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李恪借着奏报南疆农事的由头，踏入了太极殿。此时太宗刚处理完李琛、李璘案的余绪，案头还摆着二人谢罪的奏折，见他进来便放下朱笔，指了指龙椅旁的锦凳：“恪儿坐，南疆的稻米收成如何？巴图他们的谷仓可够存粮？”
李恪躬身谢座，将一份绘着南疆稻田的舆图呈上前：“回父皇，今年红土雨水充沛，亩产较去年再增两成，巴图已带领族人扩建谷仓，足够支撑三年荒年。”他话锋一转，从袖中取出另一份卷着的海图，“父皇，儿臣此次前来，除了奏报农事，更有一事启奏——这是南洋都护府绘制的海外舆图，儿臣想请父皇允准，开启大唐的海外扩展之策，更愿以此为契机，解宗室纷争之困。”
太宗接过海图，缓缓展开，只见图上用朱砂标注着数十个岛屿，最远一处写着“流求”“吕宋”“渤泥”，旁边详注着“盛产苏木、珍珠，可通西洋”“土壤肥沃，宜种水稻”等字样，甚至标注了各岛可驻兵的隘口位置。他指尖划过那些陌生的地名，眼中闪过好奇：“海外扩展？你想如何做？宗室纷争又如何解？”
“以南洋为根基，分三步而行，且每一步皆与宗室分封、全民拓殖相契。”李恪起身，指着海图上的苏门答腊岛，“第一步，加固南洋港口，增造百艘‘福船’，派水师巡弋马六甲海峡，保障商路畅通；第二步，在吕宋、流求、渤泥设立‘拓殖司’，不仅迁中原无地农户前往开垦，更许天下万民、士族商户自行组团拓殖，带去桑蚕、水稻技艺，与当地部族通商互市；第三步，派使者前往西洋诸国，建立邦交，仿丝绸之路设‘海上商栈’，让大唐的丝绸、瓷器远销异域，换回香料、象牙与奇珍。”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其中，拓殖要地可分封给成年皇子统领，而周边广袤之地，便交由万民开拓，如此宗室引领、全民参与，方能让大唐海疆快速稳固。”
太宗摩挲着海图边缘，沉吟道：“此事耗费不小，水师造船、农户迁徙，都需国库支撑。且海外蛮荒，若遇台风、疫病，损失恐难估量。何况分封皇子已需调度不少人力，再许万民自行拓殖，岂不是散乱无章？若有豪强借机聚众闹事，或百姓贸然前往丢了性命，朕何以对天下苍生？”
“儿臣已有万全筹谋，朝廷只需提供三成启动支持，其余皆可借民力自给。”李恪从容应答，“造船之费，南洋商税去年已达五十万贯，足够造百艘福船；朝廷再拨十万贯专款，用于打造远航必备的罗盘与火炮。至于参与拓殖者，朝廷分等给予扶持：其一，无地农户由官府统一护送，每户给三两纹银、一石种子，抵达后划给十亩荒地，三年免征赋税；其二，士族商户自行组团拓殖者，凡规模达五十人以上、报备拓殖司者，朝廷即授拓殖凭证，允许其在指定区域开垦，五年商税减半，若能安抚当地部族或发现新商路，更有爵位、匾额赏赐；其三，无论官派还是自行拓殖者，皆可凭拓殖司文书，在南洋港口免费领取《海行要术》，船舰若需加装防风棚、净水陶罐，官府工坊可按成本价供应。如此既有引导又有保障，断不会出现散乱无章之态。”
太宗眼中闪过赞许，指尖点在海图上的吕宋岛：“军事支持呢？海外部族若有抵触，皇子仅凭随从恐难应对。还有，承乾被圈禁、李泰失势，他们也能参与？”
这正是李恪早已想好的关键，他躬身道：“父皇所言极是，军事保障与‘宗室引领、全民参与’，正是此策的核心。朝廷可为每处皇子封地配水师百人、甲士两百，归南洋都护府统辖，皇子有调遣权但无任免权，同时在各拓殖司设‘戍防营’，每营五百兵士，负责周边拓殖区域的安全巡视，凡拓殖者遇部族侵扰，可持拓殖凭证就近求援，戍防营需在三日内驰援。至于诸兄诸弟，儿臣以为皆可参与统领要地——这便是‘拓殖分封’，非周汉旧制，乃宗室引领之责；而万民拓殖，则是陛下施恩于天下，让寒士有建功之途、农户有立身之地、商户有逐利之场，人人皆有机会立功自新、光耀门楣。”
