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王漫妮与2202的三女-《综视之我的金手指是进度条》

  魔都,北苏州路,河冰大楼。

  这栋建于1935年的老建筑,承载着厚重的历史感和独特的艺术装饰风格,是上海最早的水景住宅之一,见证了苏州河畔的岁月流转。

  王漫妮就在这里租住着一个单间。

  今天恰逢王漫妮轮休,秦渊应邀而来。

  不过,与其说是“应邀”,不如说是他主动想找地方“避难”。

  一想到要单独面对刘晓琴,尤其是在上午那件事之后,他就觉得头皮发麻。

  正愁找不到合适借口,王漫妮的信息适时地跳了出来。

  秦渊几乎是立刻回复并答应了见面。

  在来的路上,他在路边花店买了一束洋桔梗。

  浅浅的绿白色,看起来很清新。

  大概只有十七八支的样子,店主居然开口就要价六十九元。

  秦渊一边付钱一边腹诽:奸商,妥妥的奸商。下次再也不来这家买了。

  提着这束“昂贵”的花,他走进了充满老上海风情的河冰大楼,乘坐着颇有年代感的缓慢电梯上了七楼。

  他站在一扇略显陈旧的房门前,轻轻敲了敲门。

  “来了来了...”

  王漫妮轻快的声音从里面传来,紧接着是一阵拖鞋踩在地板上的细碎脚步声。

  门被打开,王漫妮出现在门口。

  她似乎刚从忙碌中停下,鬓角有些散乱的发丝被她下意识地用手指撩到耳后,脸上带着精心修饰过却又努力显得随意的妆容。

  看到秦渊,她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秦先生您来了!快请进...”

  “送给你。”秦渊将手中的花递过去,“洋桔梗,它花瓣柔中带挺,不像玫瑰那么外放,却有自己的清冷质感。就像你的性格里,藏着对生活质感的追求、对自我价值的坚持,还有几分不肯轻易妥协的独立。”

  “希望你能喜欢。”

  他来之前可是做足了功课,精准地迎合了王漫妮这类渴望被理解、被认可其内在价值的女性。

  虽然这些话让他差点尴尬癌犯了,但只要能让对方开心就好。

  王漫妮果然眼前一亮,脸上掠过一丝惊喜和被说中心事的羞涩。

  她接过花,十分自然地低头放在鼻尖轻轻嗅了一下,尽管洋桔梗并无浓烈香气。“谢谢,我很喜欢。”她轻声说道,语气里满是掩饰不住的愉悦。

  旋即连忙把秦渊请进屋。

  房间不大,但收拾得非常干净整洁。

  桌面上还隐约能看到擦拭过的水痕,显然是得知他要来后紧急进行了一番打扫布置。

  事实上,王漫妮根本没料到秦渊今天真的会来。她只是像往常一样,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发了条问候信息,没想到他竟然破天荒地答应了。

  毕竟之前一段时间,他总是以各种理由婉拒,这让她不禁对自己的魅力产生了严重的焦虑。

  甚至不止一次对着镜子抚摸自己的脸,暗自神伤。

  王漫妮先是引着秦渊在沙发上坐下——沙发上铺着干净的盖巾。

  “秦先生,不好意思,我这里只有茶。”她说着,转身去泡茶。

  并没有立刻去拿他的衣服,甚至直接忽略了邀请对方来的目的。

  “谢谢,我挺喜欢喝茶的。”秦渊从善如流,目光快速而自然地扫过整个房间。

  “那您先坐,我正做着菜呢,待会儿,一起吃点吧!”王漫妮端着茶杯过来,语气带着期待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这是她提前准备好的环节,展现自己“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一面。

  “好啊!”秦渊笑着答应,“就是不知道你的手艺,是不是也跟你的人一样漂亮。”

  王漫妮听到这话,心中顿时一喜,仿佛多日的阴霾被吹散,脸上笑容更盛:“秦先生过奖了,都是些普通的家乡菜,怕不合您口味。”

  “那更好!魔都菜吃多了,尝尝不同的地域风味也是种不错的选择。”秦渊的语气始终温和有礼。

  如今科技发达,交通便利,只要有钱什么样的菜吃不到?

