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一字退敌,闷油瓶的震惊!-《这个吴邪有系统,闷油瓶都惊了》

  那个『敕』字,就那样静静地悬浮在我的身前。

  它由我的鲜血构成,却散发着一种不属于我的气息。古老,威严,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命令感。

  它不是在攻击,也不是在防御。

  它只是存在于那里,就代表了某种规则,某种秩序。

  而那个带来无尽虚无与终结的『点』,在『敕』字出现的瞬间,停滞了。

  它不再前进,那股吞噬一切的吸力也消失了。

  它似乎……在『观察』这个突然出现的汉字。

  我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脏狂跳不止。

  我能感觉到,一场我完全无法理解的对抗,正在我眼前无声地进行。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光芒四射的对决。

  只有『敕』字的血色光华,与那个『点』的极致黑暗,在进行着一种概念层面的交锋。

  最终,那个『点』,那个代表着终结与虚无的存在,缓缓地,向后退去。

  它退得悄无声息,就如同它来时一样诡异。

  最终,它消失在了黑暗的甬道深处,仿佛从未出现过。

  它……怕了?

  不,不是害怕。

  更像是一种……退让。一种下位者对上位者规则的本能遵从。

  随着那个『点』的消失,悬浮在我身前的『敕』字,也光芒一敛,重新化作一滩普通的血液,滴落在地。

  那股压得我喘不过气的威压,瞬间烟消云散。

  我整个人都虚脱了,汗水浸透了我的后背,四肢百骸都传来一种被抽空了的无力感。

  『呼……呼……』

  我剧烈地喘息着,脑子里一片空白。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迅速地来到我的身边,一只冰冷但有力的手,扶住了我摇摇欲坠的身体。

  是张起灵。

  我抬起头,对上了他的眼睛。

  那双总是淡然如水的眸子里,此刻,写满了探究与……一丝我从未见过的,名为『惊异』的情绪。

  他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看着我还在流血的指尖,又看了看地上那滩已经开始凝固的血迹。

  他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难道我要告诉他,我身体里住了个刚刚睡醒的女人,是她帮我搞定了那个怪物?

  他会信吗?

  他怕是会以为我疯了,或者被什么东西附身了。

  【啧啧,瞧你那点出息。】

  脑海里,那个慵懒的女声再次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

  【不就是解决了一个小小的『归墟之物』嘛,看把你吓得,脸都白了。】

  我心里一惊,连忙在脑海里回应。

  『归墟之物?那是什么东西?还有,你到底是谁?』

  【我?我不是说了嘛,我是你的系统啊,小家伙。】

  那个声音轻笑了一声,带着几分戏谑。

  【至于归墟之物……就是一些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错误』。它们会把所有接触到的东西,都拉回最初的虚无。你刚刚,可是在鬼门关门口反复横跳呢。】

  我听得心惊肉跳。

  『那……刚刚那个字……』

  【哦,那个啊。】

  女声的语气更随意了。

  【算是姐姐给你的见面礼吧。看你笨手笨脚的,用自己的血画个符都画不明白,姐姐实在看不下去了,就帮你一把咯。】

  【不过话说回来,你的血脉还真有点意思,虽然驳杂不纯,但核心里藏着的东西还挺厉害。那个『敕』字,就是从你血脉最深处挖出来的力量。我只是个催化剂,帮你提前用了而已。】

  血脉最深处的力量?

  我愣住了。

  我们吴家的血,不就是对付粽子有点效果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连那种怪物都能命令其退走?

  【行了行了,别瞎想了。】

  女声打断了我的思索。

  【你现在这点道行,离真正弄明白自己血脉的秘密还早着呢。先应付眼前这个小哥吧,你看他,眼睛都快在你身上钻出洞来了。】

  我猛地回过神来,才发现张起灵一直盯着我,眼神复杂。

  『你……』

  他终于开口了,声音一如既往地低沉,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刚刚,是怎么回事?』

  我心头一紧,大脑飞速运转。

  该怎么解释?

  说我灵光一闪,天赋异禀,临阵悟道,创造出了全新的驱邪手段?

  我自己都不信!

