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阪泉大捷,巫族初显威-《洪荒:太阴传》

  # 阪泉鏖战:军阵破蛮勇,巫力撼天威

  阪泉之野,黄沙漫卷。这片曾见证过九黎部落碾压式胜利的平原,今日却弥漫着截然不同的肃杀之气。两支大军隔河对峙,河水中倒映着双方截然不同的军容,也预示着一场颠覆过往的血战即将爆发。

  轩辕一方的五千战士,已不再是半年前那支散乱的部落民兵。他们身着鞣制的兽皮甲胄,结成一个个规整的方阵,前排战士手持一人高的青铜盾牌,盾牌边缘打磨得锋利如刀,板面雕刻着简单的防御纹路,数十面盾牌紧密相连,如同一堵堵移动的钢铁城墙。盾牌缝隙间,一杆杆青铜长矛斜指天空,矛尖在微弱的天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仿佛随时会刺破空气。战士们的脸上再无往日的恐惧,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半年前被九黎屠戮的族人、被抢走的盐泽与铜山,所有的屈辱与愤怒,都将在今日倾泻而出。

  河对岸,九黎部落的战士依旧保持着原始的凶悍。他们赤裸着上身,古铜色的肌肤上刺着狰狞的狼头与蛇纹图腾,口中不断发出意义不明的嘶吼,手中挥舞着青铜戈矛与石斧,武器样式杂乱却充满野性。他们看着轩辕军阵那“呆板”的阵型,脸上满是猫捉老鼠般的戏谑与残忍——在他们眼中,这群只会“排队走路”的敌人,不过是待宰的羔羊,今日又将是一场轻松的屠杀。

  “咚——咚——咚——”

  沉闷的战鼓声突然在轩辕军阵中响起,节奏压抑而坚定,如同远古巨兽的心跳。鼓声未落,轩辕已拔出腰间的青铜剑——这是赤精子亲手为他锻造的“轩辕剑”雏形,剑身刻着简易的符文,能增强劈砍之力。他手臂前伸,剑尖直指九黎大军,声音洪亮如雷:“杀!”

  “吼!”

  五千战士齐声呐喊,声音震得河面泛起涟漪。他们迈着整齐的步伐,方阵如同移动的钢铁山峦,缓缓向着九黎大军压去。每一步落下,都让地面微微震颤,军阵之间的配合严丝合缝,连呼吸都仿佛保持着一致。

  九黎的战士们见状,顿时哄笑起来。他们挥舞着兵器,如同上次一样,毫无章法地一窝蜂冲了上来,杂乱的脚步声与嘶吼声混杂在一起,像是一群扑向猎物的凶兽。在他们看来,那堵“盾牌墙”不过是可笑的摆设,只要一冲,便能撕成碎片。

  然而,下一刻,他们便撞在了“墙上”。

  “锵!”“咔嚓!”

  刺耳的金属撞击声与骨骼断裂声几乎同时响彻战场!冲在最前排的九黎勇士,本以为能像往常一样劈开敌人的防御,却惊骇地发现,手中足以劈碎岩石的青铜戈,撞上青铜盾牌的瞬间,竟被硬生生弹开,虎口震得发麻;而他们引以为傲的坚实体魄,在从盾牌缝隙中精准刺出的长矛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糊——锋利的矛尖轻易贯穿了他们的胸膛,鲜血喷涌而出,溅在盾牌上,顺着纹路蜿蜒而下。

  一个、两个、三个……一排、两排、三排……

  九黎部落那潮水般的攻势,在接触到轩辕军阵的瞬间,如同撞上了烧红的铁山,瞬间停滞。冲在最前面的战士成片倒下,甚至来不及发出惨叫,尸体堆叠在军阵前方,形成一道恐怖的血肉屏障。后面的九黎战士被惯性推着,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冲锋,却依旧徒劳地倒在长矛之下。

  这是一场与上一次截然相反的屠杀。轩辕的战士们不需要思考战术,只需执行广成子教导的、操练了无数次的动作:举盾格挡,长矛前刺,收回矛杆,再刺——简单、机械,却高效到极致。每一个动作落下,都意味着一条鲜活生命的终结,军阵前方的血腥味越来越浓,连风都带着刺鼻的血气。

  九黎的阵线彻底乱了。他们从未打过如此憋屈的仗——往日引以为傲的勇武与力量,在密不透风的军阵面前毫无用武之地,冲锋变成了送死,嘶吼变成了绝望的哀嚎。一些年轻的战士开始后退,眼中充满了恐惧,连手中的兵器都在颤抖。

  九黎大军后方,蚩尤站在一块巨石上,脸上的戏谑与残忍早已凝固,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震惊。他死死盯着前方的战场,双手紧握成拳,指节泛白,铜色的额头上青筋虬结。

  “怎么可能?”他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得如同破裂的铜钟,“这才过去多久?那群绵羊一样的废物,怎么会变得这么强?”

