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流星雨-《重生:校花真是我女朋友》

  周屿怔了一下,望着少女的眼睛。

  那一刻,他竟觉得,那些远古星光横跨亿万年的旅程,好似都降落在了她的眼里。

  而他也随之跌落其中。

  “蛮....蛮好的。”

  周屿忽然有些语塞,视线一闪,匆匆别开。

  低头,随手捡起一根细树枝,在地上划着圈。

  一个、一个、又一个。

  ——这他妈和走路走的好好忽然开始系鞋带有什么区别?

  是的,这老小子,居然,害!羞!了!

  害羞同样是一种情绪,会传染。

  清冷少女忽然觉得有些热。

  “这风怎么吹得人耳根子热热的?”

  于是她摸了摸自己外套和裤子的口袋,好像进站前着急忙慌在找身份证一样。

  ——女人装忙的手段罢了。

  可摸了摸,只摸出一台没电的新款ipod touch。

  以及.....一个弹弓,是两根树枝加上两个小皮筋做成的。

  是今天白天时候,姜媛嚷嚷着要去“打猎”临时做的。

  很难说是粗糙,简直是敷衍!

  松松垮垮的,子弹发射距离就和姜媛的跳远距离一样。

  聊胜于无,惨不忍睹。

  但林望舒还是面不改色的戴上了耳机。

  然后假装认真地——开始组装弹弓。

  周屿毕竟是个三十来岁的老小子,恢复得很快。

  刚才那点脸红心跳,很快压下去了,偏过头,正准备继续搭话。

  结果一转头——

  清冷少女已经戴上了耳机,低头鼓捣起了两根树枝和一条皮筋。

  这怎么行!

  谁让她自己开“单人副本”的?

  “你在听什么歌?”周屿问道。

  林望舒听见了。

  但她装作没听见,眼观鼻鼻观心,继续摆弄手里的“手工制导装置”。

  听歌的人,反应总是要慢一点的嘛。

  ——论女明星的自我修养。

  可周屿是谁?

  没等回应,直接探身过去,自然而然地摘下了她的一只耳机,塞进自己耳朵里。

  换作别人,他当然不会这么冒昧。

  但是对她.....算是上辈子轻车熟路的“默认权限”了。

  “嗯?怎么没声?”

  林望舒一愣,连忙附和道:“是啊......怎么忽然没声了?”

  她佯装检查,点了点手里的ipod touch,屏幕一片漆黑。

  “哦,没电了。”

  “好吧。”周屿稍带点遗憾地说,“本来还想听听你都听些什么。”

  然后目光一瞥,又落到了她手里的“拼装玩具”上。

  “你这两根树枝......是在做?”

  “弹弓。”

  “弹弓?”周屿像是听到了什么“科幻词汇”,便问道:“你认真的吗?”

  他接过来翻了翻:“嗯,长得还是蛮抽象的奥。”

  “给我,我来改改。”

  说着,他已经蹲在一旁开始操作。

  又找了些细树枝,向林望舒讨了几根皮筋,蹲着忙活起来。

  十分钟不到,一个正儿八经的“简易弹弓”就成型了。

  当然,此弹弓——非彼弹弓。

  “来,试试你这把‘圈圈一号机’。”

  周屿站起身,把弹弓递到林望舒面前,又从地上捡起一颗小石子,“子弹我也准备好了。”

  “圈圈?“林望舒又怔住了。

  因为,圈圈就是她的小名。

  周屿连忙找补:“喏,你看上面皮筋缠了很多圈,很多圈圈的造型,所以就叫圈圈一号机啦。”

  ——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林望舒接过,看着这东西……

  不得不说,比她刚刚那堆树枝靠谱太多。

  至少像个“能打出去东西”的样子。

  “瞄准那边那棵树。”周屿指了指不远处一棵树干粗壮、目标明确的老松树,“别打歪了哈,这可是真材实料。”

  林望舒点点头,站定,拉开弓弦。

  石子破风而出,稳稳击中树干,“咚”地一声闷响。

  松树枝叶抖了抖。

  紧接着,几道黑影唰地一蹿而出,在枝头之间飞快跃动。

  林望舒一个激灵,下意识往身后缩了缩、靠了靠。

  肩膀碰上了什么——是周屿的肩。

  只是擦过一点点,大概三分之一的位置。

  不远不近,不算亲昵,但暧昧得刚刚好。

  她没有挪开,他也没有动。

  “别怕。”周屿低声道,语气轻松,“不是鬼,是松鼠。”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这个山头,最多的就是小松鼠和野鸡了。”

  林望舒眨了眨眼,没说话。

  “你不信?”周屿笑了笑,抬手拿起手电筒,照向树干上的一个方向,“再打一个看看,我给你照灯。”

  林望舒没回头,只是换了个石子,再次拉弓、松手,一气呵成。

  “咻!”

