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百年孤独-《我在木叶算卦》

  晓组织内部,有嚣张得意者,有不可置信者,也有担忧迷茫者。一场战争的胜利,让本就人心纷杂的晓组织变得更加混乱,

  这样的晓组织,当真能打败木叶吗?

  风雪之中,日向连山看着远处尸骸遍地的战场,随手丢下三枚硬币,卜算之下已然感受到了晓组织内部的混乱,对晓组织的未来越发感到悲哀。

  自从离开原本的时空之后,日向连山的算卦能力便大大衰减了。毕竟在一个新世界里,日向连山可不敢轻易沟通这个世界的世界意识,一切卜算都依靠自身的道行修为,如此卜算出来的结果自然似是而非,远没有曾经的精准无误。

  如今的他根本算不出未来的局势,只能通过一卦算出晓组织内部的波谲云诡。但就是如此,也让日向连山感受到了晓组织的未来绝不明朗,分崩离析是必然的事情。

  只能说这个时空的晓组织,与原着中的晓组织也是极为神似啊!都是一群各怀心思的人,也不知道因为了什么就团结在了一起,没有分崩离析本身就是奇迹。而这个晓组织里,也有一个神秘的假面人,不知道抱有怎样的目的,在暗中谋划着一切。

  不过让日向连山想不明白的是,这个时空的假面人到底在谋划着什么呢?

  以他高达100的综合能力值,超六道级别的实力,在这个世界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谁能拦得住他?

  原本日向连山还觉得是假面人忌惮木叶的实力,所以才暗中行动。可如今看来,这个时空的木叶经过了一个世纪的时间,根本一点长进都没有!这样的木叶,就算有着六道级别的实力,依旧不可能是假面人的对手。

  如此,日向连山越发感到奇怪,明明有着天下无敌的实力,可假面人为什么还要暗中行事呢?他到底有怎样的目的?

  就在日向连山疑惑的时刻,在他身旁的雪地上却忽然传来了脚步声。日向连山循声望去,就见这个时空的假面人已经来到自己身边,一只独眼中满是好奇地打量着脚下的三枚硬币,轻疑道:

  “有点意思!”

  想来是日向连山刚刚算卦的行动引起了假面人的注意,让假面人察觉到了日向连山的所在。

  看着与自己近在咫尺的假面人,日向连山立刻提起十成的警惕之心,一面通过飞雷神之术,感应自己提前布置好的时空坐标。另一方面也利用替身术,感应自己在原本时空留下的影分身。一旦发生意外,他立刻便施展一切手段离开此处,远离这个时空的假面人。

  感受到日向连山对自己的警惕之心,假面人却悠然一笑:

  “不必如此,我之所以来到这里,不过是感受到命运的波澜,来看看情况而已。”

  看着日向连山脚下的三枚硬币,假面人道:

  “看来命运发生波澜的原因,应该就是这几枚硬币了?原来如此,看来你不仅仅是木叶的日向一族这么简单啊,还是皇极经世宗的弟子吧!难怪这点实力就能穿越时空,游历诸般世界。”

  “皇极经世宗?”

  这是日向连山第二次听到这个门派的名字了。上一次,还是波风千羽告诉他在异世界有一个皇极经世宗的门派,能够通过算卦的方式知道过去未来。并且,波风千羽也怀疑自己是皇极经世宗的弟子。

  如今再一次从假面人口中得知这个门派,让日向连山对这个门派越发好奇。

  “你不知道?”假面人疑惑道。

  “我只是机缘巧合之下,掌握了算卦的能力。”日向连山道。

  “机缘巧合?呵呵……”假面人听到这个词语,当下轻笑三声,笑声中是满满的讽刺,仿佛是在对日向连山道:

  一个掌握了算卦能力的忍者,居然会相信什么机缘巧合?

  笑过之后,假面人又道:

  “算了,不管你和皇极经世宗有什么关系,我终究要给你提个醒。这世上最优秀的卦师,从来都不会相信自己算的卦。你知道为什么吗?”

  日向连山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从系统中得到的知识里,还真没提到过这一点。

  “因为卦师们知道,算卦这件事本身就是对命运的干扰!”

