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你淬人?我算命!算到你魂飞魄散!-《庶女逆袭:财运系统开启》

  雪粒打在谢昭的玄色大氅上,发出细碎的沙沙声。

  他解下裹着糖霜山楂的油纸包,却见苏晚照的目光正黏在自己袖中露出的符纸上——那是用朱砂混着鹿血画的遮光阵,纹路像盘绕的赤蛇。

  北疆地穴里捡的。谢昭屈指弹了弹符纸,指尖还带着策马狂奔后的凉意,萧景珩的血铠工坊藏在冰湖底,总得有东西遮人耳目。他将符纸递给苏晚照,却被她反手拍了回去,给小陆。她晃了晃手里的竹简,竹片边缘还沾着冰碴,他不是总说天工术要活学活用?

  正好拿这破阵练手。

  地穴里的小陆正对着谢昭留下的符文啃冷馍,忽觉头顶一暗。

  抬头就见谢昭的靴尖碾过满地算筹,符纸地拍在他油乎乎的手背上:血气感应灯小陆被馍渣呛得直咳嗽,符纸在指缝里打旋儿,倒让他瞅见了纹路里若隐若现的光轨——和苏晚照启动系统时周身的金芒,像极了。

  谢大人这是...拿苏姑娘的金手指当模板?他捏着符纸直咂舌,算盘珠子在掌心拨得噼啪响,那红灯触发条件...活人被押去淬火?

  成!

  我把七城灯笼阵的灯芯全换成牛血浸过的棉线,怨气一重就烧红!

  另一边,苏晚照正蹲在篝火旁摊开竹简。

  系统提示音在耳边炸响:检测到活人淬火禁术,触发财运任务【破局】——解析工艺弱点,奖励:天工阁中级锻造术。

  失败惩罚:当众学猫叫三刻。她抽了抽嘴角,指尖划过竹简上怨气凝魂四个字,突然笑出声:萧景珩当死囚的怨气是铸剑的淬火水?

  可要是人还没咽气就断了气...

  谢昭凑过来,见她用炭笔在临死一刻下画了道粗线:若在淬火前断气,怨气散了,铠甲就成了没魂的铁壳子?苏晚照戳了戳他的胸口,炭灰沾在他衣襟上:聪明。

  到时候他的血铠不是护心甲,是脆铁片。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铜锣巨响。

  赵猛裹着皮甲撞进火堆圈子,腰间佩刀碰得叮当响:苏姑娘!

  按您说的,三十六坊都封了,可东巷老陈头家的小孙女儿说,看见黑布蒙的车队往断龙坡去了!

  苏晚照地站起来,算盘珠子在掌心攥得发烫:杨破虏的人该到了。她转头对谢昭笑,眉梢挑得像把小镰刀,你猜萧景珩现在在冰湖底等什么?

  等他的神甲出炉?

  断龙坡的雪足有半人深。

  杨破虏缩在树后搓手,哈出的白气凝成冰珠挂在胡须上。

  他瞥了眼身边的铁戈——那北疆斥候正用箭头挑开积雪,露出底下掺了盐的柴堆:盐遇热生蒸汽,寒铁铠一激就裂。

  苏姑娘说的,准没错。

  马蹄声由远及近。

  二十辆囚车裹着黑布碾过雪路,押送官的鞭子抽得劈啪响。

  杨破虏捏紧腰间的短刀,冲埋伏在坡顶的义军使了个眼色。

  柴堆被火折子引燃的刹那,铁戈的箭已破空而出——地一声,为首的官马缰绳断成两截,受惊的马儿撞翻囚车,黑布地掀开,露出里面浑身是伤的死囚。

  还没处斩!押送官吼着拔刀,可话音未落,第一片铠甲已经裂开。

  蒸汽裹着盐粒渗进甲缝,本应坚硬的寒铁像被泡软的酥饼,碎成两半。

  杨破虏踩着碎甲冲过去,一脚踹翻锻造模具:你们的神甲?他扯下死囚身上的锁链,不过是拿人血当浆糊粘的破铜烂铁!

  苏州城的灯笼阵红灯大亮时,萧景珩正守在冰湖底的工坊前。

  他望着熔炉里翻涌的铁水,指尖摩挲着腰间的玉牌——那是宇文阀主亲赐的血铠监造令牌。

  突然,一个浑身是雪的亲兵撞开石门:大人!

  所有运输队都...都折在断龙坡了!

  铠甲全成了碎铁片!

  萧景珩的瞳孔骤缩。

  他抽出腰间的佩剑,寒光映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剑刃划过空气时,他忽然觉得掌心一凉——剑柄上不知何时渗了层透明的液体,正顺着指缝往皮肤里钻。

  他将剑狠狠插进熔炉,火星溅在绣金官服上,查是谁坏我大事!

  冰湖底的火越烧越旺,却始终融不化他手背上那道淡紫色的痕迹——像朵开败的曼陀罗。

  冰湖底的熔炉突然发出刺耳的爆裂声,萧景珩握剑的手剧烈颤抖。

  那道淡紫色的曼陀罗纹路正顺着腕骨往手肘攀爬,皮肤下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他却连痛呼都发不完整——亲兵的汇报还在耳边炸响,所有运输队...碎成废铁...死囚全被救走...

