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怕娶媳妇?-《通房丫鬟上位记之血色侍寝太子爷》

  尚书府,正安园内。

  陆夫人端坐在紫檀木椅上。

  “往后你便同夏香宿在一屋吧。”夫人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主母的威严。

  苏青浅连忙屈膝行礼:“是,夫人。”

  “夏香,”陆夫人抬眼看向一旁侍立的丫鬟,吩咐道:“你带青浅下去,好好收拾收拾,找两套新的婢子衣裳给她。”

  夏香应了声“是”。

  夫人望着窗外渐浓的暮色,又添了句:“这天色也不早了,今日便不必过来伺候了。明日让春樱领 着你熟悉这园子里的活计,她会教你哪些该做,哪些要避着些。”

  春樱是陆夫人身边的大丫鬟。

  “是,夫人。”青浅和夏香一同应声,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长安,你留下。”

  陆夫人忽然开口,叫住了正要跟着退出的长安。

  长安连忙停住脚步,垂手立在原地。

  陆夫人端起茶盏抿了口,半晌才慢悠悠地问:“渊儿最近可有说何时回来?”

  “回夫人的话,没有。”长安答得干脆。

  “那……他可有结识哪家的女子?”

  “没有。”

  “府里可有女子过府?”

  “也没有。”

  陆夫人“啪”地放下茶盏,茶沫子溅出了些在桌案的锦布上。

  她终于按捺不住,声音陡然拔高:“他这整日都在忙些什么?都过了弱冠之年的人了!还不着急娶媳妇?知不知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长安听得浑身一僵,猛地抬头,眼睛瞪得溜圆:“夫人!小的是长安啊!”

  他心里直打鼓:夫人您这话可真是错误了——大少爷他躲媳妇躲得比躲债主还急,我长安可是早就盼着能娶个媳妇,明年生个大胖小子呢!

  这话他只敢在心里打转。

  陆临渊还未成家,便搬离了尚书府,早就搬去了禁军统领府。

  其中最重要的原因之一,便是不想整日听见陆夫人在他耳边絮叨着让他尽快成婚,什么“张家小姐温婉”“李家千金貌美”。

  更怕府里三天两头办宴会,来的女眷个个眼神直往他身上瞟——那模样,活像市集上挑牲口似的。

  陆临渊真的是被他这老母整怕了。

  年前他借口查案,在城外营房住了大半个月;新年更绝,愣是跟皇上主动请缨职守禁城安防,连家都没回。

  “罢了罢了,”陆夫人深吸口气。

  “你回去告诉他,上元节必须归家。他要是敢不回,我就亲自去他那‘生人勿近’的统领府——到时候住上十天半月,看他还怎么躲!”

  话音刚落,屋外就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不等通报,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母亲!您看儿子给您带什么好东西回来了?”

  来人穿着湖蓝锦袍,腰间系着玉带,眉眼飞扬,正是尚书府二少爷陆子期。

  他和陆临渊有七分像,却少了兄长的沉稳,多了几分少年人的跳脱,此刻手里捧着个描金漆盒,笑嘻嘻地凑到陆夫人面前。

  “没规矩。”陆夫人嗔了句,嘴角却悄悄松了些。

  陆子期把盒子往夫人手里塞:“您先瞧瞧这个!方才在西市发现的,想着您定会喜欢。”

  夫人脸上的怒色瞬间消散,嗔怪道:“你倒是会哄母亲开心,不过你要是胡来,别以为这些小恩小惠,母亲便不罚你。”

  陆夫人打开盒子,一支玉簪静静卧在红绒布上——玉色温润得像浸了月光,雕工细密。

  她指尖轻轻碰了碰玉簪,眼底的怒意早散了,笑着点头:“瞧这孩子,还挺会挑。”

  “那是自然!”

