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世界多是可悲人-《鬼灭:缘一妹妹竟成了鬼杀队公敌》

  千夏撑着红伞,向着街道慢慢走着。

  世界确实是变了很多很多。

  “叮铃 ——”

  一阵清脆的铃声从前方传来,千夏抬眼望去,只见一辆漆成墨绿色的电车沿着轨道缓缓驶来。

  车窗里看上去挤满了乘客,有人穿着西式的立领衬衫,有人穿着传统的羽织袴,还有几位年轻女子梳着刚流行起来的 “丸髻”,脸上带着对新事物的好奇,对着窗外挥手。

  这是千夏第一次见到电车。

  她停下脚步,撑着红伞站在路边,看着那辆钢铁制成的车辆平稳地驶过,车轮与轨道摩擦发出 “哐当哐当” 的声响。

  与远处人力车的铃铛声、店铺的吆喝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属于 “刚刚大正” 的独特韵律 。

  既有工业时代的新奇,又没褪去传统市井的温情。

  “倒是比以前的马车快多了,却还是赶不上动车。”

  千夏低声感叹。

  比起以前,如今不仅有了能载许多人的电车,连路边的店铺都多了许多新鲜玩意儿 。

  科技的发展让千夏更加向往未来的生活了。

  千夏有些打算回去重新让人建设一下神社,毕竟电都出现了,她的神社居然还不通电。

  这合理吗?

  就这样,从城南走到了城北,夜幕降临了。

  夜幕低垂,墨色的浓云层层堆叠,却遮蔽不住月光。

  风,在街巷间穿梭,发出如鬼哭般的呜咽,似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灾祸。

  千夏收起了伞走在巷尾,鞋底碾过潮湿的石板路,溅起细碎的水珠。

  空气中飘来草药的淡香,本是让人安心的气息,此刻却混着一股越来越浓的血腥气。

  甜腻、温热,还裹着恶鬼特有的腐臭。

  千夏的脚步顿了顿。

  似乎也没有想到这里居然有鬼,不过想想也正常,这里并不是什么中心城区,鬼选择在这里猎食很正常。

  如果在人多的地方,就与无惨大人的低调发展相悖了。

  人类与恶鬼的厮杀与她无关,她既不是守护人类的圣人,也不是热衷多管闲事的蠢货。

  所以千夏没有犹豫,继续往前走去。

  转过街角,便看见一座挂着 “蝶” 字木牌的医馆 。

  院落的木门被撞得歪斜,门楣上的灯笼掉在地上,火焰早已熄灭,只剩下焦黑的木架。

  屋内的灯还亮着,昏黄的光从纸拉门的破口处漏出来,照见地上一滩深色的血迹,蜿蜒着延伸到里屋。

  “妈妈!爸爸!”

  尖利的哭喊突然从里屋传来,紧接着是重物拖拽的声响。

  千夏站在院门外,隔着破碎的门帘,看见一个青灰色皮肤的恶鬼正弯腰啃咬着什么 。

  那是一具人类的躯体,衣物早已被血浸透,只能从残存的布料看出,是医馆主人的服饰。

  而在恶鬼身后的墙角,两个小小的身影正紧紧抱在一起,泪水打湿了她们的脸颊。

  是这家医馆的孩子。

  千夏猜测道。

  恶鬼停下了啃咬的动作,缓缓直起身。

  它的嘴角挂着碎肉与血沫,转向墙角,低吼出声:

  “还有两个小点心…… 正好填肚子。”

  它迈着自信的步伐,朝着那对姐妹走去。

  姐姐 ,不过八岁的模样,却猛地将妹妹护在身后,手里攥着一根断了的木勺,明明很害怕,却依旧强撑着:

  “别过来!”

  妹妹躲在她怀里,小脸埋在姐姐的和服下摆里,却也能看出倔强。

  千夏依旧站在原地,没有动。

  人类的生死于她而言,本就轻如鸿毛。

  她甚至能想象到,这恶鬼接下来会怎样撕碎那脆弱的躯体,鲜血会怎样染红那片浅色的和服。

  可不知为何,看着那姐妹俩紧紧相依的模样,千夏竟想起了琴叶抱着伊之助时的姿态, 同样的脆弱,却又同样的坚韧。

  “啧。”

  千夏轻轻咂了下嘴,正准备转身离开。

  这世间的悲剧太多,她管不过来,也不想管。

  而且她也没有和别的鬼抢食得习惯。

  可千夏走了几步的时候。

  沉重的脚步声朝着院门而来,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和恶鬼的低语:

  “又来一个人类…… 正好,差点把你漏掉了。”

  “我先吃了你,再去吃那两个小的,哈哈哈哈。”

