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糯的脑子彻底停摆了。
嫁给他？
嫁给谁？
沈澈？
不，眼前这个男人，他刚才好像没说自己是沈澈。
那他是谁？
这又是在哪里？
我是谁？
一连串的哲学问题砸得姜糯晕头转向，她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快出窍了。
宴会厅里，那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的寂静，在持续了漫长的十几秒后，终于被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打破。
紧接着，是压抑不住的，如同开了锅的沸水般的议论声。
“我没听错吧？秦总……求婚了？”
“跟这个女人？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
“疯了，一定是疯了！秦屿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林家的脸这下被按在地上摩擦了啊……”
林婉婉的脸，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那是一种混杂了震惊、羞辱、和极度不敢置信的扭曲。
她看着单膝跪地的秦屿，看着他手里那个廉价得可笑的假戒指，再看看那个已经完全吓傻了的姜糯。
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天大的笑话。
她，京市名媛圈里众星捧月的林婉婉，在自己的订婚宴上，被未婚夫当着所有人的面，抛弃了。
还是为了这么一个上不了台面的野女人！
秦家老爷子的拐杖已经快被他捏碎了。
他气得浑身发抖，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家门不幸！
奇耻大辱！
所有的目光，所有的压力，此刻都像山一样压在姜糯的身上。
她想跑。
现在就想跑。
什么二十万，什么奶奶的手术费，她都不要了！
她只想从这个可怕的，让她脚底板发凉的地方消失！
她张了张嘴，想说“你认错人了”，想说“我开玩笑的”。
可就在这时，那个单膝跪地的男人，微微抬起头。
他的目光穿过人群的嘈杂，准确无误地落在了她的脸上。
他的声音很低，用一种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清晰地传进了她的耳朵。
“你想要钱，我给你。”
姜糯的瞳孔缩了一下。
“不管是谁让你来的，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
秦屿的语速不快，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压迫感。
“配合我演完这场戏，我给你四十万。”
四十万？！
姜糯的心脏，被这个数字狠狠地砸了一下。
二十万的双倍。
他……他怎么知道自己想要二十万？
不，他不知道。
这只是一个巧合。
一个致命的，让她无法抗拒的巧合。
四十万。
奶奶的手术费，后续的康复治疗，进口的药物，高级的病房……所有的一切，都有了着落。
她甚至还能剩下一点钱，给自己租一个好点的房子，不用再住在那个下雨天会漏水的出租屋里。
可是……代价是，结婚？
跟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
“我没有太多时间。”
秦屿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催促。
“点头，或者摇头。”
“点了头，你就是秦太太，你的所有麻烦，我来解决。”
“摇了头，你就从这里走出去，但我不保证，你能安然无恙地走出这家酒店。”
这已经不是诱惑了。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姜糯的后背瞬间就冒出了一层冷汗。
她毫不怀疑，这个男人说得出，就做得到。
她看着他那双深邃的眼睛，那里面没有爱意，没有玩笑，只有一片冷静的，势在必得的算计。
他在利用她。
利用她来摆脱这场他也不想要的联姻。
而她，需要他的钱。
这是一场交易。
一场听起来荒唐无比，却又公平得可怕的交易。
姜糯的脑子里，天人交战。
理智告诉她，快跑！这是个火坑！
可现实却在声嘶力竭地对她喊：答应他！为了奶奶！
她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了他手里的那枚假戒指上。
