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周目观影之异世浮沉(二十四)-《莲花楼:异世生存手札》

  【候鸟年复一年掠过天空,细沙一点点从指缝中溜走。

  沿途的草木绿了又黄,黄了又绿,繁盛的花也开了一茬又一茬。

  成为李莲花的第十年,一波接一波的风浪席卷而来。

  从妙手空空那里得到嘉州这个地名之后,李莲花的生活便再不复往日安稳。

  灵山派蝉蜕升仙案,玉城玉秋霜之死,朴锄山无头尸案,一品坟案...

  层出不穷的悬案一桩接一桩,李莲花也真正被卷进了江湖的风雨之中。】

  莲花楼,东海。

  “李神医脾气是真好呀,这都没把妙手空空给打死!”

  “就是,都这样了还愿意救他,怎么不算是医者仁心呢?”

  “哈哈哈哈哈,李神医的名声就是被妙手空空给败坏的!”

  “所以说交友需谨慎呐。”

  “蝉蜕升仙?这灵山派掌门居然修成正果了?”

  “我怎么记得这王掌门实力不显呢?魏姑娘不是说踏上仙途的前置条件是武道巅峰吗?这人可是连万人册的江湖高手榜都没有登上去过。”

  “莫非他这么多年一直在隐藏自己的实力?”

  “那谁知道呢,接着看吧。”

  “果然啊,我就知道,什么飞升都是骗人的!魏姑娘都说了我们这里灵气稀薄,想要修成正果,那是难上加难。”

  “结果,居然是命案啊!浪费我的期待!”

  “不过这案子听上去倒是有挺有意思的,不愧是李相夷啊,这脑子是真好用啊!”

  “原来是管家!真是没想到啊!”

  “要我说这王青山也是活该。身为掌门,不以身作则,犯下如此大错后居然还想假死脱身,将家产留给自己儿子,这灵山派真就成了他的家产呗?”

  “灵山派现在估计也在看天幕呢,我看他这掌门的位置是坐不稳了。”

  “又是中元节,自从知道了中元节真的有百鬼夜行之后,我在这天都不敢出门了。”

  “怕啥,这世上恶鬼总归是占少数的。只要你没有作恶,又何必畏惧这些神鬼之事?”

  “话是这么说,但真遇上我就不信你不怕。”

  “玉城二小姐?冤魂索命?我有预感,这又是一桩大案。”

  “呵呵,在行家面前装神弄鬼,这凶手已有取死之道。”

  “居然是这样!这玉二小姐也太惨了点吧!”

  “姐姐,未婚夫,闺中密友,每一个人都是凶手!”

  “太离谱了!这样的人怎么配活着?”

  “幸好真相没有被掩埋,这也算是对她唯一一点慰籍了。”

  “要我说,她就是太心慈手软了。魏姑娘都愿意帮她报仇了,她怎么还拒绝了!气死我了!”

  “你不是她,自然不能理解她的想法。”

  “希望这回有了天幕预警,她能逃过这一劫吧!”

  “这些人胆子真是大呀,连皇家的墓都敢盗!”

  “这么多金银珠宝,随便露点出去都够我们这些普通人吃一辈子了!”

  “啧~果然,贼不走空,便是魏姑娘也不能例外啊!”

  “等等!这人是...”

  几桩命案跌宕起伏,波谲云诡,倒是让天幕之下的百姓们看了好多热闹。

  真人演绎的话本子,这可太有意思了!

  【一品坟事件结束之后,李莲花用修罗草钳制住笛飞声。

  寻他师兄单孤刀遗骨的事,总算是有了眉目。

  追查旧事需要时间,莲花楼的饭桌上又多添了双筷子。

  “楼上是你新的相好?”

  “别胡说八道!”

  “哦,还没到手的相好。”】

  “一针见血!”

  “一语中的!”

  “一语道破!”

  “言简意赅!”

  “提纲挈领!”

  “鞭辟入里!”

  “哈哈哈哈,这是什么成语大会吗?”

  “要言不烦,还有,破坏氛围滚一边儿去!”

  “这笛飞声居然是这么个性子?感觉与传言中不太相符啊。”

  “豁~这嘴!好生犀利!”

  “哈哈哈哈哈,真是一点都不留情面啊。”

  “可不是嘛,这都十年了,李公子啊,你到底在干嘛呀?”

  “真的,我现在可算是明白什么叫皇帝不急太监急了!我真想钻进天幕摁着他们俩的头,让他们拜天地!”