  又一声脆响,树枝猛地一抖。

  黑影再次弹跳而出,这次看得更清楚些——毛茸茸的,尾巴蓬松蓬松,滚圆一团。

  “啧,肥滋滋的。”周屿说,“这山里的小松鼠都吃得太好了,快赶上司邦梓了。”

  只是,第二个石子丢完后。

  那些小松鼠没有马上消停。

  而是在树枝上蹿跳了几下,再停住,冲着二人“吱——吱吱——”地叫了起来。

  声音细尖而急躁,像是在抗议自己美梦被打断。

  “它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林望舒说。

  “那当然,谁半夜被砸头都得炸毛。”周屿笑了笑,看着那只尾巴竖得老高、还不停跺脚的小松鼠。

  “它应该骂的挺脏的。”

  松鼠:谁懂啊家人们!半夜遇到颠公颠婆来打树!

  小蛇:我懂啊!这两个人就是初升东曦。

  林望舒低头端详了一下这把神奇的弹弓,喃喃道:“你还是很擅长做这些东西。”

  “那是当然。”周屿道。

  “我记得,你有一次还拿芦苇编了一把AK47,肩上还挂着用矿泉水瓶改造的‘榴弹发射器’,特别骄傲地向我介绍:‘这是突击步枪,前面还能装榴弹发射器。’你甚至还用草绳绑了个‘瞄准镜’。“

  “……你还记得这个啊?”

  “记得啊。”

  “蛮......蛮好的。”

  “周屿,你什么时候还会再做一次吗?”

  “啊?”

  “你那个芦苇做的AK47,蛮好的。”

  “好。”

  二人就这么自然聊起了许多往事。

  许多与彼此有关的童年回忆。

  比如说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第一次分到前后桌的时候.....

  还说到,为什么高一见到的时候一直不和我打招呼。

  周屿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总不能说真的是每次见到你,我的鞋带真的刚好松了。

  便只能转移话题。

  今夜的清冷少女,就和问题宝宝一样。

  问题一个接一个。

  “周屿,你还记得一年级的时候,老师有次给我们布置的课后作业,是回去给自己前面的同学打电话。”

  “记得,当时你就坐我前面。”

  “那你为什么一直没给我打。”

  “5880。”

  “你....居然还记得?”

  “那天我打了一晚上没打通。”

  “?”

  “因为,我不知道要加区号........”

  “........”

  又过了一会儿。

  聊的口干舌燥。

  不知谁提议,要不听听歌。

  林望舒的那个没电了,于是周屿拿出了他那个纽曼mp3。

  分了一个耳机给她。

  一人一个。

  播放的是一首很老很老的歌,Eric pton的经典名曲《wonderful tonight》。

  是Eric pton为当时的恋人所写的一首深情情歌。

  描写的是一个非常日常却极为温柔的场景:在参加晚宴前,女孩精心打扮,男孩静静地欣赏她的美丽,并在心里反复感叹“你今晚真的太美了”。

  周屿这个老小子是这样的,一段时间就会有一首很喜欢的歌。

  然后一直一直单曲循环听。

  直至出现下一首。

  悠扬的音乐在两人的耳朵里传开。

  ....

  And then she asks me:“do you feel alright?“

  她轻声问我:“你感觉还好吗?”

  And I say:“Yes, I feel wonderful tonight.“

  我说:“是的,今晚我感觉非常美好。”

  I feel wonderful because I see the love light in your eyes.

  我觉得美好,是因为我看见你眼中那闪烁的爱意。

  And the wonder of it all.

  而最让我心动的是——

  is that you just don't realize

  你或许根本不知道,

  how much I love you....

  我有多么深深地爱着你……

  ...

  夜风拂过枝头,篝火远远摇曳。

  兴许是方才说太多,说累了。

  二人谁也没说话。

  就这么静静单曲循环着《wonderful tonight》。

  四下安静,只有虫鸣作答。

  银河横亘天际,两个少年人肩并着肩,静静坐着,像是穿越时空的两个星辰,终于在这一刻交汇。

  周屿觉得——

  这一夜,不管有没有流星雨,已经足够浪漫了。

  忽然。

  天边一颗流星划过,拖着长长的光尾。

  一颗两三颗四颗......

  流星雨如期而至。

  “诶——有流星!”

  “许个愿?”

  “......”

  “你许了什么愿望?”周屿偏头问道。

  “不告诉你。”清冷少女答。

  “那我也不告诉你。”

  “谁问你了。”

  “不说就不说咯。”周屿又道:“林望舒啊,其实我有个秘密。”

  “什么秘密?”清冷少女反问。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

  “炼金术的奥秘是等价交换。”

  “哦。”

  “所以,你要不要和我交换秘密?”

  “不要。”

  “那我不说了。”

  林望舒学着周屿方才的语气,轻飘飘道:“不说就不说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