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王胜利死了-《六零悍女:末世大佬的逆袭之路》

  喂完人,沈棠坐在炕沿,屋里一盏煤油灯都没点,就守着窗外那点惨淡月光。

  她在等,等赵铁柱那边的动静。

  手里没闲着,把那枚从小铜箱里抠出来的暗黄铜护符捏在指尖。

  月光底下,那阴刻的倒三角套波浪纹,

  还有另一面那堆鬼画符似的扭曲线条,

  看得她眼底发沉。

  这东西,沈玉珍弄来的毒药包油纸上有个简化的同款符号。

  废品站里,沈玉珍的毒粉源头、那藏在地洞里的铁皮箱,上面印的也是这个。

  偏偏它又出现在王胜利那条线上寄来的致命邮包里!

  这铜符像个冰冷的扣子,

  把这几条原本看着不相干的恶线,硬生生给钉死在一处!

  王胜利这老油条,就算不是背后黑手,也至少是条知情的蛇!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死一样的寂静。

  终于,村子东头猛地响起几声刻意压低却又粗声粗气的喊叫,

  中间夹杂着几声狗被惊动的狂吠。

  “铁柱!赵铁柱!给老子起来!”

  “开门!紧急命令!”

  赵铁柱那熟悉的破锣嗓子也炸起来了:

  “谁?!大半夜嚎啥嚎……我操!啥玩意儿?!白老虎?!”

  随即是更大的动静,门板响,几声闷响,夹杂着赵铁柱婆娘惊惶的惊呼:

  “当家的!哎呦我的娘……!”

  动静闹腾了没几下,很快又低了下去,显然赵铁柱认出了雪宝带来的东西。

  沈棠微微呼出口气,知道信送到了。

  赵铁柱只要识字,就明白这信的分量——里面可是明明白白写着“沈棠身中奇毒,危在旦夕”,还是因为他自己“护青”不力才出的水源问题!

  再加上邮包里藏着毒,寄到他王胜利的地盘?

  这口黑锅,王胜利背定了!

  赵铁柱只要不是个棒槌,

  就知道这会儿该干啥——立刻、马上、一刻不停地扑向镇上供销社,揪住王胜利问个明白!

  一刻都不能耽搁!

  天还没完全亮透,灰蒙蒙的鸡才叫头遍。

  红旗镇供销社那排青砖瓦房的阴影里,红光药店的木门还锁得死死的。

  一个人影跌跌撞撞地冲过来,正是王胜利王主任。

  他昨晚跟几个相熟的土产贩子喝酒喝到后半夜,

  刚沾枕头就被他老婆火急火燎从被窝里拽起来,

  说是大队赵铁柱天没亮就堵在供销社宿舍院门口了,

  脸黑得像锅底,手里攥着封信,说是十万火急的“案”!

  王胜利脑子被酒精和好梦搅得一团糊,打着哈欠,骂骂咧咧地系着裤腰带:

  “那个莽夫能有个屁的‘案’?又是谁家鸡啄了他自留地里的菜?他妈的烦不烦……”

  可他老婆抖得像筛糠,

  只记得赵铁柱那句

  “沈棠要死了!毒是你经手的邮包!王胜利你他妈摊上人命官司了!”

  把她吓得魂儿都没了。

  等他趿拉着鞋跑到供销社大门口,

  朦胧晨曦里,赵铁柱像尊铁塔似的杵在那里,

  身边还跟了俩持着梭标的民兵,三人脸色都阴得能滴下水。

  赵铁柱手里那封信,薄薄一张纸,在他蒲扇般的大手里捏着,

  纸页边缘都被攥得起毛了。

  赵铁柱看见王胜利这副邋遢相,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劈手就把那封沈棠的信摔到他脸上!

  “王胜利!你自己看看!你干的好事!沈棠同志!公社大队都挂了号的农技员!给你弄来的邮包差点要了她的命!”

  信纸飘落。

  王胜利弯腰去捡,

  那几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进他眼睛——“剧毒”、“危在旦夕”、“包裹寄件备案在你处”……

  冷汗唰地一下就下来了,酒瞬间醒了大半!

  “赵…赵队长!这…这中间肯定…肯定有误会啊!”

  王胜利舌头都捋不直了,脸色惨白,

  “我就是个…就是管个收发的…我哪知道里面…里面装的是那个啊!”

  “少他妈废话!”

  赵铁柱一双牛眼瞪得溜圆,唾沫星子直喷,

  “备案呢!寄件资料呢!给老子拿出来!现在!立刻!马上!给老子查!那个‘广省姑婆’是哪路牛鬼蛇神!邮包在你这过的手,出了毒差点害死人!你他妈第一责任人!”

  他大手一挥,

  “走!去你办公室!今天不把这毒瘤子揪出来,老子把你押公社革委会去!”

  两个民兵手里的梭标往下沉沉一压,发出金属摩擦的瘆人响声。

  王胜利腿肚子都软了,

  看着那冰冷的梭尖,看着赵铁柱吃人似的脸,

  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麻烦大了!这下真摊上大事了!

  他哆嗦着手去摸钥匙开门,心里翻江倒海:

  那邮包…确实是“广省姑婆”寄来的…他记得那天签收时,邮递员就嘀咕了一句“这味儿有点冲…像是打翻中药柜子了”…

  当时他只当是腌酱菜的怪味…难道……

  王胜利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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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刚探出个头,

  把公社大院那条黄土路晒得热气蒸腾。

  沈棠安顿好还在昏睡的王晓梅,让雪宝看家,自己抬脚就往红旗公社走。

  右手缠的破布条上洇着血,她也懒得管了。

  刚绕过供销社那排青砖山墙,远远就看见公社大院门口堵着一堆人,闹哄哄的。

  赵铁柱那副大嗓门压都压不住:

  赵铁柱指着供销社后墙根方向,声音炸雷般在人群头上滚过:

  “……死了!真死了!”

  “老子昨晚和这老王八关在他那办公室逼他查了一宿!”

  “眼珠子都不敢错!东西翻得满地都是!”

  “天亮前他撒泼打滚说要去茅房!”

  “结果就死在了后院茅房边上那棵歪脖子树上!”

  他唾沫星子乱飞,手指激动得发抖:

  “畏罪自杀!就是畏罪自杀!”

  “肯定是眼看糊弄不过去,查到了东西吓破胆了!”

  “我和俩兄弟在办公室里等,等了快一袋烟工夫还不见人回来,”

  “踹开后院小门一看……人吊在上面,舌头都紫了!死透透的了!这下好!线索彻底断了!”

  旁边民兵也跟着低声骂:

  “那老王八,在办公室翻账本的时候脸就跟刷了灰一样!问他广省寄件地址是哪个公社大队,他推说时间太长查不到了,后来又说可能搞混了……磨叽到天快亮才突然捂着肚子要拉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