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退休官员的 “智囊团”-《大清卷王:开局给雍正打工》

  雍正五十三年春的朝堂,鎏金铜炉里的檀香燃得正旺,却驱不散殿内凝滞的空气。吏部尚书赵文渊双手攥着 “新政考核制” 奏本,指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声音带着难掩的急切:“基层官若连‘三亩瘦地摊丁银该缴多少’都算不清,怎么帮百姓缴对税?去年山东章丘就有县官算错税,逼得农户卖了耕牛抵税 —— 若不考实务,这样的事还要发生多少次?”

  户部侍郎张启元听得额角青筋直跳,花白的胡子随着急促的呼吸抖动,上前一步躬身道:“皇上!赵大人这是把老臣们的脸面踩在地上!老夫任职三十年,从知县做到侍郎,靠的是清廉自守、为民断案,难道要靠算几道算术题证明自己?考核若这么严,那些熬了一辈子资历的老官,谁还愿去基层受苦?”

  他话音刚落,殿内立刻分成两派。改革派官员纷纷附和赵文渊,说 “新政要实,考核就得实”;守旧派则围着张启元,叹 “老臣不易,不该用冷硬条文苛责”。胤禛坐在龙椅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扶手 —— 这 “新政考核制” 已经僵了半月,河南巡抚的急报昨天刚送到,说省内因没考核标准,州县官们对乡约所经费互相推诿,5 个村落的乡约所停办后,农户的纠纷全堆到县衙,光洛阳县衙就积压了一百二十多起,有农户因田界纠纷没处调解,差点动了锄头。

  退朝后,胤禛留江兰在御书房,看着案上堆得老高的奏报,重重叹了口气:“兰丫头,你看这朝堂,改革派急着往前冲,不管老臣的难处;守旧派抱着老规矩不放,看不见百姓的苦。朕要是硬压张启元,怕是要寒了一群老臣的心;可要是依着他们,河南的百姓还得在纠纷里熬多久?”

  江兰俯身拿起河南的奏报,指尖划过 “农户王大娘因宅基地纠纷,在县衙门口跪了三天” 的字句,心里渐渐有了主意:“皇上,朝堂之争难断,是因为缺了‘既懂新政、又有威望、还无党争牵挂’的人来评理。之前臣帮着‘体面退休’的几位老臣,比如周伯安、李敬之,他们清正了一辈子,在朝野都有口碑,如今退了休,不掌权也不站队,说的话没人敢驳 —— 不如让他们组成‘致仕堂’,帮着评评理,比咱们硬压管用得多。”

  胤禛眼睛一亮,手指在案上一点:“周伯安前礼部尚书,当年主持康熙爷的科举改革,连八爷党都不敢轻易招惹;李敬之在湖广推摊丁入亩,帮农户追回了多少被士绅强占的田 —— 这两人确实是合适的人选!你赶紧去请他们。”

  三日后,江兰带着丫蛋,坐着瑞祥号的马车,先去了周伯安的府邸。周家的院门是朴素的朱漆木门,门环上的铜绿透着岁月的痕迹,与寻常官宦家的气派截然不同。周伯安今年七十岁,头发虽白,却梳得整整齐齐,穿着一身半旧的青布棉袍,正坐在院里的葡萄架下翻着兰馨学院的《新政实务手册》。

  见江兰来,他连忙起身,动作虽慢却不失稳重:“江姑娘怎么来了?快坐,老婆子刚煮了碧螺春。”

  江兰接过茶盏,温热的茶水驱散了春日的凉意,她轻声道:“周大人,如今朝堂为‘新政考核制’僵住了,河南的乡约所停了办,农户有纠纷没处说,连王大娘这样的老人都要去县衙下跪 —— 想请您和几位老臣组成‘致仕堂’,帮着说句公道话,护护百姓。”

  周伯安握着茶盏的手顿了顿,眼底泛起暖意。他想起三年前,自己儿子被八爷党诬陷贪腐,是江兰带着瑞祥号的账房,熬夜核对了三年的账目,才洗清了冤屈。退休时,江兰还特意让人把他老家被洪水冲毁的祠堂修好了,让他能安心祭祖。“江姑娘为百姓做事,从不求回报,老夫岂能推辞?当年你帮我洗冤,我还没报答,这正是机会。”

