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他的偏执初显-《穿到七零搞事业,霸总跪求我别疯》

  大概是前一天在山顶吹了夜风,又或许是最近跟沈廷洲斗智斗勇耗了太多心神,第二天一早,林晚就发起了高烧。

  脑袋昏沉得像灌了铅,喉咙干得冒火,浑身烫得厉害。她挣扎着想起来找水喝,刚一动弹,就天旋地转地倒回床上,眼皮重得像粘了胶水。

  迷迷糊糊中,她感觉有人在摸她的额头。

  那只手微凉,带着点粗糙的薄茧,动作却意外地轻柔,不像平时那样带着压迫感。林晚舒服地哼唧了一声,像只贪恋温暖的猫,下意识地往那点凉意的方向蹭了蹭。

  “烧得这么厉害?”

  一道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焦急?

  林晚费力地掀开眼皮,视线模糊得像蒙了层雾。她眨了眨眼,才勉强看清眼前的人——是沈廷洲。

  他没穿西装,换了身灰色的居家服,头发有些凌乱,平日里总是梳得一丝不苟的额前碎发垂了下来,遮住了点眉眼。他的眼神不再是冰冷的,反而透着点她看不懂的慌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沈……廷洲?”林晚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浓浓的鼻音。

  沈廷洲像是被她的声音烫到似的,猛地收回手,往后退了一步。那点慌乱瞬间从他眼底消失,又换上了那副冷冰冰的样子,眉头紧锁,语气里满是嫌恶:“醒了就赶紧起来,别死在沈家,晦气。”

  林晚被他这翻脸比翻书还快的态度气笑了,刚想反驳,喉咙却痒得厉害,忍不住咳嗽起来,咳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咳咳……你这人……咳咳……怎么回事……”

  沈廷洲看着她咳得直不起腰,眉头皱得更紧了,眼神里闪过一丝犹豫。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却只是转身往外走。

  林晚心里暗骂,果然是冰山,一点人情味都没有。她烧得快晕过去了,他居然还在说风凉话。

  可她刚闭上眼睛,就听见沈廷洲在门外对佣人吩咐,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去把张医生请来,要最好的那个。再让厨房熬点姜汤,多放姜,趁热送来。”

  佣人应了声“是”,脚步匆匆地远去了。

  林晚愣住了。

  张医生?她听周管家提起过,是港城有名的老中医,据说很难请,沈老爷子生病才会劳驾他。

  还有姜汤……他怎么知道她感冒了要喝姜汤?

  林晚躺在床上,脑子里乱糟糟的。

  这个沈廷洲,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才摸她额头时的慌乱是假的吗?那为什么会露出那样的表情?现在又要请最好的医生,又要熬姜汤,是在关心她吗?可嘴里却说着那么刻薄的话。

  “口是心非的家伙。”林晚小声嘀咕,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有点暖,又有点乱。

  她想起他把她的表格折好放进兜里,想起他在餐桌上给她夹的那块排骨,想起他在画室里那瞬间的紧张……这个男人,好像总能在她以为他是块彻头彻尾的冰山时,露出点不一样的棱角。

  “怪人。”林晚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没过多久,周管家就带着个穿着白大褂的老医生进来了。张医生给她把了脉,又看了看舌苔,说是风寒入体,开了个方子,嘱咐要好好休息,按时吃药。

  佣人很快端来了姜汤,黑乎乎的一大碗,散发着浓烈的姜味。

  “林小姐,趁热喝吧,发点汗就好了。”阿香把碗递过来,眼神里带着点担忧——大概是怕她跟上次一样,把李太太气跑似的,也把医生气走。

  林晚看着那碗姜汤,皱紧了眉头。她最讨厌姜的味道了,辣得烧心。

  “我不喝……”她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必须喝。”

  沈廷洲不知什么时候又回来了,靠在门框上,抱着胳膊看着她,语气不容置疑。

  “太辣了……”林晚耍赖,把头往被子里缩。

  沈廷洲没说话,走过来,拿起那碗姜汤,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然后递到她嘴边:“喝。”

  他的动作不算温柔,甚至有点生硬,可那认真的样子,却让林晚说不出拒绝的话。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张嘴喝了下去。辛辣的味道瞬间充斥了口腔,顺着喉咙滑下去,烧得胃里暖暖的,额头很快就冒出了细汗。

  “乖。”沈廷洲低声说了一句,声音轻得像叹息。

  林晚的脸“唰”地红了,不知道是被姜汤辣的,还是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温柔烫的。她别过头,不敢看他:“我自己来吧。”

  沈廷洲没坚持,把碗递给她,站在一旁看着她小口小口地喝完整碗姜汤,才转身往外走。

  走到门口时,他停下脚步,背对着她说:“睡一觉,醒了就好了。”

  这次的声音,没有了之前的冰冷,也没有了嘲讽,只是平平淡淡的,却让林晚的心安定了不少。

  她点点头,拉过被子盖好,很快就沉沉睡去。

  梦里,她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山顶,星星布满天空,阿辉在身边笑着,而远处的阴影里,沈廷洲站在那里,眼神复杂地看着她,手里还攥着那张她画的表格。

  林晚咂咂嘴,在梦里嘀咕:“怪人……”

  守在门外的沈廷洲听到这句梦话,脚步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无奈,嘴角却微微勾起了一个极浅的弧度。

  他抬手摸了摸口袋,那里放着她画的表格,纸张的边缘已经被他摩挲得有些发软。

  这个女人,确实有点怪。

  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烧得通红的脸颊,听着她沙哑的咳嗽声,他心里那点烦躁,竟然变成了别的东西。

  沈廷洲深吸一口气,转身往书房走。桌上还放着纺织厂的账本,可他看了几行,就忍不住想起她画的那个表格,清晰,规整,像她的人一样,明明看着乱糟糟的,却总能在不经意间,透出点让人意外的条理。

  他拿起笔,试着在纸上画了个表格的框架,画得歪歪扭扭的,远不如她的好看。

  沈廷洲看着那歪扭的线条,眉头又皱了起来,眼神却越来越沉。

  林晚……

  他倒要看看,这个总是能出乎他意料的女人,还能给他带来多少“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