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小草日记撼铁心,女神笑纳环保风-《我在原始当垃圾女神》

  联盟中央空地上的喧嚣攀至顶峰。成排的土黄色环保屋如同沉默的观众,俯瞰着下方这场由垃圾堆孕育出的奇观盛宴。堆肥的暖香、新木的微涩、水样的清冽、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沼气余味,混杂在鼎沸的人声里,构成了一股独属于熔炉坟场新生的蓬勃气息。

  草叶立于临时搭建的木台之上,水玉权杖的光芒温润而澄澈,稍稍压下满场的喧腾。“诸位!”清越的声音清晰地传到每个角落,“大地回春,万物竞发。此‘环保之果’,非一草一木之功,乃我联盟上下,循女神循环之道,同心戮力所得!今日盛会,展成果,较技艺,非为争一时之短长,实为彰我辈之心志,鉴过往,励将来!”

  她的话如同定场之音,让喧嚣的场地渐渐安静下来,无数双眼睛灼灼地望向木台。

  “首项,堆肥之力!比‘量’,更比‘质’!”草叶朗声宣布。

  火锤巨大的身躯第一个响应,他铜铃眼放光,蒲扇大的手掌猛地一挥:“抬上来!” 几个猛犸战士再次吭哧吭哧地将那块“巨无霸”粪饼模型(旁边还特意摆了几块同样敦实、散发着浓烈“底蕴”的真实样品)推到了场地中央,如同展示战利品。泥沼不甘示弱,精瘦的手臂一指,几个沼泽战士立刻抬出了几个蒙着湿润麻布的大藤筐,揭开一角,露出里面深黑油亮、质地如同上好膏脂的腐殖质,那纯粹的、带着大地生机的暖香瞬间弥漫开来。

  “量?俺猛犸的‘绿桶大队’日夜不停,产出如山!”火锤拍着胸脯,巨大的嗓门震得人耳膜嗡嗡响。

  “质?”泥沼沙哑的声音针锋相对,枯枝般的手指捻起一小撮自家黑金般的腐殖质,轻轻一搓便化作细腻的粉末,“看!纯!透!劲道内蕴!大地母亲最爱这一口!你那大块头……哼,外强中干,夹生饭!”

  “你放屁!”火锤黑铁脸膛涨红。

  “肃静!”草叶微微蹙眉,水玉权杖光芒稍亮,无形的压力让两人瞬间噤声。她看向悬浮于台侧的林夏,“堆肥之力,肉眼可辨其形,地心之纸,方可知其性。请女神裁定,亦请石轮长老,持基准地心纸,协同复验!”

  来了!石轮枯槁的心脏不争气地狂跳起来,浑浊的独眼瞬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精光!他努力维持着庄重肃穆的表情,枯槁的手指微微颤抖着,从怀里极其郑重地取出一个用柔软兽皮包裹的小包,层层打开,露出里面一张淡黄色、边缘规整的“精装版”地心纸。那小心翼翼的模样,仿佛捧着的是整个联盟的未来。

  “女……女神在上!老……老夫必当秉公……呃,严谨检测!”石轮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颤音。他枯槁的手指指向猛犸和沼泽的堆肥样品,“取……取深层样本,融水静置!清液待验!”

  泥沼和火锤各自冷哼一声,亲自上前,在众目睽睽之下挖取深层腐殖质,现场融水。场地中央很快摆上了两个陶碗,上层清液慢慢析出。猛犸的清液呈较深的黄褐色,沼泽的则略浅,透着一种更清亮的琥珀光泽。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目光死死盯住石轮手中那张薄薄的纸片。火锤紧张地搓着手,泥沼浑浊的老眼也一眨不眨。

  石轮深吸一口气,枯槁的手指捏着地心纸一角,用一根干净的鸟羽,极其小心、极其缓慢地——先蘸取了猛犸堆肥的清液,滴在纸片中央。

  嗤……轻响。

  纸面迅速洇开,颜色飞快变化:浑浊的黄褐褪去,显露出一种……略显黯淡的明黄色!与石壁上“地气偏火(酸)”的色块图谱几乎一致!

