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银翼,待命-《六零悍女:末世大佬的逆袭之路》

  “送医院?公社卫生院早下班了!去县里二十多里地呢!天都快黑了!”

  李招娣立刻反对,声音尖利。

  “那也不能看着她死在这儿!”

  赵卫东猛地站起身,眼神锐利地扫过李招娣和孙小芳,

  “刚才谁做的饭?这饭到底干不干净?”

  他的目光如同实质,让李招娣和孙小芳心头一颤。

  李招娣色厉内荏:

  “赵卫东!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们下毒?!”

  “我没说,但人是在吃了你们做的饭之后变成这样的!”

  赵卫东寸步不让。

  场面一片混乱。

  沈棠的呕吐和呻吟声更加痛苦凄厉,身体蜷缩成一团,不住地抽搐。

  “都别吵了!”

  一声洪亮的怒喝响起。

  赵大队长闻讯赶来了!

  他看到沈棠的样子,也是吓了一跳。

  这脸色,这呕吐物,绝不是装出来的!

  他蹲下身,探了探鼻息,微弱!

  摸了摸脉搏,又急又乱!

  “快!去大队部开介绍信!老耿头!套车!立刻送县医院!”

  赵大队长当机立断,脸色铁青,

  “刘强!你跟着一起去!路上搭把手!快点!”

  人命关天!

  没人再敢反对。

  老耿头闷声不响地转身就跑。

  刘强,那个壮实男知青也被点懵了,连忙应声。

  赵大队长飞快地写好了介绍信,塞给老耿头。

  老耿头已经把那辆破旧的牛车赶到了知青点院外。

  刘强和另一个闻讯赶来的民兵,叫柱子,二十出头,一脸憨厚,七手八脚地将蜷缩成一团、不住痛苦呻吟抽搐的沈棠抬上了牛车。

  王晓梅哭着把自己的被子抱出来盖在沈棠身上。

  “柱子,你跟着去!路上照应着点!”

  赵大队长对民兵吩咐。

  “是!大队长!”柱子跳上车。

  老耿头扬起鞭子,狠狠抽在老黄牛背上。

  老黄牛吃痛,拉着嘎吱作响的牛车,在渐沉的暮色中,朝着县城方向狂奔而去!

  牛车颠簸得厉害。

  沈棠躺在冰冷的车板上,身上盖着王晓梅薄薄的被子,身体随着颠簸痛苦地抽搐着,发出压抑的呻吟。

  刘强和柱子坐在车沿两边,紧张地看着她,束手无策。

  老耿头佝偻着背,沉默地赶着车,浑浊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偶尔扫过车板上蜷缩的身影,握着鞭子的手,指关节微微发白。

  夜色彻底笼罩了黑土地。

  土路崎岖,牛车在颠簸中艰难前行。

  沈棠的“痛苦”呻吟渐渐微弱下去,仿佛耗尽了力气。

  她闭着眼睛,脸色在黑暗中青灰一片。

  只有她自己知道,精神力如同沉静的深海。

  所有的“症状”都在精准的控制之下。

  胃里那点混着巴豆粉的糊糊早已被精神力包裹隔离。

  身体的痛苦反应是真实的,但意识无比清醒。

  县医院,只是第一站。

  她的目的地,是几百公里外,那座被沈家占据的、属于她父母的军区大院小楼!

  时间,地点,行动路线,空间里的“银翼”,早已在脑海中规划完毕。

  精神力缓缓注入空间深处,与那架流线型的黑色突击舰建立了清晰的链接。

  冰冷的金属触感透过精神传来,引擎无声预热。

  牛车在黑暗中颠簸前行,车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沈棠的指尖,在被子下极其轻微地蜷缩了一下。

  一丝微弱的、几乎看不见的幽蓝电弧,如同暗夜中苏醒的毒蛇之瞳,在袖口下无声闪烁。

  银翼,待命。

  县人民医院的急诊室,灯光惨白,弥漫着消毒水和陈旧血腥混合的刺鼻气味。

  沈棠被老耿头和柱子用门板抬进来时,已经“奄奄一息”。

  她蜷缩在王晓梅那床薄被里,身体不住地痉挛,脸色青灰,嘴唇干裂泛紫,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带着痛苦的抽气声。

  汗湿的头发黏在额角,整个人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又迅速被寒风冻透。

  “医生!医生!快救人!”

  柱子急得满头大汗,扯着嗓子喊。

  一个穿着洗得发白、戴着口罩的中年男医生被惊动,快步走过来。

  看到沈棠的样子,眉头立刻拧成了疙瘩。

  他迅速指挥护士将人抬上检查床,拿出听诊器。

  冰凉的听筒贴上沈棠冰冷的胸口。

  孙大夫的眉头越皱越紧。

  听诊器里传来的心跳快而紊乱,肠鸣音亢进如同密集的鼓点!

  他翻开沈棠的眼皮查看瞳孔,沈棠刻意控制瞳孔轻微散大,又摸了摸她冰凉湿冷的额头和剧烈痉挛的腹部。

  “剧烈呕吐?腹泻?”孙大夫快速问。

  “吐……吐了一路……还没拉……但一直喊肚子疼得要命……”柱子连忙回答,声音带着恐惧。

  “什么时候吃的?吃的什么?”

  “傍晚……吃了知青点做的玉米糊糊和土豆炖肉……别人都没事,就她……”

  刘强在一旁补充,语气复杂。

  孙大夫脸色凝重。

  食物中毒的可能性极大!

  而且看这症状,来势汹汹!

  “急性胃肠炎?还是中毒性痢疾?或者……”

  他不敢怠慢,立刻吩咐护士,

  “准备洗胃!抽血化验!建立静脉通道!快!”

  护士们立刻忙碌起来。冰冷的器械碰撞声,刺眼的灯光,周围嘈杂的人声,构成了六十年代县城医院特有的、冰冷而混乱的抢救氛围。

  沈棠“虚弱”地半睁着眼,任由护士摆布。

  当粗大的洗胃管插入喉咙时,她配合地发出剧烈的干呕和呛咳,身体痛苦地扭动。

  洗出的胃液被送去化验。

  护士在她手臂上寻找血管,针头刺入皮肤的刺痛是真实的,她只是眉头微蹙。

  冰冷的生理盐水混着葡萄糖顺着塑料管流入静脉,带来一丝微弱的热流。

  “家属呢?去缴费!办住院!”

  孙大夫一边开单子一边催促,语气不容置疑。

  柱子连忙接过一叠单据,挂号费、检查费、化验费、药费、押金,一看金额,脸瞬间白了:“十……十块八毛?!这么多?!”

  他一个月工分才值几块钱!

  刘强也凑过来看,倒吸一口凉气。

  两人下意识地摸口袋,柱子掏遍全身只有皱巴巴的几毛钱,刘强更是身无分文。

  柱子急得直跺脚:

  “大队长就给开了介绍信,没给钱啊!这……这可咋办?!”

  就在这时,躺在病床上“虚弱”不堪的沈棠,仿佛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那只没打点滴的手颤抖着、极其艰难地伸进了自己怀里,帆布挎包一直被她死死抱在怀里。

  摸索,摸索,掏出了一个用破布仔细包裹的小包。

  “钱……我……我有……”她的声音嘶哑微弱,如同蚊蚋,却清晰地刺破了缴费处的尴尬和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