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总要选一个-《白切黑掉马后他囚禁了金主》

  此时白瓷的头顶上方传来一个声音。

  低沉,平稳,像是冰封的河面下涌动的暗流,听不出任何情绪,却带着冻结骨髓的绝对命令。

  “爬过来!”

  空气仿佛凝固。

  是羞辱,试探,也是征服。

  包厢里的几个保镖脸上的肌肉抽动,压抑着喉咙里即将溢出的嗤笑。那是一种看蝼蚁的挣扎。

  残忍的愉悦。

  剧痛像毒藤一样缠绕着右手,每一次心跳都带着猛烈的抽痛。

  白瓷抬头,泪眼汪汪里竟然看出几分倔强。

  然后,他动了。

  白瓷用还能活动的左手和膝盖支撑着身体,在满是玻璃碎渣的地板上艰难挪动。

  每一次移动,白瓷的右手和膝盖处都传来撕裂般的痛。几寸的距离,漫长的如同穿越炼狱。

  汗水顺着额角滑下,滴落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

  终于,白瓷的面前出现一双高定的手工皮鞋。

  他停下来,胸膛剧烈起伏着,

  然后,他极其缓慢的抬起了头。

  视线顺着笔挺的黑色西装裤向上攀升,越过紧束着劲瘦腰身的皮带,掠过一丝不苟的衬衣领口。

  终于迎上了那双俯视下来的眼睛。

  霍骁的眸色是深不见底的寒渊,里面没有任何属于人类的温度,只有纯粹的,审视猎物的冰冷。

  他微微歪了下头,唇角弯起若有似无得弧度,像是在欣赏一件终于送到眼前,新奇又脆弱的瓷器。

  白瓷迎上他的目光,楚楚可怜的眼睛却多了几分坚定。

  他悄无声息的握住膝盖旁边的碎片。

  阿泰本能的做出防备的动作,好像这样柔弱的白瓷可以伤得了霍骁一样。

  霍骁像是一只成竹在胸的猛兽,带着几分玩味看着这只待宰的羔羊苦苦挣扎。

  就在这时,白瓷毫不犹豫的握着碎片,在自己的胳膊上下一串字母:

  hUo xIAo`S pRopERtY.(霍骁所有物)

  鲜血顺着字母无声的滴落。

  时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骤然掐停。

  霍骁眼底那层冰封的审视,瞬间破裂。

  一丝极细微的,几乎难以捕捉的错愕,在他深不见底的眸色中激起涟漪。

  死寂。

  这种极致的死寂让白瓷有一瞬间的心里没底。

  难道自己不该主动出击。

  下一刻,霍骁靠近。

  脸上是只有白瓷能察觉到的笑意。

  “拍卖还没结束,”霍骁的声音依不高,却带着让人胆寒的气息。

  “如果最终拍下你的人不是我,你手臂上的这块皮·······,”

  霍骁盯着那块独属于自己的字母,唇角的弧度越发明显,

  “恐怕是保不住了!”

  这句话不是在开玩笑,任何买主都不会允许自己的所有物带着别人的标记。

  白瓷抬头,直视霍骁的眼睛。

  如同雪地里骤然绽放的罂粟花,带着一种摇摇欲坠的脆弱。

  “死,和霍先生之间,我总要选一个。”

  霍骁不觉得白瓷为自己搏一搏有什么错。在这里,白瓷能做的的确只有依附强者。

  霍骁盯着那串字母,看着鲜血滴落自己的鞋尖。

  白瓷也跟着霍骁的视线往下……

  他俯下身。

  带着一种近乎亵渎的缓慢和专注,舌尖卷走霍骁鞋尖那抹猩红。

  喉结滚动间,白瓷抬眼——

  霍骁正俯视着他,眸色藏不住的汹涌。

  冰冷的手指骤然掐住他的下巴,带着血腥味的指腹碾过唇瓣。

  “听说······”霍骁的呼吸喷洒在白瓷濡湿的睫毛上,“兔子尝了血,是会变成狼的。”

  “不!”白瓷湿漉漉的眼睛眨了眨,无比真诚的回答:“我永远都是霍先生的小兔子。”

  白瓷的这句话,很大程度的取悦到了霍骁。

  谁能拒绝自己看上的猎物,把自己洗干净跳进陷阱里呢。

  霍骁看着白瓷被玻璃划破的手臂,还有他膝盖处的猩红,不悦的蹙了蹙眉头。

  白璧微瑕。

  就像自己纯洁的收藏品被地上的这堆垃圾染指了。

  下一秒,白瓷就结结实实的躺在了霍骁的怀抱。

  “阿泰,”霍骁头也不回的留下一句话,“剩下的事你来处理。”

  “这个白瓷,我要了。”

  一路上,白瓷如受惊的小兔子一般,发抖的蜷缩在霍骁的怀中。

  与拍卖台上的惊鸿一瞥不同,近距离的白瓷更具冲击力。

  皮肤是上过的东方瓷器的冷白,在昏暗的灯光下仿佛泛着柔光。

  鼻梁挺直,唇形优美,颜色是失血的淡粉。

  最勾人的是那双眼睛,眼尾微微上扬,墨黑的瞳仁此刻盛满惊慌后的依赖。

  “东方美人,果然名不虚传。”

  霍骁只是由衷的感叹一句,白瓷却颤抖着睫毛仰起头,准备凑过来亲他。

  下一秒,霍骁嫌弃般的掐住白瓷的下巴,

  “你干什么?”

  白瓷用力咬着自己的下唇,窘迫的回答:“我,”

  后面的话好像羞耻极了,白瓷红着耳朵低声嘟囔。

  “亲,霍先生。”

  霍骁捏着他的下巴拉近,用冰冷且带着警告的意味的语气说道,

  “不许亲我,我嫌弃你!”

  白瓷好像因为霍骁的这句话受了莫大的委屈,眼里蕴着的泪水终于滑落。

  “我,我没有亲过别人,我还是第一次,霍先生不要嫌弃我。”

  霍骁听着这近乎表白的话,喉结忍不住的滚了滚。

  “一身的血,脏死了。我没折磨人的癖好。”

  霍骁以为这句话已经足够说明自己的意思了,可看着白瓷的眼泪依旧如散落的珍珠般掉个不停。

  他不耐烦的补偿了一句,

  “我叫了医生,来处理你膝盖和手臂上的伤口。”

  “血淋淋的,我下不去口。”

  这句话才让白瓷破涕为笑,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抹了一把泪水。

  “嗯,好。我把自己包扎好。”

  ··············

  屋里再次陷入沉默。

  霍骁怎么听怎么觉得像是一只羔羊在对自己说:我把自己洗干净了跳进锅里,然后加好调料来等主人享用。

  而白瓷此刻心里想的却是:霍骁,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很快,霍骁的家庭医生就来到了庄园。

  医生看着白瓷胳膊上的那排字母,犹豫再三还是问出那句话。

  “霍爷,这个——,需要做祛疤处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