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西园买官,张让的惊愕。-《三国:耕耘一次,就能获取一百币》

  在行动之前,刘景先去拜访了自己的恩师范升。

  范升府邸,书房内,檀香袅袅。

  “你要去买官?”

  范升端着茶杯的手停在半空,眉头紧紧地拧成一个疙瘩。

  他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最得意的门生,眼神里充满了不解和失望。

  “明远,你这是做什么?”

  “你太学甲科第一,名满洛阳,只要你耐心等上几年,陛下定会注意到你。”

  “届时,入朝为郎,前途不可限量!为何要走这等自污门楣的捷径?”

  范升的声音里,带着痛心疾首的惋惜。

  刘景站起身,对着范升深深一揖。

  “恩师,学生并非贪图捷径。”

  他抬起头,目光清澈而坚定。

  “洛阳的郎官,听着风光,不过是天子脚下的高级家奴。”

  “每日做的,无非是些歌功颂德、粉饰太平的无用之事。”

  “学生想去外边,去真正需要人的地方,为百姓做一些实实在在的事情。”

  “如今大汉积弊已深,若无人从根基处着手,恐怕……”

  刘景没有说下去,但话里的意思,范升岂能不懂。

  范升沉默了。

  他看着刘景,这个年轻人眼中的锐利和忧虑,完全不像一个十九岁的少年。

  他想起了刘景那篇惊世骇俗的策论。

  “均田亩、抑豪强……”

  那些字眼,至今仍在他脑中回响。

  或许,这天下真的需要这样的人,去做一些不一样的事情。

  良久,范升长叹一口气,放下了茶杯。

  他走到刘景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罢了。”

  “你想好了,就大胆去做吧。”

  “为师只希望你,无论身在何处,都不要忘了读书人的本心。”

  “学生谨记恩师教诲!”

  刘景再次躬身,心中充满了感激。

  得到了恩师的理解,他再无后顾之忧。

  张让的府邸,坐落在洛阳最繁华的地段,朱门高墙,守卫森严。

  这里比皇宫的某些宫殿还要奢华。

  刘景身着一袭干净的儒袍,身后跟着抱着锦盒的马国成,神情平静地递上了拜帖。

  门口的家丁瞥了一眼拜帖上的名字,又上下打量了刘景一番,眼神里满是倨傲和不屑。

  “等着。”

  家丁冷冷地丢下两个字,转身进了府,留下刘景和马国成在门口干等。

  马国成有些沉不住气,手心都冒出了汗。

  刘景却依旧气定神闲,仿佛在自家院子里散步。

  一炷香后,那家丁才慢悠悠地走出来,领着他们穿过层层叠叠的庭院。

  府内假山流水,亭台楼阁,极尽奢华。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熏香,混杂着权力的腐朽气息,压得人喘不过气。

  终于,在一个金碧辉煌的大堂里,刘景见到了那个权倾朝野的大宦官——张让。

  张让半躺在铺着虎皮的软榻上,几个美貌的侍女正小心翼翼地为他捶腿、剥着葡萄。

  他面色白净,没有胡须,眼角堆着细密的皱纹,一双小眼睛半眯着,透着精明与阴冷。

  “你就是那个太学甲科第一的刘景?”

  张让没有起身,只是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声音尖细。

  刘景立刻上前,躬身行礼,姿态恭敬到了极点。

  “学生刘景,拜见张常侍。”

  “听闻常侍大人为国操劳,日理万机,学生心中敬佩万分。今日得见天颜,实乃三生有幸。”

  他言辞恳切,语气真诚,将一个仰慕权贵的后辈学子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马国成也适时地将那只名贵的锦盒呈了上去。

  “一点薄礼,不成敬意,还望常侍大人笑纳。”

  张让的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对侍女使了个眼色。

  侍女打开锦盒,一套晶莹剔透、流光溢彩的琉璃器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呵呵呵……”

  张让发出尖锐的笑声,从软榻上坐了起来。

  “都说你是太学红人,今日一见,果然是个会办事的。”

  他挥了挥手,让侍女们退下,这才慢条斯理地问道。

  “说吧,你来找咱家,是看上了哪个位子?”

  “是想留在洛阳当个郎官,还是想去哪个富庶大郡当个属官?”