然后，在全场上百双眼睛的注视下，在林婉婉快要杀人的目光中，在秦老爷子几近昏厥的表情里。
姜糯，鬼使神差地，缓缓地，点了点头。
那一瞬间，秦屿的嘴角，勾起了一个极浅的弧度。
他站起身，动作流畅地将那枚假戒指套进了姜糯的无名指。
尺寸居然……刚刚好。
“好了，我们走。”
他没有再多说一个字，也没有再看任何人一眼。
他抓住姜糯冰凉的手腕，像是拎一个小鸡仔一样，拉着她转身就走。
他的步子很大，姜糯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几乎要用小跑才能跟上。
他们就这么在所有人错愕的、震惊的、呆滞的目光中，穿过整个宴会厅，走出了那扇沉重的雕花木门。
身后，是死一般的寂静。
然后，是秦老爷子一声气急败坏的怒吼，和瓷器碎裂的清脆声响。
……
第二天一早。
姜糯是在一阵持续不断的门铃声中醒来的。
她睁开眼，看着头顶陌生的，华丽到夸张的水晶吊灯，大脑宕机了足足半分钟。
昨晚发生了什么？
她好像……答应了一个男人的求婚？
然后被他拉着，离开了那个可怕的宴会厅？
再然后……她好像被塞进了一辆车里，然后被带到了这个地方。
这里是哪里？
姜糯猛地坐起身，发现自己身上还穿着那条黑色的吊带裙，只是外面多了一件带着淡淡冷香的男士西装外套。
门铃声还在响。
姜糯掀开被子，光着脚走到门口，从猫眼里往外看。
外面站着一个穿西装打领带，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看起来文质彬彬，一脸的精英范儿。
“哪位？”姜糯警惕地问。
“姜小姐，您好。”门外的男人声音很客气。“我是秦先生的助理，我姓陈。”
秦先生？
哪个秦先生？
姜糯的脑子又开始乱了。
她犹豫着打开了门。
陈助理推了推眼镜，脸上挂着职业化的微笑。
“姜小姐，秦先生让我来接您，我们约了九点去民政局。”
“民……民政局？”
姜糯感觉自己舌头都打结了。
“是的。”陈助理的笑容不变。“您和秦先生的结婚登记。所有文件我都已经准备好了，您只需要带上您的户口本和身份证。”
说着，他递过来一个文件夹。
姜糯机械地接过来，打开。
里面是填好的结婚登记申请表，除了她的签名栏，所有信息都齐全了。
男方那一栏，清清楚楚地写着两个字。
秦屿。
陌生的名字。
但那个证件照上的脸，就是昨天那个男人。
所以，他不叫沈澈。
他叫秦屿。
嫁给他？
嫁给谁？
沈澈？
不，眼前这个男人，他刚才好像没说自己是沈澈。
那他是谁？
这又是在哪里？
我是谁？
一连串的哲学问题砸得姜糯晕头转向，她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快出窍了。
宴会厅里，那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的寂静，在持续了漫长的十几秒后，终于被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打破。
紧接着，是压抑不住的，如同开了锅的沸水般的议论声。
“我没听错吧？秦总……求婚了？”
“跟这个女人？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
“疯了，一定是疯了！秦屿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林家的脸这下被按在地上摩擦了啊……”
林婉婉的脸，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那是一种混杂了震惊、羞辱、和极度不敢置信的扭曲。
她看着单膝跪地的秦屿，看着他手里那个廉价得可笑的假戒指，再看看那个已经完全吓傻了的姜糯。
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天大的笑话。
她，京市名媛圈里众星捧月的林婉婉，在自己的订婚宴上，被未婚夫当着所有人的面，抛弃了。
还是为了这么一个上不了台面的野女人！
秦家老爷子的拐杖已经快被他捏碎了。
他气得浑身发抖，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家门不幸！
奇耻大辱！
所有的目光，所有的压力，此刻都像山一样压在姜糯的身上。
她想跑。
现在就想跑。
什么二十万，什么奶奶的手术费，她都不要了！
她只想从这个可怕的，让她脚底板发凉的地方消失！
她张了张嘴，想说“你认错人了”，想说“我开玩笑的”。
可就在这时，那个单膝跪地的男人，微微抬起头。
他的目光穿过人群的嘈杂，准确无误地落在了她的脸上。
