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郑克洪寻亲议事与局势抉择-《血玉传承》

  福清在离开之前让其道灵和尚的师兄道明和尚在原驻地等候道灵,待两人汇合之后,便可追击大部队,与大部队汇合共赴云南!

  福清一方动向明确,既要奔赴云南,又需借张宝宝义军之力。这对晋省各方势力而言,无疑是格局变动的关键窗口期——有人想趁机填补福清离开后的真空,有人则盯上了张宝宝义军这块“可利用的棋子”,各方暗流涌动,皆想在这波局势变化中抢占先机。

  而另一边,郑克洪亦敏锐察觉到晋省的紧张氛围,深知眼下局势容不得半分拖延。两日之前,他行事极为果决,仅用半日便将郑家本族及所有关联人员收拢完毕,尽数带往太行山脉。只是在收服附属势力时,出现了近百名外姓人。郑克洪担心这些人日后在外暴露自己的手段,只得动用催眠术将他们催眠,收入乾坤袋中。为躲避清兵巡查,他最终将众人安置在太行山中的黑毛沟大峡谷——此处旁有天然河流可供水源,四周植被茂密能遮蔽踪迹,对此时的众人来说,只要先躲过眼前的危机,生存环境的优劣倒在其次。

  安置好族人后,郑克洪忽然记起,十六族爷爷郑应德的修为至今尚未提升,此事耽搁不得。他当即叫来郑孝武,沉声道:“孝武,你留在此地,配合你七族爷爷守护营地,凡事都要以你七族爷爷的命令为准。我出去办点事,会让你七伯郑克景来辅助你。记住,你务必保证你七伯的安全,绝不能出半点差错!”

  郑孝武眼神一凛,郑重拱手承诺:“二伯放心,您尽管去忙!有我在前面挡着,七伯定不会受半分伤害!”

  郑克洪知晓这侄子修炼刻苦,对资源需求极大,便顺手从怀中取出六个玉瓶——正是他前一日在秘境中炼制的灵液,递到郑孝武手中。郑孝武接过玉瓶,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低声道:“二伯,您上次给我的灵液,前天晚上就已经用完了……”

  听见这话,郑克洪心中既有几分欣慰,又有几分无奈。他看着郑孝武,语气带着关切叮嘱:“孝武呀,二伯目前手头的灵液也不算充裕。秘境中的药材有限,这次炼制的六瓶本是想留着应急,可你修炼需要,便先给你用。只是你要记得,修炼虽需勤勉,却不能急于求成,灵液终究是辅助,根基扎稳才是根本,莫要因贪快坏了修为底子。”

  郑孝武连忙点头:“二伯教诲,孝武记下了!我定会稳扎稳打,绝不浪费您给的灵液!”

  郑克洪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再多言,转身腾空出了峡谷。他此行的目的,是前往太行山脉与太岳山脉,尽快找到十六族爷爷郑应德。如今吴三桂已开始准备起兵,没有高深修为傍身,郑克洪始终放心不下流落在外的族人。至于九爷爷郑瑞海——也就是“九戾·穹煞”,他至今仍一无所获,主要是九爷爷一直隐匿在暗处,根本无从搜寻踪迹。

  接下来的日子里,郑克洪先是花费一天时间,搜寻了太行山脉的七成区域。途中虽见到不少奇花异兽,也找到了张宝宝军队的驻地,却始终没有十六族爷爷的踪迹。随后,他又用了一天半时间搜寻太岳山脉,再次找到张宝宝义军的驻地,这一次,他终于在神识中察觉到了郑应德的气息——此时郑应德正和张宝宝低声商议着什么。

  郑克洪没有贸然打扰,静等两人商议得差不多,才从空中缓缓降落到两人面前。他的出现,先将张宝宝吓了一跳——能在郑应德面前悄无声息地靠近,说明此人修为至少远超自己义父。可当张宝宝看到郑应德的神情时,心中的不安又瞬间消散。此刻,郑应德正满面笑容地看着族孙,眼中满是满意——他已完全感受不到郑克洪身上的气息,这足以证明郑克洪近两个月来一直在潜心修炼,未曾有过半分懈怠。

  只是郑应德的猜测虽有依据,却仍错估了郑克洪。自上次与郑应德分开后,郑克洪几乎没有停歇,一直忙于族中事务,真正用于修炼的时间还不到二十日,其中还包括与老祖相聚、为郑孝武筑基在秘境中花费的时间,其余时间都在为郑家在晋省的安置奔波,同时还要寻找岳小慧的下落。

  见族孙站在面前,郑应德率先开口,语气中难掩赞叹:“洪儿,你近来一心苦修,修为竟精进至此——我虽已是筑基巅峰,如今竟连你的气息都察觉不到了!”

