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丝路欢歌,大食滋扰-《穿越大唐,我助李世民打造盛世》

  贞观十八年,春。

  从长安出发,沿着渭水向西,便是繁忙的丝绸之路。每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晨雾,给长安城的飞檐斗拱镀上一层金边时,西市的 “丝路门” 牌坊下便已人声鼎沸。驼夫们忙着给骆驼上鞍,将捆扎整齐的货物固定在驼背上 —— 大唐的蜀锦用青竹筐装着,筐外裹着防水的油布;邢窑白瓷则用稻草层层包裹,塞进木箱,木箱边角还钉着铜片加固。骆驼队首尾相接,在平整的官道上绵延数里,驼铃 “叮铃” 作响,清脆的铃声与商人们的吆喝声、马蹄声、牛羊的 “哞咩” 声交织在一起,像一首流动的歌谣,回荡在山谷与草原之间。

  领队的商客大多手持大唐鸿胪寺颁发的通关文牒,文牒用桑皮纸制成,质地坚韧,不易破损,上面用汉、突厥、吐火罗三种文字工工整整书写着商队信息:“长安商队,领队王元宝,人数三十,货物:蜀锦五十匹、祁门红茶两百斤、邢窑白瓷三十件,目的地:龟兹互市”,边角处盖着朱红的 “大唐关防” 印鉴,印纹清晰,是通行西域的唯一凭证。王元宝是长安西市的老牌商客,常年往返于长安与西域之间,他腰间挂着一把黄铜算盘,手指上戴着一枚翡翠扳指,那是去年从波斯商人手中换来的,此刻正一边清点货物,一边叮嘱伙计:“路上仔细些,尤其是过青石峡的时候,虽说现在有官爷驻守,可也别掉以轻心,贵重的货物都放在中间的驼队里。”

  商队的组成极为多样,像是一幅流动的 “万国图”。来自波斯的珠宝商穆罕默德,身着宝蓝色锦缎长袍,长袍领口与袖口绣着金线缠枝纹,腰间挂着一把嵌满鸽血红宝石的弯刀,刀鞘上还缀着细小的银铃,走路时 “叮当作响”。他的骆驼背上,驮着四个雕花木箱,开箱时,浓郁的安息香气息扑面而来,箱内铺着深红色丝绒,整齐摆放着鸽血红宝石、蓝宝石与珍珠,最大的一颗红宝石有拇指大小,在阳光下泛着深邃的红光,引得沿途放牧的吐谷浑牧民驻足围观,孩子们扒着骆驼的缰绳,眼睛瞪得溜圆,嘴里发出 “哇” 的惊叹。

  天竺的僧人玄奘法师的弟子慧能,穿着赭色僧衣,僧衣边角已被岁月磨得发白,背着一个半旧的藤箱,藤箱里装满了梵文经卷,经卷用细麻绳捆成一摞,每一卷的末尾都用朱砂盖着 “大慈恩寺” 的印鉴。慧能双手合十,走在商队外侧,偶尔会停下来,对着路边的佛像石龛躬身行礼。他此次西行,是受玄奘法师之托,去龟兹的昭怙厘寺求取失传的《大般涅盘经》梵文原典,藤箱夹层里还藏着法师写给龟兹高僧的书信,信封用蜡封着,上面写着 “龟兹昭怙厘寺住持亲启”。

  吐谷浑的牧民巴图则赶着两百多只牛羊,走在商队的最后。牛羊身上都挂着小巧的铜铃,“叮当” 声与驼铃声相映成趣。巴图穿着羊皮袄,袄子领口缝着狐狸毛,保暖又挡风,他手中握着一根枣木马鞭,马鞭顶端系着红绸,那是去年大唐边军将领送给他的,说是 “保平安” 的信物。他要去凉州的互市,用牛羊换取大唐的丝绸与茶叶 —— 家里的妻子等着丝绸做新衣裳,老母亲则念叨着大唐的茶叶,说 “喝了能提神”。巴图时不时会停下来,检查牛羊的状况,把走散的小羊羔抱回羊群,嘴里哼着吐谷浑的牧歌,歌声粗犷而悠扬。