  恶鬼似乎对于自己能够再次加餐很兴奋。

  千夏脚步一顿。

  她抬眼,看见一个青灰色皮肤的恶鬼从医馆里走出来,嘴角挂着碎肉,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她。

  这恶鬼显然没察觉到她的真实身份,只当她是深夜路过的普通人类:

  “看你穿得这么精致,味道肯定不错。”

  它说着,猛地朝着千夏扑了过来。

  爪子直指千夏的脖颈,显然是想一击毙命,将她拖回医馆当 “加餐”。

  在它眼里,眼前这个女子,不过是又一份送上门的 “食物”,脆弱得不堪一击。

  千夏眼底闪过一丝冷意,甚至没挪动脚步,只是在恶鬼的爪子即将碰到她的瞬间,缓缓出手。

  “嗤啦 ——”

  一声轻响,恶鬼的爪子瞬间与手臂分离。

  鲜血喷涌而出,溅在石板路上。

  恶鬼踉跄着后退,有些震惊:

  “你…… 你不是人类?!”

  千夏微微侧身,避开恶鬼飞溅的血,另一只手抬起,五道血刃瞬间划破空气,精准地落在恶鬼的四肢与躯干上。

  没有多余的动作,没有丝毫犹豫,那恶鬼的身体便像被切碎的臊子般,分成数块落在地上,连一声完整的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

  头颅滚落在千夏脚边,眼睛还圆睁着,满是难以置信 ,似乎还想说话。

  千夏也看出来了,所以一脚就给他踩碎了。

  千夏低头看了看溅在袖口的血渍,皱了皱眉。

  她正准备抬手彻底碾碎这些残块,却听见医馆里传来怯生生的声音:

  “姐姐…… 你没事吧?”

  是医馆里的那个小孩姐,她扶着妹妹从里屋走出来,小小的身影还在发抖,脸上挂着泪痕,却还是强撑着看向千夏。

  妹妹躲在姐姐身后,探着脑袋,满是后怕,还有对千夏的感激。

  “谢…… 谢谢你,姐姐。” 姐姐拉着妹妹,朝着千夏深深鞠了一躬,

  “刚才…… 谢谢你救了我们。”

  她知道如果刚才不是千夏路过,那么她们就完蛋了。

  “姐姐的空手道真厉害,居然可以打败这么可怕的怪物。”

  空手道?

  千夏没有回应,看了看自己的手。

  嗯,确实是空手的。

  千夏的目光落在地上还在蠕动的恶鬼碎块上 。

  暗红色的肉筋纠缠着,断肢与头颅在石板路上微微抽搐,正试图重新拼接成完整的躯体。

  她没有再看那些碎块一眼,也没有回应身后蝴蝶姐妹的声音。

  径直朝着夜色深处走去。

  蝴蝶香奈惠牵着蝴蝶忍的手,站在原地望着千夏离去的方向,八岁女孩的眉头轻轻蹙起,眼眸里满是懵懂的疑惑。

  她攥着忍的手紧了紧,小声嘀咕:

  “那位姐姐怎么不说话就走了呀?”

  话里没有不满,只有纯粹的不解 ,在她的认知里,帮助了别人的人,总会收下感谢的话语,可千夏却像一阵风,来了又走得干脆。

  忍躲在姐姐身后,小小的身子还没从刚才的恐惧中完全缓过来,手指紧紧抠着香奈惠的和服衣角。

  她探着圆圆的小脑袋,看着千夏消失的方向。带着孩童特有的认真:

  “姐姐…… 她腰间的红伞好好看。”

  “是呀,”

  香奈惠回过神,抬手摸了摸忍的头,没有了害怕,却带着一丝孩子气的坚定,

  “小忍,我们要记住这位姐姐。要是以后再遇到她,我们还要跟她说好多好多谢谢。”

  她记得妈妈说过,受人恩惠要报答,千夏救了她们的命,这份恩情,她一定要记在心里。

  忍用力点头,:“嗯!!”

  可这份对未来的小小期许,很快便被现实的冰冷击碎。

  忍的目光无意间扫过医馆敞开的门,屋里昏黄的灯光下,熟悉的榻榻米上沾着大片深色的血迹。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哽咽,小手紧紧抓住香奈惠的衣袖:

  “姐姐…… 爸爸和妈妈,他们?”