  日向连山闻言一怔,就听假面人继续道:

  “就像是物理学中的观察者效应一样,当你想通过算卦查探命运的同时,命运也会因为算卦这件事发生变化。所以不管再优秀的卦师,他算的卦也不可能是从无错漏的。你若是从来没有算错过一次卦,这并不意味着你神机妙算,往往意味着你的功力还不到家!”

  听到假面人的话语,日向连山便是面上也难以掩盖震惊之情。

  只因为假面人的话语,直接透露了算卦能力深层的秘密,对日向连山来说,这一席话当真是胜读十年书。日向连山明显就感到,自己对先天神术的掌握又提升了一个档次,以前许多不明白的事情,都在这一刻有了新的感悟。

  尤其是之前,自己时空的假面人找自己算卦的时候,为什么自己连续三次算卦毫无结果,假面人却丝毫不见颓唐,反而一副所获颇多的模样。

  现在看来,对方找自己的真正目的根本不是算卦,或者说不仅仅是算卦。对方真正的目的其实是借助自己的卦象对命运的影响,从而查探出自己世界那被命运洪流遮掩的真相。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时空的假面人也好,自己时空的假面人也罢,他们明明都应该是忍者世界的土着吧?可为什么这两个家伙,比我还懂算卦?难道说他们在与自己见面之前,也曾经遇到过其它的算卦之人吗?

  “告诉你这一点,是我想给你提个醒。作为这个世界的外来者,你没有资格插手我们世界的事情,更没有资格干扰我们世界的命运。而你的算卦能力,本身就是对我们世界的一种干扰。”

  “就算这种干扰微乎其微,但谁又能保证这种干扰不会伴随着命运的潮流不断放大,最终导致无法控制的命运洪流呢?”

  原来如此,日向连山知道,这是假面人在给自己提醒,以后身处于这个世界之中,不能再算卦了。因为单单是算卦的行为,就有可能扰乱这个世界命运的轨迹,影响世界的未来。

  “我知道了!”

  听人劝,吃饱饭,日向连山当下保证以后绝不在这个时空算卦,更不会扰乱这个时空的命运

  只是得到日向连山的保证之后,假面人却依旧没有离开。

  他悠然地走到日向连山的身旁,看着远处硝烟从未散去的战场,问道:

  “你觉得,漩涡鸣人如何?”

  日向连山不明白假面人为什么要问自己问题,也不知道假面人要问漩涡鸣人。面对假面人超六道级别的实力,他一边保持警惕,一边道:

  “他是个好人。”

  这是一直以来,日向连山觉得对漩涡鸣人最好的评价。

  他是个好人,但也仅仅是个好人。

  日向连山的潜台词,假面人自然知道得一清二楚。就听他笑道:

  “对于一个掌握着世界权柄的火影,一个受到忍界认可的预言之子而言,‘好人’这个评价根本就是一种侮辱!”

  日向连山不作回答,假面人却是悠然一叹,声音中满是沧桑。

  “说起来,我也不知道自己活了多久了!你知道当年的九尾之乱吗?”

  日向连山点点头。

  “那就是我引发的!”

  听到这里,日向连山就是一惊,暗道:

  真的假的?难道这个时空假面人的真实身份,就是这个世界的宇智波带土吗?

  “人啊,活得久了,就喜欢怀旧,想要找几个熟悉的人说说话。只是时间过去得太快了,曾经有过交情的朋友们,一个个都已经化作尘埃。于是乎,我也就只能找你这个异世界的来客聊聊天了!至少你所处的那个时空,还是我熟悉的世界。”

  日向连山沉默不语,假面人,亦或者说这个时空的宇智波带土道:

  “说来你可能不信,我也是木叶出身的忍者,而且是第四代火影的弟子。曾经的我,也想成为火影,为此跟随着老师在战场上不断厮杀。但谁曾想,机缘巧合之下,我居然遇到了宇智波斑。他暗中谋划杀死了我喜欢的女孩,还蛊惑我开始了无限月读计划。”

  “然后,我犯下了人生中的第一个大错。”

  说到这里,假面人看向日向连山道:

  “你知道什么是无限月读吧!”

