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轮回重连-《斩神:高冷人设?全靠演技!》

  木竹判的意识在无尽的虚无和剧痛中沉浮。强行剥离、神力反噬、纳尔卡的致命一击、还有那道诡异白光的冲击……他的神躯和灵魂都已濒临崩溃。

  剧痛。

  冰冷。

  还有一种……被剥离了根基的空虚感。

  木竹判的意识在无边的黑暗中沉浮了不知多久,最终被坚硬冰冷的触感和刺眼的灯光强行拽回。

  他猛地睁开眼。

  灰色的眼眸中先是茫然,随即瞬间被锐利取代,他试图调动神力,回应他的却只有经脉断裂般的剧痛和一片死寂——纳尔卡没有说谎,他的神力本源,维系忘忧川与生死轮回的根基,确实被摧毁了。

  木竹判挣扎着坐起身,环顾四周。

  这里……不是忘忧川,也不是混沌之地或任何熟悉的神域。

  这是一个狭窄、封闭的房间,没有窗户。

  房间内除了一张同床,空无一物,空气凝滞,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抑。

  门,严丝合缝,看不到外面的任何景象。

  “这是……哪里?”木竹判的声音沙哑干涩,带着劫后余生的虚弱,但更多的是冰冷的戒备,他扶着冰冷的墙壁站起身,白发无力地垂落肩头。

  失去力量的感觉,比死亡更让他感到陌生和……一丝恐惧。

  那个小女孩的声音……“拿去玩玩”?是谁?纳尔卡的同伙?还是……另一个觊觎生死权柄的存在?

  他走到门边,用尽力气推了推,纹丝不动。他又侧耳倾听,门外是死一般的寂静。

  木竹判背靠着冰冷的金属门,缓缓滑坐在地上,灰色的眼眸低垂,望着自己空空如也、连一丝神力涟漪都无法激起的掌心。

  忘忧川易主,轮回根基动摇。

  自己神力尽失,沦为囚徒。

  沈青竹……不,这个轮回才刚刚开始,他还不认识他,铃铛尚已系上,一见钟情等待时机。

  计划全盘进行中……

  “忆洛尼斯……渊渟……你们现在……又在何处?”他低声自语,声音在空荡的囚室里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孤独。

  未知的敌人,破碎的神躯,被夺走的权柄……以及那个将他灵魂“拿走玩玩”的神秘小女孩。

  新的轮回,以最糟糕的方式拉开了序幕,而这一次,失去力量的白发神明,该如何找回他的忘忧川,又该如何……再次找到他命中注定的那个人?

  (他们上一个轮回的事情就到此结束了,这一段正好就连接到开头,所有的坑也相当于填完了老子现在精神状态不太好,喜欢叫的,别来烦我,谢谢配合)

  ……

  “呃!”

  现实中的木知竹猛地睁开眼,剧烈的头痛让他闷哼出声,他茫然地盯着冰冷的天花板,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他捂着仿佛要裂开的脑袋坐起身,大口喘息。刚才……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光怪陆离的梦?梦里有什么?银色的宫殿?冰冷的河水?一个哭泣的女神?还有……哥的脸?

  他用力甩了甩头,试图抓住那些飞速褪色的梦境碎片,白发垂落肩头,灰色的眼眸里充满了困惑和残留的痛苦。

  “梦……”他喃喃自语,指尖无意识地揪紧了被单。

  为什么心口空落落的,又沉甸甸的?那个小女孩的声音……是谁?

  窗外,是古神教会据点特有的、仿佛永远蒙着一层灰翳的天空。

  一年了,他和沈青竹在这里已经待了一年。

  木知竹赤脚踏在冰凉的石地上,属于古神教会信徒的黑色斗篷被利落地披上,宽大的兜帽垂落,遮住了他标志性的白发和此刻略显迷茫的灰眸。

  今天,沈青竹和几个高阶信徒外出执行呓语下达的某个任务了,据点里只剩下他和其他一些留守人员。

  推开门,阴冷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

  走廊里光线昏暗,几个同样穿着黑袍的信徒匆匆走过,看到他,脚步下意识地放轻,微微颔首,姿态恭敬中带着难以掩饰的畏惧。

  “无面大人。”

  “无面大人早。”

  他们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刻板的敬畏。木知竹没有回应,甚至连头都没偏一下,径直穿过走廊。

  兜帽的阴影完美地隐藏了他的表情,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他对这些信徒没有任何温情,他们是工具,是背景板,是他和沈青竹必须扮演角色的舞台上的道具。

  他的温情,只属于那个此刻不在身边的人。

  木知竹来到据点相对开阔的公共区域,这里更像一个冰冷的大厅,几个负责后勤的信徒正在低声交谈,看到他出现,立刻噤声,垂手肃立。

  “无面大人,有什么吩咐吗?”一个胆子稍大的信徒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问。

  木知竹的声音透过兜帽传出,冰冷得不带一丝人气,如同金属刮擦:“没有。做好你们的事。”

  他的目光扫过角落堆放的物资箱,又转向据点深处通往训练场的甬道,最终落在大厅中央那尊扭曲怪诞的外神雕像上,眼神漠然。

  “是,大人。”信徒们如蒙大赦,立刻散开,继续他们无声的忙碌。

  木知竹走到训练场边缘的阴影里,背靠着冰冷的石柱,场内,几个留守的低阶信徒正在对练,动作狠辣却带着一种被扭曲的狂热。

  木知竹的目光掠过他们,没有丝毫停留,仿佛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木偶戏。

  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远。

  哥…现在到哪了?那个任务…有危险吗?*

  一年来,每次沈青竹外出,这种担忧就如同跗骨之蛆,他们必须装作陌生人,每一次分别都可能成为永诀。

  他藏在宽大袖袍里的手,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冷的指环——那是沈青竹某次“偶然”遗落在他房间的,一个极其普通的金属环,却是他们之间心照不宣的信物。

  时间在据点压抑的氛围中缓慢流逝,训练场上的信徒换了又换,空气里弥漫着汗水、血腥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腐败气息。

  木知竹像一尊沉默的黑色雕像,一动不动地立在阴影里,只有兜帽下偶尔转动的眼珠,证明他还活着,还在等待着什么。