  离开周家,江兰又去了李敬之的住处。李敬之的家在京城南城的一条巷子里,院子不大,却种满了他从湖广带回来的橘树。他今年六十八岁,左腿有旧疾,是当年在湖广查士绅贪腐时,被家丁用棍子打伤的,走路时需要拄着一根梨木拐杖。

  “江姑娘快坐,地上凉。” 李敬之挪着椅子,腿上的护膝是江兰去年让江王氏做的,厚棉布内衬里缝了艾草,暖得很。

  江兰看着他腿上的护膝,轻声说:“李大人,河南的乡约所停办了,有农户因为田界纠纷,闹到要动锄头的地步。您当年在湖广,最懂乡约所对百姓的重要性,想请您去看看,也在朝堂上帮着说句公道话。”

  李敬之的拐杖在地上顿了一下,声音带着激动:“江姑娘放心!我在湖广时,就靠乡约所解了多少百姓的小纠纷 —— 有次两个农户为了半亩水田吵得要拼命,是乡约所的老人们拿着田契,按‘摊丁入亩’的规矩,半时辰就调解好了。现在乡约所停了,百姓怎么活?我去!就算拄着拐杖,我也要去河南看看!”

  接下来的十天,江兰又陆续拜访了十位老臣,有前都察院御史王彦,有前江宁织造曹寅(注:此处为虚构同名,非真实历史人物),每一位都是清正有实绩的人。王彦当年弹劾贪腐官员时,连亲王的亲信都敢参,退休后却因老家的房子漏雨,只能住着简陋的厢房,是江兰让江老实带着木工去修好了屋顶;曹寅在江宁时,帮着瑞祥号推广过棉布,让江南的农户能买到便宜布,退休后江兰给了他 “兰馨学院纺织顾问” 的头衔,让他能继续研究改良织布机。这些老臣听说能为百姓做事,没一个拒绝。

  半个月后,“致仕堂” 在兰馨学院东侧的闲置院落正式成立。江老实带着瑞祥号的木工组,足足忙了七天:议事厅里的十二张梨花木桌,是用江南运来的好木料做的,每张桌子的桌面都打磨了三遍,摸上去光滑如玉,桌角还刻着 “致仕堂” 三个字,字体浑厚有力;茶歇院里种的牡丹,是江兰特意从洛阳买回来的 “姚黄魏紫”,春天开得艳艳的,像一团团云霞;厢房里的柜子上,整齐地放着江王氏做的棉袍和护膝 —— 周伯安有哮喘,棉袍的内衬用了透气的细棉布;李敬之腿疾重,护膝里多加了两层艾草;王彦怕冷,棉袍的领口和袖口都缝了厚厚的兔毛。大宝还从瑞祥号的分铺调了最好的碧螺春,装在青花瓷罐里,每次老臣聚会,丫蛋都会提前泡好,温在炭炉上。

  致仕堂的老臣们每月初一、十五聚会,丫蛋会准时送来 “新政简报”,上面记着 “河南乡约所停办 5 个”“山东考核试点合格率 60%” 这样的具体数据,还有农户的反馈,比如 “章丘农户说考核后县官算税更准了”。老臣们边喝茶边讨论,遇到不懂的地方,就去兰馨学院的藏书楼查资料,有时还会请兰馨学院的教习来讲解 “新算术”。

  没过多久,致仕堂就迎来了第一次 “实战”。胤禛下旨,召十二位老臣入殿,一起商议 “新政考核制”。张启元还是老一套说辞,跪在地上道:“皇上!老臣们熬了一辈子,若是连任职都要考算术,传出去岂不让天下人笑话?”

  周伯安扶着扶手,慢慢站起身,声音虽不高,却让殿内瞬间安静下来:“张大人,老夫当年任礼部尚书时,主持科举改革,考的是‘文章是否利民、品行是否端正’,没见有人说这是羞辱。如今基层官考‘民生实务’,考的是‘能不能帮百姓算对税、能不能解百姓的纠纷’,这怎么就成了羞辱?江姑娘在兰馨学院教寒门学子,尚且要考‘摊丁入亩核算’,难道官员的本事,还不如寒门学子?”