太宗猛地抬头，眼中满是诧异：“连承乾与李泰都算在内？承乾有谋逆之罪，李泰心思过重，放他们去海外，岂不是纵虎归山？”
“儿臣所言的分封，是‘戴罪立功’与‘各展所长’并举，权责分明绝无隐患。”李恪连忙解释，“其一，封地仅为‘食邑’，皇子可享封地商税三成，但军政大权仍归朝廷设立的都护府与拓殖司；其二，随员皆由皇子自主挑选，可带封地旧部、家臣乃至仆从，人数上限为五百人，朝廷会核验身份杜绝隐患；其三，定下三年考绩：人口倍增、商税达标者，可回京述职，恢复原有爵位甚至晋封；若治理无方或有不轨之举，即刻召回，收回封地。”
他看着太宗的眼睛，语气诚恳：“父皇，诸兄诸弟各有其长，可统领拓殖要地，为万民拓殖立稳根基；而天下万民之中，不乏有勇有谋的寒士、精于农事的农户、通晓商道的商户，若能引向海外，既能解长安人口激增之困，又能让大唐开疆扩土事半功倍。大哥承乾，虽有前过，但他曾监国多年，通晓吏治，可封往渤泥统领要地，安抚部族、建立规制，为周边拓殖者提供庇护；四哥李泰，聪慧过人且好着书，可封往流求，掌管海外典籍整理与教化，更要编纂《拓殖须知》，为万民答疑解惑；五弟李琛通礼乐，封往吕宋掌管教化与商栈礼仪，规范拓殖者与部族、商户的往来；六弟李璘有勇力，封往爪哇，协助水师操练与隘口戍守，保障拓殖商路安全。他们皆可带自己封地旧部、家眷前往，朝廷再配给工匠与医师；而万民拓殖者，凭拓殖司凭证可受皇子封地庇护，彼此呼应，如此宗室引领不孤、万民拓殖有序，何愁海疆不固？三年考绩不仅考皇子，也考拓殖司治下的拓殖成效，皇子需保障辖内拓殖者安全，拓殖者需助力封地发展，相辅相成，他们只会一心建功，断不敢有他念。”
太宗沉默良久，起身走到殿中，望着墙上的《大唐疆域图》，又回头看了看那份标注详尽的海外舆图。他想起李承乾囚牢中读《论语》的模样，想起李泰编纂《括地志》的才华，更想起李琛、李璘构陷兄弟的闹剧，心中渐渐有了决断。“你可知，若让承乾、李泰参与，朝中必有老臣反对？房玄龄会顾虑承乾的谋逆旧案，长孙无忌也恐李泰复起。”
“儿臣知晓，且已有说辞。”李恪道，“对房相，可言‘承乾戴罪拓殖、万民借机立身，是陛下仁恕之道，既让罪臣自新，又让百姓安居，比圈禁、赈灾更显皇恩’；对长孙大人，可明言‘李泰等皇子仅领要地，军政皆归朝廷，万民拓殖反能分散宗室权力，杜绝一家独大’；对魏征大人，可陈明‘万民拓殖所需官府扶持远少于赈灾，且拓殖成功后岁入可观，实为藏富于民、增国之力的良策’。何况，五弟六弟刚受惩戒，让他们领要地赎罪；大哥四弟获自新之机，让他们以吏治教化助力拓殖；万民得拓土之利，让他们为自家谋前程，如此恩威并施、公私兼顾，诸臣必能理解。儿臣愿牵头与诸臣议事，详述此策的利处——既解流民之困、增国库之收，又安宗室之心、扩大唐之疆，更让万民有奔头，一举多得。”
太宗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中满是欣慰与赞许：“好！朕准你所奏！明日早朝，你便将此议公之于众。水师造船之事，兵部与工部协同办理；拓殖司官员，你从南疆旧部中举荐，朕亲自任命；诸皇子的‘拓殖银’与随员配额，让户部即刻拟定章程。”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海图上的渤泥岛，声音柔和了几分，“承乾那边，你亲自去雍州狱一趟，告诉他这个消息——朕给了他机会，能不能把握住，看他自己。”