  『我……我也不知道。』

  我只能选择装傻,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当时情况太紧急了,我就想着,你的血有用,我的血说不定也行。然后我就咬破了手指,胡乱画了一下……后面的事,我就记不清了,感觉脑子一懵,等我反应过来,那东西就退走了。』

  我说得含含糊糊,半真半假。

  张起灵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我。

  等我说完,他沉默了片刻,然后伸出两根奇长的手指,夹住了我受伤的右手。

  他的动作很轻,指尖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让我没来由地一阵心安。

  他仔细地端详着我指尖的伤口,又沾了一点我尚未干涸的血液,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

  『你的血……』

  他抬起眼,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

  『和以前不一样了。』

  我的心,咯噔一下。

  被他发现了!

  他果然看出来了!

  【哟,这个小哥可以啊,感知挺敏锐的嘛。】

  脑海里的女声非但没有紧张,反而带着一丝赞赏的语气。

  【能察觉到你血脉里那一丝被激活的『敕令』之力,不简单。】

  我紧张得手心冒汗,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张起灵却没再追问。

  他松开我的手,站起身,目光转向了甬道的深处,那个『点』消失的方向。

  『那东西,还会回来。』他淡淡地说道。

  『啊?』我心里一慌,『那怎么办?』

  刚刚那种生死一线的经历,我这辈子都不想再体验第二次了。

  『它暂时不会靠近这里。』

  张起灵的目光转向我,『它在忌惮你。』

  忌惮我?

  我苦笑一声。

  它忌惮的哪里是我,分明是那个神秘的系统姐姐,和那个被她催发出来的『敕』字。

  可这话我没法说。

  在张起灵眼里,恐怕我已经成了一个身怀异宝而不自知的『天选之人』了。

  这种感觉,真是……又爽又心虚。

  【小家伙,别怂啊。】

  女声又开始在我脑子里拱火。

  【他不是说那东西忌惮你吗?你就挺起胸膛,告诉他,没错,就是你爷爷我干的!让他好好崇拜你一下!】

  『你快闭嘴吧!』我在心里咆哮,『他要是让我再来一次,我怎么办?我上哪儿给他变个『敕』字出来?』

  【这个嘛……】

  女声拖长了语调。

  【也不是不行啦。不过姐姐我刚睡醒,很累的,帮你这一次已经很消耗精力了。想让我再出手,总得给点好处吧?】

  『好处?什么好处?』我警惕地问道。

  【比如,找点好吃的?】

  女声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嘴馋?

  【这个墓里阴气森森的,一点阳间烟火气都没有。我闻到了,你包里是不是有压缩饼干?牛肉干也行啊!】

  我:『……』

  我彻底无语了。

  搞了半天,这个神秘又强大的系统,是个吃货?

  这画风变得也太快了吧!

  就在我跟系统在脑子里扯皮的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叫喊声从我们身后传来。

  『天真!小哥!你们俩没事吧!』

  是胖子!

  他举着手电筒,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看到我们俩安然无恙,才松了口气。

  『我靠,刚刚那是什么情况?』

  胖子一抹头上的汗,心有余悸地说道。

  『就感觉前面突然冷得跟冰窖一样,那股劲儿,压得胖爷我差点跪地上!我还以为你们俩遇到大粽子了呢!怎么一下子又没了?』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电筒四处乱照,想找出点蛛丝马迹。

  我跟张起灵对视了一眼,都选择了沉默。

  这件事,太诡异了,没法跟胖子解释。

  『可能……是这个墓里的什么机关吧。』我含糊其辞地说道,『现在已经没事了。』

  『机关?』

  胖子显然不信,他凑到我身边,压低了声音。

  『天真,你别糊弄我。刚刚那感觉,绝对不是机关!倒像是……像是遇到了什么神仙鬼怪一样!你老实告诉胖爷,是不是小哥又发神威了?』

  说着,他一脸崇拜地看向张起灵。

  张起灵面无表情,根本不搭理他。

  我心里却是一动。

  对啊!

  这口锅,完全可以甩给小哥啊!

  以他的本事,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胖子都不会怀疑。

  我正要顺着胖子的话往下说,张起灵却突然开口了。

  『不是我。』

  他看着胖子,又若有若无地瞥了我一眼。

  『是吴邪。』

  『啥?』

  胖子愣住了,眼珠子瞪得溜圆,看看张起灵,又看看我,脸上的表情精彩极了。

  『小哥,你没开玩笑吧?就他?』

  胖子指着我,一脸的难以置信。

  『天真这小身板,一阵风都能吹倒。刚刚那股要命的威压,是他搞出来的?』

  我尴尬地站在原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张起灵,你这是干什么!

