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至人无己,圣人无名-《我在木叶算卦》

  不知不觉,录像已经播放到了最后。

  在一根绣花针穿过身躯之后,这个时空的宇智波带土身体抽搐了一下,然后便死在了这个世界的众人面前。

  “他,死了?”日向花间看着电视上宇智波带土失去生命,犹是不敢相信,恍然若梦。

  仅仅是短短几天的时间里,八万忍者联军被杀,忍界最强的九代火影在新时代的武器面前连一秒钟都没支撑过去,最后甚至就连一向神秘莫测的假面人宇智波带土也在众目睽睽之下丧命。

  这短短时间内发生的巨大变化,让日向花间只觉得好似来到了另一个世界。一个完全陌生,让人不知所措的新世界。

  “死了。”

  看着录像中失去生命的宇智波带土,日向连山轻叹一声。

  “这是今天上午的新闻,你们世界的宇智波带土不仅仅去世,他的尸体还被晓组织的吉冈作为自己权威的象征,丢在雨之国的广场上供人参观。曾经掀起第四次忍界大战的枭雄,暗中引导晓组织的假面人,如今就想像一条死狗一样在大街上任人践踏,毫无尊严。”

  “圣人不死,大盗不止。想不到他为了斩杀我们世界的‘神’,居然牺牲到了这种程度吗?不仅仅是生命,连名声、精神,甚至连灵魂都……”日向花间喃喃道。

  “因为,这才是真正的圣人啊!”日向连山叹道:

  “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不考虑自己人生的遭遇,不建立供人瞻仰的功绩,不留下令人向往的名号,牺牲包括生命在内的一切,只为了让这个世界的人们拥有自我与尊严,学会自己拯救自己,这就是他的道路!”

  言罢,日向连山看向一旁的日向花间,继续道:

  “不过,宇智波带土的人生虽然结束了,他也完成了自己的历史使命,但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你还有自己的使命需要完成,你也有需要保护的人去保护,对吧?”

  日向花间闻言看向日向连山,最近发生的事情对她冲击太大,让她的思维都变得迟钝了,以至于短时间内都没能明白日向连山话语中的含义。

  “你知道吗?晓组织内部已经定下了接下来的行动方针,包括消灭所有的国家,将贵族的财富分给平民,解散所有的忍者村,杀光所有的忍者等等。当然,这些对你而言意义都不大,只有一项行动方针你应该知道。”

  “晓组织下达指令:这个世界但凡与木叶相关人等,不管是木叶的忍者还是木叶的村民,就是木叶的狗,都要全部杀光!”

  “你说什么?”听到这里,日向花间当即坐不住了。

  她当场就想站起身来,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阻止晓组织的行动。只是她身上的伤大多伤在脏腑,即便日向连山利用昨日重现召唤出了纲手的幻影,依旧没能让她的身体立刻恢复。故而这一激动,她的身体内部立刻传来一阵剧痛,疼得她龇牙咧嘴,浑身冒汗,根本无法动弹。

  见此,日向连山摇摇头道:

  “唉,你现在的身体,没有一个星期的休养是好不了的,还是好好养伤吧!再者说了,晓组织如今可是掌握了对忍者的最终兵器,就你这区区影级的实力有什么意义?在晓组织的绣花针面前,你就算回到木叶也只是送菜而已。”

  “为什么?”缓了一会儿过后,日向花间的呼吸渐渐平复,看着日向连山疑惑道:

  “为什么晓组织非得对木叶斩尽杀绝不可?”

  听到这个疑问,日向连山再次无奈地摇了摇头:

  “真是的,我看你这伤当真是太严重了,以至于脑子都不太好使了。晓组织对木叶斩尽杀绝有什么可奇怪的,木叶当年对宇智波一族和日向一族不也都是斩尽杀绝吗?”

  听到这里,作为日向一族灭族事件的亲身经历者,日向花间的身体就是一怔,转而竟是笑了三声,语气似喜似悲道:

  “报应啊,报应啊!九代火影大人,这就是我们木叶的报应啊!当年我们对别人斩尽杀绝,如今别人也对我们斩尽杀绝了!历代火影啊,你们当年屠杀别人的时候,有想到今天吗?”

