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老疤的名片,我拿来点了烟-《穿成假千金,我反手进了特种部队》

  济民诊所的荧光灯在凌晨三点泛着冷白,墙皮脱落处露出斑驳的水泥,消毒水味混着旧棉被的霉味钻进鼻腔。

  夜陵攥着小豆子的手跨进门,迷彩服袖口的血渍在瓷砖上投下暗红影子。

  她把帆布包往护士台一倒,两万块现金“哗啦”散成一片,百元大钞边缘还沾着拳场擂台的汗渍。

  “透析、住院、后续药物,全包。”她声音压得低,尾音却带着点不容置疑的锐度。

  值夜班的护士正趴在桌上打盹,被这动静惊得弹起来,眼镜滑到鼻尖,盯着满桌钞票的手直抖:“这、这得先挂号办手续……”

  “现在办。”夜陵屈指叩了叩台面,指节上还留着擂台擦伤的血痂。

  小豆子挤到她身侧,棉袄袖口蹭着她沾血的迷彩服,眼睛亮得像两颗浸了水的星星:“护士姐姐,我弟弟在302,他昨天咳血了……”

  护士的目光从钞票移到小豆子脸上,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翻出病历本。

  夜陵越过柜台瞥见病历上的日期——小豆子弟弟住院三个月,缴费单最末一行写着“欠费”,墨迹被泪水晕开一片。

  她伸手按住小豆子发颤的肩膀,掌心传来的热度让男孩猛地吸了吸鼻子。

  302病房的门虚掩着,铁架床上躺着个瘦得脱形的孩子,睫毛沾着湿意,听见动静便缓缓睁眼。

  小豆子冲过去握住他的手,喉咙里发出细碎的呜咽:“阿满,姐带钱来了,咱治……”

  阿满的手指动了动,勉强扯出个笑,目光却落在夜陵沾血的袖口上:“姐疼吗?”

  夜陵喉结动了动,弯腰替他掖了掖被角。

  被单下的骨头硌得她掌心发疼,她却笑得甜:“不疼。你安心睡,等醒了,护士阿姨会给你扎针,扎完就能吃红烧肉。”阿满的眼皮慢慢合上,心电监护仪的“滴滴”声突然变得有力,像敲在夜陵心尖上。

  走出医院时,天刚破晓。

  晨雾裹着冷意漫上来,小豆子的破棉袄沾了露水,贴在后背上。

  他攥着夜陵的衣角,声音压得像蚊鸣:“那个雷战……会不会来找你?”

  夜陵抬头望了眼街角的监控摄像头,系统在视网膜上投下淡蓝数据流——【战斗直觉】轻微震动,后颈的皮肤泛起细密的鸡皮疙瘩。

  她摸了摸藏在裤袋里的小刀,蓝胶布的触感让她想起陆昭阳给她包扎时,医用胶布的温度。

  “不会。”她低头替小豆子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败了的人,要么恨,要么敬。他看我的眼神……是后者。”

  桥洞的霉味混着晨雾涌来的时候,老疤的身影已经等在洞口。

  他没带保镖,皮夹克敞着怀,露出胸前狰狞的刀疤,脚边扔着个皱巴巴的烟盒。

  见夜陵走近,他弯腰捡起地上的牛皮纸袋,“哗啦”倒出一叠照片——征兵站跑道上她狂奔的侧影、桥洞蹲守军火车时压着帽檐的侧脸、荒山考核冲线时扬起的迷彩裤脚。

  “我知道你不简单。”老疤摸出打火机点烟,火星子映得刀疤发亮,“但世界不是非黑即白。有些任务,国家不能做——”他把一张烫金名片拍在潮湿的青石板上,背面印着只衔着齿轮的乌鸦,“但钱能做。跟我干,情报、装备、人脉,你要什么有什么。”

  夜陵蹲下身,指尖轻轻摩挲名片上的烫金纹路。

  系统在她视网膜上跳出“危险等级绿色”的提示,可后颈的汗毛却竖了起来——老疤的烟味里混着股铁锈味,是长期接触火药的人才有的气味。

  她忽然笑了,眼尾微挑,像只盯上猎物的猫:“你知道我最喜欢哪种靶子吗?”

  老疤眯起眼,烟在指尖明灭:“哪种?”

