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 冰棱坠火与掌心根须-《开局被欺凌,觉醒氪命进化系统》

  林辰的靴底碾过冰棱时,脆响里裹着丝异样的黏滞——不是单纯的冰晶碎裂,有什么柔韧的东西正顺着冰缝往上钻,缠上他的靴跟。他低头,看见风信子的根须已穿透半尺厚的冰层,青灰色的须尖泛着银光,正顺着靴底的纹路往里爬,细刺擦过脚踝皮肤,痒得他脚背猛地绷紧,脚趾在靴内蜷成了团。

  少年的指尖按在冰面,绿焰顺着掌纹往冰层下渗,所过之处,冰壳裂开蛛网般的细纹,纹缝里渗出淡金色的汁液,像被融化的星铁。他耳后的风信子胎记突然发烫,烫得他脖颈肌肉绷紧,喉结在皮肤下滚动如石。“蚀能在冰下结了网,”他声音发紧,指尖因用力而泛白,“那些白影不是被困住,是在……织网。”

  石轮族工匠的水龙炮铁管突然“咔”地脆响,星铁砂在管内凝结成块,像被冻住的血痂。他用锤头砸了两下,铁屑溅在冰面,竟燃起簇簇蓝火。“这冰里有蚀能晶的粉末,”他啐了口带血的唾沫,唾沫在半空凝成冰珠,“比淬了毒的冰棱还狠,铁管都能冻裂。”他往管内倒了些地脉水,水汽腾起时,星铁砂突然炸开,在管壁上烙出风信子花纹,烫得他掌心发红。

  暗族战士的长戟突然震颤,戟尖的绿焰被冰缝里钻出的黑丝缠住,像被蛛网缚住的萤火虫。最前排的战士猛地挥戟,黑丝断裂的瞬间,他的手背突然浮起层黑斑,像被墨汁泼过。“这蚀能会顺着兵器爬,”他甩了甩手腕,玄甲的鳞片因用力而互相摩擦,发出“咯吱”的响声,“得用星铁砂擦戟身,不然连骨头都得被冻脆。”

  阿古拉抱着的地脉水桶突然结冰,桶壁的冰壳上渗出细孔,孔里钻出黑色的触须,正往他手背上缠。他猛地将桶砸在冰面,冰壳碎裂时,触须却顺着水流往冰下钻,在地上留下蜿蜒的黑痕。“叶语者姐姐,这水……”他话没说完,就见黑痕尽头的冰面突然鼓起,像有活物在下面拱动,吓得他后颈汗毛倒竖,连连后退。

  叶语者姑娘们的共鸣叶突然蒙上层白霜,叶片边缘蜷曲如焦,最年长的姑娘将叶片贴在眉心,突然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丝血沫。“蚀能网在吸收声纹,”她用衣袖擦去血沫,指尖在叶面上划出淡金光痕,“它们在学我们的调子,再唱下去,反而会帮它们加固网。”她将共鸣叶浸入地脉水,叶片上的白霜竟化作细小的黑虫,在水里挣扎着死去。

  林辰的短刃在冰面划出半圈,绿焰却没像往常那样蔓延,反而被冰下涌出的寒气逼成团,在刃尖微微发抖。他盯着冰面鼓起的地方——那里的冰层泛着灰黑,隐约有青灰色的影子在蠕动,根须接触到那片冰面,竟像被烫到般猛地缩回,须尖瞬间焦黑。“阿古拉,把地脉水往鼓包上泼!”他吼道,声音撞在冰壁上,震得头顶的冰棱簌簌发抖,“石轮族,准备水龙炮,星铁砂加双倍!”

