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灰烬告白-《我把男主逼成病娇》

  “要爆一起爆——!!!”

  池小橙的嘶吼,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点燃了毁灭的狂潮。

  哈尔只觉得一股滚烫的、带着池小橙鲜明印记的能量,如同决堤的岩浆,从紧贴的唇齿间狂暴地涌入他几乎枯竭的身体!

  这股力量并非源自卡西法那种深邃的幽蓝,也不是他自身魔力那种新生的银白,而是一种炽烈的、带着生命搏动感的蓝焰——

  它来自池小橙的心脏,来自那台被她强行接入胸腔、此刻正疯狂过载的焚心引擎!

  这股力量是如此蛮横,如此不顾一切,瞬间点燃了他体内残存的、微弱的生命之火,也彻底引爆了钢铁魔女舰艇那濒临临界点的核心能量炉!

  轰——!!!

  世界在那一刻失去了声音,只剩下纯粹的光与热。

  哈尔感觉自己像是被投入了太阳的核心。刺眼的白光吞噬了一切,视野里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灼白。

  那光芒是如此强烈,仿佛连灵魂都要被灼穿、汽化。

  紧随其后的,是毁灭性的冲击波,如同无形的巨锤,狠狠砸在身体上,每一根骨头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皮肤传来撕裂般的剧痛,那是高温气浪在灼烧、碳化。

  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上那些刚刚愈合的伤口再次崩裂,血液甚至来不及流出就被瞬间蒸发。

  他下意识地收紧手臂,将怀里那个同样在承受毁灭风暴的身影箍得更紧,用自己的后背去迎接那足以撕裂钢铁的冲击。

  “呃啊——!” 剧痛让他发出一声闷哼,但更深的恐惧攫住了他——他怀里的人,正在变得滚烫,又在下一秒变得冰冷!

  那是能量被疯狂抽取又瞬间被高温剥夺体温的征兆!

  “池小橙!” 他试图嘶吼,但声音被淹没在震耳欲聋的爆炸轰鸣中。

  他只能徒劳地收紧手臂,试图确认她的存在。

  就在这时,他清晰地感觉到,怀里那个纤细的身体猛地一颤!

  紧接着,一股更加强横、更加不顾一切的蓝焰能量,如同回光返照般,再次通过两人紧贴的唇齿,狠狠灌入他的体内!

  这股能量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疯狂,一种同归于尽的决绝!

  它不再仅仅是维持他的生命,更像是在回应爆炸,在向毁灭发起最后的冲锋!

  哈尔的心脏被这股力量狠狠攥住,剧烈地搏动起来,几乎要冲破胸腔!

  他感觉到自己新生的心脏,那半颗融合了血肉与机械的脆弱器官,在这股能量的冲击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仿佛下一秒就要碎裂!

  但同时,一种奇异的感觉也随之涌现——他与池小橙之间,那因圣痕而连接的生命线,在这毁灭性的能量洪流中,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和坚韧!

  他低下头,在刺目的白光中,勉强睁开被灼痛的眼睛。

  他看到池小橙的脸近在咫尺。

  她的皮肤在高温下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潮红,几缕发丝甚至已经开始卷曲、焦化。

  她的眼睛紧闭着,长长的睫毛上凝结着细小的冰晶,又在瞬间被高温蒸发。

  她的嘴唇依旧紧贴着他的,但颜色已经变得苍白,甚至能看到细微的裂痕渗出血丝,又被灼热的气浪烤干。

  她看起来狼狈不堪,脆弱得仿佛下一秒就会在强光中化为飞灰。

  然而,就在这濒临湮灭的边缘,她的嘴角,却极其艰难地、极其微弱地向上扯动了一下。

  那是一个笑。

  一个混杂着痛苦、疯狂、释然,甚至带着点孩子气的得意的笑。

  哈尔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比爆炸的冲击更让他窒息。

  所有的伪装,所有的算计,所有在深渊边缘的试探与博弈,在这毁灭的白光中,在这真实的、脆弱的、濒临死亡的笑容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可笑。

  他早该知道的。

  从她挣脱苏菲的保护,像扑火的飞蛾一样逆向扑向爆炸中心时;

  从她不顾一切地吻上他,将维系她生命的引擎能量强行注入他口中时;

  从她嘶吼着“要爆一起爆”,选择与他共同面对这终极毁灭时……

  他早该知道的!

  什么病娇剧本,什么表演,什么利用与反制……全都是狗屁!

  这个来自异世界的、怕死得要命、演技拙劣、自私又懦弱、总是把事情搞得一团糟的女人……

  她早就把最真实的、最愚蠢的、最不顾一切的那颗心,赤裸裸地摆在了他面前!