次日早朝，李恪的“海外拓殖 宗室引领 全民参与”之策果然引发朝堂震动。房玄龄起初担忧承乾参与的风险与万民拓殖的管理成本，听闻“三年考绩”“军政分离”“戍防营保障”后，颔首道：“陛下仁恕，吴王谋远，此策可解宗室积弊与流民之困，一举两得。”长孙无忌盯着分封与拓殖章程看了半晌，提出“李泰随员需减半，且拓殖司需派朝廷亲信任职，监管宗室与拓殖者往来”，得到李恪应允后也表支持；魏征仍顾虑劳民伤财，李恪当即回应：“先以三千流民试点吕宋，再招募百户商户组团随行，若半年内亩产未达中原七成、商税未增，或有半数拓殖者受损，臣愿自请降职，且承担所有损失。”
李恪呈上《海行要术》《拓殖章程》《万民拓殖细则》与流民迁徙预案，太宗最终拍板：“依议施行！封李承乾为渤泥郡公，准带旧部三百人；李泰为流求郡公，带随员两百人；李琛为吕宋县侯，李璘为爪哇县侯，各带随员百人。设南洋拓殖总管府，李恪兼领总管，总揽此事，南洋都护府全力配合戍防！另昭告天下：凡愿前往海外拓殖者，可至各州府拓殖分司报备，农户免三年赋税、商户减五年商税，拓殖有功者，寒士授官、商户赐爵、农户免徭役！”
散朝后，长孙无忌拦住李恪，低声道：“吴王殿下，李承乾、李泰虽获启用，但需防其暗中勾结。”李恪拱手笑道：“长孙大人放心，二人封地相隔千里，且各有御史监察；更重要的是，他们皆需靠考绩翻身，只会一心治地，断无勾结之力。何况，让他们在海外建功，总好过在长安勾心斗角，危及国本。”
长孙无忌望着他的背影，轻轻点头。三日后，李恪亲往雍州狱见李承乾，将分封与万民拓殖之事一并告知。囚牢中，李承乾捧着《拓殖章程》，双手颤抖，泪水滴落在纸页上：“父皇不仅给我自新之机，更让天下寒士百姓有了奔头……我必守好渤泥，为拓殖者立稳根基！”同一日，李泰在贬所接到圣旨，当即烧毁了多年积攒的夺嫡谋划文书，召集旧部文人编纂《拓殖须知》，详细记录海外气候、农事技巧与部族礼仪。吴王府中，秦勇正领着工匠打造新的海船模型，商衍则在为诸皇子与拓殖者准备农书、药典与商路图。
李恪躬身谢座，将一份绘着南疆稻田的舆图呈上前：“回父皇，今年红土雨水充沛，亩产较去年再增两成，巴图已带领族人扩建谷仓，足够支撑三年荒年。”他话锋一转，从袖中取出另一份卷着的海图，“父皇，儿臣此次前来，除了奏报农事，更有一事启奏——这是南洋都护府绘制的海外舆图，儿臣想请父皇允准，开启大唐的海外扩展之策，更愿以此为契机，解宗室纷争之困。”
太宗接过海图，缓缓展开，只见图上用朱砂标注着数十个岛屿，最远一处写着“流求”“吕宋”“渤泥”，旁边详注着“盛产苏木、珍珠，可通西洋”“土壤肥沃，宜种水稻”等字样，甚至标注了各岛可驻兵的隘口位置。他指尖划过那些陌生的地名，眼中闪过好奇：“海外扩展？你想如何做？宗室纷争又如何解？”
“以南洋为根基，分三步而行，且每一步皆与宗室分封、全民拓殖相契。”李恪起身，指着海图上的苏门答腊岛，“第一步，加固南洋港口，增造百艘‘福船’，派水师巡弋马六甲海峡，保障商路畅通；第二步，在吕宋、流求、渤泥设立‘拓殖司’，不仅迁中原无地农户前往开垦，更许天下万民、士族商户自行组团拓殖，带去桑蚕、水稻技艺，与当地部族通商互市；第三步，派使者前往西洋诸国，建立邦交，仿丝绸之路设‘海上商栈’，让大唐的丝绸、瓷器远销异域，换回香料、象牙与奇珍。”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其中，拓殖要地可分封给成年皇子统领，而周边广袤之地，便交由万民开拓，如此宗室引领、全民参与，方能让大唐海疆快速稳固。”
太宗摩挲着海图边缘，沉吟道：“此事耗费不小，水师造船、农户迁徙，都需国库支撑。且海外蛮荒，若遇台风、疫病，损失恐难估量。何况分封皇子已需调度不少人力，再许万民自行拓殖，岂不是散乱无章？若有豪强借机聚众闹事，或百姓贸然前往丢了性命，朕何以对天下苍生？”
