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大丈夫生于天地间!有所为有所不为!-《三国:耕耘一次,就能获取一百币》

  高顺眼中突然惊讶了一番。

  眼前这个人仅仅一面之缘竟然要帮助于我?

  他猛地抬起头,盯着刘景,声音沙哑而坚定。

  “景兄的好意,高顺心领了。”

  “但我堂堂八尺男儿,怎能平白受人资助。”

  他将“平白”二字咬得极重,那是他作为男人最后的,也是最脆弱的尊严。

  刘景没有丝毫被拒绝的尴尬,反而露出一个了然的微笑。

  这可是高顺,这种人肯定会把尊严和脊梁看的比什么都重要。

  想当初吕布白门楼失败,吕布对曹操可是跪地又要认作义父。

  高顺可是不带正眼瞧一瞧曹操的,视死如归的人!

  论忠义不输关羽,只是名气不如关羽大。

  “义先兄误会了。”

  “我并非施舍,而是真心敬佩兄台的孝道。”

  “百善孝为先,兄台为安葬老母,宁愿变卖祖传宝刀,此等孝心,感天动地。”

  “我出手相助,是为这份孝心,而非怜悯。”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保全了高顺的颜面,又将自己的动机提升到了道义的高度。

  高顺紧绷的身体,微微松懈了一丝,但眼中的戒备并未完全消除。

  刘景看着他,语气变得更加真诚,带着一丝同病相怜的萧索。

  “不瞒义先兄,其实我也是个落魄之人。”

  他自嘲地笑了笑,指了指自己身上那件打了补丁的破烂衣衫。

  “我乃西汉代王刘参一脉。”

  高顺的瞳孔猛然收缩,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刘氏宗亲。

  代王之后。

  这两个词,仿佛带着千钧巨力,砸得他有些发懵。

  刘景的目光望向窗外,看着街上为生计奔波的行人,声音悠远。

  “如今刘氏血脉遍布天下,早已不是什么稀奇事了。”

  “你看那田间务农的,街头卖履的,谁又敢说他们祖上没有出过王侯将相。”

  “这大汉的天下,早就不是当年的刘氏宗族了。”

  一番话,带着物是人非的沧桑,也带着对现实的清醒认知。

  高顺怔怔地看着刘景。

  眼前这个年轻人,衣衫褴褛,却谈吐不凡,目光坦荡,胸有丘壑。

  他为自己解围,不图回报。

  他敬重自己的孝道,而非施舍。

  他甚至坦诚自己的落魄,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一股无法言喻的激荡情绪,在高顺的胸中猛烈冲撞。

  是感动,是羞愧,更是找到知己的狂喜。

  这个八尺男儿紧咬着牙关,双肩剧烈地颤抖起来,眼眶瞬间通红。

  他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翻腾。

  “扑通!”

  一声闷响。

  高顺双膝跪地,坚硬的青石板仿佛都为之震动。

  客栈里为数不多的几桌客人,瞬间被这动静吸引,纷纷侧目。

  高顺却浑然不觉,他对着刘景,深深地俯下身去,声音哽咽,却字字铿锵。

  “景兄高义,高顺无以为报!”

  “我高顺此生,不跪天地,不跪君王,今日,只为景兄一人而跪!”

  刘景心中巨震,他预想过高顺会感激,却没想到他会行此大礼。

  这可是那个宁死不降的陷阵营主帅,高顺!

  他赶忙上前,双手用力去扶高顺的胳膊。

  “义先兄,快快请起!”

  “你我一见如故,何须行此大礼,这客栈人多眼杂,于你我名声有损!”

  高顺却执意不起,他抬起那张布满泪痕的刚毅脸庞,目光灼灼地看着刘景。

  “大丈夫生于天地间,有所为有所不为!”

  “敬佩景兄道义,何惧他人眼光!”

  刘景心中一股热流涌过。

  忠义,刚直,恩怨分明。

  这高顺,果然是条铁骨铮铮的汉子。

  若能将此人收于麾下,何愁大事不成。

  他不再强求,而是郑重地说道。

  “好!义先一拜,我刘景受了!”

  “现在,可以起来了吧?”

  高顺这才顺着刘景的力道,缓缓站起身,那魁梧的身躯,如同一座大山。

  刘景将他按回座位,扬手喊道。

  “店家,结账。”

  一个穿着褐色短衫的店小二,一路小跑过来,脸上带着职业的笑容。

  “客官,一共五十钱。”

  刘景心中一松,幸好自己来时带了些零钱。

  他从怀里摸出那串仅有的五十枚铜钱,递了过去,不然拿出那金灿灿的饼金,这小店恐怕还真找不开。

  付了钱,刘景对高顺说道。

  “义先兄,我们先去钱庄兑换些钱财,再去为伯母购置棺椁。”

  高顺没有说话,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跟在了刘景身后。

  两人来到城中一家名为“通源”的钱庄。

  刘景取出两块饼金放在柜上,沉甸甸的声响让钱庄的伙计眼睛一亮。

  很快,两块饼金就兑换成了两大袋沉重的铜钱,足足两万钱。

  刘景将剩下的一块饼金贴身收好,那是他最后的储备。

  有了钱,办事就方便多了。

  当务之急,是需要一个代步的工具。

  “义先兄,我们去买一辆马车,之后运送东西也方便。”

  “一切,全凭景兄做主。”

  高顺言语依旧简洁,但语气中已满是信服。

  并州的马市,远比中原要繁华,价格也便宜不少。

  两人在马市里转了一圈,高顺那双锐利的眼睛,很快就锁定了一匹枣红色的马匹。

  这匹马儿体格健壮,四肢有力,眼神颇有灵性。

  一番讨价还价,最终以五千钱的价格成交。

  随后,两人又去了专门打造车架的铺子,花了两千钱,购置了一副结实的双轮车体。

  将马和车组装起来,一辆崭新的马车便出现在眼前,总共花费七千钱。

  接着,两人直奔棺材铺。

  刘景没有吝啬,为高顺的母亲挑选了一副上好的柏木棺材,花费了三千钱。

  那棺材铺的老板见刘景出手阔绰,还额外赠送了不少黄纸和香烛。

  一切准备就绪。

  高顺熟练地驾着马车,刘景坐在他的身旁。

  马车归乡途中,载着一副棺木,朝着城外高顺的家乡驶去。

  一番忙碌,高顺的母亲终于入土为安。

  新立的土坟前,青烟袅袅。

  高顺再次对着刘景,深深一揖。

  他解下背上的宝刀,双手捧着,递到刘景面前。

  “景兄,此刀乃我高家祖传之物,今日,顺愿将它赠予景兄,以报大恩!”

  刘景看着那把寒光凛冽的宝刀,却没有伸手去接。

  “我非习武之人,宝刀在我手中,不过是蒙尘的废铁。”

  他轻轻将刀推了回去,目光无比真诚。

  “宝刀配英雄,此物,唯有在义先兄手中,方能饮血扬威,绽放其真正的光芒。”

  高顺握着刀,愣在了原地。

  刘景看着眼前的土坟,又看了看身旁的男人,一个念头在心中升起,再也无法遏制。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义先兄,你我一见如故,情投意合。”

  “何不就在令堂灵前,你我二人结为异姓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