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准备选妃-《通房丫鬟上位记之血色侍寝太子爷》

  东宫,太子寝殿内。

  殿内还残留着昨夜庆功宴的御酒醇香,混着铜炉里飘出的龙涎香。

  锦被下的萧景夜却睡得不安稳,眉头紧蹙,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连呼吸也变得急促。

  他又坠入了那个缠绕多年的梦境。

  暗黑的巷子,墙角堆着发霉的柴垛与废弃的陶瓦,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年幼的苏青浅跪坐在地上,粉白的小脸涨得通红,眼眶微红。

  她穿着浅青上襦与浅绿罗纱裙,裙摆绣着的缠枝莲纹,腰间同色系丝带。

  乌发盘成双丫髻,两侧发髻上的浅青发带被风吹得轻轻飘着。

  她小小的手攥着萧景夜的衣袖,一遍遍地摇晃着他。

  “小哥哥,你快醒醒,别睡了,快醒醒!”

  萧景夜躺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月白色的衣衫被大片暗红血迹浸透,连脸上都沾着早已凝固的、发黑的血渍。

  他面色苍白得近乎发青,嘴唇干裂,不知是失血过多的虚弱,还是中毒后的昏沉。

  苏青浅晃了许久,他才缓缓睁开眼,视线模糊地落在小姑娘身上,喉咙里发出细碎的气音。

  “太好了,你总算醒了!”

  “小哥哥你的伤口,我用帕子给你包扎起来了。你不要睡着了,你伤得很重,得赶紧找大夫才行。需要我出去帮你找大夫过来吗?”

  萧景夜却猛地摇头,声音断断续续。

  “不…要…不要…告诉…任何人。”

  话音刚落,他的眼皮便重重垂下,又陷入半昏迷的状态。

  就在这时,巷子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还有人低声交谈的声音,越来越近。

  苏青浅心里一紧,连忙起身往巷子口跑,想看看是谁来了。

  可当她看清来人的模样时,却愣住了:那穿着藏青色官袍、面容严肃的,竟是她的父亲苏明哲。

  “啊——”

  萧景夜猛地从梦中惊醒,胸口剧烈起伏,额头上的冷汗已经打湿了碎发。

  他大口喘着气,眼前还残留着梦境里黑衣人刀剑向他砍来的寒光。

  缓了片刻,他才伸手摸到床头的巾帕,胡乱地盖在脸上,遮住眼底未散的惊慌。

  昨夜北伐庆功宴上,他陪着父皇喝了不少御酒,本就因中毒未清的身子,此刻更添了几分昏沉。

  片刻后,他掀开巾帕,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高喊道:“小全子。”

  “奴才在!”

  殿门几乎是立刻被推开,小全子穿着青色太监服,手里还捧着叠好的常服,快步走了进来,脸上满是恭敬。

  “殿下,您醒啦?昨夜您高兴,喝得多了些,今儿奴才瞧您正午未醒,也未敢叨扰。方才皇后娘娘宫里来人了,说请您起身后过去一趟,想跟您说说话。”

  萧景夜点点头,撑着身子坐起来。

  “本宫要沐浴,去准备吧。”

  他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沉稳,只是眼底仍有几分疲惫。

  “是,奴才这就去。”

  小全子躬身应下,又小心翼翼地问,“那太医送来的汤药,要不要一并端去温泉池那边?”

  “嗯。”

  萧景夜应了一声,目光落在窗外。

  沈星辰说他体内的余毒必须每日服用这汤药,连服半年才能清干净。

  他起初是不信的,可他在流沙关时,让多位医师看过药方后,竟都一致说这药方对症,是解那毒的。

  他虽仍有疑虑,却也只能按方服药。

  不多时,温泉池便已备好一切。

  水汽弥漫在殿内,池边的白玉台上摆着干净的浴袍与熏香。

  萧景夜褪去衣物,踏入池中,温热的水包裹住身体,稍稍缓解了他四肢的僵硬。

  他抬手摸向手臂。

  那里有一道浅褐色的疤痕,是当年遇刺时留下的。

  “当年的刺客……到底是谁?”

  他低声自语,眼神冷了几分。

  这么多年了,他派人暗中追查,却始终没有线索,仿佛那些黑衣人从未出现过一般。

  手指轻轻摩挲着疤痕,在摸向胸口,他的嘴角却忽然勾起一抹邪笑。

  昨夜沈星辰那副痛苦的模样,想来也是生不如死,也算是替他出了口恶气。

  这时,小全子端着汤药走了进来,将药碗放在池边的玉台上:“殿下,汤药温着呢,您现在喝吗?”