  行至岐州境内时,商队需经过一处名为 “青石峡” 的隘口。这里两侧是陡峭的青石山壁,山壁上长满了低矮的灌木丛,中间的官道仅能容纳两匹骆驼并行,曾是山贼出没之地,不少商队都曾在此遇袭。如今大唐在此设立了驿站,驿站用青石砌成,门口挂着一面红色的 “大唐驿站” 旗帜,十余名士兵驻守在此,他们身着玄铁铠甲,手持长枪,腰间佩着横刀,铠甲上的铜扣在阳光下闪着冷光。看到商队到来,士兵队长李虎上前查验通关文牒,他仔细核对文牒上的信息,又抽查了几箱货物,确认无误后,才笑着放行:“王掌柜,又去西域啊?最近青石峡安稳得很,山贼都被我们清剿干净了,你们放心过。”

  王元宝笑着递上一个装满水的皮囊:“李队长辛苦,喝点水歇口气。” 李虎接过皮囊,仰头喝了一口,又递给身边的士兵,摆摆手道:“都是分内之事,你们安心赶路。驿站里备了热水和干粮,要是累了,可在驿站歇半个时辰再走。若遇险情,就点燃驿站的烽火,我们看到烽火,半个时辰内就能赶到支援。” 商队的伙计们趁机在驿站休整,有的去水井边打水,有的坐在驿站的石阶上吃干粮,慧能则走进驿站的佛堂,对着供奉的观音像焚香祈福,嘴里默念着经文。

  三日后,商队抵达凉州。凉州是丝路重镇,城内商铺林立,胡商云集,空气中弥漫着香料、茶叶与烤肉的混合香气。凉州的互市点设在城外的渭水河畔,占地数十亩,用粗壮的木栅栏围起,栅栏上挂着彩色的布条,区分不同的区域。互市分为 “汉商区”“胡商区”“畜产区” 三个区域,每个区域都有专人管理,热闹程度不亚于长安西市。

  汉商区的摊位上,蜀锦、吴绫、祁门红茶、邢窑白瓷琳琅满目。蜀锦的颜色极为丰富,有正红、宝蓝、明黄、豆绿,上面绣着缠枝莲、鸳鸯、凤凰等图案,引得胡商们驻足挑选;祁门红茶用锡罐装着,锡罐上印着 “祁门” 二字,打开罐盖,浓郁的茶香便飘散开来;邢窑白瓷则摆放在铺着红布的案几上,白瓷碗、白瓷瓶、白瓷盘,釉色洁白如雪,胎质轻薄如纸,用手指轻轻一敲,发出清脆的 “叮当” 声。

  胡商区则是另一番景象。波斯商人的摊位上,摆着深蓝色的波斯锦,锦面上绣着缠枝葡萄纹、狮子纹,工艺精湛,每一寸锦缎都要耗费波斯工匠半个月的时间;天竺商人的摊位上,堆满了香料,有安息香、乳香、没药,还有色彩鲜艳的印度蓝靛,是染布的好材料;大食商人则售卖着琉璃制品,琉璃瓶、琉璃碗,颜色有翠绿、天蓝、琥珀黄,阳光透过琉璃,折射出五彩的光芒,引得孩子们围着摊位打转。

  畜产区里,吐谷浑的牦牛、突厥的战马、西域的骆驼被拴在木桩上,木桩上系着写有牲畜年龄、毛色、健康状况的木牌。买卖双方正用手势与简单的汉话讨价还价,一名突厥马贩拍着战马的脖颈,用生硬的汉话对大唐商人说:“这马,跑起来快,能驮东西,一百匹锦缎,怎么样?” 大唐商人笑着摇头:“八十匹,多了没有,这马虽好,可路途远,运回去还要花不少力气。” 两人讨价还价半天,最终以八十七匹锦缎成交,双方笑着握手,在互市监管司官员的见证下,在交易账本上签字画押。