他的声音很低，用一种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清晰地传进了她的耳朵。
“你想要钱，我给你。”
姜糯的瞳孔缩了一下。
“不管是谁让你来的，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
秦屿的语速不快，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压迫感。
“配合我演完这场戏，我给你四十万。”
四十万？！
姜糯的心脏，被这个数字狠狠地砸了一下。
二十万的双倍。
他……他怎么知道自己想要二十万？
不，他不知道。
这只是一个巧合。
一个致命的，让她无法抗拒的巧合。
四十万。
奶奶的手术费，后续的康复治疗，进口的药物，高级的病房……所有的一切，都有了着落。
她甚至还能剩下一点钱，给自己租一个好点的房子，不用再住在那个下雨天会漏水的出租屋里。
可是……代价是，结婚？
跟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
“我没有太多时间。”
秦屿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催促。
“点头，或者摇头。”
“点了头，你就是秦太太，你的所有麻烦，我来解决。”
“摇了头，你就从这里走出去，但我不保证，你能安然无恙地走出这家酒店。”
这已经不是诱惑了。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姜糯的后背瞬间就冒出了一层冷汗。
她毫不怀疑，这个男人说得出，就做得到。
她看着他那双深邃的眼睛，那里面没有爱意，没有玩笑，只有一片冷静的，势在必得的算计。
他在利用她。
利用她来摆脱这场他也不想要的联姻。
而她，需要他的钱。
这是一场交易。
一场听起来荒唐无比，却又公平得可怕的交易。
姜糯的脑子里，天人交战。
理智告诉她，快跑！这是个火坑！
可现实却在声嘶力竭地对她喊：答应他！为了奶奶！
她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了他手里的那枚假戒指上。
然后，在全场上百双眼睛的注视下，在林婉婉快要杀人的目光中，在秦老爷子几近昏厥的表情里。
姜糯，鬼使神差地，缓缓地，点了点头。
那一瞬间，秦屿的嘴角，勾起了一个极浅的弧度。
他站起身，动作流畅地将那枚假戒指套进了姜糯的无名指。
尺寸居然……刚刚好。
“好了，我们走。”
他没有再多说一个字，也没有再看任何人一眼。
他抓住姜糯冰凉的手腕，像是拎一个小鸡仔一样，拉着她转身就走。
他的步子很大，姜糯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几乎要用小跑才能跟上。
他们就这么在所有人错愕的、震惊的、呆滞的目光中，穿过整个宴会厅，走出了那扇沉重的雕花木门。
身后，是死一般的寂静。
然后，是秦老爷子一声气急败坏的怒吼，和瓷器碎裂的清脆声响。
……
第二天一早。
姜糯是在一阵持续不断的门铃声中醒来的。
她睁开眼，看着头顶陌生的，华丽到夸张的水晶吊灯，大脑宕机了足足半分钟。
昨晚发生了什么？
她好像……答应了一个男人的求婚？
然后被他拉着，离开了那个可怕的宴会厅？
再然后……她好像被塞进了一辆车里，然后被带到了这个地方。
这里是哪里？
姜糯猛地坐起身，发现自己身上还穿着那条黑色的吊带裙，只是外面多了一件带着淡淡冷香的男士西装外套。
门铃声还在响。
姜糯掀开被子，光着脚走到门口，从猫眼里往外看。
外面站着一个穿西装打领带，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看起来文质彬彬，一脸的精英范儿。
“哪位？”姜糯警惕地问。
“姜小姐，您好。”门外的男人声音很客气。“我是秦先生的助理，我姓陈。”
秦先生？
哪个秦先生？
姜糯的脑子又开始乱了。
她犹豫着打开了门。
陈助理推了推眼镜，脸上挂着职业化的微笑。
“姜小姐，秦先生让我来接您，我们约了九点去民政局。”
“民……民政局？”
姜糯感觉自己舌头都打结了。
“是的。”陈助理的笑容不变。“您和秦先生的结婚登记。所有文件我都已经准备好了，您只需要带上您的户口本和身份证。”
说着，他递过来一个文件夹。
姜糯机械地接过来，打开。
里面是填好的结婚登记申请表，除了她的签名栏，所有信息都齐全了。
男方那一栏，清清楚楚地写着两个字。
秦屿。
陌生的名字。
但那个证件照上的脸，就是昨天那个男人。
所以，他不叫沈澈。
他叫秦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