  “李门主快支愣起来啊!不能被宿敌看热闹了啊!”

  “相夷,这回你可不能再这样了。”

  这两人拖拖拉拉这么多年,饶是有心想看看徒弟热闹的芩婆都忍不住着急了。

  明明两人心里都有对方,怎么就是不能在一起呢?

  “天幕已经提前警示了,待魏姑娘醒了之后你可要好好表现,好好对她。

  魏姑娘这么好的姑娘,错过了,你可是要后悔一辈子的!”

  “咱们努努力,争取一年之内赢得佳人芳心,两年之内成婚,三年之内生下孩子,五年之内...”

  “师娘,师娘!”

  李莲花连忙打断她的‘美好幻象’。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八字连一撇都没有呢!

  “师娘,您老可别跟着瞎起哄了。”

  他脸上全是无奈,好不容易消下去的温度又有了升腾的趋势。

  “我与魏姑娘目前只是萍水相逢,日后如何,全看缘分。”

  “您可千万不要将天幕上的李莲花和魏姑娘当成现在的我们。”

  这样,怕是只会惹她生厌。

  芩婆这么大年纪了,性子自然通透。

  见他这样,便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只是深深叹了口气,有些失望的撇开眼。

  真是一点都指望不上!

  旁边的笛飞声也有些惊讶。

  十年后的李莲花,性子与曾经的李相夷简直是天差地别啊。

  他都堕落成什么样了?满心满眼只知道围着灶台转!

  啧~不忍直视。

  “你目前最要紧的事,就是解决你身上的毒,然后好好练武,待日后再与我一战。”

  “情情爱爱的,只会影响你追求武道巅峰!”

  “天幕上的李莲花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李相夷,还望你引以为戒。”

  李莲花有些无语的扫了郑重其事的笛飞声一眼。

  问你了吗?

  有你什么事啊?

  我请问呢?

  还有,你怎么什么话都往外秃噜?

  我们很熟吗?

  “我现在已经是李莲花了。”

  笛飞声冷笑。

  “自欺欺人罢了。”

  李莲花:。

  笛飞声这张嘴真的不讨喜,真的。

  有心想说点什么,却又生生忍住了。

  这人是个不肯吃亏的,自己说他一句,他有十句等着。

  算了,他决定破罐子破摔了。

  反正未来自己的所作所为被全天下人看在眼里,他也实在没办法替自己辩解。

  不就是喜欢人家嘛?

  不就是有一点点小心思嘛?

  没事的没事的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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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查狮魂的消息,一群人登上了小青峰。

  普度寺内,笛飞声意外得知李莲花中毒之事。

  而李莲花,也在无了大师的一番开解之下,决心斩断过去,与乔婉娩彻底了断。】

  “多亏了大师。”

  芩婆给无了大师倒了杯茶。

  “要不是您开解,我这笨蛋徒弟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想明白呢!”

  无了笑着打了个佛偈。

  “阿弥陀佛。”

  “旁观者清,贫僧不过提点一二而已。”

  ”李施主聪慧过人,想来就算是没有贫僧,他自己也能想清楚的。”

  “呵呵,聪慧过人。”

  “可不是聪慧过人嘛。”

  芩婆语气不明的笑了两声。

  李莲花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提起茶壶给二人续上茶水。

  求求了,给他留点面子吧。他真的知道错了。

  旁边看好戏的笛飞声也将茶杯往前推了推。

  李莲花翻了个白眼,将茶壶重重放到他手边。

  “哼!”

  笛飞声:...

  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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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隐山。

  李相夷一边看天幕,一边拿着毛笔在手上的小本本上面记着些什么。

  对面的漆木山好奇得紧,伸头准备瞟一眼,李相夷立马将小本本移开。

  漆木山只来得及看见那一页上开头几个字。

  ‘不可与其他人女子...’

  “你小子写什么呢?拿来我看看。”

  “不行!”

  李相夷身子后仰,拉开身位,举着小本本吹了吹,待墨迹干了之后,小心翼翼的将册子塞进怀里。

  “这是我的秘密。”

  漆木山有些好笑。

  还秘密,秘密武器吧。

  看来,这孩子是真上心了。

  “唉,孩子长大了,跟师父生分了,都有自己的小秘密了。”

  “老头子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孩子啊~”

  “师父。”

  李相夷无语的看着自己师父的唱念做打。

  “你带我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四岁了,生活能自理。”

  漆木山理直气壮。

  “那咋了!”

  “四岁那也是我一手拉扯大的!”