  你这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啊!

  我拼命地向他使眼色,让他别再说了。

  可他却像是没看见一样,继续用他那平淡无波的语气,扔下一个又一个重磅炸弹。

  『他用血,逼退了那个东西。』

  轰!

  胖子的世界观,似乎在这一刻,崩塌了。

  他张着嘴,呆呆地看着我,手里的手电筒都差点掉在地上。

  『血……逼退?』

  胖子结结巴巴地重复着,然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一拍大腿!

  『麒麟血!』

  他失声叫道,声音里充满了震惊和狂喜。

  『我靠!天真!难道你也是张家人?你也有麒麟血?不对啊,你明明姓吴啊!难道……你是小哥流落在外的亲兄弟?!』

  胖子的脑回路,永远是那么的清奇。

  我听得头都大了。

  『胖子你胡说什么呢!』我赶紧打断他的胡思乱想,『我怎么可能是张家人!』

  『那这怎么解释?』

  胖子指着我,又指着张起灵,一脸的『你们肯定有事瞒着我』。

  『小哥的血能驱邪,这我们都知道。现在你的血也行了,还不是一般的行,是能把那么厉害的东西都吓跑!你说,这不是麒麟血是什么?』

  我被他问得哑口无言。

  是啊,我该怎么解释?

  难道说,我的血本来不行,但是被我的吃货系统开了个挂,所以暂时变得很行?

  这话我说出来,胖子怕是会直接打120,说我脑子坏掉了。

  【哎,这胖子有点意思。】

  脑海里,女声饶有兴致地评价道。

  【虽然脑子不太好使,但直觉还挺准。你的血,跟他的那个『麒麟血』,追根溯源,还真有那么一丁点的关系。】

  『什么关系?』我立刻追问。

  【不告诉你。】

  女声的回答,干脆利落,气得我差点吐血。

  看着胖子还在那里纠结于我的身世之谜,我一个头两个大。

  而始作俑者张起灵,却像个没事人一样,转身继续朝甬道深处走去,仿佛刚刚那场足以颠覆我们认知的事情,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哎,小哥,你等等我们啊!』

  胖子也顾不上研究我的血统了,连忙跟了上去。

  我叹了口气,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也只能迈开步子跟上。

  这个系统,这个『敕』字,还有我血脉的秘密……

  这一切,都像一团迷雾,将我笼罩。

  我有一种预感,这次的七星鲁王宫之行,将会和我之前经历过的任何一次冒险,都截然不同。

  我们三人继续前行,气氛却变得有些微妙。

  胖子时不时就回头看我一眼,那眼神,活像是在看一个稀有动物,看得我浑身发毛。

  『胖爷我说,天真,你真不考虑一下?』

  他最终还是没忍住,凑过来小声说道。

  『回去让你家老爷子查查族谱,说不定你祖上真跟张家有什么渊源呢?你要是真有麒麟血,那以后下墓,咱们这铁三角,可就不是铁三角了,是无敌金刚钻组合啊!』

  『你可拉倒吧。』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我姓吴,我爷爷也姓吴,往上数十八代都姓吴,跟张家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那可不一定。』胖子挤眉弄眼,『说不定是你哪位祖奶奶……』

  『滚蛋!』

  我笑骂着推了他一把。

  经他这么一闹,之前那紧张压抑的气氛,倒是缓和了不少。

  走在最前面的张起灵,脚步微微一顿,似乎也听到了我们的对话,但他什么也没说。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却在想,他刚才为什么要那么说?

  以他的性格,完全可以把所有功劳都揽在自己身上,胖子也绝对不会怀疑。

  他为什么要特意点出,是我逼退了那个怪物?

  是为了让我提高警惕?还是……有别的什么用意?

  我猜不透。

  【想那么多干嘛?】

  脑海里的女声懒洋洋地开口了。

  【人家可能就是单纯地实话实说而已。倒是你,小家伙,别高兴得太早。】

  『什么意思?』我心里一凛。

  【刚刚那一下,动静可不小。】

  女声的语气,第一次带上了一丝凝重。

  【那个『敕』字的力量,虽然只出现了一瞬间,但它的气息,足以惊动这座大墓里所有沉睡的东西。】

  【有些东西……被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