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全院轰动-《穿越四合院我变成傻柱》

  一大妈没有再看他一眼,径直拉开了房门,走了出去。她挺直了背脊,那背影决绝得没有半分留恋,迎着初升却依旧清冷的晨光,一步一步,走向了前院,走向了街道主任王主任家的方向。她要去开那张证明,那张斩断四十年牵连的证明。

  易中海僵在屋里,如同一具被抽干了所有生气的木乃伊。他看着一大妈消失的方向,又低头看看地上那件被剪断线头、散落开来的旧衣服,仿佛那就是他们破碎关系的具象。半晌,一声绝望的、野兽般的哀嚎终于冲破了他干涸的喉咙,伴随着“哐当”一声巨响——他手中的搪瓷缸子被他狠狠砸在地上,摔得粉碎,搪瓷碎片和冰冷的茶水溅得到处都是,如同他此刻彻底崩溃的世界。

  “离……婚?!” 前院正扫地的三大爷阎埠贵,手里的笤帚“啪嗒”一声掉在地上,眼镜滑到了鼻尖,他浑然不觉,只是张大了嘴,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啥?一大妈要跟一大爷……离了?!” 西厢房准备出门上班的刘家大小子,惊得一脚踩空门槛,差点摔个狗啃泥。

  “我的老天爷!” 后院抱着孩子的赵家儿媳妇,手一哆嗦,差点把孩子摔了,慌忙搂紧,随即把耳朵死死贴在门缝上,生怕漏掉一个字。

  消息像长了翅膀的瘟疫,以惊人的速度席卷了整个四合院。每一扇紧闭的门窗后,都迅速贴上了惊疑不定的耳朵和眼睛。窃窃私语如同涨潮的海水,在清晨的薄雾里汹涌翻滚。

  “真的假的?这都多大岁数了……”

  “啧,肯定是老易昨晚上又犯浑了!没听见砸东西那动静?”

  “一大妈多好的人啊,能把她逼到这步田地……老易这回是造了大孽了!”

  “活该!我早就看那老东西不顺眼,假模假式的!” 这是平日里被易中海“公正”压过一头的人。

  “哎哟,这往四合院里……可要变天喽!”

  震惊、疑惑、幸灾乐祸、兔死狐悲……种种情绪在狭窄的空间里激烈碰撞发酵。整个四合院如同被投入了一颗深水炸弹,表面尚且维持着诡异的平静,水下已是暗流汹涌,人心浮动。

  贾家的门,“砰”地一声被从里面大力推开!贾张氏那张刻薄的胖脸探了出来,因为兴奋和得意而扭曲着,油光锃亮。她手里还捏着半块窝头,唾沫星子随着她尖利的声音喷溅出来:“离了?!真离了?!哈哈哈哈哈!一大妈那个老虔婆,她活该!报应!天大的报应!让她一天到晚跟我老婆子作对!呸!这下好了,自个儿成了没人要的老婆子了吧?看她以后还拿什么在我跟前儿硬气!”

  她叉着腰,声音拔得老高,唯恐院子里的人听不见:“离得好!离得妙!离得呱呱叫!易中海那个老糊涂蛋,早该甩开那只会打鸣不会下蛋的老母鸡了!这下可清净了!往后啊,没人再管着他,他就能一门心思帮衬咱们家了!淮茹!淮茹!你听见没?易中海他自由了!咱们贾家的好日子在后头呢!让他给咱们弄点白面!让他……”

  她越说越兴奋,仿佛已经看到易中海成了她贾家予取予求的专属钱袋子。

  “妈!您小点声!” 秦淮茹慌忙从屋里出来,一把拉住还在那里指手画脚、唾沫横飞的贾张氏,脸上血色褪尽,眼中却闪过一丝慌乱和深重的忧虑。她飞快地扫了一眼周围紧闭的门窗,压低声音急道:“您嚷嚷什么呀!生怕别人听不见?这事儿……这事儿没您想的那么简单!”

  中院易家那扇紧闭的门,此刻成了全院目光的焦点。门里,是死一般的沉寂,仿佛一口活棺材。门外,却渐渐聚起了一圈压抑着议论声的人影。

  就在这时,易家那扇紧闭的门,终于发出“吱呀”一声艰涩的呻吟,缓缓打开了。

  门口出现的易中海,让所有看到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仅仅一夜之间,他仿佛老了二十岁。头发蓬乱灰白,眼窝深陷,布满蛛网般的红血丝,浑浊的眼珠毫无神采,像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脸上纵横的皱纹深刻得如同刀刻斧凿,一夜未眠的煎熬和绝望的打击,抽干了他最后一丝精气神。那身洗得发白的工装皱巴巴地套在他佝偻的身体上,空荡荡的,更显得他形销骨立。他扶着门框,枯瘦的手背上青筋虬结,微微颤抖着,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他不敢看院子里任何人的眼睛,目光死死盯着自己脚下那片冰冷的地面,嘴唇哆嗦着,嗫嚅了半天,才挤出一点破碎的、带着哭腔的声音:“我……我对不住她……我对不住翠兰……” 声音嘶哑微弱,带着一种濒死般的绝望。

  这哪里还是那个曾经在四合院里挺直腰板、指点江山、满口大道理的“一大爷”?这分明就是一个被彻底抽去了脊梁骨、行将就木的可怜虫!巨大的落差带来的冲击,让院子里瞬间陷入一片死寂。先前还议论纷纷的众人,此刻都哑了火,震惊地看着这个一夜崩塌的老人,眼神复杂,有鄙夷,有叹息,也有几分物伤其类的兔死狐悲。

  易中海感受到院里那目光,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头垂得更低,几乎要埋进胸口。

  易中海僵硬地站在原地,像一截被雷劈焦的朽木。他脚下那裂开的地砖仿佛再无声地嘲笑着他崩塌的过去和他那看不见任何希望的未来。冰冷的晨风卷起地上的落叶,打着旋儿扑到他裤腿上,他却浑然不觉。他眼前发黑,耳朵里是尖锐的蜂鸣,院子里那些或鄙夷、或怜悯、或幸灾乐祸的目光,像无数根芒刺扎在他裸露的皮肤上,让他恨不得立刻原地消失。

  就在这时,贾张氏那尖利刺耳、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与贪婪的嗓音,如同淬了毒的刀子,猛地从西厢房方向扎了过来,清晰无比地刺穿了这短暂的死寂:

  “淮茹!还愣着干啥?赶紧的!去!现在就去易中海那屋!趁热乎!他这会儿正是六神无主的时候,好拿捏!去跟他好好说道说道棒梗工作那事儿!再提提咱家下个月的棒子面儿!他一个孤老头子,往后还不得指着咱家棒梗给他养老送终?这会儿不帮衬,啥时候帮衬?快去啊!傻站着等雷劈呢?!”

  秦淮茹被贾张氏推搡着,不情不愿地挪出屋门,正好对上易中海那双眼睛!那眼神像淬了冰的毒针,瞬间刺得她浑身一哆嗦,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头顶!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从未见过易中海露出如此可怕的眼神,那眼神里,再也没有半分往日的“慈爱”与“维护”,只剩下被彻底背叛和利用后的、恨不得将她撕碎的滔天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