风提醒道，“方才激战动静太大，恐怕已惊动南京守军和官府。诚意伯府突遭此变，需妥善处置，以免引起朝野震动。”
林雪深吸一口气，压下体内的虚弱感，眼神恢复锐利：“顾大哥所言极是。韩奎，你带人仔细搜查整个诚意伯府，将所有与莲尊教相关的证据、书信、财物，尽数找出封存！注意，莫要放过任何暗格密室！”
“包在老子身上！”韩奎摩拳擦掌，立刻带人分头行动。
“韩总镖头，你带人清理战场，将真空老祖的尸体处理掉，对外……暂时封锁消息。”
“明白！”韩铁胆领命。
林雪看向顾清风：“顾大哥，麻烦你动用南京城内的关系，设法稳住官府和守军，为我们争取时间。”
顾清风点头：“我已安排人手，南京守备太监与我有旧，短时间内应不会插手此地。只是，真空老祖临死前所言‘祂已苏醒’，指向南方，此事……”
林雪神色凝重：“此事非同小可。莲尊教盘踞东南乃至南洋多年，根深蒂固，真空老祖或许只是冰山一角。那所谓的‘祂’，恐怕才是莲尊教真正的核心与恐怖所在。我们必须尽快厘清此间首尾，返回杭州，将此情报上奏朝廷，并早做应对。”
她隐隐感觉到，覆灭莲尊教的征程，或许才刚刚开始。真空老祖的伏诛，只是斩断了其伸向中原的一只触手，而那深藏于南洋迷雾中的本体，或许正在酝酿着更大的风暴。
不多时，韩奎兴冲冲地回来禀报：“娘娘！找到了！在书房下的密室里，找到了大量莲尊教的往来书信、名册，还有不少金银财宝！他娘的，这老小子富可敌国啊！”
“名册？”林雪眼神一凝，“仔细收好，这或许是厘清莲尊教在朝野内外党羽的关键！”
“放心，一只蚊子都飞不出去！”
又过了约莫一个时辰，天色将明未明之时，诚意伯府内的首尾已大致处理完毕。真空老祖的尸体被秘密运走处理，云飞扬的尸身也被悄然安葬。重要的证据被打包封存。
林雪站在诚意伯府最高的阁楼上，眺望着渐渐苏醒的金陵城。晨曦微露，为这座古老的都城镀上了一层淡金色的光晕，龙盘虎踞，气象万千。
十年前，她家破人亡，流落江湖。
十年后，她亲手斩仇敌于金陵。
恩仇了了，但肩头的担子却并未减轻。太子妃的身份，玄冰传人的责任，以及对那未知“祂”的警惕，都让她无法真正松懈。
“雪儿。”顾清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林雪没有回头，轻声道：“顾大哥，你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顾清风走到她身边，与她并肩而立，望着远方：“当务之急，是携证据返回杭州，助太子稳定东南局势，并上奏陛下，清剿莲尊教余孽，应对南方之变。至于那‘祂’……”他顿了顿，语气坚定，“无论是什么，我们一起去面对。”
林雪转过头，看向顾清风。晨光中，他的侧脸轮廓分明，眼神沉稳而温暖。
她冰冷了许久的心，似乎也感受到了一丝暖意。
“好。”她轻轻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极淡却真实的弧度，“我们一起。”
她再次望向南方，目光仿佛穿透了千山万水，看到了那波涛汹涌的南洋深处。
新的风暴，或许正在那里酝酿。
但此刻，金陵的龙吟已歇，至少，告慰了逝去的亲魂。
“传令，所有人等，携带证据，即刻撤离南京，返回杭州！”
林雪清越的声音，在晨曦中传开，带着一丝疲惫，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新的征途，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