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血染神社-《执锋:暗夜守护》

  脑海中的每一个字都仿佛耗尽了他残存的力气,却清晰地传递着求生的意志。

  炎烬的异色瞳剧烈地闪烁着,毁灭的欲望与李鸿彬求生的本能在他混乱的意识中激烈交锋。

  他能感受到这具身体的生命之火正在飞速流逝,灵魂深处也传来阵阵撕裂般的虚弱感。

  强行战斗下去,结果只能是拉着这具身体一起走向彻底的湮灭。

  他死死盯着周围那些因他状态陡降而再次蠢蠢欲动、目露凶光的忍者和士兵,喉咙里发出不甘的嗬嗬低吼。

  最终,那毁灭一切的火焰,被一丝源自本能的、对彻底消亡的忌惮压了下去。

  “哼...废物身体...能活着回去...就赶紧加练...”炎烬极其不甘地低骂一声,眼中的红黑光芒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暴虐的气息也如同被戳破的气球般飞速消散。

  他身体一晃,再也支撑不住,单膝重重砸在地面,溅起一片尘土。

  霍杀刀身上的炎霜之力彻底收敛,变回那柄看似普通的黑色长刀。

  当李鸿彬那双属于他自己的、带着疲惫与劫后余生的眼睛重新睁开时,他再也无法维持意识,身体一软,彻底失去了知觉,向前扑倒。

  “鸿彬!”

  一声清喝传来,白玄矢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李鸿彬身侧,及时扶住了他瘫软的身体。

  他粗布麻衣上也沾染了点点血迹和焦痕,气息略显紊乱,显然与白地巽、山木本智的激战之中,虽然让对方一死一逃,但对白玄矢自己也消耗巨大。

  他迅速探了一下李鸿彬的脉搏和心口,眉头紧锁,眼中金芒一闪,指尖连点李鸿彬周身数处大穴,暂时封住其不断恶化的伤势,并渡入一股精纯温和的真气护住其心脉。

  白玄矢目光锐利地扫过混乱的战场,沉声说道,“伤势太重,本源透支,必须立刻离开!”

  炎烬的爆发虽然短暂,但造成的恐怖杀伤和威慑力是巨大的,加上白玄矢引动星陨轰杀山木本智、重创白地巽的惊天一幕,极大地震慑了岛国一方。

  此刻,天皇庙中的另外几处战团也出现了剧变。

  青城剑痴顾凡尘须发染尘,青色道袍被凌厉的气劲割开了数道口子,左肩处一道深可见骨的爪痕正渗出乌黑的血液,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甜腐臭。

  伤口周围的皮肉呈现出一种不祥的灰败色,并且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扩散、腐烂。

  他脸色微微发白,但眼神依旧锐利如鹰隼,紧盯着对面阴影中那道若隐若现的身影。

  代号“影腐”的忍者同样狼狈不堪,他如同烂泥般瘫软在一处断墙的阴影里。

  原本用来隐匿身形的黑色紧身衣被凌厉的青色剑气撕裂得如同破布条,身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剑痕。

  最致命的一刀从左胸斜划至右腹,几乎将他开膛破肚,深绿色的黏稠血液不断涌出,散发着浓烈的尸腐气息。

  他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破风箱般的嗬嗬声,浑浊的眼中充满了怨毒、痛苦和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悸。

  他引以为傲的尸毒爪,虽然抓伤了对方,但对方那柄看似古朴的青城剑所蕴含的破邪剑气,对他这种修炼阴邪功法的忍者伤害尤为巨大,如同跗骨之蛆般不断侵蚀着他的生机。

  “咳咳...老道士...剑...够利...”

  影腐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断断续续,带着浓重的喘息。

  他试图再次融入阴影,但身上的剑伤猛地迸裂,剧痛让他身体一阵痉挛。

  随即他眼中闪过一丝忌惮和怨毒,他知道再打下去,自己这重伤之躯必然会被对方找到机会彻底斩杀。

  “哼!”

  他发出一声不甘的低吼,身体猛地化作一团浓稠的黑雾,如同受惊的毒蛇般,借着断壁残垣的掩护,迅速向后方的阴影深处退去,几个闪烁便消失不见。

  顾凡尘并未追击,只是冷哼一声,迅速从怀中摸出一个青玉小瓶,倒出一粒碧绿清香的丹药吞下。

  同时运起武道心法,周身泛起淡淡的青色光晕,全力压制肩头的尸毒。

  另一处战场如同被两头远古巨兽蹂躏过,大地如同被反复犁翻,布满了巨大的坑洞、深沟和蛛网般的裂痕。

  代号重岳的忍者背靠着一堵几乎完全倒塌的墙壁残骸,剧烈地喘息着。

  他那身特制的土黄色忍者服早已破烂不堪,露出下面虬结却布满青紫淤伤和裂口的肌肉。

  他引以为傲的巨大石甲臂铠,此刻只剩下左臂还勉强挂在身上,但也布满了裂纹,右臂臂铠则完全碎裂,小臂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显然已经骨折。

  露出一张因痛苦而扭曲的方正面孔,嘴角不断溢出鲜血,每一次咳嗽都带出血沫,眼神中充满了野兽般的暴怒和一丝隐藏极深的骇然。

  石魁的状态同样惨烈,他如同铁塔般矗立在废墟之上,近两米高的雄壮身躯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最触目惊心的是腹部一道撕裂伤,皮肉翻卷,鲜血染红了半边身体。

  他那柄门板大小的震天锤拄在地上,锤头乌黑依旧,但锤柄上却沾满了暗红的血迹。

  有敌人的,也有他自己的。

  他虎口早已崩裂,双臂肌肉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每一次呼吸都如同拉动破旧的风箱,沉重而费力。

  但他布满风霜的刚毅脸庞上,那双虎目中的战意却丝毫未减,反而如同被鲜血浇灌般更加凶悍逼人,死死锁定着重岳,仿佛随时会再次扑上去将其撕碎。

  “嗬...嗬...力气...不小...”重岳忍者喘息着,用尚算完好的左手抹去嘴角的血沫,声音嘶哑低沉,带着浓重的血腥味。

  他尝试移动,但折断的右臂和严重的内伤让他身形一晃,险些栽倒。

  “哼!”

  石魁从鼻孔里喷出一股灼热的白气,如同愤怒的公牛。

  他试图抬起震天锤,但腹部的剧痛让他动作一滞,额头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混合着血水滚落。

  “贼子...下次...必砸碎你的龟壳!”

  石魁对着重岳的方向,用如同闷雷般的声音低吼道,语气充满了不甘。

  他知道自己伤势过重,再强行爆发,恐怕会先一步倒下。

  重岳忍者眼中凶光闪烁,但看到石魁那依旧凶悍的眼神,最终并未言语。

  只是带着一丝不甘,用左手撑着残壁,艰难地向后挪动,汇入己方忍者的队伍中寻求掩护。

  两人都明白,这场纯粹力量与防御的野蛮碰撞,只能以两败俱伤暂时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