  他顿了顿,又道:“老夫听说,去年河南有个县官,把瘦地的税算成了肥地的税,逼得农户卖了耕牛 —— 若是早有考核,这样的事怎么会发生?考核不是为了为难老臣,是为了让百姓不受苦啊!”

  李敬之也拄着拐杖上前,从袖里掏出一张纸,是他之前在湖广时记录的乡约所案例:“皇上,这是老夫在湖广时记的,有个农户叫刘二,因为半亩水田和邻居吵了三个月,县衙都没理,最后是乡约所帮着调解好的。乡约所的经费,全靠州县官拨 —— 若是州县官连‘怎么算税、怎么调解’都不会,怎么能管好乡约所?江姑娘的考核制,是帮官员做好事,不是为难他们。”

  其他老臣也纷纷附议。前都察院御史王彦道:“张大人,老臣弹劾过不少贪腐官员,最清楚‘无考核则无约束’—— 考核不是羞辱,是保护官员不犯错,保护百姓不受害。”

  张启元看着这些德高望重的老臣,额头上冒出冷汗。他知道,这些老臣清正了一辈子,在朝野都有威望,若是自己再反对,就是跟所有老臣作对,传出去不仅自己没脸,还会被人说 “为了面子不顾百姓”。他嘴唇动了动,最终只能低下头:“老臣…… 老臣知错了。”

  胤禛当即拍板:“就按致仕堂的意见,推行新政考核制!考核内容以‘民生实务’为主,老臣若实在不熟悉算术,可请兰馨学院的教习辅导。”

  考核制很快就落地了。河南的州县官们不敢再敷衍,纷纷去兰馨学院补习 “算术” 和 “调解流程”。洛阳县衙的王知县,之前连 “瘦地和肥地的税率差” 都搞不清,补课后不仅能算得又快又准,还主动去乡约所,帮着调解了十多起纠纷。之前拖着不拨的乡约所经费,也很快拨了下来,停办的 5 个乡约所重新开了张,门口挂着新做的牌子,上面写着 “为民调解,不偏不倚”。

  李敬之还特意去了河南巡访。在洛阳城外的李家村,他见到了农户李老汉 —— 李老汉和邻居王二因为半亩田的界碑,吵了半个月,乡约所停办后,两人闹到县衙,县衙却一直拖着。李老汉只能每天蹲在乡约所门口,盼着能有人来管管。

  “老人家,快起来,地上凉。” 李敬之扶着李老汉的胳膊,让乡约去把王二叫来,又让人取来田契。他指着田契上的字,慢慢解释:“你看,这田契上写着‘东到柳树,西到小河’,界碑就该在柳树和小河中间 —— 之前是王二把界碑挪了半尺,现在挪回来就好。”

  王二一开始还不承认,可看着田契上的字,又看着李敬之的威望,最终只能点头:“俺…… 俺这就挪回来,再给李大叔赔个不是。”

  李老汉握着李敬之的手,眼泪都掉了下来:“老大人,您可是救了俺啊!这乡约所开了,俺们再也不用跑县衙了,也不用怕没人管了!”

  李敬之还找到了之前拖着不拨经费的洛阳知县:“你以为不拨经费,就能躲得过考核?江姑娘的考核,考的不是你会多少文章,是你帮百姓做了多少事。乡约所是百姓的靠山,你把靠山拆了,百姓怎么信你?”