  王元宝刚在汉商区找好摊位,就看到不远处的胡商区围满了人,还传来争吵声。他挤进去一看,只见一名身着白色长袍、头戴白色缠头的大食商人,正将一名大唐丝绸商的货物扔在地上 —— 蜀锦散落在沾满尘土的地面上,鲜艳的颜色被尘土弄脏,显得格外刺眼。那大食商人名叫阿卜杜勒,是大食使者的随从,此刻正叉着腰,口中喊着晦涩的大食语,神色激动,唾沫星子飞溅。

  周围的商客纷纷围拢过去,互市监管司的官员张衡也快步赶来。“张大人,您可来了!这大食商人太过分了!” 大唐丝绸商李掌柜指着地上的丝绸,气得浑身发抖,声音都带着哭腔,“我与他三天前就约定好,用五十匹蜀锦换他的五十个琉璃瓶,今日我把蜀锦带来了,他却反悔,说琉璃瓶是‘大食圣物’,不能换给唐人,还想抢走我的蜀锦!您看,我的蜀锦都被他弄脏了,这可让我怎么卖啊!”

  阿卜杜勒见状,也用生硬的汉话辩解,语气中带着傲慢:“琉璃瓶是大食哈里发赏赐的,是真主的恩赐,只能卖给信真主的人!唐人不信真主,不配拥有这么神圣的东西!” 他身后的几名大食随从也跟着起哄,有的挥舞着拳头,有的甚至拔出腰间的弯刀,弯刀在阳光下闪着冷光,威胁着周围的商客,吓得几名胆小的胡商往后退了退。

  张衡脸色一沉,眉头皱得紧紧的,厉声喝道:“放下弯刀!这里是大唐的互市,不是你们大食的地盘,岂容你们撒野!” 他身后的十余名士兵立刻上前,手持长枪,枪尖对着阿卜杜勒一行人,形成一个包围圈。阿卜杜勒见士兵人多,虽不甘心,却也只能悻悻地放下弯刀,却仍嘴硬道:“我是大食使者的随从,你们不能动我!你们要是敢动我,大食使者不会放过你们的!”

  “就算是大食使者,来到大唐的土地上,也需遵守大唐的律法!” 张衡冷声道,语气不容置疑,“你与李掌柜有约在先,如今违约在先,还动手损毁大唐商人的货物,按大唐《关市令》,需赔偿双倍损失!若你再敢闹事,我便将你押往凉州府衙,交由府尹大人严加处置,到时候,就算是大食使者来了,也救不了你!”

  阿卜杜勒脸色涨红,从脖子红到耳根,他看着周围商客们鄙夷的目光,又看了看士兵手中的长枪,知道自己理亏又势弱,只能不甘心地对身后的随从说了几句大食语。随从们脸色难看地从骆驼背上搬下一百个琉璃瓶,放在李掌柜面前。阿卜杜勒狠狠瞪了李掌柜一眼,转身就要走,张衡却叫住他:“等等!把地上的蜀锦清理干净,给李掌柜道歉!” 阿卜杜勒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弯腰,用生硬的汉话说了句 “对不起”,才带着随从狼狈地离开。

  围观的商客纷纷拍手叫好,一名吐谷浑牧民巴图挤到前面,捡起一块被弄脏的蜀锦,用袖子擦了擦上面的尘土,说道:“还是大唐律法严明,若是在以前,我们这些小牧民,早就被这些大食商人欺负了!” 旁边的波斯商人穆罕默德也点头,用流利的汉话说道:“大唐的互市最是公平,买卖双方都有保障,我在西域跑了十几年商,只有在大唐的互市,才能安心做生意,我愿与大唐商人做一辈子生意!”

  处理完争端,张衡走到王元宝面前,神色凝重地说:“王掌柜,最近几个月,大食商人在西域的互市中屡屡闹事,不仅违约,还在龟兹、于阗一带扣押了两支大唐商队的货物,据说还打伤了商队的伙计,说是要‘让唐人知道大食的厉害’。你们这次去龟兹,一定要多加小心,尽量避开大食商队的聚集地。若是遇到大食商人滋扰,别与他们硬拼,可及时向沿途驿站求助,驿站的士兵会支援你们。”

