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气象预判的生死应用-《签到渔村,我靠系统逆袭成海王》

  船尾的缆绳被人动过。

  陈岸蹲下身,指尖顺着那根麻绳缓缓滑过,发现打结处松了半圈,像是有人匆忙离开,没系牢靠。他没出声,从工具箱里抽出一段新缆绳,三两下换上,又将锚链拧紧一圈。做完这些,他站起身,目光扫过海面。

  远处阴影里,那艘快艇仍停在那里,像只盯住猎物的鱼鹰,纹丝不动。

  他转身钻进驾驶舱,拧动钥匙。引擎咳了两声,终于点着。船身轻轻一晃,缓缓离岸。刚驶出不到五十米,天边滚来一道闷雷,压得整片海域灰蒙蒙的。

  风向变了。

  他抬头望天,云层厚重得反常,低低压在海平线上,边缘泛着铁青色。这根本不像夏天该有的天气...台风要来了。

  他掏出声呐仪,调出气压图。数据跳了几下,显示东南方向有个强低压正快速西移。就在这时,系统突然弹出提示:【今日签到成功,获得“气象预判”】。

  他眼皮都没眨一下,把仪器贴在仪表盘旁,开始计算。

  洋流、风速、浪高、潮位...脑海中仿佛铺开一张动态地图,所有信息自动串联成网。他抓起粉笔,在甲板上画出一条弧线,绕过南侧浅滩,直通无人岛背风湾。

  这条航线没人敢走...水太浅,暗礁密布,稍有不慎就会搁浅。可若不冒险,等台风真正登陆,连逃的机会都没有。

  身后,快艇的马达声骤然响起。

  钱万三来了。

  那人站在驾驶台上,一手扶着方向盘,另一手夹着烟,慢悠悠吐了个烟圈。陈岸认识他,水产公司的“顾问”,嘴上总挂着良心道义,背地里压价、纵火、走私样样都干。上个月充电站那场大火,就是他手下放的。

  现在台风都要登陆了,他还敢追过来?

  陈岸冷笑一声,故意收了油门。船速慢了下来,船尾掀起的浪花也小了,远远看去,像出了故障。

  果然,快艇立刻加速冲上来,贴着左舷擦过,溅起大片水花。

  钱万三探出身子,大声喊:“陈岸!台风要来了,你还往外跑?不要命了?”

  “你不是更不要命?”陈岸回头应了一句,“这种天气开快艇?不怕翻了喂鱼?”

  “我这是公务巡查!”钱万三声音镇定,眼神却闪着光,“你连账本都敢偷,还想跑?警察正找你呢!”

  “账本是赃物,我已经交给派出所了。”陈岸耸耸肩,“不信你现在掉头去问。”

  钱万三脸色一僵,随即笑了:“行啊,那你现在靠岸,咱们一起回去说清楚。”

  “不了。”陈岸抬手指了指天,“你看那云,两小时后风力就要到十级。再不走,谁都别想活着回去。”

  话音未落,他猛推油门。小船如箭般窜出,船头劈开白浪,直扑南侧浅滩。

  钱万三愣了两秒,骂了句脏话,也跟着调头追赶。

  风越来越大,海面开始冒泡,一层层白沫被风推着往前跑。陈岸紧盯仪表盘,手指不断微调方向。

  声呐仪上的地形图持续刷新,浅滩区轮廓逐渐清晰...左边是沙脊,右边是断崖,中间仅有一条不足二十米宽的水道。

  他咬牙,一头扎了进去。

  船身剧烈颠簸,底部不时蹭到沙底,发出“咯吱”的声响。他死死攥住方向盘,双眼紧盯前方。雨点砸下来,噼里啪啦打在挡风玻璃上,能见度迅速下降。

  身后的马达声越来越近。

  钱万三竟真跟了进来。

  这家伙疯了吗?这种地方也敢追?

  陈岸嘴角微扬,突然收紧油门。船速骤降,像一头疲惫的老牛,晃晃悠悠卡在水道中央。

  快艇立刻加速,从外侧绕出,企图将他逼停。

  就在对方即将超车的瞬间,陈岸猛然推满油门,方向盘一打,船身斜插进右侧狭窄缝隙。水流瞬间变急,船尾甩出一道大弧,激起的浪花狠狠拍上快艇驾驶舱。

  钱万三猝不及防,浑身湿透,手中的引爆器“啪”地掉落在地。

  他弯腰去捡,船头却“砰”地撞上暗礁。

  巨响炸开,金属撕裂的刺耳声令人牙酸。快艇前端卡入岩缝,船体扭曲变形,引擎冒出滚滚黑烟。

  钱万三摔在控制台上,额头磕出血,手忙脚乱想去捞引爆器,可那玩意已被海水浸泡,滋滋作响,彻底报废。

  陈岸回头看了一眼,没有停下。

  他知道,这人不会轻易罢休。

  果然,钱万三爬起来,抹了把脸上的血,抄起对讲机怒吼:“B组!B组!他在往无人岛走!马上拦截!别让他靠岸!”

  陈岸听见了,却置之不理。

  他的对讲机根本就没开。这片海,此刻只有他自己听得懂风与浪的语言。

  雨越下越大,风速逼近十二级。他紧贴岛礁边缘缓缓绕行,终于看见背风湾那片平静水面。海浪被岛屿挡住,形成天然的避风塘。

  他放缓速度,小心翼翼驶入。

  刚停稳,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县气象台群发的消息:“台风‘蝴蝶’路径突变,预计24小时内登陆,请所有船只立即返港避风。”

  他看了眼时间:凌晨四点十七分。

  回头望去,钱万三的快艇仍卡在礁石间,像块破铁皮,随浪起伏。那人站在船头,举着对讲机,嘴巴一张一合,不知还在喊什么。

  陈岸关掉屏幕,从防水包里取出备用电池,为声呐仪更换。信号仍在,追踪记录完整。

  他靠在舱壁喘了口气,工装裤早已湿透,紧贴腿上,冰凉刺骨。雨水顺着发梢滴落,沿着眉骨滑下。

  头顶狂风呼啸,雨点砸在甲板上,如同炒豆般密集。

  他抬头望向无人岛,整座岛隐没在雨幕中,灰蒙一片,轮廓模糊。岸边堆着几块旧木板,像是曾有人来过。

  他记得洪叔说过,这岛早年是禁地,八十年代有人偷偷建过临时冷库,后来塌了,便再无人问津。

  但现在,那堆木板后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反光。

  他眯起眼。

  不是石头。

  是一角金属外壳,半埋于泥中,边缘还连着电线。

  他站起身,正欲迈步,忽然察觉水下传来一阵震动。

  不是浪涌。

  是发动机的声音。

  从岛的另一侧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