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荒山上的猎杀者,是我自己-《穿成假千金,我反手进了特种部队》

  东岭荒山的晨雾裹着松针的苦香漫过夜陵的膝盖,她盯着石碑上“军事禁区”四个被露水洇开的红字,喉结动了动。

  系统在视网膜上投出淡蓝色的倒计时,5:59:59的数字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跳动——这是她给自己设的第二个计时器,第一个,是从桥洞出发时在心里掐的秒表。

  山风卷起她迷彩服的衣角,露出改装过的绑带军靴。

  鞋底六颗防滑钉在岩石上蹭出细碎火星,像前世执行渗透任务前,队友用军刀敲击弹壳的声音。

  她摸了摸左胸的木雕五角星,那是小豆子用捡来的边角料雕的,粗糙的纹路硌得皮肤发疼——这疼很好,能让她记住,现在不是在战场,是在“考试”。

  踏入林区的瞬间,耳后传来蜂鸣声。

  极轻,像夏日蚊蝇擦过耳畔,但夜陵的瞳孔缩了缩——这是微型监听器的激活音。

  她垂眸盯着脚边横陈的枯枝,突然踉跄半步,枯枝在脚下发出“咔”的脆响。

  监控屏前,技术员手指在键盘上顿住:“目标行动轨迹出现波动,心率上升至105。”

  “假的。”陆昭阳倚在指挥车后窗,拇指摩挲着战术手套的指节,“她踩断树枝前,膝盖弯曲角度是标准的缓冲姿势。”他话音未落,夜陵的身影已消失在灌木后,监控画面里只余下晃动的叶影。

  技术员凑近屏幕:“地面足迹……被泥块遮盖了?”

  “有意思。”陆昭阳勾了勾嘴角,目光扫过墙上挂着的“烈风”选拔守则——往年测试者要么慌不择路,要么刻意隐藏行踪,可这姑娘……他敲了敲桌面,“调红外热成像。”

  热成像屏刚亮起,技术员倒抽一口冷气:“三个热源!东南、西北、正前方各有一个移动目标。”陆昭阳眯眼盯着重叠的光斑,突然笑出声:“用旧收音机零件做的信号干扰贴片,对吧?”他想起陈警官信里提过的“桥洞改造王”,“这丫头把我们当敌后侦察兵耍呢。”

  第七公里的陡坡裹着湿滑的苔藓,夜陵的军靴钉在泥里抠出深痕。

  系统红光在视网膜上炸开:【前方50米,压力感应陷阱,触发后释放烟雾弹。】她蹲下身,枯枝拨弄腐叶的动作顿住——一根细如发丝的尼龙线在晨雾里泛着冷光,连接着石缝中半露的圆柱装置。

  “测试规避能力?”她扯了扯嘴角,指腹蹭过战术背包的搭扣。

  前世在雨林执行任务时,毒贩用这种陷阱抓过侦察兵,当时她背的是装着炸药的背包。

  现在……她猛地甩动背包,军用级别的帆布包擦着陷阱区砸向树干,借力腾起的瞬间,泥点溅上她的护目镜。

  指挥车内,教官猛地拍了下桌子:“这动作!是战术翻滚接借力越障,特种部队三阶训练内容!”他扭头看向陆昭阳,“队长,这姑娘绝对有前科——”

  “前科?”陆昭阳盯着慢放的监控画面,夜陵落地时脊椎绷成直线,卸力的弧度精准得像用圆规画的,“三年前边境反恐行动,有个代号‘夜枭’的单兵,也这么翻过雷区。”他手指叩了叩桌面,“继续看。”

  正午的日头穿透云层时,夜陵站在废弃哨所的断墙前。

  地上的泥印还带着湿气,半包军用口粮的包装纸在风里打旋——“烈风”专用的高能压缩饼干,防潮袋上印着特供编号。

  她蹲下身,指甲在墙缝里快速刻下三短两长的划痕——这是前世特工组织的安全暗号,只有自己人能看懂。

  “有人提前进来了。”她捏起包装纸,对着太阳晃了晃。

  远处山头上,小豆子举着望远镜的手顿住,镜片闪过一道白光——那是他设的“假Ip跳转程序”启动的信号。

  桥洞里的旧电脑发出轻响,屏幕上的数据流突然扭曲成乱码,而东岭荒山的监控端,技术员正挠头:“目标信号源……消失了?”

  最后一公里的暴雨来得毫无征兆。

  豆大的雨点砸在夜陵后颈,系统提示在视网膜上跳动:【体能消耗78%,建议维持配速。】她却咬碎嘴里的压缩饼干,小腿肌肉绷紧——前世在极寒地区追捕毒枭时,她跑过更烂的路,那时怀里还抱着重伤的队友。

  “4小时18分。”冲过终点线的瞬间,计时器的电子音混着雨声炸响。

  夜陵没停步,反而转身望向监控塔的方向。

  雨水顺着她的下巴往下淌,她举起右手,三指并拢,缓缓划过眉峰——这是特工界“猎手归巢”的隐秘礼,前世每次完成任务,她都会对指挥部做这个动作。

  指挥车内,陆昭阳“腾”地站起,额头抵着玻璃。

  监控画面里,夜陵湿透的迷彩服贴在身上,背影却挺得像根标枪。

  系统自动弹出的评级框里,S级的红色字样刺得他眼睛发疼:“异常高危……”他摸出手机,指尖悬在拨号键上,又放下。

  暴雨模糊了视线,夜陵走入雨幕时,听见身后传来车辆引擎声。

  她摸了摸左胸的木雕五角星,嘴角翘了翘——该来的审查,总不会迟到。

  当她跟着两名荷枪实弹的士兵走进军区临时审查室时,铁椅的凉意透过裤腿渗进来。

  对面三张桌子后,三个穿着作训服的考官正翻看着一沓资料。

  最中间的老教官推了推眼镜,资料纸页发出“唰”的轻响:“夜陵是吧?说说,你鞋底的防滑钉,谁教你改装的?”

  夜陵望着他肩章上的两杠三星,笑了:“教官,您该问的是……我通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