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人与人之间最基础的相处方式。”
“如果这个逻辑扩展一下呢？比如说，村和村之间是不是也一样？”
严良与林奇几乎同时一愣。
祁同伟轻轻一笑：
“东山市那七八个村子，其实就跟七八个人差不多。”
“十八年前，这些村子没有一个是禁毒难点。”
“十八年后，全都成了！”
“这会不会让你想到点别的什么？”
两人对视一眼，心里泛起一丝不安。
祁同伟语气平缓：
“在农村，最重要的是低调，不惹眼。”
“如果你太出头，在城市里顶多有人说你有个性。”
“但在农村，一句话就能把你压得抬不起头来。”
“你们有没有想过……”
“整个东山市几乎都是禁毒困难地区的时候，突然冒出一个禁毒先进村。”
“这个村子是不是太过耀眼了？”
“周围的村子会怎么看你？”
“那些藏在东山市背后的毒贩又会怎么想塔寨？”
“老实说，如果塔寨真是禁毒模范村，他们早就被孤立了。”
严良和林奇一时语塞。
祁同伟继续说：
“如果塔寨第一年、第二年拿到这个称号，我不会多想，但他们是连续第五年！”
“五年，他们怎么挡住毒贩的侵蚀的？”
“你们得明白，如果塔寨真是模范村，那村子里必须是干干净净的，没有人制毒、贩毒、吸毒，才有资格评上。”
“毒贩能容得下这样的地方吗？”
“要知道，当所有人都在黑暗里，你一个人穿着白衣服走来走去，自然就成了目标。”
“更重要的是，塔寨成了先进村，毒贩的风险就变大了。”
“警察完全可以把塔寨当作据点，慢慢往外清，时间虽然久，但东山市迟早会被扫干净。”
“毒贩又不傻，他们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严良忍不住开口：
“如果塔寨真的扛住了诱惑呢？”
祁同伟神情认真：
“如果塔寨村委真有这么强的掌控力，那他们早就不是村干部了，而是东山市真正的话事人。”
“毒贩有多危险，看看每年牺牲的缉毒警察就知道了。”
严良一时无言。
祁同伟目光冷了下来：
“换作我，要是我藏在东山市，看到塔寨挂了禁毒先进村的牌子，我也一定会动手。”
“有了这块牌子，制毒贩毒，那不是更容易了？”
“警察根本不会怀疑这个地方！”
严良和林奇猛然站起：
“是掩护？”
祁同伟神色凝重：
“十有八九就是这么回事！”
他顿了顿，又开口：
“最让我起疑的是，塔寨居然自己提出要把垃圾场设在村子边上。”
“这种做法，太像掩人耳目的小把戏。”
祁同伟语气笃定，边说边比划，
“正常逻辑下，没人会接受一个垃圾场建在自己家门口。”
“去过垃圾场的人都知道那味道有多冲。”
“除非塔寨全村都疯了，否则根本不可能做这种事。”
林奇提出一个假设，
“如果塔寨是为了配合东山市的整体规划呢？”
祁同伟马上回应，
“这当然也是一种可能。”
“不过，你得想到一件事，东山市不只是宗族势力根深蒂固，还有个重要特征——讲究风水！”
“垃圾场放在村边，不是直接破坏了风水？”
“就没人站出来反对吗？”
严良和林奇一时语塞。
祁同伟笑了笑，
“我没听说过哪本风水书会教人把垃圾场建在村子旁边。”
严良皱眉，
“如果真有某个不懂装懂的‘风水师’这么建议呢？”
祁同伟斩钉截铁地说：
“绝不可能！”
“风水是什么？最通俗的理解，就是让人住得舒服。”
“风水师做的所有事，核心就是打造宜居环境。打个比方，他们就像是古代的家居设计师，只不过涉猎范围更广。”
“不管哪一派的风水师，都会强调居住环境的舒适。”
“如果你连住都住不安生，那肯定出问题。”
严良和林奇听得频频点头。
祁同伟交叉双臂，
“可塔寨村委居然能推动垃圾场落地，村里还没人反对，这是什么情况？”
