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三国:曹营悍将,从马镫破阵开始》

  “马上召许逸风回来!问清楚他究竟意欲何为!若不愿任颍川太守,当初就该直言相告!”

  “大哥一声令下,我们这就去擒他归来!”

  “正是!”

  曹纯此刻正愁兵源不足。若许衡因此事罢官,其麾下兵马自当由各营分领。

  恰好能解他燃眉之急。

  先前在徐州开阳与臧霸交战,虎豹骑屡遭伏击,虽互有胜负,却折损严重。

  如今新兵居多,早已不复当年三万雄师,仅剩九千精锐。更糟的是战马衰老,又无新驹补充。

  可谓捉襟见肘。

  若能收编许衡麾下万余兵马,尤其是那支百战精兵......

  “呵......”

  曹操搁下碗盏,嘴角泛起冷笑。这顿饭吃得如芒在背,此刻方才用完。

  当初派许衡赴任颍川,本非此意。

  让刘备从旁协助亦是真心,原指望二人互为犄角,共取豫州。如此既能扩张疆土,又可避免过度依赖荀彧。

  自入主兖州以来,特别是平定张邈叛乱后,麾下官吏多由荀彧举荐。

  长此以往,荀氏地位必将难以制衡。

  举荐之恩重于泰山,甚至凌驾皇权之上。

  若不未雨绸缪,日后必成掣肘。

  这正是曹操推行\"唯才是举\"的深层考量——他要将所有人才牢牢攥在掌心。

  可许衡此番行事,实在铤而走险。

  太过冒险了。

  “大哥,”曹纯捻着八字胡,瘦削的面庞棱角分明,“当断则断,我这就去拿人。”

  “唔......”

  曹操沉吟未决。此事来得突然,竟未察觉许衡暗藏怨怼。没料到他用这般手段,回应当初小沛调离之事。

  “且慢,”曹操眸光微闪,“朝廷诏令未满一年,无端撤职恐失人心。他既未战败,亦未失信于民,不过是许下承诺让百姓入籍罢了。”

  正月里,曹操召来夏侯渊与曹纯两员大将,吩咐道:\"开春后筹措军粮,运往许衡驻地。\"

  曹纯闻言,手里捏着的竹简便\"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他跪坐的姿势不由得挺直了几分,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这......\"曹纯喉头滚动,暗自叫苦不迭。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在营中编排那些闲话?本以为这次能借机参许衡一本,谁知竟是这般结果。

  莫非主公当真对那许衡......

  想到此处,曹纯只觉胸口发闷,连呼吸都急促起来。这般厚待,便是身为曹氏宗亲的自己都未曾得过!

  \"末将......谨遵钧命。\"曹纯艰难地挤出这句话,与身旁的夏侯渊交换了个无奈的眼神。他们心知肚明,主公既已开口,便再无转圜余地。

  这时戏志才匆匆入内,呈上一卷竹简。\"许将军立下军令状,借粮三万石,来年愿还十亿钱。若不能兑现,甘受军法处置。\"

  曹操展开竹简,眉头微蹙。\"这笔字......\"只见字迹行云流水,笔势雄健,与许衡平日歪歪扭扭的字迹大相径庭。

  \"此乃郭奉孝代笔。\"戏志才解释道,\"此人曾为袁绍麾下文学掾,后因不满袁绍为人,当众痛斥其帐下谋士后拂袖而去。\"

  立在殿角的荀彧闻言一怔,不由自主上前半步。\"郭奉孝之才......\"他顿了顿,苦笑道:\"胜过微臣十倍。\"

  曹操哈哈大笑:\"文若过谦了!天下岂有这等人物?\"

  荀彧没有接话,只是望着殿外飘落的雪花出神。那双素来沉稳的眼眸里,此刻竟泛起些许波澜。

  “此令状,当示三军……”

  “叁万斛。”

  曹孟德默然凝思,此数谷物若变卖,时价约值数万万钱。

  抑或兑为金玉、绢帛等物。

  “允之。”

  曹操毫不迟疑,击案定夺,转而对荀文若道:“复信与他,言明叁万斛粮秣定于春前送达,若来年政绩有亏,自提首级来见。”

  “诺。”

  夜深。

  东郡大营内,众将皆已睹此军令。

  此状先置于夏侯元让帐中,后移送郡府。按例军令状当战前立契,然值此非常之时,许子远竟以此为凭。

  遂引轩然 ** 。

  叁万斛,来年非但如数奉还,更添十万万钱或等价之物,此人何敢出此狂言?

