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卢奴攻防,血肉磨坊战初酣-《三国:耕耘一次,就能获取一百币》

  黑色的潮水,裹挟着震天的喊杀声,狠狠地撞向了卢奴城。

  冲在最前面的,是一群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炮灰。

  他们眼中没有战意,只有对身后督战队的恐惧,以及对城中粮食的极度渴望。

  他们唯一的武器,就是手中的简陋木梯和一腔被饥饿逼出来的血勇。

  城楼上,刘景的面容冷峻如冰,他静静地看着下方越来越近的人潮,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

  他身旁的高顺,手已经按在了刀柄上,眼神如鹰,死死锁定着敌军的动向。

  “大哥,距离三百步了。”

  刘景没有回头,声音平淡得不带一丝烟火气。

  “再等等。”

  黑山军的浪潮又往前推进了数十步。

  “大哥,二百五十步!”

  高顺的声音已经有些急促。

  刘景终于缓缓举起了手。

  城墙上,所有人的呼吸都为之一滞。

  一千名神臂弩手,早已将弩箭搭在弦上,肌肉紧绷,等待着那个决定生死的命令。

  当黑山军的先锋踏入二百四十步距离的瞬间,刘景的手猛然挥下。

  “放!”

  一个字,如同死神的宣判。

  “嗡——!”

  一千支神臂弩同时激发,空气中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机括弹响和弓弦震动声。

  刹那间,千支弩箭离弦而出,化作一片密集的乌云,遮蔽了那一小片天空。

  然后带着撕裂空气的厉啸,狠狠地砸进了黑山军拥挤的冲锋队列中。

  “噗!噗!噗!噗!”

  弩箭入肉的声音,密集得如同雨打芭蕉。

  冲在最前面的黑山军士兵,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身体就被巨大的动能贯穿。

  木制的劣质盾牌在神臂弩面前,薄得像纸一样。

  一个士兵惊恐地看着一支弩箭穿透他身前同伴的胸膛,余势不减,又钻进了他自己的腹部,将两人像糖葫芦一样串在一起,带着他们向后倒去。

  鲜血,如同喷泉般四溅。

  仅仅一轮齐射,黑山军的先锋部队就被硬生生地清空了一大片,留下了一地抽搐的尸体和骇人的血泊。

  冲锋的势头,戛然而止。

  后面的士兵看着前方突然出现的死亡真空地带,吓得脸色惨白,脚步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

  “督战队!后退者,斩!”

  后方的小头目们声嘶力竭地嘶吼着,挥舞着刀枪,逼迫着炮灰们继续向前。

  黑山军阵中,一些弓箭手试图上前,为步兵提供掩护。

  他们拉开手中的木弓,稀稀拉拉地射出一些箭矢。

  然而,那些箭矢飞到一半,就软绵绵地落了下来,连城墙的边都摸不到。

  “第二轮,自由射击!优先射杀敌军弓手!”

  刘景的命令再次传来。

  城头上的神臂弩手立刻开始各自为战。他们不需要瞄准,只需要对着下方密集的人群扣动机括。

  “嗡!”“嗡!”“嗡!”

  弩箭的呼啸声,成了战场上唯一的主旋律。

  那些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上前的黑山军弓箭手,成了最优先的照顾对象。

  他们还没找到合适的射击位置,就被从天而降的弩箭精准点名,一个个惨叫着倒下。

  射程上的碾压,是降维打击。

  黑山军的弓手,被压制得根本抬不起头,更别提掩护步兵了。

  没有了远程火力的威胁,城下的黑山军,彻底沦为了活靶子。

  他们只能迎着箭雨,踩着同伴的尸体,艰难地向城墙挪动。

  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啊!我的腿!”

  “救我!救我!”

  惨叫声此起彼伏,但这并不能阻挡被逼上绝路的疯狂。

  终于,有悍不畏死的士兵扛着云梯,冲到了城墙之下。

  他们嘶吼着,奋力将简陋的云梯搭在了城垛上。

  “冲啊!第一个登城的,赏百金!”

  然而,迎接他们的,是一面密不透风的钢铁之墙。

  高顺亲率的陷阵营,早已在城头严阵以待。

  三百名重甲刀盾兵,组成一道坚不可摧的盾墙,将城垛守得滴水不漏。

  “杀!”

  一个黑山军头目,仗着自己有几分武勇,第一个顺着云梯往上爬。

  他刚一探头,还没来得及看清城头的景象,一面冰冷的铁盾就狠狠地拍在了他的脸上。

  “砰!”

  一声闷响,那头目的鼻梁瞬间塌陷,满脸开花,惨叫着从云梯上摔了下去。

  紧接着,从盾牌的缝隙中,猛地刺出无数根雪亮的长戟。

  “噗嗤!噗嗤!”

  正在攀爬的士兵,如同被串起来的蚂蚱,身体被长戟洞穿,鲜血顺着戟杆流下,染红了城墙。

  陷阵营的士兵们甚至不需要移动,只是机械地举盾,刺击,再收回。

  每一个试图登上城头的敌人,都会在瞬间被钢铁的风暴撕碎。

  “滚石!擂木!给老子砸!”