  他清晰地看到,轩辕战士手中制式统一的青铜兵器——比九黎的兵器更锋利、更坚固;看到他们进退有据的军阵——每一个方阵都能独立作战,又能相互支援,比巫族的战阵还要严谨;看到轩辕站在军阵中央,冷静地指挥着,眼中没有半分慌乱,只有领导者的威严。

  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与屈辱涌上蚩尤的心头。他是九黎的首领,是巫族的兵主,何时受过这样的挫败?那些本该被他踩在脚下的凡人,竟靠着“仙人的伎俩”变得如此强大,这是对他力量的亵渎,是对巫族血脉的侮辱!

  “废物!一群废物!”蚩尤猛地推开身旁试图劝阻的护卫,抓起身边那柄比人还高的巨大战斧——这是他亲手锻造的“蚩尤斧”,斧刃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能劈开山石、斩断巨木。他咆哮着,声音如同苏醒的洪荒巨兽,震得周围的九黎战士耳膜发疼,“都给我滚开!”

  话音未落,他已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庞大的身躯在空中划出一道残影,如同一颗陨石,狠狠砸向轩辕军阵那坚固的盾墙!

  “轰!”

  一声巨响,尘土飞扬。数名轩辕部落的战士连人带盾被直接撞飞出去,盾牌碎裂成数块,战士们口吐鲜血,生死不知。那道由青铜与血肉筑成的坚固阵线,竟被蚩尤以一人之力,硬生生撕开了一道缺口!

  “死!”

  蚩尤眼中闪过嗜血的红光,手中的战斧卷起一阵腥风血雨。他随意一挥,斧刃便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将三名试图填补缺口的战士拦腰斩断,鲜血与内脏溅满了地面。他如同入无人之境,在军阵中横冲直撞,每一次斧落,都伴随着惨叫与死亡,轩辕军阵的缺口越来越大,刚刚凝聚的士气开始动摇。

  轩辕见状,瞳孔猛地一缩。他知道蚩尤的强悍,却没想到竟强悍到如此地步——一人破阵,如入无人之境!他立刻高声下令:“结绞杀阵!围杀他!”

  周围的战士立刻反应过来,放弃对其他九黎战士的攻击,纷纷向着蚩尤靠拢。他们以小队为单位,有的举盾格挡,有的从侧面刺出长矛,有的绕到后方试图限制蚩尤的动作,阵型如同绞索般,缓缓向着蚩尤收缩而去。

  然而,就在此时,天空毫无征兆地暗了下来。

  原本还算晴朗的天空,突然被乌云覆盖,乌云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如同墨汁倒入水中,瞬间遮蔽了太阳,整个阪泉之野陷入一片昏暗。狂风呼啸而起,卷起漫天黄沙与碎石,吹得人睁不开眼,轩辕军阵的战士们被风吹得东倒西歪,手中的盾牌都难以握住。

  “哗啦啦——”

  倾盆大雨紧接着从天而降,雨水如同天河倒灌,瞬间将战场变成一片泥泞的沼泽。轩辕军阵的步伐被泥泞阻碍,原本整齐的阵型变得散乱,战士们的甲胄被雨水浸透,沉重得难以行动。

  而九黎的战士们却仿佛如鱼得水——他们本就习惯在蛮荒中淋雨作战,泥泞的地面非但不影响他们的速度,反而让他们更擅长近身搏杀。他们重新燃起斗志,嘶吼着冲向散乱的轩辕军阵,攻势比之前更加凶悍。

  轩辕猛地抬头,望向那翻滚的乌云。雨水模糊了他的视线,却依旧能看到云层之中,有几道模糊的身影若隐若现——一道身影周围狂风环绕,一道身影周身雨水汇聚,还有一道身影缠绕着风雷之力,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恐怖气息。

  那不是凡人的力量!是仙人,或者……巫族大巫的力量!

  轩辕部落后方的山坡上,赵公明负手而立,青色道袍在风雨中猎猎作响。他看着战场上突然变化的天象,看着云层中那几道熟悉的气息,长长地叹了口气,眼中满是无奈。

  “终究还是忍不住了。”他低声自语。他本以为,这场战争能让凡人自己决出胜负,可巫族还是插手了——风伯、雨师、九凤,这三位巫族大巫亲自下场,显然是要帮助蚩尤彻底击溃轩辕。

  凡人的战争,已经结束了。接下来,是属于他们这些“仙人棋子”的舞台。

  赵公明不再犹豫,脚下轻轻一点,身影便如一道青光,瞬间出现在战场上空,正好挡在那几道模糊身影的前方。他周身道韵流转,青色的法力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将狂风暴雨挡在体外,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清晰地传入每一个巫族大巫的耳中:

  “风伯,雨师,九凤。”

  “以大欺小,插手人皇之争,扰乱凡人生死轮回。”

  “你们巫族,是当真不把天道圣人,放在眼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