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艰难落幕-《空白神格:升级全靠苟》

  圣兵之威,远超白玉衡的预估!

  她只来得及将九尾和所有护体神光凝聚在一点!

  然而——

  嗤——!!!

  如同烧红的刀子切入冰雪!

  那凝聚了她毕生修为的防御,在圣兵长枪面前,竟然脆弱得不堪一击!

  狐尾断裂,神光溃散!

  噗嗤!

  一声清晰的、令人心胆俱裂的利刃入肉声响起。

  黑色长枪,精准无比地,从白玉衡高耸的胸口穿透而过!

  枪尖带着一蓬凄艳绝伦的血花,从她后背透出!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白玉衡的身体被长枪带着巨大的冲击力钉得向后飞起,又重重落下。

  她低头,看着自己胸口那截不断逸散着毁灭能量的漆黑枪杆,绝美的脸上先是闪过一丝茫然。

  在一瞬间,白玉衡愣住了,因为她仿佛在很久以前,曾经被另外一名绝强者,就如这般,一枪洞穿过。

  似曾相识的一幕!

  是自己对自己施展夺魄之前发生的事情吗?

  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白玉衡,到底是谁?

  白玉衡陷入一种苦苦思索而不得的痛苦中,但仿佛又有一种明悟。

  随即,那双原本清冷的美眸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咔嚓”一声碎裂了!

  一股被封印了无数岁月的记忆碎片,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地冲入她的脑海!

  那是一片古老的战场,是震天的厮杀,是狐族的悲鸣,是一个模糊却让她心痛的背影……

  而在那个高大背影的身旁,有一尊巨大的鼎上下浮沉。

  是完整的神器,神元鼎!

  她的眼神瞬间变了!

  不再是之前的清冷与杀意,也不再是作为契灵的淡漠,而是透出了一股历经万古沧桑的疲惫,以及一种……仿佛等待了无数年,终于等到这一刻的……释然!

  “原来……我早就来过了……”

  她喃喃自语,声音微弱,却带着一种奇异的解脱感。

  与此同时,她身上那原本因为重创而急速萎靡的气息,非但没有继续衰落,反而如同回光返照般,猛地暴涨了一截!

  一股更加古老、更加精纯、带着蛮荒气息的妖力,从她体内深处被激发出来!

  虽然依旧无法完全抗衡圣兵持续的破坏,但却让她在弥留之际,爆发出最后,也是最璀璨的光芒!

  她身上那染血的白衣无风自动,残存的妖力如同白色的火焰般燃烧起来!

  “不好!”

  正准备上前确认战果的樊千乘,看到白玉衡气息反常的暴涨和那诡异的眼神,心中警铃大作,一股致命的危机感瞬间笼罩全身!

  他想后退,想防御,但刚才催动圣兵已经耗尽了他几乎所有的力量,此刻根本来不及做出有效反应!

  只见白玉衡,或者说,苏醒了一部分古老记忆的白玉衡,缓缓抬起了手,无视胸口那依旧在疯狂破坏她生机的圣兵长枪,她的动作带着一种古老而玄奥的韵律,对着虚空,轻轻一招——

  “以吾青丘之名,请……神元鼎!”

  嗡——!!!

  一股远比圣兵更加古老、更加苍茫、仿佛来自开天辟地之初的恐怖威压,骤然降临!

  一尊残破不堪、布满裂痕与锈迹、甚至缺了一个鼎耳的青铜古鼎,撕裂虚空,凭空出现!

  鼎身之上,那些模糊的古老刻痕仿佛活了过来,散发出镇压诸天、定鼎乾坤的无上气势!

  “卧槽,这是!!!”

  樊千乘发出了绝望的嘶吼,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恐惧和难以置信!

  “是残缺的神器!你怎么可能召唤神……”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那尊残破的神元鼎,在白玉衡燃烧最后本源和那莫名暴涨的古老妖力催动下,已经如同陨星般,带着裁决众生的无上威严,轰然坠落!

  “镇!”

  白玉衡吐出一个冰冷的字眼,带着决绝,也带着一丝夙愿得偿的平静。

  轰——!!!!!!!

  天地失色,日月无光!

  神元鼎结结实实地砸在了樊千乘所在之地!

  没有惨叫,因为连声音都被那绝对的镇压之力湮灭了!

  等到烟尘缓缓散去,原地只剩下一个深不见底的鼎形巨坑。

  巨坑的底部,是一个不知道动用了什么手段,抵抗住了残缺神元鼎的一击,已经伤及本源几乎废掉的暗枭,樊千乘!

  只见樊千乘整个人几乎被砸成了肉饼,四肢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浑身骨骼尽碎,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彻底残了!

  那杆插在白玉衡身上的圣兵长枪,也因为他神力断绝而光芒黯淡下去。

  然而,白玉衡的状态也差到了极致。

  强行召唤并催动神元鼎,几乎榨干了她最后一丝力量。

  胸口那圣兵长枪依旧在持续破坏着她的生机。

  维持本体形态更是巨大的负担。

  她巨大的身躯摇晃了一下,雪白的身上全是闭眼的血红,脸色苍白得透明。

  她踉跄着走到坑边,看着里面只剩半口气的樊千乘,眼中没有任何怜悯。

  她强提最后一丝妖力,手中凝聚出几枚散发着森森寒气的、如同冰锥般的“索妖钉”。

  噗!噗!噗!

  毫不犹豫地,将这几枚索妖钉,狠狠打入了樊千乘的眉心、心脏、丹田等要害之处!

  这是妖族用来禁锢大敌的残忍手段,能锁住其神魂,让其彻底失去一切神通手段。

  白玉衡觉得此人应该对陆隐还有用,便没有将其击杀。

  做完这一切,白玉衡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一软,差点栽倒在地。

  她回头,看了一眼远处依旧昏迷不醒、气若游丝的陆隐,又看了一眼吓傻了的,唯一活着的姜玉漱。

  “如果你真的感激陆隐,就不要对任何人描述陆隐的战斗力,也不要对任何人说起我的存在,因为这对陆隐来说是个灾难。”

  姜玉漱急忙点头,“你放心!”

  白玉衡没再说什么,化作一道极其黯淡的白色流光,连同那柄依旧插在她身上的、不断逸散着黑暗能量的圣兵长枪,一起瞬间没入了陆隐的体内,回归了神相空间。

  紧接着,她与陆隐之间的契约联系变得微弱到了极点,仿佛风中残烛,彻底陷入了不知何时才能苏醒的深度沉睡之中。

  现场。

  一个巨大的鼎形深坑,坑底是奄奄一息、被索妖钉死死锁住的,已经昏死过去的樊千乘。

  一个昏迷垂死的陆隐。

  一个被束缚住、泪流满面的姜玉漱。

  以及,满地狼藉,和静静躺在那里的两具尸体,诉说着刚才那场惊心动魄、近乎同归于尽的惨烈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