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卡鲁的“连环计”:从离间到反攻-《沙海龙蛇》

  按照卡鲁的计划,第一步是“釜底抽薪”。

  阿木带着几个最机灵的护卫,悄悄潜出黑石山,去打听叛军补给车的路线。卡鲁则根据阿木带回来的消息,在补给车必经的沙丘地带设埋伏——这次不用“炸弹陶罐”,用的是卡鲁从《墨子》里看到的“陷坑术”:在沙地下挖深坑,上面铺些干草和沙子,看起来跟平地一样。

  三天后,叛军的补给车果然来了,一共三辆,拉着粮食和水,只有几个护卫。

  “等他们过来。”阿木小声说。

  补给车慢慢开到陷坑边,前轮一下子陷了进去!司机猛踩油门,车轮在沙子里打转,就是出不来。

  “动手!”阿木喊。

  埋伏的人冲了出来,没等护卫反应过来,就把他们捆了起来。补给车里的粮食和水,全被搬到了事先准备好的骆驼背上。

  “把车推到陷坑里,用沙子埋了。”阿木说。大家七手八脚地把补给车推到坑里,埋上沙子,不留一点痕迹。

  第一次“釜底抽薪”成功了。

  没过几天,叛军就开始缺粮缺水了。阿木从沙漠里抓了个落单的叛军小兵,问出了消息:叛军里开始闹矛盾,有人想退,被头目用枪打死了几个,现在大家都敢怒不敢言。

  “机会来了。”卡鲁说,“该用‘离间计’了。”

  他找到那个逃回来的老人,让他悄悄潜回叛军占领的磐石部,去找被抓的奴隶。老人以前是红泥族的巫师,会说几种部落语言,不容易被发现。

  老人走了两天,才混进磐石部。他找到几个相熟的奴隶,把卡鲁的话告诉他们:“只要你们能说服叛军里的人投降,大酋长就收留他们,给他们饭吃,不追究以前的事。”

  奴隶们都很激动,开始偷偷跟叛军里的人接触。叛军里果然有不少是被逼的——有的是被抓来的农民,有的是不想打仗的小兵,早就受够了头目的打骂。

  有个叛军小兵,叫保罗,是个刚果青年,被叛军抓来当司机,天天被头目骂“废物”。奴隶里有个女人,是他的同乡,跟他说:“磐石部的人不打人,有饭吃,你要是能把咱们救出去,他们肯定会收留你。”

  保罗犹豫了几天,终于下定了决心:“好!我帮你们!头目把机枪藏在他的帐篷里,晚上他喝醉了,我可以偷钥匙,把机枪拿出来给你们!”

  约定的时间定在第三天晚上。

  这天晚上,陈默带着卡鲁、阿木和五十个护卫,悄悄摸到磐石部附近,等着信号。

  半夜时分,磐石部里突然响起了枪声——是保罗动手了!他偷了钥匙,拿出了机枪,对着头目帐篷的方向开枪。被抓的奴隶也趁机拿起身边的石头和木棍,跟叛军打了起来。

  “冲!”陈默喊。

  大家冲进磐石部,跟奴隶和保罗里应外合,对着叛军打。叛军本来就缺粮缺水,又被内讧搞得人心惶惶,根本抵挡不住,没多久就溃不成军了。

  头目见势不妙,想开车跑,被阿木一箭射穿了胳膊,从车上掉了下来,被捆了起来。

  剩下的叛军见头目被抓,纷纷放下武器投降。

  “赢了!我们赢了!”大家高兴地喊起来。

  被抓的奴隶都跑过来,抱着陈默哭:“谢谢大酋长!谢谢大酋长!”

  保罗也走过来,低着头说:“大酋长,我……我能留在磐石部吗?”

  “能。”陈默点头,“只要你以后好好干活,不欺负人,就是磐石部的人。”

  保罗高兴地笑了。

  卡鲁站在磐石部的空地上,看着被收复的部落,又看了看手里的小本子,上面写着“连环计成功”,忍不住笑了。

  “怎么样,大酋长?”卡鲁凑到陈默身边,得意地说,“‘张良’没骗你吧?”

  陈默看着他,也笑了:“行,你这个‘张良’,算你过关了。”

  卡鲁突然叹了口气:“就是可惜了那些书,好多都被叛军烧了。”

  “以后再买。”陈默说,“等安稳了,我再带你进城,买更多的书,让你读个够。”

  “真的?”卡鲁眼睛一亮。

  “真的。”

  收复了磐石部,大家开始重建。叛军留下的卡车和机枪,成了磐石部的“宝贝”——保罗会开卡车,还会修机枪,成了部落的“技术人才”。

  卡鲁还是天天抱着书看,但不再天天说“我是张良”了。他开始教大家读书认字,用从书里学的知识改进种地的方法,甚至还学着书里的样子,给部落制定了更详细的规矩,写在石板上,贴在谷口。

  陈默看着卡鲁给孩子们讲“李世民纳谏”的故事,看着他跟老陶工讨论“如何烧出更结实的陶罐”,看着他拿着《农政全书》在菜地里比划,心里很踏实。

  或许,卡鲁成不了真正的张良,他也成不了刘邦。

  但他们在这沙漠里,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这个叫“磐石部”的家。

  这天晚上,陈默坐在泉眼边,看着天上的月亮。娜姆走过来,坐在他身边:“在想啥呢?”

  “在想,以后该教卡鲁读啥书。”陈默笑了笑。

  “他现在读的书够多了。”娜姆说,“再读下去,怕是要比你还厉害了。”

  “那才好。”陈默说,“他厉害,磐石部才能更厉害。”

  远处,卡鲁还在石屋里看书,油灯的光从窗户里透出来,暖暖的。阿木带着巡逻队在谷口巡逻,脚步声很轻。孩子们都睡了,石屋里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沙漠里的风很静,带着沙枣的香味。

  陈默知道,以后肯定还会有麻烦,还会有仗要打。但只要他和卡鲁在,只要大家心齐,磐石部就永远不会倒。

  因为他们是磐石部,坚如磐石,永不挪窝。

  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