  郑克洪脸上带着谦和的笑意,语气谦逊:“十六族爷爷过誉了,我能有这点进步,不过是侥幸罢了。”稍作停顿,他话锋一转,道出此行目的:“族爷爷,我今日过来找您,其实是为您的修为之事。我想请您抽些时间……”

  话未说完,便被郑应德抬手打断:“哎,恐怕短时间内我是抽不出空了。来,先不说这个,我给你介绍个人!”说着,他伸手拉住身旁人的手,将其带到郑克洪面前,笑着介绍道:“这就是我之前跟你提过的,我的义子张宝宝。”

  郑克洪当即拱手行礼,恭敬道:“见过张爷爷。”

  郑应德见张宝宝投来疑惑的目光,便开口解释:“按郑家的辈分礼制,他本就该这么称呼你,这是对你的尊重。”

  随后三人在桌旁落座,一边喝茶一边闲谈。这番闲聊看似随意,实则是郑应德有意为之——他想借此时机,让郑克洪清楚眼下晋省的整体局势,更希望郑克洪能在这般乱世之中,以家国为重、摒弃家族间的私怨,在对抗清朝的大业里出一份力。

  要论郑家众人的心思,他们对吴三桂的恨意远甚他人。在郑家人眼中,吴三桂身为明朝重臣,先是屈膝投降李自成,后又为虎作伥、助满清入关,半点没有明朝将领的气节与风骨。如今局势动荡,却要前朝遗臣去辅佐这样一个反复无常、背主求荣之人,无论从家国大义还是个人气节来讲,都是众人难以接受的。

  正因如此,当张宝宝提出要伏击福清前往云南的部队时,郑克洪当即开口道:“张爷爷,依我之见,如今清廷与云南吴三桂的争斗,本就是‘狗咬狗一嘴毛’,我们没必要掺和其中。眼下最要紧的,是趁他们无暇顾及我们的时候,尽快让手下人转移,先脱离双方的视野,这样才能自保。否则到最后,我们只会沦为他们手中的棋子,任人摆布!”

  听闻郑克洪的主张,郑应德与张宝宝都难以接受,正想以民族大义劝说,却被郑克洪抢先开口:“张爷爷,我知道您或许会觉得我贪生怕死,但我可以明确告诉您,以我现在的修为,眼下没有哪方势力能真正威胁到郑家。况且郑家如今并非只有我一人有这般修为,我们根本不必惧怕吴三桂与清廷。我只是不愿让族人卷入这种为了私利、不顾黎民死活的战争罢了!”

  郑应德听到这话,顿时激动起来——从郑克洪的陈述中,他已然知晓郑家老祖已是金丹境,这意味着老祖未来还有两百多年的寿元!他当即抓住关键问题,追问:“洪儿,我问你,你此刻的态度,是你个人的意思,还是代表整个郑家?”

  郑克洪自然明白族爷爷的用意,直言道:“这不仅是我的意思,更是老祖的决定。我们本是前朝之臣,如今无论偏向清廷还是吴三桂,都是错的。更何况,我们修士本就不该轻易介入凡人的战争,族爷爷您应该清楚这一点。”

  听完郑克洪的话,郑应德缓缓开口:“洪儿,我明白老祖有他的考量。可我如今身在义军中,不能不为义军的未来打算。若是不能借此次机会为义军争得一席之地,日后义军迟早会被清廷或吴三桂慢慢蚕食。而且我们从老王爷高塞那里得知,清廷的康熙皇帝,从来就没打算让前朝遗臣继续存活。一旦吴三桂战败,我们这些人也终将难逃被清算的命运!”

  郑克洪知道郑应德所言非虚,也明白自己无法说服族爷爷放弃义军的事务,便换了个思路:“族爷爷,我希望您能在他们大战开始之前,跟我回郑家见一见老祖。”方才从郑应德的举动中,郑克洪已然察觉,族爷爷不愿让义子张宝宝知晓自己的修为情况,所以才特意以“见老祖”为由,想邀他单独离开。

  郑应德自然听出了郑克洪的言外之意,却还是婉拒:“洪儿,我们接下来要去狙击福清的先遣部队,等我这边忙完,再跟你去见老祖吧!”

  郑克洪心中清楚,冲击金丹之事刻不容缓,丝毫耽误不得,便进一步提议:“族爷爷,不如我跟您一起去!虽说我不能对凡人出手,但到了战场上,至少能保证您和义军核心之人的安全,也能帮您应对突发的修士偷袭。”

  郑应德看着郑克洪坚定的眼神,一时没有立刻答复——他既想让族孙帮忙稳住局面,又担心郑克洪的立场会与义军的计划产生冲突;而张宝宝站在一旁,看着两人各有坚持,心中也在暗自盘算:若郑克洪真的同行,这支义军的实力固然会增强,可郑家的态度,又会给义军的未来带来怎样的变数?

  与此同时,福清的部队离弘恺的先遣部队拉开了十里距离,为此福清让自己的头部部队降低行进速度,一日的行进距离保持在六十里。而盯上弘恺先头部队的不止张宝宝一方势力,此时在风陵渡口正有一方势力隐藏在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