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召集所有奴仆-《出狱后,她成为权臣表哥的报应》

  陈羽涅捧起她的脸,轻易窥见她眼里的痛苦和委屈,微一侧头朝红绡命令道:“红绡,你去外面候着!”

  红绡见小姐眼神丝毫没有落在她身上,或者说,小姐从回侯府,就没有看任何人一眼,现在还让这个陈小姐赶她走。

  她突然心慌的厉害,眼泪陡然落下,却也不敢多留惹小姐生气。她出去并关上了门,渐渐撑不住身子,慢慢瘫坐在廊下。

  屋内,陈羽涅红着眼,轻声道:“你受苦了!”

  蓦的,一道人影轻盈的从屋檐上翻进窗里。

  却是周苏御,他一进来,就自顾自的坐在桌边斟茶啜饮。转头瞧见床上的沈瑜,眼神很是诧异。

  前段时间还神采飞扬的人,现在却如丧家犬般狼狈。

  陈羽涅:“赵荆楚和沈瑾搞出这事儿,我今日差点杀了她!”

  沈瑜张唇艰难的呼吸一口,语气含恨道:“为什么不杀了她?”

  陈羽涅皱眉:“我不是没想过,可是大伯不同意,但大伯也明说了咱们虎豹骑与赵荆楚不再相干,今后她是好是孬,都不会再管她了!”

  沈瑜哭着摇头:“她还活着,就要当皇后了,我如何能好过?”

  陈羽涅:“你不必担心!先帝遗诏,新皇后宫大事,兼取太后进止,虽说只有大事,才能兼取。但太后为了权利,也不会让赵荆楚起势,她日子决不会好过。且我今日警告过她,如果再敢做伤害你的事,我会不计一切后果杀了她!”

  听着这番话,沈瑜依然是摇头:“她要做皇后了…”

  陈羽涅急道:“做皇后又怎样?二十天后,她得鼻青脸肿的进宫,她的日子,一眼望到头了!”

  沈瑜渐渐缓过劲儿,看着她说道:“你困不困?”

  陈羽涅盯着她的眼睛,似是明白她要做什么,语气坚定道:“不困!我和周苏御离开南陇的时候,一起被打了三十军棍,可我们照样儿精神的很,我就是为了你回来的!”

  闻言,桌边的周苏御喝茶动作一顿,不禁有些赧然。

  那天他们用特制的迷药放倒了大将军,想要快速发兵北上。结果才小半个时辰,就被大将军逮住,各打了三十军棍,趴在马背上才连夜赶到京城。

  沈瑜掀开被子要下床:“我睡了好久,也很精神,扶我去侯府正堂。”

  “好”

  开门后,沈瑜被陈羽涅搀着,路过红绡的时候,冷冷的说道:“叫管事陈伯去正堂!”

  竟是没看一眼红绡。

  红绡看着小姐的衣裙扫过自己,沉默了许久,直到小姐已经走出院子。她站起身,似是认命的去到管事的院子。

  一路来到正堂,沈瑜径直坐到主位,陈羽涅本想就站在她边上,但沈瑜让她坐到另一边,周苏御则做在她下首。

  看着恢宏大气的正堂,她笑着同陈羽涅说道:“这座宁远侯府是大靖太宗皇帝赐下的,已经有两百多年了,正堂也修缮扩大了无数次。这里是侯府会见宾朋长幼,教谕礼仪的地方,总的来说,就是没什么大事,是不会到这儿来的”

  陈羽涅点头,环顾正堂:“这雕梁画栋间,尽显钟鸣鼎食之家的繁荣景象。你沈家世代列侯,光华不减!你哥这次护驾有功,已经是世子了,宁远侯爵,又能传几十年。”

  周苏御也在打量着这里,比将军府要古穆威仪。

  等了一盏茶的时间,管事陈伯带着几个小厮和红绡,脚步匆忙的来到正堂。

  看着沈瑜坐在主位,眼里闪过一丝异样,随即恭敬道:“三小姐,深夜到这里,有何要紧事儿?”

  沈瑜看着几丈远的陈伯,他和父亲差不多大的年纪,原是贱籍,被父亲带到军中。十多年前,随父亲去过北疆,后成了父亲心腹。凯旋后,父亲留他在府中,做了管事。这次之所以没有跟着父亲去北疆,就是父亲为了给她留下个心腹倚仗。

  “我哥在哪儿呢?”

  陈伯:“世子爷还在宫中当值。”

  “这都下半夜了,还当值?”

  陈伯解释道:“宫中新皇登基和先帝丧仪,各项事务繁忙,宫人行走间,鱼龙混杂,世子爷得看着不出岔子。”

  沈瑜微一挑眉,随后点头:“行吧,那老夫人呢?”

  陈伯皱眉道:“老夫人前些时日,仙逝了!”

  沈瑜来了兴致:“哪天死的?”

  她明显不悲不敬的语气,陈伯自然知晓,他略紧张的捏了下拳头:“宫变那一日”

  沈瑜看着他沧桑的眉眼,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又问道:“夫人在哪儿呢?”

  陈伯:“在梧桐院”

  “沈瑾呢?”

  “芳荷院”

  “沈旭呢?”

  “会春园”

  这一通询问下来,沈瑜觉着最有趣的,就是陈伯故作镇定的样子。

  她冷笑道:“把整个侯府,除了夫人,沈瑾和沈旭这三个人外,所有的仆人叫到这里,现在!”

  陈伯惊讶的看着她,轻声道:“现在已经夜深,为何要把所有的仆人叫到这里?”

  “我这个时候也在这里,你也没多问啊?让你做什么,你就去做”

  “一柱香的时间,住在侯府的,和挂名在侯府的所有奴仆,就是那些个丫鬟嬷嬷媳妇小厮什么的,全部到这里来!”

  “一柱香的时间,没到这里来的,通通发卖出去!”

  陈伯惊道:“侯府占地宽广,奴仆有数百人,如何能在一柱香的时间内赶到这里?况且,小姐为何要召集奴仆?”

  沈瑜听着他的质问,哼笑一声后,不紧不慢道:“我召集他们,自有我的道理。至于那些一柱香到不了这里的,说明那都是些老东西了,老东西腿脚不好,侯府干嘛还要养着他们?发卖出去还能换点银子给我买擦脚布”

  陈伯没动,只眼神复杂的看着小姐,他当然不可能让小姐胡来。

  两人对视间,正堂内沉寂的骇人。

  良久,陈伯缓声道:“咱们宁远侯府是仁善之家,素来宽待下人,每任家主都明令过,不可随意打杀发卖下人,便是下人犯错,也要酌情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