  “只要价钱合适,咱家都能给你办了。”

  他一副“天下官职尽在我手”的架势,眼神里带着赤裸裸的交易意味。

  气氛,终于进入了正题。

  刘景深吸一口气,再次躬身。

  “不瞒常侍大人,学生……想去地方,当个县令。”

  此言一出,张让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他眯起眼睛,重新审视着眼前的年轻人,眼神里充满了不解。

  “县令?”

  张让的语调变得有些古怪。

  “咱家没听错吧?你一个太学甲科第一的红人。”

  “放着京城的清贵官职不要,放着富庶大郡的肥缺不要,要去当一个又苦又累的县令?”

  “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刘景抬起头,脸上露出一副诚恳至极的表情。

  “常侍大人明鉴。”

  “学生并非不知好歹,只是学生以为,万丈高楼平地起。”

  “想要真正为陛下分忧,为大汉出力,就必须从最基层做起,体察民情,积累经验。”

  “只有真正了解了百姓的疾苦,将来才能成为社稷的栋梁。”

  “为大汉的中兴,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他这番话说得慷慨激昂,正气凛然。

  仿佛他不是来买官,而是来请命为国效力。

  张让听完,愣住了。

  他盯着刘景看了半晌,眼神中的疑惑,渐渐化为了一抹奇异的赞赏。

  “好!说得好!”

  张让抚掌大笑起来,只是那笑声依旧尖锐刺耳。

  “咱家在宫里见多了那些只图虚名的伪君子,像你这样有远见的年轻人,倒是不多见。”

  他似乎是相信了刘景的说辞。

  “既然你有这份心,咱家就成全你。”

  张让伸出两根手指。

  “正好,眼下有两个县令的空缺。”

  “一个是南阳郡的穰县。那可是天下闻名的富庶之地,油水丰厚得很。”

  “另一个,是常山国的元氏县。地方倒是不小,就是普普通通,没什么油水。”

  他看着刘景,笑呵呵地说道。

  “咱家给你指条明路,去穰县。不出三年,你送咱家这套琉璃器的钱,就能翻着倍地赚回来。”

  刘景表面上露出了沉思的神色,脑子却在飞速运转。

  南阳穰县?

  开什么玩笑!

  南阳郡是天下豪强最多的地方,袁家、黄家……盘根错节。

  自己一个外人去了,不被那些地头蛇生吞活剥了才怪。

  而常山元氏县……

  刘景的眼中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精光。

  元氏县!

  他记得很清楚,元氏县是常山国下面积最大的县。

  耕地广阔,境内有山有水,人口超过十万。

  最关键的是,那里的豪强势力相对弱小,便于掌控。

  而且,常山国……真定县……

  那个未来威震天下的白马将军赵云,不就是常山真定人吗!

  元氏县与真定县,近在咫尺!

  这简直就是为他量身打造的龙兴之地!

  一个完美的根基!

  “多谢常侍大人指点。”

  刘景抬起头,眼神无比坚定。

  “学生,选择元氏县。”

  “什么?”

  张让再次愣住了,他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他想不通,这个聪明的年轻人,为什么会做出如此愚蠢的选择。

  放弃一盘珍馐美味,去啃一块又干又硬的窝头?

  张让的眼中闪过浓浓的狐疑,但他终究是个只认钱的主。

  既然对方自己选了,他也没必要多费口舌。

  “行吧,人各有志。”

  张让撇了撇嘴,有些意兴阑珊。

  “元氏县令,市价四百金。看在你小子会做人,又是范升门生的份上,咱家给你打个折,三百金。”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脸上又露出了那种招牌式的、阴恻恻的笑容。

  “你要是手头紧,咱家还可以让你分期付。先交一百金,剩下的,等你上任之后,慢慢还。”

  这看似是拉拢,实则是想用债务,将刘景牢牢地控制在自己手里。

  刘景心中冷笑,知道最关键的时刻到了。

  他没有立刻答应,反而向前一步,再次躬身。

  “常侍大人的恩德,学生没齿难忘。”

  “只是……学生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哦?”张让挑了挑眉。

  “学生初到地方,人生地不熟,恐有刁民作乱,政令不通。”

  刘景的语气十分诚恳,说出的要求却让张让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学生恳请常侍大人,能给予学生便宜行事之权。”

  “允许学生在元氏县,自行招募五百乡勇用作县兵,以维护地方治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