  回答他的是“咔嗒”一声轻响。

  夜陵打着火机,火苗窜起的瞬间,她把名片按在火焰上。

  橙红色的火光映着她半边冷白的脸,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会说话的靶子。因为……烧了更安静。”

  名片在指缝间蜷成黑灰,飘落时被风卷着撞在老疤皮夹克上。

  他盯着那点灰烬,嘴角的笑慢慢垮下来。

  可不等他开口,系统的警告声突然炸响——【检测到远程光学设备锁定(狙击镜反光,距离约400米)】

  夜陵瞳孔骤缩,反手攥住小豆子的后领往桥洞里拽。

  几乎同一时间,“砰”的一声闷响,老疤肩头炸开血花!

  他踉跄着撞在桥墩上,血珠顺着刀疤往下淌,把皮夹克染成暗褐。

  “小豆子!”夜陵拽着男孩滚进废弃的水泥管,系统【战斗直觉】疯狂预警:【威胁方向:西北楼顶,单人,使用消音步枪】她摸到根生锈的钢筋,探出管口晃了晃——果不其然,第二声枪响,钢筋被打飞半截,擦着她耳尖砸在墙上。

  “跑!去陈警官那儿!”她把小豆子推出水泥管,掌心按在他后背上用力一推,“沿着墙根走,别回头!”小豆子咬着嘴唇点头,破棉袄在晨雾里晃成个灰点,很快消失在巷口。

  夜陵猫着腰往反方向跑,借废弃的货车做掩护。

  系统在视网膜上标出狙击手的位置:七楼天台,通风口旁。

  她摸到货车油箱盖,用力一掰,汽油“哗哗”流在地上。

  掏出打火机扔过去,火焰腾起的瞬间,她踩着货车顶跃上围墙,顺着排水管往楼顶爬。

  七楼天台的铁门虚掩着,狙击枪的消音器还架在护栏上。

  夜陵踹门的力道带着三分狠,金属门撞在墙上发出巨响。

  穿黑色战术服的男人正往包里塞弹壳,听见动静猛回头——四目相对的刹那,夜陵看清了他锁骨下方的纹身:黑色狼头,眼睛是用金线绣的,和雷战后背若隐若现的图案一模一样。

  “苍狼……”她低喃一声,系统突然震动,记忆碎片如潮水涌来:雪地密林里,她和另一个人背靠背作战,对方肩章上绣着“苍狼”,而她自己的代号“夜枭”在胸牌上闪着冷光。

  男人扑过来抢枪,夜陵侧身躲过,反手扣住他手腕往墙上撞。

  “咔嚓”一声,腕骨碎裂的声音混着他的闷哼。

  她扯下他的战术面罩,露出张陌生的脸,可那双眼——和老疤保镖耳麦里“查底细”时,电话那头的呼吸声,是同一种冷硬的调调。

  “谁派你来的?”她掐住他后颈,枪口抵在他太阳穴上。

  男人却笑了,血沫从嘴角溢出来:“你以为……你能逃得出苍狼的爪子?”

  警笛声由远及近。

  夜陵松开手,后退两步。

  男人捂着腕骨往楼梯口爬,她盯着他背上的狼头纹身,喉间泛起腥甜。

  系统提示在视网膜上跳动:【记忆碎片解锁1.2%】,可她顾不上看——小豆子该到陈警官那儿了,老疤的血还在桥洞地上淌,而她后颈的系统在发烫,像在提醒什么。

  她转身跃下消防梯,晨雾裹着她的迷彩服,把影子揉成一片模糊的灰。

  远处,老疤捂着肩掏出手机,血滴在屏幕上,按出一串号码:“那丫头……烧了名片。”

  城郊某地下指挥室,巨大的屏幕正播放夜陵点燃名片的画面。

  监控画面里,她的侧脸被火光映得像把淬了毒的刀。

  一道低沉男声从黑暗里传来,带着金属质感的回响:“通知‘母巢’,实验体‘夜枭’已觉醒。启动清除程序。”

  晨雾未散,桥洞外弹壳尚温。

  夜陵拉着小豆子的手在巷道间穿行,迷彩靴底碾过潮湿的青石板,每一步都踩得很轻——像在丈量,从这里到那身军装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