  萧景夜从池中起身,拿起玉台上的毛巾擦了擦手,接过药碗。

  他仰头一饮而尽。

  放下药碗,他又泡了片刻,光溜溜的站起身,擦干身体,穿上小全子递来的常服。

  一件月白色的锦袍,领口与袖口绣着暗金色的纹路,衬得他身姿愈发挺拔。

  宽肩窄腰,肌肉线条流畅紧实,没有一块多余的赘肉,身上的几道疤痕非但不显狰狞,反而添了几分英气。

  整理好衣袍,他便脚步匆匆地往坤宁宫去。

  昨日庆功宴事多繁杂,没能给母后请安,今日自然要过去。

  “太子殿下驾到——”

  坤宁宫门外,太监尖细的唱喏声刚落,殿内的皇后便立刻放下了手中的银剪。

  身旁的宫女连忙上前,轻轻扶住她的手肘:“娘娘,您慢些。”

  皇后点点头,扶着宫女的手往门口走,刚到殿门,便见萧景夜大步跨入。

  他见了皇后,立刻屈膝行了跪拜礼,声音恭敬。

  “儿臣给母后请安!”

  “快起来,快起来!”

  皇后连忙上前,双手拉住萧景夜的胳膊,将他扶起,眼底满是真切的欢喜与心疼。

  “昨儿宴会人多繁杂,母后都没好好跟你说上话。你这孩子,北伐离京数月,可把母后担心坏了。”

  萧景夜站起身,看着皇后略显苍白的脸色,心里一阵愧疚。

  “儿臣北伐离京数月未归,让母后忧心,儿臣有罪。”

  他知道母后的旧疾。

  当年他年少时遇刺,母后因日夜担心他,竟忧虑成疾,落下了咳喘的病根,这么多年来一直时好时坏。

  此次他中毒未清的事,昨日在御书房与父皇商议后,便决定暂且瞒着母后,以免她过于担心,再激起旧疾。

  “傻皇儿,说什么傻话呢?”

  皇后伸手摸了摸萧景夜的手背,语气里满是宠溺。

  “这次北伐,你平定北敌,护我南燕疆土,可是咱们南燕的骄傲!你何罪之有?母后高兴还来不及呢。”

  “如今儿臣已经长大了,往后切莫因儿臣受些小伤而忧心,坏了身子。”

  萧景夜看着皇后,语气认真。

  这话一是真心关心母后,二也是提前打个预防针,若是日后母后知道他中毒的事,也能少些担心。

  提到“受伤”,皇后立刻皱起眉头,伸手拉过萧景夜的胳膊,上下打量着他。

  “此番征战,你可有受伤?战场上刀剑无眼,你可千万不能逞强。”

  萧景夜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微微勾起嘴角,转了个身。

  笑道:“母后您看,儿臣这挺拔的身姿,像受伤的样子吗?”

  皇后看着他意气风发的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

  点了点他的额头:“这孩子…”

  可刚说完,萧景夜却忽然咳嗽了两声。

  皇后听了瞬间收住了笑容。

  她立刻转头对宫女吩咐:“来人,速给太子奉茶!要温的,别太烫。”

  “是,娘娘。”

  宫女连忙躬身应下,快步去了偏殿泡茶。

  “皇儿过来,坐下说话。”

  皇后拉着萧景夜,走到窗户旁的长榻上坐下。

  萧景夜顺从地坐下,心里却已经猜到,母后接下来要说的话了。

  不多时,宫女端着茶盏过来,将茶盏递到两人手中。

  萧景夜接过茶盏,轻轻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滑过喉咙,稍稍缓解了喉咙的痒意,随后便将茶盏放在了旁边的小几上。

  皇后也喝了一口茶,才缓缓开口,语气带着几分试探:“离京前,你答应母后的事,可还记得?”

  萧景夜抬眸看向皇后,眼底没有丝毫掩饰,坦然点头。

  “儿臣记得。”

  选妃入东宫的事,他确实拖了够久了。

  “那便好。”

  皇后见他如此干脆,脸上立刻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母后这边安排好,再同你说便是。”

  “好,都听母后的。”

  萧景夜微微颔首,语气恭敬。

  皇后笑得更开心了,拍了拍他的手。

  “那过几日,母后便让礼部的人去安排,让入选的秀女进宫,你也好好瞧瞧,选个合心意的太子妃。”

  萧景夜微笑着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