“儿臣已有万全筹谋，朝廷只需提供三成启动支持，其余皆可借民力自给。”李恪从容应答，“造船之费，南洋商税去年已达五十万贯，足够造百艘福船；朝廷再拨十万贯专款，用于打造远航必备的罗盘与火炮。至于参与拓殖者，朝廷分等给予扶持：其一，无地农户由官府统一护送，每户给三两纹银、一石种子，抵达后划给十亩荒地，三年免征赋税；其二，士族商户自行组团拓殖者，凡规模达五十人以上、报备拓殖司者，朝廷即授拓殖凭证，允许其在指定区域开垦，五年商税减半，若能安抚当地部族或发现新商路，更有爵位、匾额赏赐；其三，无论官派还是自行拓殖者，皆可凭拓殖司文书，在南洋港口免费领取《海行要术》，船舰若需加装防风棚、净水陶罐，官府工坊可按成本价供应。如此既有引导又有保障，断不会出现散乱无章之态。”
太宗眼中闪过赞许，指尖点在海图上的吕宋岛：“军事支持呢？海外部族若有抵触，皇子仅凭随从恐难应对。还有，承乾被圈禁、李泰失势，他们也能参与？”
这正是李恪早已想好的关键，他躬身道：“父皇所言极是，军事保障与‘宗室引领、全民参与’，正是此策的核心。朝廷可为每处皇子封地配水师百人、甲士两百，归南洋都护府统辖，皇子有调遣权但无任免权，同时在各拓殖司设‘戍防营’，每营五百兵士，负责周边拓殖区域的安全巡视，凡拓殖者遇部族侵扰，可持拓殖凭证就近求援，戍防营需在三日内驰援。至于诸兄诸弟，儿臣以为皆可参与统领要地——这便是‘拓殖分封’，非周汉旧制，乃宗室引领之责；而万民拓殖，则是陛下施恩于天下，让寒士有建功之途、农户有立身之地、商户有逐利之场，人人皆有机会立功自新、光耀门楣。”
太宗猛地抬头，眼中满是诧异：“连承乾与李泰都算在内？承乾有谋逆之罪，李泰心思过重，放他们去海外，岂不是纵虎归山？”
“儿臣所言的分封，是‘戴罪立功’与‘各展所长’并举，权责分明绝无隐患。”李恪连忙解释，“其一，封地仅为‘食邑’，皇子可享封地商税三成，但军政大权仍归朝廷设立的都护府与拓殖司；其二，随员皆由皇子自主挑选，可带封地旧部、家臣乃至仆从，人数上限为五百人，朝廷会核验身份杜绝隐患；其三，定下三年考绩：人口倍增、商税达标者，可回京述职，恢复原有爵位甚至晋封；若治理无方或有不轨之举，即刻召回，收回封地。”
他看着太宗的眼睛，语气诚恳：“父皇，诸兄诸弟各有其长，可统领拓殖要地，为万民拓殖立稳根基；而天下万民之中，不乏有勇有谋的寒士、精于农事的农户、通晓商道的商户，若能引向海外，既能解长安人口激增之困，又能让大唐开疆扩土事半功倍。大哥承乾，虽有前过，但他曾监国多年，通晓吏治，可封往渤泥统领要地，安抚部族、建立规制，为周边拓殖者提供庇护；四哥李泰，聪慧过人且好着书，可封往流求，掌管海外典籍整理与教化，更要编纂《拓殖须知》，为万民答疑解惑；五弟李琛通礼乐，封往吕宋掌管教化与商栈礼仪，规范拓殖者与部族、商户的往来；六弟李璘有勇力，封往爪哇，协助水师操练与隘口戍守，保障拓殖商路安全。他们皆可带自己封地旧部、家眷前往，朝廷再配给工匠与医师；而万民拓殖者，凭拓殖司凭证可受皇子封地庇护，彼此呼应，如此宗室引领不孤、万民拓殖有序，何愁海疆不固？三年考绩不仅考皇子，也考拓殖司治下的拓殖成效，皇子需保障辖内拓殖者安全，拓殖者需助力封地发展，相辅相成，他们只会一心建功，断不敢有他念。”
太宗沉默良久，起身走到殿中，望着墙上的《大唐疆域图》，又回头看了看那份标注详尽的海外舆图。他想起李承乾囚牢中读《论语》的模样，想起李泰编纂《括地志》的才华，更想起李琛、李璘构陷兄弟的闹剧，心中渐渐有了决断。“你可知，若让承乾、李泰参与，朝中必有老臣反对？房玄龄会顾虑承乾的谋逆旧案，长孙无忌也恐李泰复起。”