  知县红着脸,第二天就把经费拨给了乡约所,还亲自去李家村,给李老汉和王二赔了不是。

  张启元见致仕堂的老臣们这么支持新政,再也不敢串联反对。之前跟着他附议的八名官员,有五名主动去吏部 “请罪”,说 “之前没去基层看,不知道百姓的苦,误反对了考核制,以后一定好好推新政”。山西的士绅王老爷,之前一直反对盐政改革,见李敬之在河南的成效,也主动捐了五十两银子给乡约所,还让人做了块 “为民解忧” 的牌匾,送到致仕堂。

  致仕堂的作用越来越大。周伯安管着华北的考核落实,有次发现山东济南的一个知县,虽然考核合格了,却还是不帮百姓算税,就让人把知县叫到致仕堂。周伯安没骂他,只是拿出农户的反馈信,慢慢念:“章丘农户说,知县算税时,把‘火耗银’多算了两钱 —— 两钱银对官员来说不算什么,对农户来说,却是半个月的口粮。” 知县听着,红着脸主动请罪,回去后不仅退了多收的银子,还每天去乡约所,帮着农户算税。

  王彦管着西北的军屯,发现军屯里老臣的后代大多没工作,有的甚至只能靠典当度日。他就给江兰写了封信,建议 “在瑞祥号的分铺里设老臣后代培训营,教他们算术、记账,以后做掌柜助理”。江兰立刻让大宝落实,培训营开了三个月,就帮二十名老臣后代找到了工作。江柱子从西北军营发来密信,说 “老臣后代有了工作,军屯里的士气更稳了,再也没人说‘新政忘恩’了”。

  江兰常去致仕堂,和老臣们一起讨论新政。有一次,王彦拿着基层医馆的奏报,皱着眉说:“江姑娘,新政考核里漏了‘医馆运营’—— 基层官不懂怎么管医馆,有的医馆连药材都快没了,农户看病还是难。” 江兰立刻采纳,在考核里加了 “医馆管理” 的内容,还派秋杏去基层,教官员 “怎么登记药材、怎么安排护士值班”。没过多久,基层医馆的运营合格率就从 70% 升到了 90%,河南的农户王大娘说:“现在医馆里药材足,护士也和气,再也不用跑几十里去县城看病了。”

  这年夏天,致仕堂的牡丹开得格外艳。江兰站在茶歇院里,看着老臣们在议事厅里讨论 “西北军屯优化建议”—— 周伯安戴着老花镜,在纸上写着 “考核需加军屯实务”;李敬之拄着拐杖,指着地图说 “军屯的水渠该修了,不然旱季又要缺水”;王彦则在旁边记着笔记,偶尔补充两句 “医馆要多派护士去军屯”。阳光透过牡丹的花瓣,洒在老臣们的身上,暖得像一层金纱。

  江兰知道,致仕堂不是什么 “智囊团”,是老臣们用一辈子的威望和良心,为百姓撑起的一把伞,是新政的 “定海神针”。靠这些老臣,朝堂的僵局能解开,基层的矛盾能化解,百姓的日子能安稳 —— 这比任何权力都管用。

  “姐姐,王彦老大人从西北回来,说八爷党旧部在老臣后代中散布‘新政忘恩’的谣言,有的后代都不敢去培训营了。” 丫蛋拿着密信跑过来,脸上带着担忧。

  江兰接过密信,看了一眼议事厅里的老臣,笑着说:“让致仕堂的老臣们给后代讲讲‘新政怎么帮百姓’的故事 —— 周大人可以讲讲怎么帮章丘农户算对税,李大人可以讲讲怎么调解田界纠纷,王大人可以讲讲怎么弹劾贪腐官员。大宝在培训营里也多摆些农户送的锦旗,让后代们看看,新政不是忘恩,是帮更多人过好日子。”

  丫蛋点点头,转身去了议事厅。不一会儿,里面就传来了老臣们的笑声,周伯安的声音格外清晰:“当年我帮章丘农户算对税,他非要送我一篮子鸡蛋,说‘这是俺家鸡下的,干净’—— 你们说,这样的百姓,咱们能不帮吗?”

  致仕堂的议事厅里,周伯安正给老臣们念着河南的最新奏报:“河南乡约所调解纠纷率达 95%,农户满意度 90%,医馆药材充足率 85%……” 老臣们听着,脸上都露出了笑意,眼角的皱纹里满是欣慰 —— 他们虽然退休了,却还能帮着百姓,帮着大清,这比什么都强。茶歇院里的牡丹,在风里轻轻摇曳,像是在为这安稳的日子,点头称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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