  对于日向花间的感慨,日向连山同样是心有余悸。他本就是为了改变宇智波一族的命运,才会离开原本的时空来到这个世界的。如今看到这个世界的木叶走上绝路,他自然感到兔死狐悲,也更加坚定了改变命运的想法。

  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斩草除根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发生,因为这是底线问题。

  且不说木叶以后如何,单单从内部稳定来看,灭族这种事也绝不能发生。一旦宇智波一族被灭族了,你让木叶其它的家族该怎么想?今天是宇智波,明天会不会就是别的家族了?

  底线一旦被打破,接下来等待木叶的就是各种血腥残酷的内部倾轧。就如同昔年司马懿诛灭曹爽一族一样,底线一旦被打破,此后数百年的神州大地再无安宁,多少代神州豪杰你来我往,本质上可都是在为司马家的胡作非为擦屁股啊!

  看着这样近乎癫狂的日向花间,日向连山道:

  “你想拯救木叶吗?据我所知,你在木叶应该还有妹妹吧!你不会希望你最后的亲人,成为新世界秩序确立的祭品吧?”

  听到日向连山的话语,日向花间笑道:

  “想,我当然想了。可问题是,就连九代火影大人都死在那一根绣花针下了,我这点实力又有什么意义啊!就算是六道仙人,十尾人柱力,在新时代的武器面前也毫无意义吧!忍术的时代已经结束了!”

  对此,日向连山不做过多解释,而是在手中继续凝结出一团查克拉。看着日向连山手中的查克拉轻易变化成各种属性,最后竟是连周围的自然能量的心思都开始发生变化,日向花间的眼中渐渐燃起了希望。

  “这也是,宇智波带土的安排吗?”

  “他的死,是计划的一部分。他用自己的死亡否定了忍者时代的所有忍者,可他的死亡也给晓组织的吉冈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威严。如果不赶紧解决吉冈的话,吉冈必然会成为又一个初代火影,漩涡鸣人,成为以一人之心夺万人之心的独夫民贼!”日向连山解释道:

  “所以吉冈必须死,而且必须得毫无尊严地死去。旧时代的‘神’消失了,他不会希望新时代又诞生另一个‘神’,所以他救下你,为的就是让你和我一起杀死最后一个‘神’!”

  听到这里,日向花间的双眼眯起,眼眸中渐渐泛起青光,周围的血管渐渐暴起,语气凛然道:

  “原来如此,这就是你的谋划呀!你早早就安排好了我的命运,是不是?宇智波带土!你嘴上说要杀‘神’,可你这种随便安排别人命运的做法,不也是下意识地将自己当做了神明吗?”

  所以我才会觉得,宇智波带土与原着中的漩涡鸣人一样,都有着刻在骨子里的傲慢!

  日向连山这般想着,口中又道:

  “你说得没错,你现在的命运确实是宇智波带土安排好的。他不仅仅安排了忍者时代的灭亡,安排了自己的死亡,同时也安排好了吉冈的死亡。在他的安排中,你的使命就是杀死吉冈,用旧时代的尾炎,烧死新时代的‘神’!”

  “但问题是,现在的你还有选择的余地吗?不仅仅是为了这个世界,为了新时代的秩序,同时也是为了你的妹妹,你毕生守护的木叶村,现在的你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和我一起暗杀吉冈!”

  “只有吉冈死了,晓组织才会陷入动乱,木叶才会有一线生机。如果吉冈一直活着,以他的权威,晓组织不可能放过木叶,木叶上下五十万人将不会留下一个活口,其中也包括你最后的血亲!”

  “你别无选择!”

  听到这里,日向花间明白,自己只能像一只提线木偶一样按照宇智波带土的意志行事。她看着天花板,咬牙切齿道:

  “宇智波带土,我恨你!”

