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背靠着那扇薄薄的门板，仿佛还能透过木板，感受到门外那些尚未完全散去的、带着鄙夷和讥讽的目光。身上各处被聋老太太拐棍亲吻过的地方，此刻正火辣辣地疼，一抽一抽的，像是被烧红的烙铁烫过，又像是被无数细针反复穿刺。这疼痛并非最难忍受的，真正啃噬着她心脏的，是那如同潮水般涌来的、几乎要将她淹没的羞耻感和滔天怨愤。
“凭什么……凭什么啊！”她在心里无声地嘶吼，干裂的嘴唇哆嗦着，浑浊的老眼里布满了血丝和一种近乎疯狂的委屈，“明明是我们贾家吃了亏！明明是我儿子东旭的坟头上让人给种了杂草！明明是她秦淮茹不守妇道，偷人生下了野种！凭什么挨打的是我？凭什么那些街坊邻居，没一个站出来帮我说句公道话？一个个的，都冷眼看着，巴不得我被打死！他们的心都被狗吃了吗？！”
自从易中海那个老东西垮台、离开院子之后，贾张氏就清晰地感觉到，这院里的风向变了。以往，易中海讲究个“尊老爱幼”，讲究个“大院和谐”，就算她贾张氏有些过分，易中海为了维持他一大爷的面子和院里的稳定，多半也会出面和稀泥，最后总能让他们贾家占到些便宜。可现在呢？阎埠贵那个抠搜算盘精，只会打官腔，当和事佬，屁用没有！刘海中？那就是个官迷，压根不顶事！想到此节，贾张氏更是恨得牙根痒痒，只觉得一股邪火在五脏六腑里横冲直撞，烧得她喉咙发干，眼睛冒火。
“都是群没良心的白眼狼！忘了以前我们东旭在的时候，是怎么帮衬院里的？忘了我们家日子难过的时候了？现在看我们孤儿寡母好欺负了是吧？！”她恶狠狠地想着，手指无意识地抠着门板上的一道裂缝，指甲缝里瞬间塞满了陈年的油垢和木屑。
就在这时，她的目光如同两把淬了毒的刀子，猛地钉在了里屋门帘的方向。那厚重的、洗得发白的蓝布门帘微微晃动着，后面，隐约透出一个窈窕的人影，正屏息凝神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秦淮茹！
就是这个扫把星！这个祸水！这个不守妇道的贱人！
一瞬间，所有的怒火、委屈、疼痛、恐惧，仿佛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倾泻的突破口，如同决堤的洪水，轰然冲向了那个躲在帘子后的身影。
是了！就是她！要不是她耐不住寂寞，背着死了的东旭，不知廉耻地跟那个傻不拉几的何雨柱勾搭成奸，还生下了那个来历不明的小野种，今天怎么会闹出这么大的风波？自己怎么会为了贾家的脸面（虽然此刻已经丢尽），为了讨回个公道，而冲到何家门口去叫骂？又怎么会因此惹怒了那个老不死的聋老太太，被她当着全院人的面，像打一条癞皮狗一样，追着打了四五棍子，丢尽了八辈子的颜面！
自己刚才在外面，为了这个家，为了她秦淮茹做下的丑事，拼着老脸和老命去争斗，被千夫所指，被棍棒加身，她秦淮茹倒好！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躲在屋里，连面都不敢露！别说出来帮自己一把，哪怕是替自己分辨一句，她都没有！
“好你个秦淮茹！我在外面替你顶着雷，挨着打，你倒会躲清静！看我不撕了你这个丧门星！”贾张氏心里头的邪火“噌”地一下，直冲天灵盖，烧得她理智全无。
她猛地转过身，也顾不上身上的疼痛，那双三角眼在昏暗的屋子里逡巡了一圈，立刻精准地落在了墙角那把用了多年、枝杈都有些散乱的破扫把上。那扫把，此刻在她眼中，不再是打扫污秽的工具，而是成了执行家法、发泄愤恨的绝佳武器！
说时迟那时快，贾张氏如同一个臃肿而又矫健（被怒火驱动）的母夜叉，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把抄起了那破扫把，双手紧紧握住扫把杆子，因为用力，指关节都泛了白。她头发散乱，脸上鼻涕眼泪汗水泥污混在一起，糊得如同戏台上的丑角，衣衫不整，再加上那狰狞扭曲的表情，活脱脱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秦淮茹！你个杀千刀的贱货！你给我滚出来！”贾张氏发出一声嘶哑的、如同夜枭啼叫般的怒吼，挥舞着扫把，就朝着里屋门帘的方向扑了过去。
秦淮茹其实在贾张氏撞门逃进来，背靠着门板喘粗气的时候，心就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她太了解自己这个婆婆了，在外面受了气，尤其是受了这么大的屈辱，回来必定会变本加厉地发泄在自己身上。她躲在门帘后，浑身冰凉，连大气都不敢出，只盼着贾张氏能因为惧怕聋老太太的余威，或者因为疲惫而暂时消停一会儿。