  他这么说显然是为了安慰自己。

  得到满意答复的王漫妮,心满意足地回到厨房继续忙碌。秦渊则趁这个机会,观察起王漫妮的这间出租屋。

  大楼很老,无论是运行缓慢、吱呀作响的电梯,还是楼内的格局与光线,都散发着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特有的那种陈旧感。

  房间里窗户还是老式的,带着刷着绿漆的铁质防护栏,窗框的漆皮有些剥落。

  室内的装修和家具显然也是房东留下的,虽然被王漫妮用一些精致的桌布、小摆件和绿植努力营造出温馨感,但依然难掩其固有的简陋和年代感。

  就这样的居住条件,月租竟然还要七千块!而且离她工作的市中心奢侈品店距离并不近,通勤需要耗费不少时间。

  秦渊慢慢喝着那杯温热的茶,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他的目光却不着痕迹地再次扫过这间略显局促却竭力维持体面的老房子。

  心里不禁将眼前王漫妮的处境,与欢乐颂小区22楼那三位同样在这座巨大都市里奋力挣扎的女孩进行对比。

  王漫妮,就像她精心挑选的这间带着历史感、地段尚可的老公寓,以及她身上那件可能省吃俭用买下的名牌基础款衬衫——她追求的是一种“看得见的体面”。

  她愿意将每月收入的大部分投入租金,换取一丝苏州河畔的历史光影和相对独立的居住空间,哪怕通勤不便、空间狭小。

  她也愿意为能接触更高阶层客户的奢侈品牌工作投入重金包装自己,试图融入那个光鲜亮丽的世界。

  她的挣扎,是外向的,是试图通过环境和外物来定义自身价值,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生怕被看轻的紧绷感。

  而欢乐颂2202的三位呢?

  樊胜美或许是与王漫妮最有可比性的。

  她们都渴望更好的生活,都精于算计。

  但樊胜美的算计更显悲凉和无奈,她被原生家庭拖累,她的背后是沉重的负担和对安全感近乎恐慌的渴望。

  她与人合租,将大部分钱用于购置能撑场面的行头,希望以此作为攀附的阶梯,她的挣扎里带着更多心机和被生活磨砺出的圆滑世故,甚至有些市侩。

  王漫妮至少目前还保有着一份相对纯粹的、对“品质”本身的追求,而樊胜美的“品质”往往直接与“价格”和“能否钓到金龟婿”挂钩。

  邱莹莹则完全不同。

  她的挣扎是最直白、最接地气的。

  她满足于合租的小房间,对物质的要求不高,快乐来得简单,烦恼也去得快。她的困境更多来自于职业上的迷茫和情感上的天真懵懂。

  她不会像王漫妮那样纠结于一杯手冲咖啡的产地,也不会像樊胜美那样研究男人的手表品牌。一碗方便面,只要是好吃,就能让她满足。

  她的挣扎,是生存层面的,是每个普通小白领都可能经历的,更简单,也更具有普遍性。

  关雎尔又是另一种状态。

  她家境良好,受过良好教育,她的挣扎是规整的、按部就班的。

  她合租是为了独立和方便工作,她的精力主要投入在职场升级打怪和自我提升上。

  她对物质的欲望有,但克制且理性,不会像王漫妮那样几乎孤注一掷地维持某种光环,也不会像樊胜美那样带有强烈目的性。

  关雎尔的挣扎,是标准的“好学生”进入社会后的适应期阵痛,目标明确,路径清晰,压力更多来自于内在的高要求。

  秦渊放下茶杯,心里渐渐明晰。

  王漫妮的独特之处在于,她比樊胜美多了一份骄傲和对“质感”的纯粹追求,比邱莹莹多了巨大的野心和物欲,又比关雎尔少了那份来自家庭的底气和从容。

  她更像一个孤独的士兵,用自己的全部收入作为弹药,固执地守卫着那份她所以为的、通往更高阶层的“入场券”和“体面生活”。

  这让她显得既励志,又脆弱。

  既让人佩服她的坚持,又不禁为她这种近乎“All In”的生活方式捏一把汗。

  “秦先生,菜好了,可以过来吃饭了。”王漫妮的声音从厨房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她端着一盘色泽诱人的菜走出来,脸上带着忙碌后的红晕和期待被认可的光芒。

  秦渊收起思绪,站起身,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欣赏笑容:“闻起来就很香,看来我今天有口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