“儿臣知晓，且已有说辞。”李恪道，“对房相，可言‘承乾戴罪拓殖、万民借机立身，是陛下仁恕之道，既让罪臣自新，又让百姓安居，比圈禁、赈灾更显皇恩’；对长孙大人，可明言‘李泰等皇子仅领要地，军政皆归朝廷，万民拓殖反能分散宗室权力，杜绝一家独大’；对魏征大人，可陈明‘万民拓殖所需官府扶持远少于赈灾，且拓殖成功后岁入可观，实为藏富于民、增国之力的良策’。何况，五弟六弟刚受惩戒，让他们领要地赎罪；大哥四弟获自新之机，让他们以吏治教化助力拓殖；万民得拓土之利，让他们为自家谋前程，如此恩威并施、公私兼顾，诸臣必能理解。儿臣愿牵头与诸臣议事，详述此策的利处——既解流民之困、增国库之收，又安宗室之心、扩大唐之疆，更让万民有奔头，一举多得。”
太宗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中满是欣慰与赞许：“好！朕准你所奏！明日早朝，你便将此议公之于众。水师造船之事，兵部与工部协同办理；拓殖司官员，你从南疆旧部中举荐，朕亲自任命；诸皇子的‘拓殖银’与随员配额，让户部即刻拟定章程。”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海图上的渤泥岛，声音柔和了几分，“承乾那边，你亲自去雍州狱一趟，告诉他这个消息——朕给了他机会，能不能把握住，看他自己。”
次日早朝，李恪的“海外拓殖 宗室引领 全民参与”之策果然引发朝堂震动。房玄龄起初担忧承乾参与的风险与万民拓殖的管理成本，听闻“三年考绩”“军政分离”“戍防营保障”后，颔首道：“陛下仁恕，吴王谋远，此策可解宗室积弊与流民之困，一举两得。”长孙无忌盯着分封与拓殖章程看了半晌，提出“李泰随员需减半，且拓殖司需派朝廷亲信任职，监管宗室与拓殖者往来”，得到李恪应允后也表支持；魏征仍顾虑劳民伤财，李恪当即回应：“先以三千流民试点吕宋，再招募百户商户组团随行，若半年内亩产未达中原七成、商税未增，或有半数拓殖者受损，臣愿自请降职，且承担所有损失。”
李恪呈上《海行要术》《拓殖章程》《万民拓殖细则》与流民迁徙预案，太宗最终拍板：“依议施行！封李承乾为渤泥郡公，准带旧部三百人；李泰为流求郡公，带随员两百人；李琛为吕宋县侯，李璘为爪哇县侯，各带随员百人。设南洋拓殖总管府，李恪兼领总管，总揽此事，南洋都护府全力配合戍防！另昭告天下：凡愿前往海外拓殖者，可至各州府拓殖分司报备，农户免三年赋税、商户减五年商税，拓殖有功者，寒士授官、商户赐爵、农户免徭役！”
散朝后，长孙无忌拦住李恪，低声道：“吴王殿下，李承乾、李泰虽获启用，但需防其暗中勾结。”李恪拱手笑道：“长孙大人放心，二人封地相隔千里，且各有御史监察；更重要的是，他们皆需靠考绩翻身，只会一心治地，断无勾结之力。何况，让他们在海外建功，总好过在长安勾心斗角，危及国本。”
长孙无忌望着他的背影，轻轻点头。三日后，李恪亲往雍州狱见李承乾，将分封与万民拓殖之事一并告知。囚牢中，李承乾捧着《拓殖章程》，双手颤抖，泪水滴落在纸页上：“父皇不仅给我自新之机，更让天下寒士百姓有了奔头……我必守好渤泥，为拓殖者立稳根基！”同一日，李泰在贬所接到圣旨，当即烧毁了多年积攒的夺嫡谋划文书，召集旧部文人编纂《拓殖须知》，详细记录海外气候、农事技巧与部族礼仪。吴王府中，秦勇正领着工匠打造新的海船模型，商衍则在为诸皇子与拓殖者准备农书、药典与商路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