  而他,哈尔·辛格里夫,这个被诅咒缠身、内心扭曲、残忍又幼稚、习惯了用谎言和伪装保护自己的魔法师……

  他竟然,也早就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爆炸的轰鸣似乎在这一刻减弱了。

  哈尔的世界里,只剩下怀里这个正在湮灭的身影,和她嘴角那抹微弱却刺眼的笑容。

  积压在心底最深处的、连他自己都未曾正视过的情感,如同被点燃的炸药桶,冲破了一切理智的堤坝,带着血肉模糊的痛楚和不顾一切的疯狂,从他撕裂的喉咙里咆哮而出:

  “池小橙——!!!”

  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每一个字都像是用砂纸打磨过喉咙,带着血沫和灼痛:

  “我早就爱上你了!爱上真实的你!那个懦弱自私、愚蠢透顶、怕死得要命、演技烂得让人发笑、总是把事情搞砸的池小橙——!!!”

  他吼得声嘶力竭,仿佛要将灵魂都呕出来。

  他紧紧抱着她,手臂勒得她几乎要嵌入自己的身体,仿佛这样就能阻止她在强光中消散。

  “不是演的!从来就不是演的!你这个…你这个白痴女人——!!!”

  就在他吼出最后一个字的瞬间,他感觉到怀里的人猛地一震!

  池小橙的眼睛,在强光中艰难地睁开了一条缝隙。

  那双总是带着狡黠、算计,或是刻意表演出疯狂的眼睛,此刻却清澈得惊人。

  里面没有恐惧,没有痛苦,只有一种近乎透明的、尘埃落定般的平静,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温柔。

  她看着他因嘶吼而扭曲的脸,看着他被强光灼伤的眼睛,看着他脸上被碎石划破的伤口。

  然后,她染血的、龟裂的嘴唇,再次极其微弱地向上弯起。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头微微前倾,染血的额头轻轻抵上他的额头。

  一个微弱得几乎听不见,却又清晰无比的声音,带着呛血的轻笑,穿透了爆炸的轰鸣,直接撞入哈尔的耳膜,撞进他咆哮的心脏:

  “巧了…”

  她的气息微弱而灼热,喷在他的唇边。

  “…我也爱着…那个残忍、幼稚、别扭得要死、内心阴暗、总爱说反话…却会用命护着我的…哈尔。”

  话音落下的瞬间,那抹支撑着她的微弱蓝焰,如同风中残烛,骤然熄灭!

  她的身体在他怀中猛地一软,所有的生机如同潮水般褪去,彻底湮灭于吞噬一切的毁灭强光之中!

  “不——!!!”

  哈尔的嘶吼变成了绝望的悲鸣。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那半颗融合的心脏,在池小橙生机断绝的瞬间,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捏住,骤然停止了跳动!

  剧痛!比诅咒反噬、比石化蔓延、比任何一次伤害都要剧烈的痛楚,瞬间席卷了他!

  那不是肉体的痛,而是灵魂被硬生生撕裂的痛!

  他眼睁睁看着她的身体在强光中变得透明,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消散!

  就在这万念俱灰、一切都将归于虚无的刹那——

  嗡!

  一点微弱的、熟悉的幽蓝色光芒,突然从哈尔的心口处——从池小橙刚刚注入能量的位置——顽强地亮了起来!

  是卡西法!

  那点微弱的蓝光,如同沉睡的火种被重新点燃,瞬间蔓延开来!

  它没有试图对抗毁灭性的爆炸能量,而是如同最温柔的流水,迅速包裹住哈尔和他怀中即将消散的池小橙!

  蓝焰形成了一个脆弱却坚韧的茧,将他们与外界毁灭性的光热风暴隔离开来。

  在这幽蓝的火焰茧中,时间仿佛被拉长了。

  哈尔清晰地看到,自己心口处那道由圣痕构成的金色纹路,正以前所未有的亮度灼灼燃烧!

  它仿佛拥有生命般,延伸出无数细密的金色丝线,穿透蓝焰,温柔地缠绕上池小橙冰冷的、正在消散的躯体,尤其是她心口的位置——

  那里,焚心引擎的外壳已经破碎,露出了里面同样微弱跳动着、属于她自己的半颗人类心脏。

  哈尔自己的半颗机械心脏,在蓝焰的包裹和金纹的牵引下,竟也开始微弱地、艰难地搏动起来。

  咚…咚…咚…

  两个微弱的心跳声,在毁灭的轰鸣背景中,在幽蓝的火焰茧内,奇异地、顽强地、一点点地…

  寻找着彼此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