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一把年纪-《白切黑掉马后他囚禁了金主》

  沈然浑身猛地一震,几乎是爆发出最后一点力气,猛地抬起头,循着声音望去,眼中瞬间燃起混杂着巨大痛苦和卑微希冀的火光。

  霍骁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楼梯转角。他只穿了一条黑色的休闲裤,赤裸着精壮的上身,短发微乱,显然也是刚从床上被惊动。

  冷俊的脸上带着被打扰的不悦,目光投向门口,落在蜷缩着,浑身血污泥泘的沈然身上,

  “沈然,”

  沈然像是溺水者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发出一声破碎不堪的呜咽声。

  他身体猛地向前一扑,膝盖重重地砸在大理石面的地板上。

  “骁哥——,”沈然的声音嘶哑的像是砂纸在摩擦,每一个音节都带着濒死的绝望。

  “求你,求你帮帮我···,陆冥迟——想要我的命。”

  那只沾满泥泞和血污的手,抖的不成样子。朝着只差几步之遥的霍骁伸去,妄图抓住那象征救赎的希望。

  霍骁就站在那片冰冷的光晕里,身影挺拔得像一把出鞘的寒刃。他没有动,连一根手指头都没有抬。

  他的目光沉静的可怕,没有在沈然那惨不忍睹的伤痕上停留半分,反而精准的落在了白瓷颈侧。

  那新鲜的,暧昧的紫红色吻痕,在皮肤上烙下清晰的印记,一路向下,隐没在松垮的睡袍领口下。

  像是无声的宣告,也像是灼热的挑衅。

  白瓷的唇角勾起一抹胜利者的弧度,松开了指尖缠绕的腰带。那冰冷的丝绸从白瓷指尖滑落,无声无息。

  随着白瓷的动作,露出一段线条流畅,同样缀满新鲜红痕的白肩。

  霍骁骇人的气息好像骤然变冷,带着薄怒蹙起了眉。

  白瓷有些不解。

  这是……生气了?

  还是心疼?

  哼!

  白瓷先一步走过去,足底与冰凉的地面接触,发出轻微的声响。

  他像一只慵懒又危险的白猫,无视地上那发出轻微呜咽的人形垃圾,径直走到霍骁身边。

  带着沐浴露的香气,白瓷水蛇一般的手臂松松的环住霍骁的脖颈。

  “老公,”白瓷的声音又软又糯,尾音像是淬了蜜的勾子,和沈然的沙哑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位是……?”

  白瓷的目光刻意的垂下,像是在打量一件毫无价值的旧物,落在沈然那张扭曲变形的脸上。

  沈然猛地抬起头,肿胀的眼皮死死盯着白瓷环住霍骁的手臂。

  他的目光在惨白的灯光下骤然缩成针尖,剧烈的颤抖着,仿佛看了世界上最荒诞的景象。

  “他,他叫你什么?”

  那嘶哑的声音在玄关处撞出回响。

  白瓷笑了。

  不是冷笑,也不是讥笑。

  那是一种真正的愉悦,带着胜利者满足的轻笑。

  霍骁的沉默成功击碎了沈然那名为“过去”的屏障。

  白瓷的手依旧亲昵的环着他,指尖若有似无得划过他颈侧的血管,感受着那沉稳有力的搏动。

  他的声音放慢,更清晰!带着一种理所当然又近乎天真的残忍:

  “原来,沈先生耳朵不好吗?”

  白瓷微微歪头,睡袍领口更加下滑,“我刚才说,‘老公’呀~,”

  他指尖轻点霍骁线条冷硬的下颌,像是确定不容置疑的所有物,

  “霍骁现在——是我的!沈然哥哥,听明白了吗?”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沈然的尊严上。

  看着最后属于沈然的光彻底熄灭,白瓷的目的达成了。

  白瓷眼底最后的一丝伪装也褪的干干净净,剩下的只有冰冷又纯粹的驱逐。

  “至于沈然哥哥——,”白瓷的声音陡然拔高,像是一把锋利的裁纸刀,割裂空气里令人作呕的悲情气氛:

  “一把年纪,就别追忆往昔了!”

  “阿泰!”白瓷扬声唤道。

  阿泰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霍骁,然后向前一步,微微躬身:“白先生,”

  “送客!”白瓷吐出两个字,斩钉截铁!

  沈然猛地抬起头,雨水冲刷着他脸上的血污和泪水,露出那双被深沉绝望烧得通红的眼睛。

  他死死盯着门内依偎在一起的两个人,视线像淬了毒的钩子,最终钉在霍骁那张毫无情绪的脸上。

  “骁哥!骁哥你听我说!”沈然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每一个字都像是从撕裂的声带里硬挤出来的,充满了濒死的绝望和不甘,

  “当年……当年不是我想爬陆冥迟的床!我是被逼的!是我父亲!是他拿枪指着我的头!拿刀抵着我妈的脖子!他逼我离开你!逼我去攀附陆冥迟!我没办法……我真的没办法啊骁哥——!”

  “哦?”

  一个轻飘飘、带着点玩味笑意的声音,再次瞬间刺破了沈然营造出的悲情氛围。

  又是白瓷!

  他依旧亲昵地贴在霍骁身上,姿态慵懒,仿佛沈然那番血泪控诉不过是乏味戏剧里一段蹩脚的台词。

  他甚至还伸出白皙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拨弄了一下霍骁耳后短短的银发,动作亲昵得像在逗弄一只大型宠物。

  然后,白瓷才慢悠悠地抬起那双漂亮得过分的眼睛,看向门外泥泞中狼狈不堪的沈然。

  “所以呢?”白瓷微微歪着头,唇角勾起一个天真又残忍的弧度,声音清亮,穿透雨幕:

  “被逼的?

  拿枪指着?

  拿刀抵着?

  然后呢?”

  白瓷回眸,带着不加掩饰的挑逗,伸手抚上霍骁的喉结,

  “先生~,沈然哥哥不会觉得……把自己弄成落汤鸡,然后再对先生哭诉两句,就能跟我比了吧?”

  此刻,白瓷的精致矜贵与沈然的颓废狼狈形成鲜明的对比,好像什么都不用说,他就该自惭形秽。

  霍骁的手掌倏地收紧,不轻不重的在白瓷腰上掐了一把,低声在他耳边说:“差不多得了,”

  白瓷眼波流转,含嗔带媚地睨了他一眼。轻轻一跳,双腿缠上霍骁劲瘦的腰身,

  “那先生抱我上去,我们继续。”

  霍骁出于本能,稳稳托住白瓷的屁股。反应过来他是故意让沈然误会,霍骁带着责备的力道,在他屁股上狠狠掐了一把,然后转身走向二楼。

  阿泰自然对霍骁的意思了然于心。他训练有素,没有任何多余表情,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流程:

  “沈先生,请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