  废物!他挥剑劈向亲兵胸口,却见剑尖刚触到甲胄便地崩出缺口。

  这把随他征战十年的玄铁剑,此刻竟比烧红的木炭还脆。

  萧景珩踉跄着撞翻案几,案上血铠监造的玉牌摔在地上,裂成两半——那是宇文阀主亲手赐的,说等血铠铸成,便许他做个一人之下的镇北王。

  毒液漫到肩窝时,他终于看清了剑柄上的透明液体。

  那哪是什么水?

  分明是苏晚照那小贱人在绣品里惯用的见血封喉!

  他想起三日前收到的苏记——金丝绣着曼陀罗的剑穗,当时还笑那庶女会讨巧,如今倒成了索命符。

  苏晚照!

  谢昭!他跌坐在地,指甲抠进冰面,我就是死,也要拉你们垫背!话音未落,喉头突然涌出腥甜,紫斑已经爬上脖颈。

  他望着熔炉里翻涌的铁水,最后一丝理智突然清明——宇文阀主要的是能淬魂的铠甲,可他连运输都保不住,那些死囚的怨气早散在断龙坡的风雪里了。

  苏州城的晨雾还未散,谢昭已将密封的檀木匣塞进御前特使怀里。

  木匣上盖着苏州府官印,里面是血铠工坊的账册、死囚名录,还有他亲手画的冰湖底工坊详图。

  特使接过时,指腹触到匣底凸起的暗纹——那是太傅专属的字密印,足够让圣上面前的折子直接递到御案。

  这账,不止算钱。谢昭呵出白气,眼尾还凝着昨夜未褪的红,萧景珩拿人命当铁水,总得有人算他的命。特使翻身上马时,他突然扯住缰绳:若陛下问起苏姑娘...

  苏记商首?特使瞥了眼城楼上晃动的红绸,百姓说她拿五千两换三百条命,臣到了金陵,定把良心比银钱重这句,原封不动回禀。

  苏晚照正蹲在苏记后院的炭炉前,盯着系统面板上暴跌的数字。

  财运值从巅峰的八万直降到两万三,任务奖励的天工阁锻造术闪着暗金色光芒,倒像在嘲讽她赔本赚吆喝。

  系统,这波亏了。她戳了戳虚空中的界面,五千两够买十间绣坊,够给柴房换十床新棉絮,够...

  叮——检测到民心值异常攀升。系统音突然变了调,像被塞进了一串银铃铛,民心归一进度91%,触发隐藏成就:天下商王进度 10%。

  苏晚照猛地抬头,正撞进满院子的人声鼎沸。

  苏州百姓扛着血铠残片涌进后院,有老绣娘颤巍巍捧着断甲,有小乞丐举着半片护心镜,连城门守将赵猛都卸了佩刀,用刀鞘挑着段寒铁链。

  苏掌柜!铁匠铺的张老头抹了把脸上的铁屑,咱们把这些破铜烂铁熔了,铸口钟!

  敲醒那些拿人命当炉灰的!

  城楼的钟声是在正午敲响的。

  千面侯踩着梯子爬上去,灰布道袍被风灌得鼓鼓囊囊。

  他举起撞钟木时,底下百姓突然静了——那木头上还沾着血铠熔铁的痕迹,在阳光下泛着暗红。

  这钟,名唤。千面侯的声音裹着钟声荡开,第一响,为北疆死难的三百条命!

  咚——

  第二响,为苏掌柜的良心!

  第三响!他突然提高嗓门,为天下人,算清自己的命!

  七城百姓的呼声跟着炸响,像滚过春山的惊雷:苏掌柜的账,算得清!

  护得住!苏晚照站在苏记二楼的雕花木窗前,看楼下的老妇把热乎的糖粥往她怀里塞,看小乞丐往她兜里塞野果,看谢昭不知何时挤到人群里,正帮着抬最后一块残甲。

  她摸了摸发烫的眼角,系统面板上的天下商王进度条,正缓缓爬到37%。

  断龙坡的风雪在傍晚转急。

  黑袍人裹着斗笠蹲在废墟里,指尖抚过半截寒铁的断面。

  熔毁的铠甲边缘还沾着盐粒,在雪光下泛着细碎的白——那是苏晚照教铁戈撒的,专克寒铁的盐。

  有意思。他低笑一声,将残铁收进袖中,熔炉可毁,系统可藏...但天工之眼,宇文家等了二十年,总得拿回来。

  风卷着雪粒扑来,他转身时,半枚金钥从袖口滑落——正是太学藏书阁的通行印。

  雪地上突然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他迅速隐入林后,却见个扎着羊角辫的小丫头跑过来,捡起金钥塞进怀里:等找到苏姐姐,把这个给她!

  苏州城的方向,苏晚照正站在苏记总铺的天台上。

  她望着七城此起彼伏的灯火,心口突然泛起一阵寒意,像被谁用冰锥轻轻戳了一下。

  系统面板突然弹出新提示,最后一行字泛着血红色:

  【天下商王·终章启动——金陵政变,0小时】

  她握紧栏杆,看远处城楼的断铠钟在风雪中若隐若现。

  钟声还在飘,一声接一声,像在敲开什么尘封的门。

  萧景珩败了...她对着风喃喃,可真正的账,才刚开始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