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萧夭收徒-《摄政王家小祖宗,她靠玄毒横着走》

  阿竹是在灵植车旁第三次摔了计量仪时,才敢把“拜师”这两个字说出口的。

  那天清晨的露水比往常重些,沾在药圃的石阶上滑得很。阿竹蹲在改良版清灵草旁,手里攥着那个巴掌大的灵力计量仪——这玩意儿他已经摸了快半个月,木盒边缘的符文都被他蹭得发亮,可今早注入灵力时,指尖还是没稳住,淡蓝色光晕刚跳到“五”就晃了晃,蹭到了“五点五”的刻度。

  “啧,又超了。”他懊恼地拍了下大腿,计量仪没拿稳,“啪嗒”一声掉在泥地里。木盒磕开条小缝,里面淡蓝色的灵力光晕闪了闪,像快熄灭的萤火虫。阿竹心一下子揪紧了,这可是萧夭大人用玄门符文做的宝贝,上次他不小心多注了一成灵力浇蔫灵草,大人没怪他,要是把计量仪摔坏了,他真没脸再待在药圃了。

  他慌忙把计量仪捡起来,用袖子擦着盒面上的泥,手指抠着那条小缝,眼泪都快憋出来了。正急得团团转时,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萧夭拿着个装着灵脉泉水的陶壶走过来,看到他这副模样,忍不住笑了:“怎么了?计量仪跟你有仇啊,脸皱得跟晒干的陈皮似的。”

  阿竹赶紧把计量仪递过去,声音带着颤:“大人,我、我把它摔了,您看还能用不?要是修不好,我……我就把我攒的灵玉都拿出来赔您。”他说着摸了摸怀里的布包,里面是这几年帮药司采草药攒下的几块碎灵玉,值不了几个钱,可已是他全部的家当了。

  萧夭接过计量仪,指尖萦绕着淡青色的灵力,轻轻拂过那条裂缝。灵力渗进木盒里,原本闪烁的光晕渐渐稳定下来,裂缝也慢慢愈合,只剩下一道浅浅的印子。她把计量仪还给阿竹,笑着说:“慌什么?这玩意儿没那么娇贵,我做的时候特意加了防护符文,摔两下没事。倒是你,今天怎么这么毛躁?”

  阿竹接过计量仪,紧紧攥在手里,指腹蹭着那道浅印,突然“扑通”一声蹲在地上,头埋得低低的:“萧大人,我想拜您为师。”

  萧夭愣了一下,手里的陶壶晃了晃,灵脉泉水差点洒出来。她看着阿竹的后脑勺,这孩子来玄门药司快两年了,以前跟着药农打杂,后来她开了新玄毒司,才把他调过来帮忙。阿竹性子实诚,就是脑子慢了点,教他看灵力时间表,他得把纸揣在怀里,有空就拿出来背;教他用计量仪,他练了十几天才摸清力道。可他也是最肯下苦功的,每天天不亮就来药圃,晚上还跟着阿蛮学符文记录术,手上的茧子比谁都厚。

  “你想拜我为师,学什么?”萧夭在他旁边蹲下来,轻声问。

  阿竹抬起头,眼睛红红的,却亮得很:“学您的本事。学怎么改良灵草,学怎么用计量仪,学怎么把你那些现代的那些‘分子’‘梯度’和玄门的东西揉到一块儿。以前我觉得这些都太难了,可上次看您和萧前辈提炼浊气抗原,看您用灵力模拟离心分离,我突然觉得,要是学会了这些,就能帮更多人。就像李伯家的小孙子,要是早有改良版的清灵草,他就不用遭那么多罪了。”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那张皱巴巴的灵力时间表,纸上的字迹都快被摸模糊了,边缘还沾着不少泥点:“您看,这张表我背下来了,上午三成、中午五成、傍晚两成,错不了。还有计量仪,我现在闭着眼都能摸到‘三’的刻度。我知道我笨,学东西慢,可我能吃苦,您让我练一百遍,我绝不练九十九遍。”

  萧夭看着他手里的时间表,又看着他满是期待的眼神,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她想起自己刚学现代毒理学的时候,对着满桌的试剂瓶手足无措,加错剂量差点炸了实验室,是导师拍着她的肩膀说“慢慢来,谁还没犯过错”。现在阿竹眼里的那股劲儿,跟当年的自己一模一样。

  “好,我收你为徒。”萧夭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过我可有规矩,学东西不能怕麻烦,更不能半途而废。以后每天早上,你得先把药圃的灵草检查一遍,记录下它们的生长情况;下午跟着我学现代毒理的基础,晚上还要跟阿蛮学符文术——这些都是基础,少一步都不行。”

  阿竹猛地站起来,激动得手都在抖,他对着萧夭深深鞠了一躬,腰弯得像个虾米:“谢谢师父!我肯定听话,绝不偷懒!”他说着又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几块烤得金黄的灵麦饼:“师父,这是我娘昨天托人送来的,您尝尝,可香了。”

  萧夭接过一块,咬了一口,灵麦的香气混着淡淡的甜味在嘴里散开,比实验室里的营养剂好吃多了。她看着阿竹傻呵呵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行了,别站着了,赶紧把灵草的灵力注了,再晚太阳就大了。”

  “哎!”阿竹应了一声,拿着计量仪蹲到灵草旁,指尖的灵力稳稳地注入,淡蓝色的光晕精准地停在“五”的刻度上,一丝不差。

  萧夭看着他的背影,刚想转身去取灵脉泉水,就听到远处传来阿蛮的喊声:“萧夭大人!阿竹!你们快来看啊!我把灵植车的检测装置又改了!”

