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有些话,或许不必说出口-《【王俊凯】玫瑰与E弦》

  王俊凯正站在落地窗前,北京的夜色如墨,远处cbd的灯火像散落的星辰。手机在掌心震动,屏幕亮起——岁岁的名字跳了出来。

  “听说你今天毕业了,恭喜。”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他的呼吸微微一滞。他盯着那条消息看了许久,指尖轻轻划过屏幕,仿佛能触碰到文字背后的温度。

  奶茶不知何时醒了,跳上窗台,蹭了蹭他的手臂。王俊凯回过神,低头揉了揉它的脑袋:“你也觉得我应该回点什么,是不是?”

  他点开对话框,删删改改,最终只回了一句:“谢谢。”

  发完又觉得太过简短,犹豫片刻,又补了一张照片——茶几上的毕业证书和学位帽,旁边是易烊千玺带来的蛋糕,上面“毕业快乐”四个字依然清晰。

  “刚和源儿千玺聚完,他们来给我庆祝。”

  发出去后,他盯着屏幕,指尖无意识地在窗玻璃上轻敲,像是在等待什么。

  纽约的琴房里,姜时愿看着那张照片——毕业证书端正地摆在茶几上,旁边是吃了一半的蛋糕,奶油上的糖霜字迹依然完好,显然主人并没有吃多少。

  她想起王源说的话,心里微微一紧。

  “蛋糕看起来不错。”她回复道,然后犹豫了一下,又补了一句:“不过,你真的有好好吃吗?”

  发完这句话,她立刻有些后悔,似乎越界了。可消息已经送达,应该都被看见了。

  王俊凯看着这条消息,唇角不自觉地上扬。他低头打字:“吃了一点,角色需要,不能吃太多甜的。”发完又觉得这话听起来像是在敷衍,于是又补了一条:“等这部戏拍完,再好好补回来。”

  姜时愿看着他的回复,轻轻叹了口气。

  “别太拼了。”她最终只回了这四个字。

  王俊凯望着窗外,夜色更深了。他指尖在屏幕上停顿片刻,最终也只回了一个字: “好。”

  对话就这样戛然而止。

  可两人却都没有退出聊天界面。

  姜时愿盯着那个“好”字看了许久,直到屏幕自动熄灭。 王俊凯则把手机放在胸口,闭上眼睛。

  北京的夜风轻轻吹动窗帘,纽约的阳光依然洒在琴键上。

  他们之间,似乎总是这样——明明有千言万语想说,可最终能说出口的,却只有寥寥几句。

  可有些话,或许不必说出口。 因为懂的人,自然会懂。

  九月的纽约,林肯中心的玻璃幕墙倒映着湛蓝的天空。姜时愿站在后台的化妆镜前,指尖轻轻抚过黑色演出服的领口——这是她作为爱乐乐团首席小提琴手的首次正式演出。

  化妆间的门被轻轻叩响,助理探头进来:“tsuki,还有五分钟。”

  “oK。”她深吸一口气,最后检查了一遍琴弦。松香的粉末在灯光下泛着细碎的金光,落在深红色天鹅绒琴盒内衬上,像散落的星辰。

  姜时愿站在舞台侧幕,指尖轻轻摩挲着琴弦。观众席的灯光渐暗,两千个座位的林肯中心陷入静谧的黑暗。指挥抬起手杖的瞬间,她闭上眼睛,听见自己的心跳与音乐厅古老的木质地板共振。

  第一束追光落下时,她迈步走向舞台中央。黑色礼服裙摆扫过光洁的地板,琴弓在聚光灯下划出一道银色弧线。乐团成员的目光如潮水般向她涌来,首席的位置此刻只属于她一人。

  当她的琴弓轻触E弦,整个乐团像被施了魔法般屏住呼吸。柴可夫斯基d大调小提琴协奏曲的第一个音符破空而出,像一颗流星划过林肯中心的穹顶。她的左手在指板上翻飞,右手腕关节保持着不可思议的柔韧度——这是在茱莉亚几年苦练刻进肌肉的记忆。

  第二乐章开始时,她微微侧首,余光瞥见大提琴组有位白发乐手在悄悄拭泪。音乐如月光般漫过乐池,她忽然想起重庆音乐教室的那个下午,十六岁的自己对着镜子反复调整持琴角度,窗外蝉鸣震耳欲聋。

  在华彩乐段,她即兴加入了一段重庆民谣的变奏。琴弓在G弦上震颤出山城的雾气,揉弦带出长江水的粼粼波光。指挥的眉毛惊讶地上扬,但很快露出会意的微笑。乐团默契地放低音量,让她的琴声独自流淌。

  终章最后一个双音落下时,她的小指还保持着完美的弯曲弧度。全场静默三秒,随即爆发的掌声惊飞了停在音乐厅窗沿的白鸽。

  谢幕时她弯腰的幅度比其他乐手更深——这是独属于首席的礼仪,琴弓斜斜指向地面,像骑士收起佩剑。

  当掌声如潮水般涌来时,姜时愿站在舞台中央,唇角扬起一抹恬静的微笑。聚光灯下,她的侧脸线条柔和而坚定,黑色礼服衬得肌肤如雪。

  从重庆到纽约,从音乐教室到林肯中心,她一步一步,走得坚定而从容。

  她从来不是为了谁的掌声而演奏,也不是为了向谁证明什么。音乐于她,是流淌在血液里的本能,是灵魂深处最真实的表达。

  在茱莉亚的五年,她见过凌晨四点的琴房,也曾在演出前紧张到手指发抖。但每当琴弓触碰到琴弦的那一刻,所有的忐忑都会化作最纯粹的音符。

  姜时愿微微仰头,看向音乐厅穹顶的星空设计。恍惚间,她仿佛又回到了重庆那个小小的琴房,十六岁的自己正对着节拍器一遍遍练习音阶。那时的她不会想到,有一天能站在林肯中心的舞台上,用琴声感动两千名观众。

  但此刻的她很清楚,无论站在什么样的舞台上,她始终都是那个为音乐而生的女孩。

  掌声渐渐平息,她向乐团成员们点头致意,目光温柔而坚定。转身离场时,她的背影挺拔而优雅,黑色礼服在身后划出优美的弧线。

  回到后台,她轻轻抚过琴弦,将小提琴小心地放回琴盒。镜中的女孩眼眸明亮,嘴角带着满足的笑意。

  这笑容不是为了给谁看,而是发自内心的喜悦——为音乐,为梦想,为她自己。

  姜时愿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但此刻,在这个星光璀璨的夜晚,她只想好好享受这份属于自己的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