可当听到贾张氏那充满怨毒的咒骂和急促的脚步声，以及那熟悉的扫把被抄起的动静时，秦淮茹就知道，该来的，终究是躲不掉了。
她下意识地、用一种近乎本能的速度，冲到了炕沿边，一把将还在熟睡中的小儿子紧紧地搂在了怀里。孩子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惊醒，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尚未完全清醒，只是本能地往母亲温暖的怀里钻了钻。
也就在这一刻，“哗啦”一声，蓝布门帘被贾张氏粗暴地一把扯开，她那张扭曲狰狞的脸出现在了门口。
“妈……”秦淮茹抱着孩子，脸色煞白，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试图说些什么缓和一下。
“妈什么妈！我不是你妈！我们贾家没有你这种不知廉耻的媳妇！”贾张氏根本不给她任何开口的机会，眼睛里的恶毒几乎要化为实质喷射出来，“我在外面被那老不死的打的时候，你死到哪里去了？啊？！你个没良心的东西！看着你婆婆被人打，你躲在屋里挺尸呢？！我让你躲！我让你看笑话！”
话音未落，贾张氏高高举起了手中的破扫把，带着一股狠恶的风声，没头没脑地就朝着秦淮茹的身上、头上招呼过去！
那扫把是用坚硬的竹枝扎成的，虽然陈旧，但抽打在皮肉上，依旧是钻心的疼。更何况贾张氏此刻含怒出手，几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气。
“啪！”一声脆响。
第一下，结结实实地抽在了秦淮茹匆忙抬起格挡的手臂上。瞬间，一股火辣辣的疼痛传来，手臂上立刻浮现出一道清晰的红痕。
秦淮茹“嘶”地倒吸了一口冷气，怀里的孩子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和母亲身体的震动吓得“哇”一声哭了出来。孩子的哭声尖锐而恐惧，在这狭小压抑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但贾张氏充耳不闻，孩子的哭声反而像是刺激了她，让她更加狂躁。“哭！哭什么哭！小野种！跟你娘一样，都是丧门星！”她一边恶毒地咒骂着，一边再次举起了扫把。
秦淮茹挨了这一下，疼痛让她从最初的惊惧中彻底清醒过来。她知道，跟眼前这个已经失去理智的婆婆讲道理是没用的，求饶只会让她变本加厉。她不能站在原地任由她打，尤其是怀里还抱着孩子！
求生的本能，或者说，保护孩子不受伤害的本能，让她瞬间做出了反应。
就在贾张氏第二扫把抡下来的瞬间，秦淮茹猛地一弯腰，紧紧护住怀里的孩子，脚步踉跄却又异常敏捷地朝着屋子中央那张四方饭桌冲去。
“你还敢跑？！”贾张氏一扫把落空，打在了空处，更是气急败坏，臃肿的身体扭动着，挥舞着扫把追了上去。
于是，在这间光线昏暗、充斥着霉味、孩子哭嚎和恶毒咒骂的贾家屋子里，一场滑稽而又悲哀的追逐战开始了。
秦淮茹怀里抱着啼哭不止的孩子，凭借着比贾张氏灵活得多的身形，绕着那张油腻腻、摆着几个空碗盘的四方桌，拼命地转着圈子。她头发散乱，脸色苍白，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屈辱和一种深深的疲惫，但脚下的步子却不敢有丝毫停歇。
贾张氏则跟在后面，一边追，一边挥舞着扫把，时不时地试图从桌子的另一头包抄，或者隔着桌子将扫把捅过去。她身体肥胖，又刚挨了打，体力本就消耗巨大，此刻一番剧烈运动，更是累得气喘吁吁，额头上冒出的汗珠混着之前的污垢，让她那张脸看起来更加肮脏不堪。她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如同一个破旧的风箱，骂声也因为这剧烈的喘息而变得断断续续：
“你……你个骚狐狸……你给我站住！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丧门星……克死我儿子……还要害死我……”
“跑？！我看你能跑到天边去！”
扫把挥舞着，偶尔能擦到秦淮茹的衣角，或者打在桌腿上、凳子上，发出“噼啪”的声响，扬起阵阵灰尘。但大多数时候，都落在了空处。
绕着桌子转了不知道多少圈，贾张氏只觉得两条腿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胸口憋闷得快要炸开，眼前一阵阵发黑。她终于支撑不住了，猛地停下脚步，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她看着依旧抱着孩子，在桌子对面警惕地看着她，同样脸色苍白、呼吸急促的秦淮茹，一种力不从心的挫败感和更深的怨毒涌上心头。