“风向一旦偏了，连饭都吃不下去。”
“那问题来了——”
“塔寨人怎么忍受得了住在垃圾场旁边？”
“你得明白……”
“临海省农村的村民，打架都敢用土炮，警察来了都不好收场！”
临海省民风一向彪悍，两个村子干架，动不动就用土炮。最要紧的是，他们不怕死伤，为村子受伤都算光荣！
宗族势力再强，也得能稳住村民的日常生活。
那塔寨村委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才让这些不好惹的村民一声不吭地接受垃圾场？
靠村委的个人威望？
林奇脱口而出：
“为了利益！”
“一定是大得惊人的利益！”
那问题又来了——
什么样的利益，值得人忍受这种恶劣环境？
答案已经快要浮出水面。
……
严良和林奇立刻翻出塔寨的相关资料。
只是草草浏览一遍，两人就愣住了。互相对视一眼后，立刻带着资料去找祁同伟。
“老大，我们有线索了！”
祁同伟示意他们坐下，
“别急，先喝口茶。”
临海省的人喜欢喝红茶，祁同伟入乡随俗，给几人泡的是红茶。
林奇哪有心情喝茶？
她急切地开口——
“塔寨在东山市，可以说是数一数二的村子。”
祁同伟听了，微微一怔。
“数一数二？”
林奇点点头。
“对，非常厉害。”
“他们的经济实力在整个东山市都排在最前面，村里有建筑公司、工厂，基本上没有人出去打工。”
“孩子们也不用去外面读书。”
“塔寨有自己的幼儿园、小学、中学，只要是村民的孩子，上学全免费。”
“他们的生活质量，在东山市算是顶尖水平。”
说完这些，林奇看着祁同伟，眉头微皱。
“老大，我们是不是搞错了方向？”
“这看起来就是典型的致富典型嘛。”
祁同伟还没开口，严良在一旁摇了摇头。
“那你怎么解释，他们为什么要把垃圾场搬到自家门口？”
林奇一时语塞。
严良慢条斯理地说：
“你说得没错，塔寨确实很富裕。”
“如果这个逻辑扩展一下呢？比如说，村和村之间是不是也一样？”
严良与林奇几乎同时一愣。
祁同伟轻轻一笑：
“东山市那七八个村子，其实就跟七八个人差不多。”
“十八年前，这些村子没有一个是禁毒难点。”
“十八年后，全都成了！”
“这会不会让你想到点别的什么？”
两人对视一眼，心里泛起一丝不安。
祁同伟语气平缓：
“在农村，最重要的是低调，不惹眼。”
“如果你太出头，在城市里顶多有人说你有个性。”
“但在农村，一句话就能把你压得抬不起头来。”
“你们有没有想过……”
“整个东山市几乎都是禁毒困难地区的时候，突然冒出一个禁毒先进村。”
“这个村子是不是太过耀眼了？”
“周围的村子会怎么看你？”
“那些藏在东山市背后的毒贩又会怎么想塔寨？”
“老实说，如果塔寨真是禁毒模范村，他们早就被孤立了。”
严良和林奇一时语塞。
祁同伟继续说：
“如果塔寨第一年、第二年拿到这个称号，我不会多想，但他们是连续第五年！”
“五年，他们怎么挡住毒贩的侵蚀的？”
“你们得明白，如果塔寨真是模范村，那村子里必须是干干净净的，没有人制毒、贩毒、吸毒，才有资格评上。”
“毒贩能容得下这样的地方吗？”
“要知道，当所有人都在黑暗里，你一个人穿着白衣服走来走去，自然就成了目标。”
“更重要的是，塔寨成了先进村，毒贩的风险就变大了。”
“警察完全可以把塔寨当作据点，慢慢往外清，时间虽然久，但东山市迟早会被扫干净。”
“毒贩又不傻，他们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严良忍不住开口：
“如果塔寨真的扛住了诱惑呢？”
祁同伟神情认真：
“如果塔寨村委真有这么强的掌控力，那他们早就不是村干部了，而是东山市真正的话事人。”
“毒贩有多危险，看看每年牺牲的缉毒警察就知道了。”