  “哈!”泥沼沙哑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狂喜,第一个喊了出来,“明黄!偏酸!火锤!你的‘巨无霸’……火气太大!烧苗!”

  火锤巨大的铜铃眼瞬间瞪圆了,黑铁脸膛写满了“不可能”三个大字:“放……放屁!老子的肥……温……温和得很!”

  石轮枯槁的脸上也露出一丝“果然如此”的、带着隐秘得意的神情,但他强压着,努力做出公正的样子,枯槁的手指再次蘸取沼泽堆肥的清液,滴在地心纸另一处。

  嗤……

  纸面变化更快!颜色褪净后,呈现出的是一种纯净、饱满、生机勃勃的——鲜绿色!与“地力中和,万物皆宜”的图谱完美吻合!

  “鲜绿!是鲜绿!”沼泽部落的战士爆发出震天的欢呼!泥沼精瘦的老脸笑成了怒放的菊花,浑浊的老眼得意地瞥向一脸铁青的火锤。

  “不……不可能!”火锤巨大的嗓门带着巨大的憋屈和一丝茫然,他猛地抢过石轮手里那张刚滴过猛犸水样的纸片,凑到独眼前,死死盯着那片明黄,“老子的肥……老子天天翻!明明……明明……” 他那粗大的手指无意识地捻着纸片边缘,力道没控制好,“嗤啦”一声细微的轻响——纸片边缘被他的蛮力捻破了一道不起眼的小口!

  石轮浑浊的独眼瞬间缩成了针尖!心都在滴血!他的精装版!他的积分神器!他枯槁的手闪电般伸出,几乎是抢一般把那宝贝纸片夺了回来,声音都变了调:“火锤!你……你莽夫!毁……毁坏神物!赔……赔积分!重……重罚!” 他枯槁的手指心疼地摩挲着那道小裂口,仿佛那是他心口被剜了一刀。

  火锤自知理亏,巨大的身躯僵在那里,黑铁脸膛憋得紫红,铜铃眼里充满了巨大的懊恼和不服气,却又无从辩驳。

  草叶看着这场闹剧,无奈地摇了摇头,目光投向林夏。林夏幽蓝的机械眼扫过石轮手中那张被“玷污”的精装纸,箔片光芒微微一闪,冰冷的金属音带着终结的意味:“检测有效。沼泽堆肥,质优一等。猛犸堆肥,需调和草木灰降酸。下一项,净水之纯。”

  净水检测,成了泥沼的绝对主场。那三缸“净水三部曲”被抬至中央。评判标准简单粗暴——盲喝!由几位德高望重、味觉灵敏的老者(包括灰眼和刻痕手)担任评委,蒙上眼睛,依次品尝不同水样,排出纯净度名次。

  靠近入口的“源头水”首先被呈上。一位灰岩老工匠抿了一小口,布满皱纹的老脸瞬间皱成了核桃,呸呸两口:“涩!锈味儿!跟……跟喝铁渣似的!”

  中段水样入口,老者眉头稍舒:“嗯……清了些,还有股……草腥气?还行吧。”

  最后,当那末端的“极品净水”被端上,老者小心翼翼地啜饮一口。清水入口,他整个人都顿住了。片刻,布满皱纹的脸上缓缓绽开一种难以置信的、近乎陶醉的舒坦表情,喉头滚动,长长地、满足地“哈”出一口气:“甜……回甘!透亮!跟……跟山泉水一个味儿!不……不对!比俺年轻时喝过的山泉水……还……还润!”

  结果毫无悬念。沼泽部落的净水带末端水样,以压倒性的纯净甘甜,摘得净水之冠!泥沼和族人的欢呼几乎掀翻了屋顶。火锤在一旁抱着胳膊生闷气,巨大的身影显得有些落寞。

  展会的热潮一浪高过一浪。灰岩部落精巧的环保屋结构模型赢得了“匠心独具”的赞誉;石穴部落展示了利用磁石粉改良的、不易板结的“神土”配方;刻痕手甚至带来了一台微缩的脚踏织机模型,现场用月光草纤维纺出了细线,引得众人啧啧称奇。

  石轮枯槁的身影在如潮的赞誉和积分结算中重新活跃起来,他拿着账册,如同穿花蝴蝶般在各大获奖展品前穿梭,枯槁的手指指点江山:

  “沼泽堆肥优等!记……记团体贡献点三百!个人突出贡献……泥沼长老!加一百!”

