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陷阵营VS白马义从-《三国:耕耘一次,就能获取一百币》

  “神臂弩,预备!”

  命令传下,陷阵营的钢铁方阵后方,神臂弩营响起了一片整齐划一的机括声。

  后排的弩手们,将巨大的神臂弩前端抵在地面,用脚踩住弩弓,双手奋力拉开弓弦,挂上。

  然后,他们将一支支弩矢,装入箭槽。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快得惊人。

  所有人都半跪在地,将弩身架在前方同袍的盾牌缝隙间,倾斜向上,黑洞洞的箭头,遥遥指向那片奔腾而来的白色浪潮。

  白马义从的骑士们顶着两翼的箭雨,终于冲到了近前。

  他们是天生的骑手,更是精湛的射手。

  “还击!”

  一名白马义从的队率怒吼着。

  骑士们在颠簸的马背上,灵巧地侧过身,摘下骑弓,搭箭,开弓,抛射!

  动作一气呵成,尽显精锐本色。

  数千支羽箭腾空而起,带着他们的愤怒与骄傲,扑向那座沉默的钢铁壁垒。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让他们的心沉了下去。

  “叮叮当当当!”

  箭矢落在陷阵营的重盾之上,爆出一连串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却连一个白点都未能留下,便被尽数弹开。

  那面由无数重盾组成的墙壁,根本无法撼动。

  “哈哈哈!”

  盾墙之后,有陷阵营的士卒忍不住大笑出声。

  “将军,这帮孙子没吃饭吗?挠痒痒呢!”

  “咱们的盾牌高,咱们的盾牌硬,咱们的盾牌又高又硬!”

  这粗俗的喊话,清晰地传到了冲锋的骑士耳中,变成了最尖锐的嘲讽。

  耻辱!

  无尽的耻辱!

  公孙瓒在阵中看得双目喷火。

  他引以为傲的骑射,在对方的重盾面前,竟成了个笑话!

  “冲!给我冲!”

  他已经顾不上别的了。

  唯一的希望,就是用战马的冲击力,将那面该死的墙壁撞得粉碎!

  一百二十步!

  一百步!

  白马义从冲入了神臂弩的必杀范围!

  低矮山坡之上,戏忠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这个距离,别说白马义从身上那点可怜的皮甲,就算是铁甲,也如纸糊一般!

  陷阵营阵中,指挥官张宜的眼神陡然变得凌厉。

  他高举的战刀,没有丝毫犹豫,猛地向下一挥!

  “放!”

  一声令下,数千名弩手同时扣动了扳机!

  “嗡——!”

  数千支弩矢同时撕裂空气,汇聚而成的死亡轰鸣!

  下一刻,天地间只剩下一片密不透风的钢铁风暴。

  那不是箭雨。

  那是一面由弩矢组成的,平推过来的死亡之墙!

  冲在最前排的数百名白马义从,脸上的狰狞和疯狂,永远凝固在了那一瞬间。

  “噗噗噗噗噗!”

  密集的入肉声连成一片,让人头皮发麻。

  数百名骑士连同他们的战马,被这面死亡之墙瞬间拍中。

  他们身上的皮甲,战马的血肉之躯,在这股力量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无数的弩矢洞穿了他们的身体,将他们牢牢地钉在了一起。

  惨叫声甚至来不及发出。

  那数百个鲜活的生命,就在一个呼吸之间,被清扫一空,化作一团团滚落的血肉模糊的刺猬。

  原本一往无前的白色浪潮,前方凭空出现了一道巨大而丑陋的豁口。

  整个战场,有那么一瞬间的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恐怖的一幕惊呆了。

  公孙瓒身边的副将,脸上的兴奋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煞白。

  他想起了开战前自己的豪言壮语。

  “我军三千精骑在前,万余步卒在后,优势在我!”

  优势?

  这就是优势?!

  不等他们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第二排,放!”

  张宜冷酷的声音再次响起。

  “嗡——!”

