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你就这么担心他?-《白切黑掉马后他囚禁了金主》

  霍骁将白瓷护在身后,目光冷峻地看向陆冥迟。

  “多少年过去了,陆少还用这么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伤人,说出去也不怕丢了陆家人的脸?”

  这话像一记耳光,狠狠甩在陆冥迟脸上。

  他记得多年前,霍骁为了他与人第一次动手时,也曾这样教训过他——“迟哥,你是陆家未来的继承人,不能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会丢了陆家人的脸。”

  如今,同样的话,却是为了保护另一个人而对他说的。

  “霍骁,你——”陆冥迟话未说完,霍骁已经出手。

  没有人看清动作,只一刹那,陆冥迟手中的匕首已被击落,腕上多了一道红痕。霍骁的速度快得超乎想象,连陆冥迟都猝不及防。

  “你为了他,跟我动手?”陆冥迟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但其中的痛楚却清晰可辨。

  霍骁不答,只冷冷地看着陆冥迟,那双总是深邃难测的眼眸此刻盛满怒意。

  他警惕地将白瓷护在身后,那个保护的姿态彻底点燃了陆冥迟最后的理智。

  两人在甲板上大打出手,招招凌厉,却都默契地避开白瓷所在的方向。拳风凌厉,每一次交手都带着破空之声。

  周围的人群惊慌四散,很快清出一片空地。

  陆冥迟的招式狠辣决绝,带着不顾一切的疯狂;

  霍骁沉稳精准,每次出手都恰到好处地化解攻击,却不真正伤及陆冥迟。

  哪怕在陆冥迟这样的攻击下,霍骁还时不时瞥向白瓷,动作虽小,却是下意识。

  霍骁的眼神像一把最锋利的刀刃,一次次刺穿陆冥迟的心脏。

  “你就这么担心他?”陆冥迟嘶声道,攻势更加猛烈。

  霍骁格开他一记重击,终于开口:“陆冥迟!你抽什么风!”

  这是多年来,霍骁再一次叫他的全名,语气冷得让人心寒。

  陆冥迟突然收手,站立在原地。他的发丝有些凌乱,呼吸微促,眼神中的疯狂逐渐褪去,只剩下一片荒芜。

  “阿骁,你还记得吗?”陆冥迟轻声说,声音几乎被海风吹的七零八落,

  “年少时,在地下格斗场,我为你挡了一刀。你替我包扎完伤口,红着眼睛说:‘迟哥哥,我以后会保护你的’。”

  霍骁眼神微动,下颌线紧绷,却一句话都没有说。

  陆冥迟忽然笑了,那笑容惨淡得令人心惊:“看来是忘了!”

  他弯腰拾起地上的匕首,小心地擦净血迹,收回鞘中。然后转身,不再看霍骁和他护在身后的人,径直向船下走去。

  霍骁注视着陆冥迟离去的背影,嘴唇微动,最终什么也没说。

  他转向白瓷,神情复杂又压抑:“没事吧?有没有伤到?”

  白瓷红着眼睛摇头,紧张的抓住霍骁流血的手臂,眼中满是担忧:“先生受伤了……,我们先去包扎。”

  霍骁任由白瓷拉着自己往医务室方向走,最后一次回头望去。码头上,陆冥迟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人群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远处,陆冥迟坐进等候已久的劳斯莱斯,终于允许自己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他从口袋中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计划有变,”他的声音冷如坚冰,“我要白瓷的所有资料,越详细越好。”

  挂断电话,他望向窗外。港湾的夕阳如血,将一切都染上猩红的色彩。

  “阿骁,你护得了他一时,护得了一世吗?”

  “第一次找人杀他,我只是跟你逗着玩,这次,是你逼我的。”

  — —

  霍家庄园,顶层主卧。

  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外界最后一丝光线,只留一盏昏黄的壁灯,将房间笼罩在暧昧而压抑的氛围里。空气中有淡淡的消毒水味和一丝未散尽的血腥气。

  霍骁靠在宽大的真皮沙发里,任由白瓷为他处理手臂上的伤口。他脸色平静,甚至比平时更冷峻几分,眼神落在虚空中的某一点,深不见底。

  白瓷看着霍骁的样子,像一只确认了安全的小兽,轻巧地蹭过去,温顺地窝进霍骁没有受伤的那侧怀里。

  “先生怎么了?”他的声音软糯,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从回来就整个人都阴沉沉的,是伤口太疼了吗?”

  白瓷仰起脸,清澈的眼眸里盛满了纯粹的担忧。

  霍骁垂眸,看着怀里的人。

  那双总是能轻易蛊惑人心的眼睛里,此刻只有他的倒影,真诚得令人心头发紧。他抬手,罕见地流露出几分温柔,一下下抚摸着白瓷柔软的发丝,动作却有些心不在焉,仿佛透过他在看别的什么。

  “没有,”霍骁的声音有些低哑,“不疼。”

  “先生骗人!”白瓷的眼圈几乎是瞬间就红了,泪水控制不住地积聚,欲落不落,显得格外委屈又可怜,

  “那么深的伤口,怎么可能不疼!先生为什么……为什么要替我挡那一刀?”

  白瓷原本是想自己受点伤,再装个委屈。

  如果知道霍骁会替自己挡,那还不如当时就躲开。让霍骁怀疑自己,也比他受伤强!

  白瓷的情绪忽然激动,声音都带着些许颤抖:“我不需要!如果一定要有人受陆冥迟那一刀,我希望那个人是我!我宁愿是我!”

  又是这样。

  这种毫不掩饰、不计代价、仿佛将他奉若神明般的偏爱与维护,炽热得几乎烫人。

  霍骁眼底的冰霜似乎融化了些许。

  他勾唇,露出一抹极浅的弧度,手指下滑,捏住白瓷微凉柔软的耳垂,轻轻揉按:“不是你要先生喜欢你,爱你,护着你吗?”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还有更深的、难以辨明的情绪,“怎么?如今后悔了?”

  白瓷却猛地从他怀里坐直身体,猝然拉开的距离让温暖的怀抱瞬间灌入冷空气。

  他跪坐在沙发上,与霍骁四目相对。那张总是带着几分天真媚意的脸上,此刻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和执拗,甚至透着一丝凌厉。

  “我要先生爱我,”他一字一顿,清晰无比地说,“但不能超过爱你自己!”

  他的目光灼灼,仿佛要将每个字都烙进霍骁的心底:

  “霍骁,你听清楚,也记住:如果有危险,先生尽管拿我去挡刀!我的命是先生给的,为先生死,我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