物理上的追打，看来今天是难以奏效了。
但是，她贾张氏整治儿媳妇的手段，可不止这一种！她还有更厉害、更能直戳秦淮茹肺管子的法宝！
“凭什么……凭什么啊！”她在心里无声地嘶吼，干裂的嘴唇哆嗦着，浑浊的老眼里布满了血丝和一种近乎疯狂的委屈，“明明是我们贾家吃了亏！明明是我儿子东旭的坟头上让人给种了杂草！明明是她秦淮茹不守妇道，偷人生下了野种！凭什么挨打的是我？凭什么那些街坊邻居，没一个站出来帮我说句公道话？一个个的，都冷眼看着，巴不得我被打死！他们的心都被狗吃了吗？！”
自从易中海那个老东西垮台、离开院子之后，贾张氏就清晰地感觉到，这院里的风向变了。以往，易中海讲究个“尊老爱幼”，讲究个“大院和谐”，就算她贾张氏有些过分，易中海为了维持他一大爷的面子和院里的稳定，多半也会出面和稀泥，最后总能让他们贾家占到些便宜。可现在呢？阎埠贵那个抠搜算盘精，只会打官腔，当和事佬，屁用没有！刘海中？那就是个官迷，压根不顶事！想到此节，贾张氏更是恨得牙根痒痒，只觉得一股邪火在五脏六腑里横冲直撞，烧得她喉咙发干，眼睛冒火。
“都是群没良心的白眼狼！忘了以前我们东旭在的时候，是怎么帮衬院里的？忘了我们家日子难过的时候了？现在看我们孤儿寡母好欺负了是吧？！”她恶狠狠地想着，手指无意识地抠着门板上的一道裂缝，指甲缝里瞬间塞满了陈年的油垢和木屑。
就在这时，她的目光如同两把淬了毒的刀子，猛地钉在了里屋门帘的方向。那厚重的、洗得发白的蓝布门帘微微晃动着，后面，隐约透出一个窈窕的人影，正屏息凝神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秦淮茹！
就是这个扫把星！这个祸水！这个不守妇道的贱人！
一瞬间，所有的怒火、委屈、疼痛、恐惧，仿佛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倾泻的突破口，如同决堤的洪水，轰然冲向了那个躲在帘子后的身影。
是了！就是她！要不是她耐不住寂寞，背着死了的东旭，不知廉耻地跟那个傻不拉几的何雨柱勾搭成奸，还生下了那个来历不明的小野种，今天怎么会闹出这么大的风波？自己怎么会为了贾家的脸面（虽然此刻已经丢尽），为了讨回个公道，而冲到何家门口去叫骂？又怎么会因此惹怒了那个老不死的聋老太太，被她当着全院人的面，像打一条癞皮狗一样，追着打了四五棍子，丢尽了八辈子的颜面！
自己刚才在外面，为了这个家，为了她秦淮茹做下的丑事，拼着老脸和老命去争斗，被千夫所指，被棍棒加身，她秦淮茹倒好！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躲在屋里，连面都不敢露！别说出来帮自己一把，哪怕是替自己分辨一句，她都没有！
“好你个秦淮茹！我在外面替你顶着雷，挨着打，你倒会躲清静！看我不撕了你这个丧门星！”贾张氏心里头的邪火“噌”地一下，直冲天灵盖，烧得她理智全无。
她猛地转过身，也顾不上身上的疼痛，那双三角眼在昏暗的屋子里逡巡了一圈，立刻精准地落在了墙角那把用了多年、枝杈都有些散乱的破扫把上。那扫把，此刻在她眼中，不再是打扫污秽的工具，而是成了执行家法、发泄愤恨的绝佳武器！
说时迟那时快，贾张氏如同一个臃肿而又矫健（被怒火驱动）的母夜叉，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把抄起了那破扫把，双手紧紧握住扫把杆子，因为用力，指关节都泛了白。她头发散乱，脸上鼻涕眼泪汗水泥污混在一起，糊得如同戏台上的丑角，衣衫不整，再加上那狰狞扭曲的表情，活脱脱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秦淮茹！你个杀千刀的贱货！你给我滚出来！”贾张氏发出一声嘶哑的、如同夜枭啼叫般的怒吼，挥舞着扫把，就朝着里屋门帘的方向扑了过去。
秦淮茹其实在贾张氏撞门逃进来，背靠着门板喘粗气的时候，心就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她太了解自己这个婆婆了，在外面受了气，尤其是受了这么大的屈辱，回来必定会变本加厉地发泄在自己身上。她躲在门帘后，浑身冰凉，连大气都不敢出，只盼着贾张氏能因为惧怕聋老太太的余威，或者因为疲惫而暂时消停一会儿。
可当听到贾张氏那充满怨毒的咒骂和急促的脚步声，以及那熟悉的扫把被抄起的动静时，秦淮茹就知道，该来的，终究是躲不掉了。
她下意识地、用一种近乎本能的速度，冲到了炕沿边，一把将还在熟睡中的小儿子紧紧地搂在了怀里。孩子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惊醒，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尚未完全清醒，只是本能地往母亲温暖的怀里钻了钻。