  香奈惠的身体猛地一僵。

  刚才光顾着害怕和感激千夏,她几乎不敢去想屋里的景象。

  此刻被忍提起,她强忍着眼泪,伸手将忍紧紧抱在怀里,小小的胳膊用力圈住妹妹的后背:

  “小忍,别怕…… 有姐姐在,姐姐会保护你的。”

  忍埋在香奈惠的怀里,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

  “姐姐,我想妈妈……”

  “我知道,我知道……”

  香奈惠一遍遍地拍着忍的背,像妈妈以前安抚她们那样。

  可她自己的眼泪,也终于从眼角滑落,滴在忍的头发上,

  “我们会好好的,爸爸妈妈会放心的。”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可颤抖的肩膀却暴露了她的脆弱 , 她也只是个八岁的孩子,却要在一夜之间,学着扛起保护妹妹的责任。

  就在这时,一阵沉重而稳健的脚步声从巷口传来。

  魁梧的身影破开夜色,黑色的鬼杀队队服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裸露的手臂上布满伤疤,手里握着缠着锁链的念珠。

  岩柱悲鸣屿行冥循着空气中的血腥味赶来,裸露的手臂上伤疤交错,手里那柄缠着锁链的流星锤 ,实则是他形态特殊的日轮刀,在掌心静静垂着。

  他还未走近,便先感知到了了巷中的景象上,

  两个小小的身影紧紧相拥,浅色的和服上沾着灰尘与泪痕,压抑的哭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而她们脚边,恶鬼的残块还在微微蠕动,暗红的肉筋纠缠着,断肢与头颅零散地铺在石板路上,显然是刚被人以极快的速度切碎。

  悲鸣屿行冥的脚步顿住,眉头微微蹙起,心底泛起一丝惊讶。

  他见过无数恶鬼的死状,却少见这般干脆利落的切割 。

  能将低阶恶鬼瞬间碎成臊子,出手者的实力绝不容小觑。

  是谁会在他赶来之前,先一步解决了这恶鬼?

  他没有立刻上前,而是先将注意力投向那些还在蠕动的残块。

  他抬手握住锁链,手臂微微用力,流星锤便带着破风之声,朝着地上的残块挥去。

  “嗡 ——”

  流星锤的锤头砸在残块上,发出 “滋滋” 的灼烧声,那些试图重新拼接的肉筋瞬间被熔断。

  不过片刻,地上的恶鬼残块便被彻底消灭,只余下淡淡的焦糊味,与空气中的血腥气渐渐混合、散去。

  直到确认恶鬼已无任何再生的可能,悲鸣屿行冥才收起流星锤。

  悲鸣屿行冥灭鬼的动静说实话,有点吓人。

  香奈惠抱着忍的手臂猛地一紧,原本埋在姐姐怀里的忍也瞬间抬起头,两个小小的身影同时朝着声响来源望去。

  月光下,那个高大的身影正收起流星锤。

  “姐姐…… 他是谁?”

  香奈惠轻轻拍了拍妹妹的背,目光紧紧盯着那个高大的身影,她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也不知道他想干嘛。

  悲鸣屿行冥收起流星锤后,没有立刻靠近,而是站在原地停顿了片刻。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两个孩子的紧张 ,尽量让自己的气息显得温和些,随后才迈开脚步,朝着姐妹俩走去。

  走到姐妹俩面前时,悲鸣屿行冥缓缓蹲下高大的身躯。

  即便蹲下,他的身高依旧比香奈惠高出许多,却刻意放低了姿态,尽量与孩子们保持平视。

  “孩子们,莫要害怕,阿弥陀佛。”

  他双手合十,指尖轻轻触碰,语气里满是悲悯,低沉却温柔,

  “吾乃鬼杀队岩柱悲鸣屿行冥,毕生以斩杀恶鬼为己任。方才是吾用日轮流星锤在彻底杀死恶鬼,只有特殊的金属才能杀死恶鬼。只是……”

  他微微偏头,盲眼扫过地上,“不知是谁,把这怪物切碎了?”

  香奈惠纠结了一下,直觉告诉她眼前之人可以信任,小声回答:

  “是一个姐姐,救了我们。”

  “姐姐?”

  悲鸣屿行冥眉头微蹙,或许可以把这个高手拉入鬼杀队呢。

  接下来,香奈惠把发生的事告诉了他。

  悲鸣屿行冥听完,双手再次合十,念了句 “阿弥陀佛”,眼底的湿润愈发明显:

  “原来如此。”

  他缓缓站起身,轻声说道:

  “孩子们,此处不宜久留,跟我走吧。”

  “会有我们的人过来埋葬你们的父母的。”

  香奈惠牵着忍的手,用力点了点头。

  忍紧紧跟着姐姐。

  悲鸣屿行冥走在前面为姐妹俩引路。

  岩柱的到来,为姐妹俩给出了未来的方向。

  而那抹红衣的记忆却在蝴蝶姐妹幼小的心中,悄悄埋下了一颗种子 。

  不知何时,就会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