  莫非欲启战端?

  抑或图谋某处城池?

  当今天下,除各方诸侯外,焉有商贾、豪族或匪寇能聚此等粮财。

  此令状实属荒诞不经。

  然曹公竟应允了。

  故曹营上下皆作壁上观,且看许子远如何在与颍川士族的较量中一败涂地。

  届时必来摇尾乞怜。

  倒也未尝不可!

  众曹氏将领览此军令状,顿觉胸中块垒尽消——终得见许子远进退维谷之态,实乃快事。

  纵有此能,欲践此诺亦需殚精竭虑。

  ......

  颍川,许县。

  “竖子何其愚钝?郭、荀、钟氏不来便罢,吾等原不稀罕。那陈氏既献田亩,收下便是。”

  许子远立于典韦身前,复又蹙额叱责。然典君早习其性,唯觉委屈——本望得嘉许,因今日刚将陈长文所献田契粮粟尽数逐回。

  百余字后,典韦仍牢记郭嘉那套震慑士族的理论,原打算借陈氏立威向士族表明现下为官无须仰仗陈氏。

  本以为许衡与郭嘉同至会赢得满堂喝彩,

  谁知——

  \"此事办得!连犬嗅了都摆首!!\"

  身侧正摇头的夏侯恩悄然退后半步,隐没身形。

  \"白送的田亩,白给的粮粟,岂有推拒之理?\"

  \"那...不是显得您风骨铮铮吗?\"

  \"风骨能当粟米食吗?!\"

  许衡瞪圆双目,\"你这莽夫当真!\"

  \"嘿嘿,现下如何是好?\"典韦讪笑搓手,不敢再争。

  \"速去讨回来!直寻陈群言道'今朝外人多,现与君赔罪,将地契粮粟尽数归还',可明白?\"

  \"得令!\"

  典韦方转身,郭嘉疾步而入禀报喜讯:立军令状筹措的三万石粮秣已悉数入库。

  许衡闻言抚掌大笑:\"妙极!此数足矣。\"

  郭嘉却再度惑然:\"明公何以笃定来岁每户可征万钱,更以十万万钱偿还主公?此等军令状非比寻常。\"

  \"早言此事难与君解说。\"许衡笑而不答。他心知若道破天机——来年开春后罕见酷暑将至,史载此灾令关东长安颗粒无收,唯许县等黄河畔州郡幸免。届时长安粮价飙至一斛五十万钱,这三万石钜资,足兑珍宝如山。

  【

  囤粮之举堪称良策——来年朝廷赈灾需大量粮草,眼下积粮便是攥住了立足之本。

  自然,郭嘉未必会信这番说辞。春耕未至,谁能断言秋收必逢大旱?这般预言实在骇人听闻。

  \"且按我说的做。\"许衡指尖轻叩案几,\"这三万石新粮,加上原有的一万六千石,日后自见分晓。\"

  \"善。\"

  郭嘉虽存疑虑,却未多言。他深知无人会拿身家性命儿戏,何况军令状如山。

  是年许县新登民籍三万人,外县来者占六千余。周边郡县皆不臣服,拒不纳粮。唯陈氏暗中赠良田百亩、粮草一囤,明言暂不入仕,只作壁上观。

  春耕时,许衡推行军民屯田。新垦之地尽数播种,同时招兵锻器,广积矿藏。

  转眼盛夏将至,异象突显。烈日炙烤大地,庄稼成片枯死,唯颍水沿岸良田尚存生机。关中沃野尽成焦土,饥民如潮自长安涌出,沿黄河古道向东流浪。

  \"先祖依黄河而立国,今百姓亦循此道求生。\"许衡当即召集郭嘉、典韦,\"沿线设收容所,赈济灾民。\"