  恨他毁灭了旧时代,恨他创建了新秩序,恨他将木叶逼上了绝路,更恨他就是死了也要安排自己的命运。

  对于日向花间而言,宇智波带土就是那高高在上的天意。安排好了这世上的一切,安排好了所有人的命运,即便日向花间对他各种不满,却依旧要在他的意志下行动。

  这种身不由己的感觉,让心高气傲的日向花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她想要反抗,却根本不知道如何反抗,只能任由天意的摆布,走向既定的结局。

  “天意难违啊!”

  看着这样的日向花间,日向连山轻叹道。

  ……

  木叶52年2月10日,也就是这个时空的木叶140年2月10日。

  经过一个星期的休养,日向花间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健康。此时晓组织总部周围的雪地上,日向连山与日向花间携手而来,准备完成宇智波带土最后安排的任务,暗杀晓组织首领吉冈!

  “以前我不太明白,为什么晓组织的首领会是吉冈这样一个毫无人性的野心家。如今看来,就是这种毫无人性的家伙其实也有自己的优点。至少他们不会信仰任何权威,他们只会相信自己。”看着远处晓组织的总部,日向花间道:

  “只有吉冈这样的家伙,才有可能彻底否认过去,创建一个新时代。而像七代火影这样的好人,他们永远不可能真正否定过去,这意味着他们永远无法改变旧秩序,创造新世界。”

  闻言,日向连山继续道:

  “但这种彻底否定,不是没有代价的。”

  就在晓组织斩杀八万忍者联军,打破旧秩序后,整个世界都陷入到了一片混乱之中。

  首先是各个国家的大名被杀,而斩杀这些大名的无一例外都是这些国家的贵族与武士。失去忍者的武力庇护之后,没有人会将大名再当回事。不要觉得以霓虹国为蓝本的火影世界,里边的人们就当真心甘情愿地给别人奴才。以下克上可同样是现实中霓虹国经常发生的事情。

  而在大名死后,这些斩杀大名用来讨好晓组织的贵族们,却又再度遭到了手下贫寒武士的背叛。乱世英雄起四方,有枪才是草头王。长时间的和平下,这个时空的贵族早就成为了一滩烂泥,根本没有主宰一个国家的气量。

  于是在大名死后,这些没用的贵族立刻又遭到了武士的反扑。乱世之中,没有能力的人根本没有资格高高在上!贵族死了,他们的财富又被武士疯抢,一鲸落,万物生,贵族的苦难就是这个时空武士的狂欢。

  而与此同时,刚刚获得财富的武士为了讨好晓组织,也是为了才新时代获得更高的名望与地位,这些武士立刻将目光对准了各大忍者村。在晓组织还没有大规模行动之前,这些武士便已经提前行动,选择与围攻各大忍者村。

  此时的五大忍者村在失去八万忍者之后,已然是元气大伤,只能依靠地理优势与武士对峙,短短时间内便伤亡惨重。

  而就在这个时空的人们都在混乱中沙发狂欢的时候,作为新时代的缔造者,晓组织又在做什么呢?

  他们在整顿内部!

  吉冈虽然是晓组织的首领,但他本人野心勃勃又刚愎自用,在晓组织内部的威望并不高。而为了成为晓组织内部说一不二的“神”,吉冈此时开始在晓组织内部开始了大清洗。他要建立个人的绝对权威,以晓组织为核心,让这个世界都围绕自己旋转。

  于是短短一个星期内,大量晓组织的高层被捕入狱,更是有少部分晓组织的成员被公开残忍杀害。吉冈的权威在渐渐确立,但晓组织内部对他的不满也达到了最高峰。

  “这是我们的机会!如果我们能在现在暗杀吉冈,吉冈的功绩就会被晓组织本身彻底否定!这个世界将会彻底失去所有的‘神’,世界的命运将会彻底转移到这个世界的人民手中。”日向连山道:

  “而且不止如此,就现在晓组织内部的状态,我们的暗杀根本不会受到晓组织大部分成员的阻止。如果再拖下去,等到吉冈建立起说一不二的权威,再想暗杀他就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