  又是一面死亡之墙,呼啸而至。

  刚刚填补上前方豁口的第二排白马义从,步上了同袍的后尘。

  又是数百人,瞬间蒸发。

  “第三排,放!”

  “嗡——!”

  第三轮攒射,接踵而至。

  白马义从一往无前的冲锋之势,被这三轮恐怖的近距离攒射,彻底遏制!

  前排的骑士成片成片地倒下,滚烫的鲜血染红了大地。

  后方的骑士猝不及不及,被前方同伴倒下的尸体和战马绊倒。

  “唏律律——!”

  战马的悲鸣声,骑士的惨叫声,骨骼的碎裂声,响成一片。

  曾经那道整齐划一的白色洪流,此刻变成了一场人仰马翻的巨大灾难。

  整个冲锋阵型,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与崩溃。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公孙瓒在阵中看得目眦欲裂,他状若疯魔地嘶吼着,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是什么弓弩?

  什么样的弓弩,能有如此恐怖的威力?!

  他引以为傲的白马义从,他赖以成名的速度与冲击力,在对方那闻所未闻的强弩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如此无力!

  这已经不是战争了。

  这是屠杀!

  戏忠的计策,不仅仅是要在战场上击败他,更是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他和他麾下最精锐部队的荣耀与尊严,碾得粉碎!

  公孙瓒浑身冰冷,悲愤之心情无以言表。

  “啊啊啊啊!”

  即便如此,仍有少数冲破了三轮箭雨的骑士,他们浑身插着箭矢,双目赤红,带着最后的疯狂与绝望,撞向了那面钢铁之墙。

  “砰!”

  战马的血肉之躯,重重地撞在冰冷的重盾之上。

  盾墙之后的陷阵营士兵,只是身体微微一晃,脚下却如生根一般,纹丝不动。

  下一秒。

  “噗嗤!”

  无数根磨得雪亮的长戟,从盾牌的缝隙中猛地斜向上刺出。

  悲鸣的战马,瞬间被开膛破肚,内脏流了一地。

  马背上的骑士,则被从盾牌上方和缝隙中刺出的环首刀,捅了个透心凉。

  钢铁之墙,巍然不动。

  而撞上来的骑士,连人带马,都成了一滩烂泥。

  前锋被屠戮殆尽。

  中军被死死拦住。

  后队则因为前方的拥堵而挤成一团。

  曾经如臂使指,纵横塞北无敌手的白马义从,此刻变成了一群被圈在陷阵营阵前不足百步范围内的活靶子。

  他们动弹不得,拥挤不堪。

  “自由射击!三段轮射,不要停!”

  张宜的命令,成为了他们的催命符。

  神臂弩营的弩手们,以惊人的效率,一轮又一轮地将死亡的弩矢,倾泻到那片拥挤的白色之中。

  每一声弓弦的嗡鸣,都伴随着数十上百名骑士的倒下。

  鲜血汇聚成溪流,将幽州平原的土地,浸染成一片触目惊心的暗红。

  一名年轻的白马骑士,呆呆地看着眼前地狱般的景象。

  他身旁的同袍,一个接一个地被弩矢射穿,惨叫着坠马。

  他引以为傲的骑术,根本无从施展。

  他引以为傲的勇气,在这样一面倒的屠杀面前,正在飞速瓦解。

  他纵横一生,从未见过如此惨烈的景象。

  他们的战术,他们的荣耀,他们的信仰,在这一刻,被碾得粉碎。

  他的精神,崩溃了。

  低矮山坡上。

  戏忠手持羽扇,平静地看着战场中央那片陷入混乱、动弹不得的白马义从。

  他们就像一群被赶进屠宰场的羔羊,除了哀嚎,什么也做不了。

  他转向身旁的张辽,吐出两个字。

  “落锤。”

  张辽高高举起的红色令旗,在空中划出一道决绝的弧线。

  猛然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