  陆子期挨着夫人坐下,鼻尖动了动,“母亲方才在说大哥?他到底什么时候回来?我都怪想他的。”

  提到陆临渊,陆夫人又叹了口气:“我让他上元节必须回来。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听。这孩子,整日忙公务,你说他都多大了,也不操心自己的终身大事。就知道躲着我。”

  “母亲您别愁,”陆子期挠挠头,忽然眼睛一亮,“说不定大哥上元节回来,就给您带个大嫂呢?”

  陆夫人被他逗笑,伸手点了点他的额头:“你大哥的嘴要是有你一半会哄人,我也不用日日揪心了。”

  她转向长安:“你先回去吧,记着把我的话带到。”

  “是,夫人。”长安应声退下。

  心里却急得直打转——方才都没来得及跟青浅道别。

  他走到月亮门时,特意拉住路过的小厮:“那个新来的丫鬟,你们多照看些。她要是被人欺负了,回头我告诉大少爷,有你们好果子吃。”

  小厮们连忙点头——谁不知道长安是陆临渊身边最得力的人?

  他的话,可比一般的管事管用多了。

  等长安赶回禁军统领府时,天已经黑透了。

  府里静悄悄的,只有膳堂还亮着灯。

  陆临渊正坐在案前用膳。

  “人送过去了?”陆临渊头也没抬。

  “回大少爷,送到了。”

  长安答着,眼睛却瞟向空荡荡的膳堂——这里连个端茶递水的丫鬟都没有,青浅要是能回来就好了。

  陆临渊放下筷子,忽然抬眼看向他:“怎么了?母亲又念叨你了?”

  长安连忙摇头,却忍不住壮着胆子问:“大少爷,咱们府里连个伺候的丫鬟都没有,要不……让那婢子回来?她看着挺能干的。”

  陆临渊挑了挑眉,指尖在桌案上顿了顿:“我倒忘了。长安,过了年你也十九了吧?”

  长安一愣,脸“腾”地红了——大少爷这是……要跟他说亲?

  “是的,大少爷。”

  他正想挠头傻笑,忽然拍了下脑门:“哎哟!差点忘了!夫人说,您上元节必须回去,要是不回,她就亲自过来,说不定还要在咱们府里住下呢!”他特意把“住下”两个字说得重了些。

  陆临渊望着窗外的夜色,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拿这母亲也是办法不多,要不然也不会整日以公务繁忙,闭而不见。

  真要是住过来了,怕是一天消停日子都没有了。

  他拿起筷子,夹了口菜,轻声道:“知道了。”

  尚书府,北院。

  这里几处简陋的院落,给了府中奴仆居住。

  每间都不大,里面摆着两张旧木床。

  苏青浅一直不敢换洗,因为她身体的秘密,父亲和祖母反复叮嘱过,她身上那股特殊的异香,除了未来的夫君,不要让旁人知晓。

  苏青浅开了口:“夏香姐姐,府中在哪可以领到药材?我的身子不太好,每日需要用一些药。”她声音温软。

  夏香唏嘘,长得挺漂亮的,没想到是个病秧子。

  夏香抬起头,她放下针线,叹了口气:“我看咱俩年岁差不多,你也别唤我姐姐了,直接叫我夏香就行。至于药,咱们这北院可没有药材,府里的药房在东跨院,得经管事嬷嬷许可才能去取呢。”

  “谢谢你!夏香。”苏青浅对着她弯了弯眼。

  自己从家里带来的药材还能用些日子,这几日,再想办法吧。

  苏青浅洗漱了一番。她取出那件夏香给的丫鬟服,换上。

  她推开门走进来,夏香一眼看见她,竟看得有些发怔。

  她知道她漂亮,也不曾想清洗过后换了件干净的衣服,竟如此美丽。

  “你…你睡左边那张铺子。”夏香脸颊微红,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她活了十几年,在尚书府里见过不少体面的姑娘,大小姐眉清目秀,表小姐明艳动人,她一直以为那就是顶好的模样了。

  可眼前的这婢子,明明穿着最普通的丫鬟服,却有种说不出的温婉气质,竟比大小姐和表小姐还要美上数倍。

  “好。”苏青浅对着她浅浅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