  城墙上,无数被动员起来的青壮百姓,也在此刻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

  他们两人一组,三人一群,将早已准备好的巨大滚石和沉重的擂木,奋力推下城墙。

  “呼——”

  磨盘大的滚石带着风声呼啸而下,狠狠地砸进下方密集的蚁群中。

  “砰!咔嚓!”

  骨骼碎裂的声音清晰可辨。

  被砸中的人,瞬间变成一滩肉泥。周围的士兵,也被巨大的冲击力震得东倒西歪。

  一根合抱粗的擂木被横着推下,扫过一架云梯,梯子上的七八个士兵如同断线的风筝,尖叫着坠落。

  城墙之下,迅速变成了一个血腥的屠宰场。

  尸体越堆越高,鲜血汇成溪流,将城墙根的土地浸染成了暗红色。

  “撞门!去撞门!”

  有头目眼看登城无望,开始指挥士兵去冲击城门。

  十几名士兵抬着一根粗大的圆木,呐喊着冲向卢奴城的南门。

  然而,他们成了城头最显眼的目标。

  “三弓床弩,瞄准撞木,放!”

  城墙之上,五架如同远古巨兽般的三弓床弩,终于发出了怒吼。

  “嗖!”

  一支长矛般的巨型弩箭,带着凄厉的破空声,精准地命中了那根正在移动的撞木。

  “轰!”

  巨大的力量,直接将撞木从中炸裂开来,断茬的木屑四处飞溅。

  抬着撞木的士兵们,被这股巨力震得人仰马翻,口吐鲜血。

  不等他们反应过来,滚石和弩箭便接踵而至,将那片区域彻底覆盖。

  前仆后继,却始终无法靠近城门百步之内。

  中军高台上,张牛角看着眼前的一幕,气得浑身发抖,一张黑脸涨成了猪肝色。

  “废物!一群废物!”

  他抓起旁边的令旗,狠狠地摔在地上,破口大骂。

  “冲!给老我冲!谁敢后退,杀无赦!”

  “他们快没箭了!城里没那么多人!给我用人命填!也要把卢奴城给老子填平了!”

  他状若疯魔,完全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

  八万大军,居然被区区一座卢奴城挡住了去路,连城墙都摸不到。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褚燕站在他身侧,脸色越来越凝重,手心里全是冷汗。

  他知道刘景厉害,但没想到厉害到了这个地步。

  这不是打仗,这是屠杀!

  那是什么弩?射程如此之远,威力如此之大?那是什么兵?

  装备如此精良,防守如此严密?

  再这么打下去,不等城破,他这八万大军的军心就要先被打没了。

  “张帅,不能再打了!快下令撤吧!”

  褚燕焦急地劝道:

  “我们的兄弟,就这么白白送死,毫无意义啊!这是个陷阱!”

  “闭嘴!”

  张牛角猛地回头,赤红着双眼,指着褚燕的鼻子吼道:

  “你他娘的再敢说一个‘撤’字,老子先砍了你!”

  “我八万大军,耗也能耗死他!”

  狂暴的怒吼,让周围的头领们噤若寒蝉。

  一整天的猛攻,从清晨到黄昏。

  黑山军付出了至少近万人的伤亡,尸体在城下堆起了一座座小山。

  然而,卢奴城,依旧固若金汤。

  城头上的“刘”字大旗,在血色的夕阳下,依旧高高飘扬,像是在无情地嘲讽着他们的无能。

  黑山军的士气,已经跌落到了谷底。

  士兵们看着那座如同地狱入口的城池,眼中只剩下恐惧。

  最初的疯狂早已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对死亡的畏惧和对主帅决策的质疑。

  “还打个屁啊,这就是送死!”

  “俺不想死……俺想回家……”

  军心,已经开始动摇。

  城楼上,刘景依旧平静。他亲自巡视着城防,冷静地发布着一道道命令。

  “伤员立刻抬下去救治。”

  “统计箭矢消耗,补充滚石擂木。”

  “让伙房准备热汤热饭,所有守城将士,今晚加肉!”

  守城的士兵们,虽然个个筋疲力尽,浑身沾满了血污和汗水,但他们的眼神却异常明亮。

  看到主公自始至终都镇定自若地站在城头,看到神臂弩和陷阵营的无上神威。

  他们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信心和自豪。

  原来,打仗可以这么打!

  原来,所谓的八万大军,也不过如此!

  终于,黑山军的营地里,响起了鸣金收兵的号角声。

  城下残存的黑山军,如蒙大赦,丢盔弃甲地向后逃去,连同伴的尸体都来不及收敛。

  城墙上,守军们靠着墙垛,大口地喘着粗气。

  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涌来,但胜利的喜悦,却让他们精神亢奋。

  刘景站在城垛前,眺望着远方连绵十数里的黑山军营地。

  虽然首战告捷,但他知道,这仅仅是个开始。

  八万大军的底子还在,被逼到绝境的野兽,只会更加疯狂。

  明日,必将是更加残酷血腥的攻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