  日向连山平静地点了点头。

  “也是,你都已经能穿越时空了,这个世界的历史对你而言应该没什么秘密。”

  说着,这个时空的假面人竟是摘下了自己的面具,露出了一张苍老的脸。这脸上皱纹密布,满满的都是岁月的雕琢,左眼就剩下一个空洞,让整张脸看上去狰狞又恐怖。

  “很可怕吧!”

  日向连山点了点头,因为他确实被这张脸给吓着了。

  原着之中,宇智波带土应该是木叶37年出生的,而这个时空已经来到了木叶140年,也就是说这个宇智波带土已经一百多岁了。虽然依靠着在忍术上的造诣,让他依旧保持着超六道级别的实力。但岁月摧残之下,他的面容早就不成样子。

  不过想来应该也是这个时空的宇智波带土不在乎容貌的缘故。毕竟以他的实力和阅历,想要恢复青春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拿开面具之后,苍老的宇智波带土长舒了一口气。百年的时光,百年的孤独,已经让他承担太多,如今好不容易摘下面具,终于能稍微喘口气了。

  就听他继续道:

  “受到宇智波斑的蛊惑之后,我开始在忍界各处行动。我策划了九尾之乱,亲手干掉了自己的老师,也在忍界各地煽风点火。那时候的我很不成熟,甚至很幼稚,但在有心之人的帮助下,一切进行地很顺利。”

  “尾兽收集的差不多了,宇智波斑也复活了,我趁机夺取了宇智波斑的胜利果实,一度成为了十尾人柱力,但最终还是没能从宇智波斑手中夺取月之眼计划的控制权。当然,宇智波斑也没获得最终的胜利。因为他把我当做棋子,在有心之人眼中他同样是棋子。”

  “于是乎第四次忍界大战的最后,大筒木辉夜复活了。我成了个笑话,宇智波斑也成了个笑话,整个月之眼计划都是笑话!茫然无措之下,我遇到了漩涡鸣人。当时的我在漩涡鸣人身上看到了可能性,觉得他能够为忍界创造新的未来。”

  “然后,我犯下了人生中的第二个大错,我选择相信了漩涡鸣人!”

  日向连山内心的警惕不减,但心神已经被宇智波带土的讲述所吸引。他好奇问道:

  “为什么?漩涡鸣人不是给这个世界带来了和平吗?”

  “第四次忍界大战之后,漩涡鸣人确实给忍者世界带来了和平,但和平并不意味着美好与幸福。漩涡鸣人通过羁绊与姻亲,让五大忍者村渐渐连为一体,成为了超越国家的政治实体。这个超国家的组织掌握了忍界最强的暴力,轻易压服了所有的反对者。”

  “但可惜的是,这个组织虽然能带来和平,却根本没有治理忍界的能力。就比如说作为这套秩序创建者的漩涡鸣人,他连一个忍者村都治理不好,哪里又能治理整个世界呢?”

  “于是乎,作为秩序创建者的漩涡鸣人不得不将世界的治理权下放给了以大名为首的皇族手中。而大名则将权力下方给了贵族,贵族将权力给了地主,地主将权力给了文官。层层下放的同时,这套秩序也就创造了一个层层压榨的世界。”

  “从此以后,这个世界便没有了未来。因为火影的孩子还是火影,大名的孩子还是大名,贵族的孩子还是贵族,只有平民的孩子还要做平民,在各级权贵的压榨下艰苦求存。在这样一个等级森严,层层剥削的世界,根本没有未来可言,一切都在无限的循环之中。”

  宇智波带土一边说着,语气渐渐变得悲凉:

  “我当初选择相信了漩涡鸣人,但结果漩涡鸣人却给我创造了出了这样一个绝望的世界。现在想来,我当真是个傻瓜,居然天真的觉得一个十几岁的小鬼能够拯救世界!可面对实力堪比神明的漩涡鸣人,我丝毫没有反抗的办法。”

  “于是乎,我也只能像你一样,前往诸般世界中游历,想要得到拯救世界的办法。但看过不知道多少世界之后,我却绝望得发现,但凡有人类文明的世界,战争与欺凌就绝不会消失。”

  “就像另一个世界的漩涡鸣人和我说的:生命的本质就是与死亡进行的一场战争。人类不可能迎来真正的和平,因为人类的本质就是战争,一场注定失败的战争。战争是生命的生存方式,但死亡才是永恒的天意,天意难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