  两人抬头,只见阿蛮推着灵植车跑过来,车身上的符文亮得刺眼,旁边还挂着个小小的木盒,木盒上的符文比上次更细密了。“你们看,”阿蛮按下木盒上的按钮,灵植车的车身上不仅浮现出浊气浓度,还多了一行小字:“建议采集量:500刻度,当前已采集:300刻度”,“我跟谢前辈学了‘定量符文’,现在不仅能检测浓度,还能算采集量,再也不用凭感觉装了!”

  阿蛮说着,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萧夭,手不自觉地攥着衣角,像是有话要说。萧夭看出来了,笑着问:“怎么?你也有事儿跟我说?”

  阿蛮的脸一下子红了,挠了挠头:“萧大人,我、我也想拜您为师。”

  萧夭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你不是跟着谢慕白学符文术吗?怎么突然想拜我了?”

  “谢前辈教我的是符文记录和阵法,可我想跟您学怎么把符文和现代的东西结合起来。”阿蛮说着,指了指灵植车上的检测装置,“上次您说‘灵力疫苗’需要采集浊气样本,我就想,要是能让灵植车既能检测又能记录,还能自动调节采集速度,肯定能帮上忙。可我只会基础的符文,不知道怎么跟您说的‘数据传输’结合,所以想跟您学。”

  阿蛮的声音越来越小,却很坚定:“我知道我有时候太急了,上次改检测装置,没跟您说就擅自加了符文,差点把灵植车搞坏了。可我真的想学好,想帮您做疫苗,想让药司的人都能用上咱们做的药。”

  萧夭看着阿蛮,这孩子性子急,却脑子活络,上次她只是提了一嘴“希望检测数据能自动记录”,他就跑去跟谢慕白学符文记录术,还自己琢磨着改良装置。虽然有时候会犯冒失的错,可那份主动钻研的劲儿,比谁都强。

  “好,我也收你为徒。”萧夭笑着说,“不过你得改改你那冒失的性子,以后做任何改良,都得先跟我商量,不能自己瞎琢磨,万一出了危险怎么办?”

  阿蛮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溜圆,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反应过来后,对着萧夭鞠了一躬,差点把灵植车推倒:“谢谢师父!我以后肯定改!做什么都先跟您商量!”

  萧夭看着眼前两个兴奋的少年,心里满是暖意。她转身走进实验室,拿出两个木盒,递给阿竹和阿蛮:“这是我给你们做的入门礼。阿竹的这个,里面加了‘稳灵符文’,以后你注入灵力时,它能帮你稳住力道,不容易出错;阿蛮的这个,里面有‘推演符文’,你改装置时,它能帮你提前推演符文的效果,避免出问题。”

  阿竹和阿蛮接过木盒,打开一看,里面的灵力光晕柔和又温暖,比任何宝贝都珍贵。阿竹小心翼翼地把木盒揣进怀里,阿蛮则立刻把木盒接到灵植车的检测装置上,试着推演了一下,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太好了!这样我以后改装置,就不怕出问题了!”

  那天下午,药圃里格外热闹。阿竹跟着萧夭学记录灵草的生长数据,手里的本子记得密密麻麻,连叶片上纹路的亮度都标得清清楚楚;阿蛮则跟着萧夭学“数据传输”的基础,拿着符文笔在纸上画着复杂的符号,时不时跟萧夭讨论几句。萧逸辰背着药篓从外面回来,看到这一幕,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悄悄把刚采的灵山药放进了厨房,准备晚上给他们熬粥。

  傍晚的时候,阿竹突然想起什么,拉着阿蛮跑到萧夭面前,手里拿着两张纸:“师父,这是我和阿蛮写的‘拜师帖’,虽然写得不好,可我们是真心的。”

  萧夭接过纸,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却很工整。阿竹的那张上写着“弟子阿竹,愿拜萧夭师父为师,勤学苦练,不负师恩”;阿蛮的那张上写着“弟子阿蛮,愿拜萧夭师父为师,戒骄戒躁,潜心学习”。纸的边缘还画着小小的灵草和符文,看得出来是用心做的。

  萧夭把两张拜师帖叠好,放进怀里:“好,我收下了。以后咱们就是师徒了,一起把‘灵力疫苗’做出来,一起守护要守护的人。”

  夕阳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三人身上,温暖而明亮。阿竹和阿蛮看着萧夭,眼里满是坚定——他们知道,从今天起,自己的人生有了新的方向,这条融合古今的路,虽然难走,可只要跟着师父,就一定能走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