  郭嘉凝视主公,目光灼灼:\"将军早知今年大旱?否则何以精准囤粮?如今既可赈灾,又能西进贸易......\"

  许衡笑而不答,檐角铜铃在热风中叮当作响。

  \"走!咱们飞黄腾达的时候到啦!!\"

  第四十七回:大人您实在,比**高明百倍【恳请支持】

  许衡开仓放粮,派兵卒沿黄河扎营设点,接济逃荒的流民。

  不出三天,四面八方逃难的百姓就像闻到风声似的,全都往颍川涌来。

  麻烦转眼就来了。

  当关中地区的饥民**般涌来时,最先遭殃的不是许县。

  是颍阳。

  颍川地界虽小,却要容纳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灾民。拖儿带女的难民成群结队赶来。

  很快就波及到荀家宅院。

  荀氏为了百年清誉,不得不开仓赈灾,直到族中长老们都肉痛不已。

  不只荀家,陈家、韩家、钟氏等名门望族,谁又能袖手旁观。

  关键是太守正在施行仁政,拿出万石粮食沿路救济灾民。

  他们哪敢不跟?稍不留神就会落得身败名裂、沽名钓誉的骂名。

  ......

  赈灾一个月后,陈家已经耗光一仓存粮。如今陈纪掀开被褥,被窝里全是灾民的哀嚎。

  当场吓得魂不附体。

  士族们被迫不断开仓,消耗米粮保住的仅仅是虚名。

  而许衡这样放粮,挣到的却是民心。

  这年快到秋收时,许衡治下的颍川各地已涌来数万饥民。

  安置又成难题。秋收前需要大量粮食救济,还得抽调人力修建屋舍。

  所以以夏侯恩为首的将士们,都在担心钱粮是否真够支撑。

  直到夏末时节。

  典韦回来了。

  率领西征大军满载而归,带回成箱黄金、绫罗绸缎、奇珍异宝,甚至还有世家珍藏的典籍书册。

  至于五铢钱,足足装了十二辆马车。不过许衡现在最看重的已不是这个。

  自从董卓铸小钱后,五铢钱本就贬值严重,引发通货膨胀。

  如今民间渐渐回归以物易物的规矩。

  但五铢钱仍有价值。

  这十二车钱币,足够给每户百姓发放上万枚。

  至于立下的军令状,手头剩余的财货绰绰有余,实在不行还能向孙家与糜家周转调拨。

  单是那辆运载官制金锭的马车,便足有数千斤之重。这批按朝廷标准铸造的黄金,让许衡不仅轻松完成军令,反倒盈余颇丰。

  如今他在许县乡间豢养着上千头肥猪,若尽数宰杀,可得五十余万斤肉膳。更可喜的是,数万流 ** 动迁入许县落户,官府已着手规划新村。充沛的劳力使木材开采效率倍增,整个许县呈现一派欣欣向荣之态。

  这日,许衡终于造访了颍川陈氏。这座传承百年的士族宅邸,曾孕育无数名士贤达,虽近年因赈济灾民耗空存粮,又流失众多奴籍佃农,导致家境窘迫——这些流失的劳力,如今都在许衡治下登记入籍。

  当许衡酒足饭饱,用银签剔着牙踏入正堂时,陈群正在用简陋的餐食。见案几上不见荤腥,许衡咂嘴道:\"陈氏平日就吃这些?\"

  陈群握箸的手微微一颤,强压下心头怒火。他如何不知,眼前这人先是从东郡调粮三万石,又用放粮换来的美名大肆收购黄金,此刻竟还来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