  阿古拉咬着牙抱起水桶,冰碴从桶底漏出,在他脚边积成小小的冰堆。他冲到鼓包前,将水猛地泼出,地脉水接触到灰黑冰层,立刻腾起白雾,冰面竟像沸腾般冒泡。鼓包里的影子突然剧烈扭动,冰层“咔嚓”裂开,露出张布满黑丝的巨口,腥臭的寒气喷在阿古拉脸上,冻得他鼻尖瞬间发紫,却死死盯着那口,没后退半步。

  “放!”石轮族工匠的吼声刚落,水龙炮的光柱就撞进巨口,星铁砂在里面炸开,绿焰混着黑丝溅出,落在冰面上,烧出个个冒着白烟的坑。林辰趁机挥刃劈向巨口边缘,刃尖的绿焰突然暴涨,将黑丝烧成灰烬,他的虎口被震得发麻,却感觉到短刃在发烫——那是风信子木柄在共鸣,根须顺着刃身往上爬,在他手背上织出层淡紫的网。

  少年突然将手按在巨口内侧,绿焰顺着他的手臂往里钻,他的瞳孔因痛苦而收缩,眼白上的红血丝像要渗出来。“里面有五个茧!”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指尖被黑丝缠住,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它们被蚀能网缠着,快……快用《地脉谣》的反调!”

  叶语者姑娘们突然变换音调,尖锐的颤音像冰棱刮过金属,冰下的蚀能网竟剧烈抖动,黑丝纷纷断裂。暗族战士们举着长戟围成圈,绿焰在戟尖连成面光墙,将巨口牢牢罩住,黑丝一接触光墙,就像被点燃的棉絮般燃烧起来。最外侧的战士甲胄上的黑斑越来越多,却把戟握得更紧,指节抵着甲胄,留下圈深深的红痕。

  石轮族工匠往炮管里塞了把带血的星铁砂——那是他刚才不小心被铁屑划伤的血,混着砂粒,在管内发出细碎的“噼啪”声。“最后一炮!”他的额头青筋暴起,铁管因过热而烫手,“给老子炸穿这鬼东西!”光柱再次射出时,带着丝暗红,像道流动的血河,撞在巨口深处,炸开的光焰里,五个白影突然坠落,砸在冰面上。

  林辰冲过去时,靴底被碎冰硌得生疼,却顾不上停下。五个茧缠在一起,黑丝像绷带般将它们裹成团,根须钻到茧旁,犹豫着不敢靠近,须尖轻轻颤抖。他用短刃小心翼翼地割开黑丝,茧壳裂开的瞬间,竟露出五个蜷缩的婴儿,他们的小手互相抓着,指缝里钻出的不是根须,是细小的绿芽,正顶着黑丝往上长。

  “是光沼族的孩子。”雾婆婆被搀扶着走来,她的潮语珠在婴儿上方转动,水珠落在绿芽上,芽尖立刻开出细小的白花,“他们的血脉能克蚀能,所以蚀能才要把他们织进网里。”她往婴儿嘴里滴了点地脉水,婴儿们突然睁开眼,瞳孔里映着绿焰,竟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声像碎冰碰撞,清脆得让人心头发颤。

  少年的手还在发黑,绿焰却没熄灭,正顺着黑丝往里烧,将毒素一点点逼出。他看着婴儿们,突然笑了,嘴角的血沫混着泪水滑落,滴在冰面上,竟开出朵小小的风信子。“根须说,前面还有蚀能巢,”他的声音还有点抖,却带着股韧劲儿,“但它们怕光沼族的孩子,怕……怕我们合在一起的力气。”

  冰面的巨口正在愈合,地脉水顺着裂缝往里渗,绿芽顺着水流往冰下钻,在那里织出新的网。林辰抱着个婴儿,小家伙的小手抓住他的手指,掌心的温度烫得他指腹发痒,绿芽在他手背上继续生长,与之前的网融在一起,竟在皮肤下映出淡淡的光。

  石轮族工匠在冰面上凿出个浅坑,把炸碎的蚀能网残骸埋进去,上面插了根缠着绿芽的木杆。“这地方得做个记号,”他往坑里撒了把星铁砂,“让后来人知道,蚀能再厉害,也怕活人的气。”暗族战士们在收拾兵器,有人用布擦着甲胄上的黑斑,擦过的地方,露出的金属泛着暖光,像被婴儿的笑声焐热的。

  林辰抬头望向谷口深处,那里的冰层还在泛着灰黑,但根须已开始往那边蔓延,绿芽在冰下连成线,像条流动的光河。他调整了下抱婴儿的姿势,掌心的网突然发烫,与少年手背上的绿焰遥相呼应,在冰面上织出更大的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