  “沼泽净水头名!再……再加两百!”

  “灰岩匠心奖!一百五!”

  “石穴神土配方……嗯……实用性强!一百二!”

  “刻痕手织机模型……虽……虽无大用……但……但启迪民智!八十!”

  他脖子上的木牌边缘,随着他尖利的声音,“嗤啦、嗤啦”的刻痕声不绝于耳,仿佛金币落袋的悦耳音符。

  就在这颁奖积分进行得如火如荼、石轮沉浸在丰收的喜悦中时,一个小小的身影,抱着一个对她而言有些过大的、用厚实月光草纤维布缝制的简陋册子,有些怯生生地蹭到了木台边缘。阿果仰着小脸,纯净的大眼睛望着台上光芒温润的草叶和林夏,小声地、却又带着无比认真的期盼:“草叶阿妈……女神……阿果……阿果也有东西想展……”

  她的声音太小,瞬间淹没在鼎沸的人声和石轮高亢的积分宣读声中。只有离得最近的草叶和林夏注意到了。

  草叶眼中闪过一丝温柔的笑意,她微微俯身,水玉权杖的光芒柔和地笼住阿果:“小草果也有成果要展示吗?来,给阿妈看看。”

  林夏幽蓝的机械眼也微微低垂,落在阿果和她怀中那个针脚歪歪扭扭、却透着手工温暖的布册子上。

  阿果的小脸瞬间亮了起来,仿佛得到了莫大的鼓励。她用力地点点头,在草叶的示意下,有些费力地爬上了木台。面对台下无数双好奇、惊讶、甚至带着点好笑的目光,阿果的小脸微微泛红,但她紧紧抱着怀里的册子,纯净的眼睛里闪烁着坚定和一丝小小的骄傲。

  她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奶声奶气地、清晰地喊道:“阿果的展品……叫……叫‘小草日记’!是……是阿果的小草朋友……告诉阿果的!”

  在众人惊愕、好奇、甚至带着点戏谑的目光注视下,阿果小心翼翼地翻开了那本厚厚的、针脚歪歪扭扭的月光草纤维布册子。

  第一页,贴着一片压得平整、却依旧能看出边缘焦枯发黄的月光草叶子。旁边是用烧焦的细树枝画出的稚嫩线条——一个简易的小人(代表阿果自己)蹲在地上,愁眉苦脸,头顶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滴着黑色墨点的乌云,旁边还有几个代表泪滴的小点。

  “这……这是小草‘灰灰’!”阿果的小手指着那片枯叶,声音清晰了许多,“它……它以前住在营地里最最最脏脏的、黑水流过的石头缝里。它跟阿果说……说那里好臭好黑,它喘不过气,叶子总是黄黄的,像生了大病,好痛好痛……” 阿果的小眉头皱了起来,仿佛真的感受到了小草的痛苦,小手指无意识地摸了摸那片枯叶焦黄的边缘。

  台下一些经历过污秽岁月的老人,看着那枯叶,眼中流露出一丝感同身受的黯然。

  阿果小心翼翼地翻到第二页。这一页贴着好几片不同状态的叶子:有边缘微微破损但颜色鲜亮的,有带着细小虫眼的,还有一片明显被啃食了一半的。旁边依旧是稚嫩的画——代表阿果的小人拿着一个比她人还大的藤编小筐(绿桶的抽象版),在弯腰捡拾东西。画面上还有几个歪歪扭扭的兽皮袋小人(代表其他族人),也在做着类似的动作。旁边画着一条弯弯曲曲的、由黑色变浅灰再变蓝色的河流。

  “后来……后来女神教大家分垃圾宝宝!”阿果的声音欢快起来,小手指划过那些叶子,“小草‘绿绿’说,它家门口的臭黑水慢慢变少了,变清了!它终于能……能大口大口喝干净水了!叶子变得绿油油的!‘花花’(那片带虫眼的)说,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