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救命,这个A好会钓猫-《穿成猫后,和疯批顶A假结婚了》

  “喝点东西。”

  谢沉舟的声音再次响起,比刚才似乎又低沉柔和了几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安抚力量。

  他没有起身靠近,只是依旧坐在那里。

  身体微微后靠进椅背,双腿随意地交叠,双手交握放在膝上。

  男人的姿态放松,仿佛在给这只情绪反复的小生物留出足够的安全缓冲地带。

  谢沉舟看见小猫还是忌惮的看向他。

  不知是为了让这只小东西安心,又或许是心底藏着的几分纵容。

  他不再看他,反而是目光投向窗外渐渐西沉的日光,侧脸的轮廓在暮光中显得有些模糊。

  林砚秋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噜”了一声。

  愤怒和惊吓消耗巨大,他确实又渴又饿。

  他犹豫着,圆溜溜的眼睛警惕地在羊奶、冻干和那个沉默的男人之间来回逡巡。

  林砚秋试探性地往前挪动了一小步,厚厚的肉垫踩在地毯上,几乎没有声音。

  谢沉舟依旧望着窗外,没有任何反应。

  林砚秋又往前蹭了一点点,离那诱人的食物更近了。

  羊奶的温热气息扑面而来,冻干的鲜香更是勾得他唾液分泌。

  他伸出粉嫩的小舌头,飞快地舔了一下自己的鼻尖。

  就在这时,谢沉舟动了。

  林砚秋瞬间僵住,身体本能地后缩,喉咙里发出低低的警告声。

  然而,谢沉舟并没有走向他,而是起身走向了书房一侧连接着的、他私人使用的衣帽间。

  门被轻轻推开又关上。

  书房里只剩下林砚秋和那碟散发着致命诱惑的食物,以及他自己紧张的心跳声。

  他竖起耳朵,捕捉着衣帽间里传来的细微声响——

  衣料摩擦的窸窣声,抽屉开合的轻响。

  谢沉舟在干什么?

  换衣服?

  因为脖子上的伤不方便穿衬衫了?

  林砚秋胡乱猜测着,一边忍不住又往羊奶碟子边凑近了一点。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气味和一丝若有似无的、属于猫咪喝着奶时的小奶猫味。

  林砚秋喝完奶之后,单手抓着冻干磨牙,缩在书桌巨大阴影的最深处。

  小小的身体团成一个沮丧的三色毛球。

  他吃饱喝足这才想起来刚才他到底干了什么蠢事。

  林砚秋圆溜溜的猫眼失去了之前的愤怒火焰,只剩下迷茫和一点点的……懊丧。

  我在干什么?

  他盯着自己刚才行凶的爪子,粉嫩的肉垫上似乎还残留着挥爪时的触感。

  跟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Alpha较劲,还把自己弄成了泼妇猫……不,泼夫猫!

  他懊恼地把脑袋埋进前爪里,耳朵耷拉着,连左耳尖那撮标志性的红毛都显得无精打采。

  衣帽间的门再次打开。

  林砚秋几乎是下意识地抬头望去,瞳孔在瞬间骤然放大。

  一向穿着挺括昂贵三件套、气场凛冽如同冰封王座、仿佛随时能冻结空气的谢家主,消失了。

  站在门口的男人,穿着一件质地异常柔软、仿佛笼着一层朦胧光晕的米白色高领羊绒毛衣。

  温暖的色调完美地中和了他身形中那份过于冷硬的棱角,包裹着他宽阔的肩膀和劲瘦的腰身,勾勒出一种沉稳而舒适的轮廓。

  他摘掉了那副象征权力与距离感的银色边框眼镜,换上了一副纤细的金丝边眼镜。

  镜片薄而透亮,折射着窗外最后一缕金色的夕阳,柔和了他深邃眼眸中惯有的锐利锋芒,沉淀出一种近乎学者般的温润与沉静。

  谢沉舟的手里随意地端着一只不知道从哪拿来的素雅的白瓷茶杯。

  袅袅热气带着清雅的茶香氤氲开来。

  林砚秋眼神里露出些许疑惑,难不成那个房间内还有通道?

  小云团老老实实地调出来谢沉舟的卧室和衣柜间的构造说,“有的兄弟有的。”

  “谢沉舟的卧室里有一个桌子,似乎是方便谢沉舟夜间喝水用的,不仅如此,他那个卧室里还有暗室,里面似乎还有很多拿出来就能直接去领取银手环的东西。”

  不过这些东西对于谢沉舟来说,还是挺正常的。

  毕竟换言之,他背后的身份在这个星球上,似乎没人能惹得起他。

  林砚秋:“啧啧啧。”

  这种好日子,谢沉舟还是过太久了。

  除了接,我是真没招了。

  谢沉舟就这样闲庭信步般地走回书桌后,姿态放松地坐下,长腿舒展。

  他随手拿起桌上一本厚重的、书脊烫金的硬壳典籍。

  姿态闲适得如同一个在自家壁炉前享受阅读时光的旅人,周身散发着一种令人心安的、毫无攻击性的慵懒与平和。

  最让林砚秋灵魂震颤的是气息的变化!

  那无处不在、仿佛能冻结他思维的极寒雪松信息素。

  此刻也仿佛被这身温暖的毛衣和沉静的氛围所彻底驯服。

  不再是凛冽刺骨的寒风,不再是拒人千里的冰原。

  它悄然转化,如同初冬午后,暖阳穿透层层松针,洒落在铺满松针和薄雪的林间空地上——

  清冽依旧,却奇异地糅合进了一种干燥的、温暖的木质馨香,丝丝缕缕。

  无声地弥漫在书房的每一个角落,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抚慰心灵的宁静力量。

  林砚秋彻底看呆了。

  小小的胸腔里,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然后疯狂地擂动起来,几乎要撞破那层薄薄的毛皮。

  血液奔流的声音在耳中轰鸣。

  他忘记了恼怒,忘记了警惕,忘记了所有的不快。

  眼前这个男人,剥离了所有象征地位与力量的冰冷外壳。

  不知为何展露出一种林砚秋从未想象过的、纯粹而毫无戒备的温柔内里。

  谢沉舟被温暖的高领包裹着的脖颈线条,那金丝眼镜后低垂的、专注阅读的眼睫投下的淡淡阴影。

  他那握着茶杯的、骨节分明却显得异常放松的手……

  都构成了一幅极具冲击力的画面,散发着致命的、安定人心的魅力。

  这种温柔,这种毫无保留的平和姿态,对于此刻身为猫咪、感官被无限放大的林砚秋来说。

  简直比最顶级的猫薄荷还要致命百倍。

  而经过“暖阳”调和后的雪松气息,更是化作了最高效的催化剂,瞬间点燃了他灵魂深处最原始的渴望——

  靠近、依偎、汲取这份温暖与安宁。

  这也是曾经一直游离在黑暗里的林砚秋无法拒绝的温暖与阳光。

  理智的堤坝在如此汹涌的本能冲击下,轰然坍塌。

  “喵……” 一声又轻又软,带着连自己都感到陌生的、近乎甜腻的颤音,不受控制地从林砚秋喉咙深处溢了出来。

  那声音里充满了纯粹的渴望和依恋,仿佛迷途的幼崽终于找到了归巢。

  救命。

  这里有A钓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