严良一时无言。
祁同伟目光冷了下来：
“换作我，要是我藏在东山市，看到塔寨挂了禁毒先进村的牌子，我也一定会动手。”
“有了这块牌子，制毒贩毒，那不是更容易了？”
“警察根本不会怀疑这个地方！”
严良和林奇猛然站起：
“是掩护？”
祁同伟神色凝重：
“十有八九就是这么回事！”
他顿了顿，又开口：
“最让我起疑的是，塔寨居然自己提出要把垃圾场设在村子边上。”
“这种做法，太像掩人耳目的小把戏。”
祁同伟语气笃定，边说边比划，
“正常逻辑下，没人会接受一个垃圾场建在自己家门口。”
“去过垃圾场的人都知道那味道有多冲。”
“除非塔寨全村都疯了，否则根本不可能做这种事。”
林奇提出一个假设，
“如果塔寨是为了配合东山市的整体规划呢？”
祁同伟马上回应，
“这当然也是一种可能。”
“不过，你得想到一件事，东山市不只是宗族势力根深蒂固，还有个重要特征——讲究风水！”
“垃圾场放在村边，不是直接破坏了风水？”
“就没人站出来反对吗？”
严良和林奇一时语塞。
祁同伟笑了笑，
“我没听说过哪本风水书会教人把垃圾场建在村子旁边。”
严良皱眉，
“如果真有某个不懂装懂的‘风水师’这么建议呢？”
祁同伟斩钉截铁地说：
“绝不可能！”
“风水是什么？最通俗的理解，就是让人住得舒服。”
“风水师做的所有事，核心就是打造宜居环境。打个比方，他们就像是古代的家居设计师，只不过涉猎范围更广。”
“不管哪一派的风水师，都会强调居住环境的舒适。”
“如果你连住都住不安生，那肯定出问题。”
严良和林奇听得频频点头。
祁同伟交叉双臂，
“可塔寨村委居然能推动垃圾场落地，村里还没人反对，这是什么情况？”
“风向一旦偏了，连饭都吃不下去。”
“那问题来了——”
“塔寨人怎么忍受得了住在垃圾场旁边？”
“你得明白……”
“临海省农村的村民，打架都敢用土炮，警察来了都不好收场！”
临海省民风一向彪悍，两个村子干架，动不动就用土炮。最要紧的是，他们不怕死伤，为村子受伤都算光荣！
宗族势力再强，也得能稳住村民的日常生活。
那塔寨村委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才让这些不好惹的村民一声不吭地接受垃圾场？
靠村委的个人威望？
林奇脱口而出：
“为了利益！”
“一定是大得惊人的利益！”
那问题又来了——
什么样的利益，值得人忍受这种恶劣环境？
答案已经快要浮出水面。
……
严良和林奇立刻翻出塔寨的相关资料。
只是草草浏览一遍，两人就愣住了。互相对视一眼后，立刻带着资料去找祁同伟。
“老大，我们有线索了！”
祁同伟示意他们坐下，
“别急，先喝口茶。”
临海省的人喜欢喝红茶，祁同伟入乡随俗，给几人泡的是红茶。
林奇哪有心情喝茶？
她急切地开口——
“塔寨在东山市，可以说是数一数二的村子。”
祁同伟听了，微微一怔。
“数一数二？”
林奇点点头。
“对，非常厉害。”
“他们的经济实力在整个东山市都排在最前面，村里有建筑公司、工厂，基本上没有人出去打工。”
“孩子们也不用去外面读书。”
“塔寨有自己的幼儿园、小学、中学，只要是村民的孩子，上学全免费。”
“他们的生活质量，在东山市算是顶尖水平。”
说完这些，林奇看着祁同伟，眉头微皱。
“老大，我们是不是搞错了方向？”
“这看起来就是典型的致富典型嘛。”
祁同伟还没开口，严良在一旁摇了摇头。
“那你怎么解释，他们为什么要把垃圾场搬到自家门口？”
林奇一时语塞。
严良慢条斯理地说：
“你说得没错，塔寨确实很富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