  “师娘啊,师父他的私房钱藏在...”

  漆木山神色一变,立即放弃逗孩子,抄起桌上的果子塞进他嘴里。

  “臭小子!小声点!真是没良心!”

  “老头子我就指望这点私房钱买酒了!”

  李相夷几口啃完一个果子,笑嘻嘻的上前给漆木山捶肩膀。

  “师父啊,师娘的衣服也快洗好了,咱们该做饭了。”

  “哼!黄鼠狼给鸡拜年!”

  “说吧,今天想学什么?”

  “嘿嘿嘿,双椒兔肉好不好,我早上逮了两只特别肥的兔子!”

  “我能选别的吗?”

  “不能哦,因为没有别的菜了耶~”

  “呵~真是我的‘孝顺’徒弟啊~”

  “那当然了!”

  “我不是在夸你。”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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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道,少年时期,莲花坞。

  “江宗主,倒也不必急着拒绝,我们家主要请的人是魏姑娘,您不妨问问她的意愿呢?”

  站在护宗大阵外,与江家人相隔不过几丈之远的温情脸上没什么表情,不卑不亢,语气平静。

  “不可能!你们休想!”

  “我妹不可能跟你们走!”

  魏婴怒不可遏,双拳攥得死紧。

  “阿婴!”

  江枫眠伸手拦住他。

  “阿娆还是个孩子,我作为长辈,自然有资格替她拒绝。”

  “她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孩子,担不起温宗主如此看重。”

  江枫眠语气虽然温和,但态度却异常坚决。

  他当然知道拒绝的后果,看温情身后乌泱泱的温氏之人便知今日之事不会善了。

  “若是拒绝的代价是赔上整个江氏呢?”

  “啪~”

  一声清脆的鞭梢在耳畔炸响。

  “你在江氏的地盘威胁江氏之人?”

  虞紫鸢横眉冷对,手里的紫电劈啪作响。

  看着一点就炸的虞紫鸢,温情突然有些庆幸。

  幸好温晁和温旭没来。

  凭着虞紫鸢刚刚的举动,已经足够激怒他们,现在,怕是已经打得不可开交了。

  她叹息一声。

  “我并无此意。”

  “家主的意愿不可违逆,如果江宗主固执己见的话,那也只有这个解决之法了。”

  她话音刚落,身边的温逐流便上前两步,挡在她面前,活动了一下手腕。

  “化丹手!”

  虞紫鸢脸色冷凝。

  “你倒真是温若寒的一条好狗!”

  温逐流丝毫不为所动。

  “要么,请她出来。”

  “要么,我打进去。”

  他看向为首的二人。

  “选吧。”

  魏婴一颗心瞬间绷紧。

  江枫眠抬手握上剑柄:“既如此...”

  “江叔叔!”

  清亮的声音打破了现场的剑拔弩张。

  魏娆拨开人群,走到江枫眠身边。

  “你怎么来了?”

  魏婴几步上前,拉住妹妹的胳膊。

  “快回去!”

  魏娆叹息一声,拨开他的手,看向江枫眠。

  “江叔叔,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江枫眠表情不太好看。

  “阿娆,我并没有答应。”

  “可我也是通知您,不是在征求您的意见。”

  “阿娆,你还小,不明白去了岐山会面临什么...”

  “我明白。”

  她轻笑着摇头。

  “不明白的是您。”

  “您的盟友到现在都还没出现,已经说明很多问题了。”

  “那两家的人手,应该已经被温家拦截了吧?”

  她这话问的是温情。

  温情点头。

  “魏姑娘果然聪慧。”

  魏娆从袖中抽出一封信,递给温情。

  “寄回去吧,等回信到了之后,你再来登门。”

  温情盯着她看了半晌,最后还是点头应下。

  “好,那我就改日再来拜访。”

  温家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又浩浩荡荡的走了。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不会如此轻易的了结。

  “阿娆...”

  “就这样吧,江叔叔,您为我们兄妹做的,已经足够多了。”

  “不行!”

  江澄见众人都沉默了下来,有些慌乱。

  “阿爹,我们不能看着她去送死!”

  “江澄!”

  魏婴打断了他的话。

  江澄不爽的扭头。

  “干嘛?”

  “就这样吧!”

  他拍拍江澄的肩膀。

  “这样就很好了。”

  妹妹说得对,江家为他们做的已经够多了。

  再多,他们兄妹俩真的承受不起。

  他转身牵起妹妹的手,脸上的微笑一如当年。

  “阿娆不怕,哥哥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