也就在这一刻，“哗啦”一声，蓝布门帘被贾张氏粗暴地一把扯开，她那张扭曲狰狞的脸出现在了门口。
“妈……”秦淮茹抱着孩子，脸色煞白，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试图说些什么缓和一下。
“妈什么妈！我不是你妈！我们贾家没有你这种不知廉耻的媳妇！”贾张氏根本不给她任何开口的机会，眼睛里的恶毒几乎要化为实质喷射出来，“我在外面被那老不死的打的时候，你死到哪里去了？啊？！你个没良心的东西！看着你婆婆被人打，你躲在屋里挺尸呢？！我让你躲！我让你看笑话！”
话音未落，贾张氏高高举起了手中的破扫把，带着一股狠恶的风声，没头没脑地就朝着秦淮茹的身上、头上招呼过去！
那扫把是用坚硬的竹枝扎成的，虽然陈旧，但抽打在皮肉上，依旧是钻心的疼。更何况贾张氏此刻含怒出手，几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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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茹“嘶”地倒吸了一口冷气，怀里的孩子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和母亲身体的震动吓得“哇”一声哭了出来。孩子的哭声尖锐而恐惧，在这狭小压抑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但贾张氏充耳不闻，孩子的哭声反而像是刺激了她，让她更加狂躁。“哭！哭什么哭！小野种！跟你娘一样，都是丧门星！”她一边恶毒地咒骂着，一边再次举起了扫把。
秦淮茹挨了这一下，疼痛让她从最初的惊惧中彻底清醒过来。她知道，跟眼前这个已经失去理智的婆婆讲道理是没用的，求饶只会让她变本加厉。她不能站在原地任由她打，尤其是怀里还抱着孩子！
求生的本能，或者说，保护孩子不受伤害的本能，让她瞬间做出了反应。
就在贾张氏第二扫把抡下来的瞬间，秦淮茹猛地一弯腰，紧紧护住怀里的孩子，脚步踉跄却又异常敏捷地朝着屋子中央那张四方饭桌冲去。
“你还敢跑？！”贾张氏一扫把落空，打在了空处，更是气急败坏，臃肿的身体扭动着，挥舞着扫把追了上去。
于是，在这间光线昏暗、充斥着霉味、孩子哭嚎和恶毒咒骂的贾家屋子里，一场滑稽而又悲哀的追逐战开始了。
秦淮茹怀里抱着啼哭不止的孩子，凭借着比贾张氏灵活得多的身形，绕着那张油腻腻、摆着几个空碗盘的四方桌，拼命地转着圈子。她头发散乱，脸色苍白，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屈辱和一种深深的疲惫，但脚下的步子却不敢有丝毫停歇。
贾张氏则跟在后面，一边追，一边挥舞着扫把，时不时地试图从桌子的另一头包抄，或者隔着桌子将扫把捅过去。她身体肥胖，又刚挨了打，体力本就消耗巨大，此刻一番剧烈运动，更是累得气喘吁吁，额头上冒出的汗珠混着之前的污垢，让她那张脸看起来更加肮脏不堪。她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如同一个破旧的风箱，骂声也因为这剧烈的喘息而变得断断续续：
“你……你个骚狐狸……你给我站住！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丧门星……克死我儿子……还要害死我……”
“跑？！我看你能跑到天边去！”
扫把挥舞着，偶尔能擦到秦淮茹的衣角，或者打在桌腿上、凳子上，发出“噼啪”的声响，扬起阵阵灰尘。但大多数时候，都落在了空处。
绕着桌子转了不知道多少圈，贾张氏只觉得两条腿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胸口憋闷得快要炸开，眼前一阵阵发黑。她终于支撑不住了，猛地停下脚步，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她看着依旧抱着孩子，在桌子对面警惕地看着她，同样脸色苍白、呼吸急促的秦淮茹，一种力不从心的挫败感和更深的怨毒涌上心头。
物理上的追打，看来今天是难以奏效了。
但是，她贾张氏整治儿媳妇的手段，可不止这一种！她还有更厉害、更能直戳秦淮茹肺管子的法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