  王元宝心中一沉,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一个小本子,在上面记下张衡的提醒:“多谢张大人提醒,我们定会多加防备。我已让伙计们都带上短刀,遇到险情也好有个自保的能力,还会每天派人提前去前方探路,确保安全。”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商队便继续向西前行。行至青海湖畔的黑风口时,远远便看到一队人马正在巡查 —— 正是达延率领的吐谷浑护卫队与大唐边军。黑风口两侧是低矮的土坡,坡上长满了半人高的芦苇,风从谷口灌进来,发出 “呜呜” 的声响,像是鬼哭。达延身着大唐边军的银色铠甲,铠甲在阳光下闪着冷光,腰间佩着李恪赏赐的弯刀,刀鞘上刻着 “定边” 二字,他手持长枪,枪杆上系着红色的枪缨,与大唐将领赵武并肩而行。

  看到商队,达延笑着催马迎上前,他的战马是一匹枣红色的良驹,是李恪在西征后赏赐给他的。“王掌柜,各位商客,一路辛苦!” 达延的汉话比去年流利了不少,还带着几分长安口音,“黑风口如今安稳得很,我们每天都会巡查两次,清除了附近的陷阱,你们可放心通过。”

  “多谢达延首领与赵将军守护!” 王元宝翻身下马,递上通关文牒,又从怀中掏出一包祁门红茶,递给达延,“这是一点心意,您和兄弟们尝尝鲜。昨日在凉州互市,遇到大食商人闹事,不知西域的大食商队是否安分?我们去龟兹,会不会遇到危险?”

  达延接过红茶,放在马鞍旁,脸色微变,与赵武对视一眼,才说道:“王掌柜,不瞒你说,最近西域的大食商队确实不安分。他们不仅扣押大唐商货,还在龟兹境内与当地的回鹘部落发生冲突,抢了回鹘部落的牛羊,说是‘征收赋税’。我们已将此事上报长安,陛下与李恪将军正在商议对策。你们去西域时,若经过龟兹、于阗一带,一定要避开大食商队的聚集地,尤其是龟兹城外的‘黄沙坡’,那里最近常有大食商队出没。”

  赵武补充道:“我们已在黑风口以西的三个驿站 —— 黄沙驿、青海驿、昆仑驿加派了兵力,每个驿站都增加了二十名士兵,还配备了弓箭与火药。你们若遇袭,可点燃驿站的烽火,我们看到烽火后,会在半个时辰内赶到支援。另外,我们还与沿途的吐谷浑部落约定,若遇到大食商队滋扰,他们会派人通报驿站。”

  王元宝感激地点点头,重新上马,又叮嘱伙计们:“都听清楚了吗?过了黑风口,都打起精神,遇到陌生人别轻易搭话,看到大食商队就绕着走,安全第一!” 伙计们齐声应和,牵着骆驼,小心翼翼地走进黑风口。

  达延与赵武站在路边,目送商队远去。达延抬手拂去铠甲上的尘土,目光望向西域的方向,眉头微皱:“赵将军,大食人的野心不小啊,他们不仅想控制丝路的贸易,还想拉拢西域的部落,恐怕不会轻易安分。若他们继续滋扰丝路,不仅会影响商队通行,还可能引发战乱,到时候,我们吐谷浑的部落也会受到牵连。”

  赵武叹了口气,勒了勒马缰绳,语气中带着担忧:“是啊,大食近年来国力越来越强,不断向西域扩张。此事已上报兵部,李恪将军定会有对策。我们能做的,就是守好黑风口,加强沿途驿站的防备,确保商队安全,不让大食人的阴谋得逞。”

  风从黑风口吹过,卷起地上的沙石,打在铠甲上,发出 “噼啪” 的声响。达延与赵武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坚定 —— 他们一定会守护好丝绸之路,守护好这片来之不易的和平。

  商队继续西行,驼铃声声,渐渐消失在远方的草原上。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青海湖上,湖面波光粼粼,像撒了一层碎金,与远处的雪山、近处的草原构成一幅壮丽的画卷。王元宝勒住马,回头望了望长安的方向,又看了看前方茫茫的西域之路,心中满是感慨 —— 这条丝路,承载着大唐的繁荣,也藏着未知的风险,他只希望这一路能平安顺利,将大唐的货物送到龟兹,再将西域的珍宝带回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