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迷雾中的守护者《谢慕白篇》-《摄政王家小祖宗,她靠玄毒横着走》

  药王谷的望月台终年笼罩着一层薄雾,谢云庭站在崖边已有三个时辰。他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茶盏的边缘,感受着那已经变得冰凉的触感。然而,他的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过谷口的方向,仿佛那里有什么东西吸引着他的全部注意力。

  那个谷口,正是谢慕白当初被逐出时所走过的路。时间已经过去了十日,但对于谢云亭来说,那场审判就像一场噩梦,至今仍然历历在目。

  回忆起当时的情景,谢云亭的心中充满了痛苦和无奈。他无法接受谢慕白被逐出的事实,更无法理解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那场审判,不仅是对谢慕白的审判,也是对他自己的审判。

  他的指尖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抓住那已经逝去的时光。但无论他怎样努力,都无法改变过去的事实。那根毒刺深深地扎在他的心头,让他每一次想起都会感到一阵刺痛。

  议事堂内,三百根牛油烛将空气烧得滚烫。谢慕白双膝跪地,他那身洁白如雪的长袍上,沾染着点点猩红的血污,仿佛是他遭受冤屈的象征。然而,尽管如此,他的背脊却依然挺得笔直,宛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

  “弟子绝对没有勾结血影教,更未曾盗取九转还魂丹!”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堂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一般,砸在众人的心头,让人无法忽视。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堂中诸位长老,最后停留在魏庸的脸上。魏庸,这位守旧派的大长老,此时正端坐在高位上,面沉似水,让人难以窥视其内心的真实想法。

  然而,就在谢慕白的目光与魏庸交汇的瞬间,他注意到了一个细节——魏庸的袖口处,似乎隐藏着什么东西。那是一种若隐若现的蛇纹,与血影教的令牌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证据确凿,还敢狡辩!"魏庸猛地拍案,将一枚染血的玉佩扔在地上,"这是从你房中搜出的血影教信物,你还想抵赖?"

  谢云庭握着掌门令牌的手微微颤抖。他认得那玉佩——是谢慕白幼时从母亲遗物中找到的护身符,绝不可能与血影教有关。可当他看向堂侧屏风后时,那里传来一声极轻的咳嗽——是谷中隐世的老祖,也是此刻真正掌控局面的人。

  "谢慕白勾结魔道,罪证确凿。"谢云亭的声音在空旷的议事堂里回荡,每一个字都像刀割,"即日起废去全身功力,逐出药王谷,永世不得踏入谷门半步。"

  谢慕白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直到被侍卫拖拽着出门时,他忽然听到谢云亭用只有两人能懂的密语低声道:"去找摄政王,和他女儿萧夭。"

  那声音轻得像叹息,却让谢慕白瞬间定住脚步。他回头望了眼高坐堂上的谢云庭,见对方眼底闪过一丝极快的示意,便不再挣扎,任由侍卫将自己拖入风雪中。

  议事堂的人散尽后,谢云庭独自走到屏风后。隐世老祖坐在轮椅上,枯瘦的手指敲着扶手:"你今日的决定,很明智。"老祖的脖颈上,缠绕着一圈黑色咒印,咒印随着呼吸微微发亮,"记住,谢慕白不能死,但也不能留在谷中。他身上的深渊血脉,是唯一能压制'锁魂渊'邪祟的钥匙,也是......随时会引爆的炸药。"

  谢云庭垂眸:"老祖的诅咒......"

  "与他的血脉同源。"老祖打断他,声音里带着疲惫,"当年若不是他母亲以命相护,这诅咒早已让药王谷覆灭。你以为我想困住你?若谢慕白在谷中出事,这诅咒便会立刻反噬,到时候整个武林都会被拖入深渊。"

  这便是谢云庭的枷锁。他是掌门,却要受困于隐世老祖的制衡;他想护着谢慕白,却必须亲手将他推入险境;他明知守旧派与血影教勾结,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在谷中布下天罗地网——只因老祖说:"时机未到,乱动便是同归于尽。"

  三日后,谷外传来消息:谢慕白带着半枚龙纹佩出现在北境,与摄政王萧彻过从甚密。魏庸立刻在长老会上发难:"谢慕白勾结朝廷,显然是想借外力反攻药王谷!请掌门下令,即刻派人将其斩杀!"

  谢云庭端起茶盏,指尖掩去微微的颤抖:"他既已被逐出谷,便与药王谷无关。"

  "掌门!"魏庸猛地站起,"您难道要护着一个叛徒?"

  "放肆。"谢云庭抬眼,目光冷得像望月台的雾,"本掌门的决定,何时轮到你置喙?"他将茶盏重重放在桌上,茶水溅出的瞬间,堂外忽然传来骚动——守旧派弟子林鹤带着人闯入,声称抓到了谢慕白派来的密探。

  被押上来的是沈墨渊。他浑身是伤,却死死盯着谢云亭:"掌门!魏庸与血影教交易,他们要在月圆之夜打开锁魂渊!"

  魏庸脸色骤变:"一派胡言!这孽障修炼深渊之力走火入魔,分明是想混淆视听!"

  谢云庭看着沈墨渊眼底的血丝,忽然想起十几天前谢慕白也是这样望着自己。他沉默片刻,缓缓道:"将沈墨渊关押至静心阁,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视。"

  深夜,谢云庭独自来到静心阁。牢门打开的瞬间,沈墨渊挣扎着起身:"掌门!您不能再等了!"

  "我知道。"谢云庭扔给他一把钥匙,"从密道出去,告诉谢慕白——"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极低,像怕被风偷走,"速去皇城找摄政王萧逸辰,龙纹佩的另一半,在他手中。只有凑齐两枚玉佩,才能揭开当年的真相。"

  沈墨渊愣住:"您......"

  "去吧。"谢云庭转身时,袖口滑落一枚玉佩,正是当初从谢慕白房中搜出的那枚。玉佩背面刻着极小的"谢"字,哪是什么血影教信物,分明是谢家人的私章。

  沈墨渊冲出密道时,回头望了眼静心阁的灯火。月光下,谢云庭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像一根紧绷的弦——他守着谷中的平衡,守着老祖的诅咒,守着谢慕白的性命,也守着一个无人知晓的秘密:当年谢慕白母亲留下的,除了深渊血脉,还有一句预言——当双龙玉佩合一,药王谷的枷锁会断裂,而守护者,终将成为第一个献祭的人。

  此刻的望月台,谢云庭又站在了崖边。他望着皇城的方向,那里,谢慕白正带着半枚玉佩奔赴一场未知的命运。而他自己,只能留在这片迷雾里,等待着月圆之夜的到来——那时,无论是锁魂渊的邪祟,还是守旧派的阴谋,都将在深渊的暗影里,露出最狰狞的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