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我懂了。”“我这就把情况告诉靳允同志。”“要是他们研发遇到困难，需要陆军支援，我一定全力协调。”缪远山郑重地点了点头。“嗯，飞翔军工厂进度能这么快，一方面是因为靳允本人脑子灵，军工底子厚。”“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们是私人厂，军方插手少，手脚放得开。”“要是他们不主动提需求，咱们还是别太多干涉的好。”罗老琢磨了一会儿，缓缓开口。“这事我懂了，头儿。”缪远山应了一声，正准备转身走人，去把头巾骆驼国要买火箭炮系统的消息告诉靳允。顺便也去瞅一眼那边电磁火箭炮搞到哪一步了。可刚要出门，警卫员推门进来了。“老大，电话刚来。”“飞翔军工厂那边递了申请过来。”“说是要把咱们陆军派过去的火箭炮项目组组长给撤了。”“嗯？”“撤人？组长说撤就撤？”罗老和缪远山全愣住了。飞翔军工厂干了快一年了，跟军队这边合作一直挺顺。军方还指望着借这地方，让自家年轻科研人员去学本事、涨经验，将来回部队挑大梁。不少以前在那儿参与电磁高射炮研发的年轻人，现在都成了各单位的技术台柱子。这次派过去的徐兵，还是缪远山亲自从陆军火箭炮研究院挑出来的苗子，年纪轻，底子好。“他们那边说了啥理由？”缪远山眉头一皱，问。他心里有点打鼓，靳允不是那种乱来的人，要是没出大事，不至于直接动军方的人。“说了。”“说是那位徐兵同志，自作主张改了研发流程，浪费了大量时间和经费……”警卫员把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听完，罗老脸色不大好看，缪远山更是脸都黑了。刚才罗老才叮嘱他盯紧点电磁火箭炮的进度，他还还没动身呢，这就闹出事了。两人在部队几十年，啥人没见过？徐兵那点小心思，他们一眼就看穿了。要是因为这一个刺头，耽误了项目，再把头巾骆驼的军购单子搞黄了，那陆军损失可就大了。“飞翔军工厂名义上归军方监督，可说白了，那是靳允自己掏钱办的企业。”“早前我们不了解他，才签了带监视条款的合同。”“现在人家一心为国出力，某些同志倒好，拿着点权力当老大了。”“这事要是处理不好，寒心的可不止是靳允一个人。”罗老语气平淡，话却扎人。缪远山一听就明白了，这是给事定调子了。“老大你放心。”“我这就走一趟飞翔军工厂，这事我亲自收尾！”缪远山牙一咬，心里也清楚，人选是他定的，责任他跑不了。说完立马动身，从基地调了架军直，直奔飞翔军工厂。……半小时后。直升机在厂里停机坪落地。缪远山一下来，鞋都没停，直奔会议室。人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有人在吼。“我可是国防顶尖院校出来的高材生！”“军科院火箭炮所的博士，正儿八经的中尉！”“你一个私企厂长，也配动我？谁给你的胆子！”门外的缪远山一听，脸色唰地冷了下来，抬腿就把门推开。屋里人全都一愣。“缪部长？你咋来了？”“你今天不是在京城开会吗？”靳允看到缪远山风风火火冲进来，脸上一点意外都没有。“首……头儿？”徐兵一看到缪远山，当场懵了。但马上反应过来——肯定是他听说了被罢免的事，赶过来给他撑腰来了！“头儿，你来得正好！”徐兵立刻叫屈，“这厂长根本不听军令，公然要撤我，这哪是管工作，这是打咱们军方的脸！必须严肃处理！”“严肃处理？”“呵，这事确实得严办。”“可要办的，是你！”缪远山气得胡子直抖。靳允和他这工厂现在对三军多关键？谁不知道？要不是他，空军在会上能挺直腰板？海军能急着催造船厂进度？靳允现在就是香饽饽，军方抢着要合作。眼下工厂手里攥着两个陆军的王牌项目，徐兵还正好是其中一个的组长。电磁火箭炮一旦成功，他就是火箭炮领域的扛把子，前途一片光明。可他倒好，自以为是，擅自改流程，乱动技术方案。不仅把自己前途砸了，还可能让靳允对陆军心生嫌隙。“啥？办我？”“头儿，你没搞错吧？明明是……”“闭嘴！”徐兵话没说完，就被缪远山一声喝断。接着，缪远山转向主位上的靳允，语气郑重。“靳允同志，路上我已经听说了全部情况。”“罗老知道这事以后，非常重视。”“关于你提出撤换徐兵同志火箭炮项目组长职务的申请，陆军总装部，同意。”“同时，徐兵的行为严重违纪，回部队后我们会按军规追责。”……嘶——缪远山刚把话说完，会议室里的陆军专家一个个全愣住了，脸上的表情像是被人当头泼了盆冰水。他们当然清楚靳允和他背后的飞翔军工厂在三军眼里有多重要。可没想到，这分量重得能直接压死人。徐兵？那个被陆军寄予厚望的火箭炮研究所新星？完了，这回算是彻底没戏了，刚冒头就被按进了泥里。在场的专家心里全明白了：今后谁敢在飞翔军工厂的事上指手画脚，下场就和徐兵一样——一句话，卷铺盖走人。这地方，是靳允说了算。一直低着头不吭声的靳允，这时终于抬起了脸，嘴角轻轻扬了下，像是冬日里难得露头的太阳。他扫了眼屋里那些脸色发白的陆军专家，心里踏实了。这出戏演到位了，以后没人再敢上门蹬鼻子上脸。工厂里那些推诿扯皮、效率低下的破事，从今天起该翻篇了。“缪部长，这次多亏你出面。”靳允笑着开口，语气轻快得像在聊家常。“举手之劳。”缪远山摆摆手，“不过我只提一点——电磁火箭炮的进度，不能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